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被強吻的感覺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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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禽獸?

    喉嚨裏溢出聲極淡笑意,陳靜安的確喝太多,臉上被酒精熏得通紅,沈烈俯下身,捏著她的鼻尖,她呼吸不過來,伸手拍他的手,他才慢騰騰問:“誰是禽獸,陳靜安,喝完酒渾身是膽?”

    呼吸不過來,她張嘴,沒一會,沈烈已經放開手。

    陳靜安也並非認不出眼前人是誰,隻是單純不想提他名字,禽獸二字配他正好,她覺得真煩呐,自己好像被發飛的風箏,剛感覺到自由,又被他收線硬生生扯回來。

    這裏太吵,如果不是來找陳靜安,他也不踏足,既然人找到,雖然是個醉鬼,也該領回去。

    “走了,帶你回去。”

    “我不走。”陳靜安搖頭,下意識就想推開沈烈回房間,恍惚間好似聽到阮靈的聲音,抱怨似地問她上個洗手間怎麽還不回來。

    人沒推動,手被握住。

    沈烈空著的手拿過電話,說人找到,讓司機將車開至路邊。

    陳靜安聽他兀自安排,跟以往一樣,她想不想回去不重要,隻有他讓她回去,向東或者向西,她就得乖乖聽話,積壓已久的怨念像沉寂已久噴發的火山,抽出手往後背,怎麽也不肯被牽住。

    沈烈稍愣。

    電話那邊紀弘聽那邊聲音戛然而止,詢問是不是發生什麽事。

    “我說了,我不要走,你是不是聽不到我說話?”陳靜安抿著唇,固執的與他對視,像被逼到角落裏,仍要拿角對著獵食者。

    盡管這抵抗的力量微乎其微。

    “沈總,需要我過來嗎?”紀弘仍在問。

    沈烈眸底有暗光閃過,對視片刻,他才回道:“不用。”

    “車還是開過來嗎?”

    “等十分鍾,遇見隻醉鬼。”

    嗯嗯?

    紀弘沒聽懂,那邊就已經掛了電話。

    “……沈總?”阮靈見陳靜安一直沒回來,以為她喝多找不到房間,往洗手間的方向找來,見到沈烈時明顯很意外。

    燈光偏暗,牆壁壁紙複古,怎麽看,沈烈都與這裏格格不入,陳靜安背抵著牆壁,兩個人距離很近,氣氛古怪又曖昧。

    沈烈偏頭。

    阮靈下意識站直,跟人打招呼:“您可能不記得我,我是靜安的室友,阮靈,我們見過麵。”

    “我記得你,你好。”禮貌性地回應。

    “我們是同學聚會,玩的高興,靜安輸得很慘,多喝了點。”阮靈主動解釋,“沈總你這是?”

    “接她回去。”

    “我不回去!”陳靜安擰眉。

    聲音隨小,但又冷又堅定,很難讓人忽視。

    沈烈望向她,唇線勾起,眉眼低垂,臥蠶的痕跡很重,臉上看不出什麽惱意,反倒語氣裏摻雜著惺忪笑意,像逗弄小孩的語氣:“怎麽,沒喝夠?”

    “我說了,我不回去,再等十分鍾,十個小時我都不會回去。”陳靜安很固執地一字一頓重複著自己的話。

    她憑什麽要聽他的?

    就憑他無恥,混蛋,有錢有勢?

    “你為什麽總不聽我說話,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啊,我也會覺得難過,也會覺得不舒服……我也是人啊。”聲音越小越難過,眼圈泛紅,“你為什麽總要逼我?”

    “沈烈,你知道你自己有過分嗎?”說完,陳靜安又搖頭。

    “你不知道,你怎麽會知道呢?你都沒有心,為什麽呢,為什麽是我呢,明明有那麽多人願意陪你玩。”

    “混蛋,你根本就不是個東西!你碰我我就覺得惡心。”

    “……”

    陳靜安一股腦想要將壓在心底的話全說出來,她忍了太久,忍的風平浪靜,好像不去想,也就沒那麽難接受。

    阮靈愣站在原地,聽陳靜安對著沈烈一個勁兒宣泄,她心驚肉跳解釋:“那什麽沈總,靜安是喝醉說胡話,您千萬別當真。”

    “是嗎,有句話叫醉後吐真言。”沈烈聲音涼涼的。

    “那都是胡說八道,靜安,靜安她覺得你對她還是很好的。”阮靈絞盡腦汁想要圓場,去看沈烈的神情,但看到的不過是側麵,燈光太暗,她分辨不出來是什麽情緒。

    “我沒有胡說八道,”陳靜安偏頭,她指著心髒的位置,“這都是我心裏話。”

    “……”

    阮靈恨不得求小祖宗不要再說了,她擔心沈烈一個生氣,放把火將這裏給燒了。

    “沈總,這樣吧,有我再這裏您放心,我一定會將靜安安全地帶回宿舍的。”

    沈烈懶懶地掀起眼皮:“不麻煩你了,她已經醉到神誌不清,”

    阮靈:“……唔。”她還是不太放心。

    “她剛才說的你都聽清。”

    阮靈點頭又搖頭:“那都是靜安的醉話,當不得真,您不是……”

    “我是。”

    “……”

    沈烈扯唇斯文笑笑,低頭看陳靜安,聲音也是恰到好處的柔和:“像我這種沒心的混蛋,最喜歡逼人做些不喜歡做的事。不過今天你不想走也沒關係,你隨便玩,我可以陪你到聚會結束,正好跟你的朋友們認識一下。”

    “哪一個房間?”沈烈問阮靈。

    阮靈直接呆住,有些不知道怎麽做了,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個完整的話。

    情緒宣泄完,像隻癟掉的氣球,陳靜安頭暈難受,幾乎站立不穩,握住了沈烈的手。

    —

    紀弘在外麵等了六七分鍾,看第二次時間後,沈烈扶著陳靜安出來,他才意識到電話裏那隻醉鬼是誰。

    他將門打開。

    陳靜安的確喝醉,上車的動作不穩,最後還是被沈烈抱上車。

    “開車。”沈烈道。

    紀弘偷偷瞥向身後,兩個人猶如隔著銀河距離,陳靜安安靜趴在一邊,沈烈閉著眼休憩,氣場互不打擾,多少不正常,他猜裏麵應該發生了點什麽,具體是什麽,無從得知,自然也不會問起。

    陳靜安感覺不舒服,尤其經過車途顛簸,聞到汽油味犯惡心,車一停便急迫下車,紀弘跟著下車扶住她,問有沒有事,她搖搖頭,忘記是怎麽回到房間,她坐在沙發上,揉捏著額頭,緩解症狀。

    暈乎間,見到離自己有些距離的沈烈,外套已經脫掉,裏麵是件黑色的襯衣,麵容冷峻,冷眼瞧著她。

    “你要再這裏睡著,沒人會抱你回房間。”

    陳靜安仰躺著,單手遮著眼睛擋住光,內髒仿佛燒起來,她感覺到熱也感覺到渴,又不知道怎麽緩解,她感覺自己在燃燒,莖葉一般蜷縮起來,耳邊一直有聲音,說什麽聽不太清楚,隻知道語氣不好,有些凶。

    “起來上樓,別在這睡。”沈烈皺眉。

    “陳靜安,你喝成這樣,身上全是酒臭味,我不會碰你,更不會抱你上去,你想都不要想。”

    “陳靜安。”

    “……”

    一聲疊著一聲,陳靜安放下手臂,臉上的五官皺起:“你好吵啊。”

    是真的很討厭的表情。

    “……”

    沈烈冷臉,看著陳靜安掙紮著要起來,但酒精導致平衡喪失,她還未起來就已經跌坐回去,來來回回,折騰好一會,他沒有要扶她的意思,站立身姿筆挺,半點伸手的意思都無,那句“你碰我我都覺得惡心”記憶猶新,唇線抿成直線,陳靜安再一次跌坐,他依舊沒有動。

    陳靜安累了,不再起來,甚至有些破罐子破摔,一雙醉眼盯著沈烈,一直冷眼旁觀她的人。

    他讓自己上樓的,卻在她站立不穩時,連手不屑於伸。

    像是看懂陳靜安的想法,沈烈依然是那句話:“我不會碰你,也不會幫你。”

    “那我不上去。”

    “不能。”毫無商量的可能。

    陳靜安索性不聽,她閉眼,一動不動,沾上柔軟的沙發就要昏昏沉沉睡過去,不知道多久過去,忍無可忍的沈烈隻能上前,扯著她的衣服要將人拉起來,甚至很注意不去碰到一點皮膚。

    即便如此,他身體隔得很遠,像是在嫌棄,仿佛她身處垃圾堆,酒氣熏天。

    陳靜安感覺被侮辱,這種侮辱即便她醉著也無法消融,她抓住他的領帶,讓他被迫靠過來,靠近,麵對麵,視線對著視線,扯唇:“憑什麽你想碰就要碰,不想碰就不碰?”

    靠得太近,呼吸撲麵,酒精的氣息並不難聞,至少在她身上,更像是一種意猶未盡的癮,勾著人想要再靠近,去細聞,去深吸,吸入肺部。

    沈烈有片刻失神,也許是事發太過突然,又或許從這一刻便被蠱惑。

    “你要做什麽?”喉結重重滾動。

    陳靜安牽扯住唇角:“你不是不想碰我嗎?我偏要碰。”

    沈烈毫無防備被推倒在一側沙發,盡管這力道根本不值一提,陳靜安怕趴坐在他腿上,一隻手扔握著領帶,領帶已經解開,將掉未掉的,一隻手撐著他胸口,睥睨著他的神色傲然又決絕:“沈烈,我也要讓你試試被強吻的感覺。”

    “……”

    陳靜安低頭,眼前還有些模糊,從一開始沒能吻住唇,落在唇角上,她一隻手找著位置,唇跟著移動,她毫無章法,說是吻,更像是啃,力道時而輕時而重,她不在意,她的目的隻是想“玷汙”沈烈。

    他嫌棄自己臭,不想碰,她偏要碰,還要跟他接吻,讓他聞個清楚,聞到惡心。

    她在強吻他,像他做的那樣。

    心裏騰起報複的快意。

    陳靜安狠狠吻完,撐著他的胸膛,照樣狠狠抹了下唇:“你覺得好受嗎?被強吻的感覺好嗎?你……”

    沈烈眸底幽暗深邃,手臂繞過她輕而易舉握住她的腰,他將她提起來,隻是並未從自己身上提走,他呼吸沉重,身體滾燙似火,陳靜安話沒說完,剩下的被吞咽回喉嚨裏,沈烈吻的粗暴,毫無章法,他扣緊她的腰貼近自己,握住她的臉,不斷地加深,他像隻嚐到血腥味後焦躁狂亂的捕食者,追尋的時間越久,他暴虐的情緒就越發高漲,他早已想將她拆分入腹。

    陳靜安拍打著他的胸膛,她幾乎喘不過氣,但很快,一口氣又洶湧渡過來,有一瞬的緩和,但下一秒,他幾乎要搜刮掉她所有氧氣,連帶著肺部的空氣也一並抽離,周而複始,她感覺快死掉了。

    然而下一刻,當滾燙手掌猶如握住她心髒般,她的靈魂被燙到發顫,被一並揉搓捏緊,她掙紮著要起身,細腰的肌肉線條忽地緊繃住住。

    “沈烈!”泫然欲泣的嗓音。

    陳靜安不停叫他名字,去拍打他,他肩膀肌肉堅硬緊繃,仿佛難以撼動的硬石,手掌發疼。

    沈烈才像是醒過來,他停下動作,隻是溫度更氣息一時都無法調度,他埋在她的肩窩,感受到過於頻繁跳動的脈搏,聲音嘶啞:“我吻技可沒你這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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