第154章,郝在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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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地之上。
    這鬼門關,真如當初在邙山見到的大門一樣。
    這一刻,我徹底相信邙山鬼王的鬼話。
    “邙山的大門,竟然真的連接鬼門關,所以,門後麵是什麽?”
    鬼門關上,雕龍畫鳳,有日月山河,有取火的人,有建房子的人。
    似乎,從這扇門出現就與人類緊緊連接在一起。
    門上有百物,但最重要,還是人。
    自鬼門關中,與大地間連接出現一條長路。
    我望著長路,保持微笑對著人群一一拜禮:“各位,我們有機會再見!”
    瑩瑩捏腰大笑:“我還是覺得不見得好,兄弟,以後要有機會,陽間再見吧!”
    鬼門關逐漸,透明,我看清楚對麵的世界。
    那是一座城池。
    遠遠的立在荒漠之上。
    四周淒涼無比,遠處有一馬隊踏塵而來。
    巨馬上有一盔甲戰士:“前方何人,敢開鬼門關!”
    “在下大商市,陽間鬼差,郝在。”
    我習慣性地保持臉上的微笑見禮:“我此次是送,我陽間英雄魂歸陰間。”
    “請大人,讓開黃泉路,讓他們魂歸陰司!”
    “可,有公文?”
    “沒有!”
    “可有,密信?”
    我抬頭:“也沒有!”
    對麵,將軍下馬,身後有狂風大起,隨著他一步走,狂風漸漸來到鬼門關前。
    隔著大門,我都能感到陰風凶險。
    小機靈,郝景明守在我身後。
    路上遇見的鬼差紛紛散開,這是鬼將之間的事,不是他們敢沾惹的。
    陰司內鬼將大笑:“什麽都沒有,你就敢私自道,敢開陰間鬼門關!”
    我抱拳:“望大人,讓路!”
    “你不怕受罰?”
    “不怕!”
    “為什麽,他們隻是你認識一晚上的鬼,一群陌生的鬼!”
    我由心的佩服:“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我既然乘涼,也該為前人做事!”
    “這是我的規範!”
    鬼將大笑:“你小子,還真有英雄模樣,跟你爺爺一樣天真!”
    我呆呆地盯著他:“您是?”
    “怎麽,不認得奶奶了!”那鬼將摘去頭盔,虎頭盔下是一個年輕女人的模樣。
    我視線慢慢模糊,可依舊看得清楚。
    這個人是從小將我帶大的奶奶。
    我無法保持微笑。
    我一直在心中默念,郝在,你應該是個能擔起事情的男人!
    我拚命地想控製情緒。
    可,之前,所有的豪氣,所有的心理建設,在見到奶奶那一刻崩塌。
    站在鬼門關前,我終於,變成一個少年該有的樣子。
    麵對可以保護自己的人,我忍不住紅了眼眶:“奶奶!”
    我猜不透,此刻自己心裏的想法,任由情緒發泄。
    慶幸,此刻我麵前隻有鬼門關,沒有人看見我的軟弱。
    我站著,淚珠掉落。
    奶奶眼睛紅紅的,她現在是年輕的模樣,看著我,這漂亮的臉蛋裏,還無法收斂慈祥:“仔仔啊!仔仔委屈了!”
    “是奶奶不好,奶奶沒教你什麽東西,搞得什麽鬼物都敢欺負你!”
    “可,你爹的事,是他的命,沒辦法改變的!”
    “咱早早地為他算過,他就這個命,誰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仔仔啊,別難受了!”
    “奶奶,肯定會把你爹從枉死城裏救出來的!”
    奶奶上前一步:“但是,在那之前乖孫子,你不能衝動!”
    “算了,我不勸你,你跟你爺爺一樣!”
    “認定了的事,從來不知道放棄,你咋就不能像你爹一樣,服軟!”
    “你要是用那辦法,是能把你爹救出來,但是你呢!”
    “聽我的,聽奶奶的,緩一步!”
    “讓奶奶來做!”
    我此刻,點頭,我確定,我把奶奶的話聽心裏了。
    我真的在這一刻想過放棄,也覺得自己會放棄,如果,沒有經曆,後麵的一切的話。
    我呆呆地站在奶奶麵前,發泄自己的委屈。
    隻有,在可以依靠的人麵前,我才發現,自己還是個小孩。
    “奶奶我會的!”
    奶奶微笑,那副少女模樣的笑容,真得讓我明白,當初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人,對玉珍癡迷。
    奶奶大喊:“接英雄回來,魂魄歸嘍!”
    鬼火車從鬼門穿過,我對著一個個人告別,隻是簡簡單單幾個照麵,我好像經曆過他們的一生。
    最後一個車廂,老瞎子探出頭:“玉珍啊!你孫子是個好孫子,哈哈哈哈哈!”
    火車在黃泉路上奔騰,衝進奶奶身後的城池。
    奶奶微笑:“奶奶要去給你小子擦屁股了!”
    “仔仔啊,保重身體哈!”
    奶奶回頭。
    我聽見一陣呼喊,從下方傳來。
    我低頭,看見鬼門關來處,正是城隍廟。
    廟裏有一個老叟抬頭,帶著討好的笑:“玉珍啊!”
    “師兄,多謝你照顧仔仔了!”
    “嗨,你孫子就是我孫子,說這個,玉珍啊,你在那邊過得好嗎?”
    “很好的,陰司中,咱們茅山不少人,我現在跟林玖師兄一個衙門,他也很照顧我!”
    王爺臉色大變:“誰?林玖?他小子?”
    “玉珍啊,你得離他小子遠一點,他不安好心啊!”
    奶奶回頭,一笑:“麻煩,師兄繼續照顧咱孫子了!”
    鬼門關隨著百鬼進入完全關閉,化為銀光點點消失半空。
    我望向城隍廟,今天晚上路過的行人運氣真好,得到鬼門關星光,對其陰德積累,有天大的好處。
    王爺站在原地:“師妹說,是咱孫子!”
    “唉,她還是跟當年一樣,淘氣,咋會是咱孫子呢!哈哈哈!”
    “咱孫子!嘿嘿!”
    王爺笑的癲狂。
    我怕他出事,不敢回邙山,隻能下落到城隍廟中。
    “王爺,您老沒事吧!”
    王爺一巴掌按在我肩膀:“好孫子唉!你奶奶說的聽見了嗎?”
    “你是你奶奶親孫子,也是咱親孫子,我肯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棺公個愣子,要是知道,今天晚上師妹來,他肯定不會去郝村鎮守!”
    “這個呆子師兄!”
    “嗯……呆子師兄,林玖個王八蛋,他不是個好東西啊,師妹你千萬不能相信他!”
    王爺抱著柱子:“不行,我現在就去找師妹說清楚!”
    我連忙拉住他的腰:“我的爺唉,您可千萬別,自殺可是要去枉死城的,您也去不了陰司啊!”
    王爺一屁股坐在地上:“林玖,你個王八蛋,真不地道,死這麽早!”
    我拉也不是,安慰也不是,站在原地:“要不,您先哭,我去邙山,取我該得的東西!”
    王爺擺手:“去吧,去吧!”
    我沿著原路返回,在半空還聽見王爺大叫:“林玖,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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