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難以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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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和平邊往屋裏走邊說:“不是你幹的你怕啥?”
    “人就倒在我門前,我能不怕嗎?”
    “你怎麽稱呼?”
    “我姓王,叫王玉堂,這個門診所是我開的。”
    “王大夫,進屋吧,我有話問你。”
    “好……好,您裏麵請。”王玉堂往後退了一步,僵硬地站在了門口一側。
    杜和平抬腳進了屋,四下裏觀望了一圈。
    這是個規模不大的門診所,外屋靠窗的位置放了一張寫字桌,上麵放著血壓計、聽診器,還有一個背式的出診箱。
    北牆邊上立著一個簡易木板架,架子空格裏擺滿了藥品。
    屋子中間用一個粗布簾子隔開了,裏麵放著兩張床,床頭處各立著一個輸液支架,看上去是個治療室。
    “警察同誌,那個女人怎麽樣了?看上去真的傷得不輕。”王玉堂往前跟了一步,站在杜和平身後問。
    “你查驗過傷嗎?”
    “是啊,咱是行醫的,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可我這兒條件有限,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她傷到哪兒了?”
    “整個麵部都腫了,後腦勺上還破了一個口子,流了很多血,腹部有一塊淤青,連下體的那個部位都……都稀巴爛了。”
    “你連那個部位都仔細檢查過了?”
    “不……不,是我家女人幫著瞧的。”
    “你家女人呢?”
    “她……她都快被嚇死了,幫我檢查完後就出去喊人了,再也沒敢進屋。”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接著說,“我老婆說那個女人好像懷孕了,看上去孩子已經保不住了。”
    “你用不著那麽緊張,慢慢說,到底發生什麽了?”
    王玉堂扭頭朝外麵看一眼,神色遊移,目光飄忽。
    杜和平對著站在門外的顧偉濤說,“把那些瞧熱鬧的人都趕走,別讓他們鬧哄了。”
    “我已經趕了好幾次了,他們就是不走,還說我們是假警察。”
    “你就說需要保護現場,哪一個耍橫就拷走!”杜和平故意提高了嗓門,大聲喊。
    何小魚亮開嗓門大聲喊:“都聽好了,我們懷疑凶手就在你們當中,等會兒挨個審問,一個都不落!”
    “嚇唬誰呀?凶手又不是傻子,會賴在這兒不走?那不是成心找死嘛。”
    “看看他們那樣吧,肯定是假警察,要不然怎麽會連警服都沒穿。”
    “說不定就是他們幹的,故意來破壞現場了。”
    “那叫銷毀證據。”
    ……
    又是一陣交頭接耳、嗚嗚泱泱。
    有膽小的早就耗不住了,悄悄離開,那幾個嘴裏不幹不淨的見勢不妙,也跟著四散而去。
    沒多大一會兒,隻剩了幾個中老年婦女,也相繼退到了路南邊的空地上,伸頭縮腦朝診所裏麵張望著。
    杜和平說:“你老婆呢?”
    “哦,她……她,我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她也是當事人,你把她也喊過來,我想了解一下那個受害者的傷勢。還有,她怎麽知道那個女人懷孕了。”
    王玉堂一臉為難,結結巴巴地說:“能不能……能不能不讓她來。”
    “不行,我們需要錄口供,這是程序。”
    “她……她去外地女兒家了。”
    “啥時候去的?”
    “昨天上午就去了。”
    “你不是說她跟你一起住在這兒嗎?”
    “我……我,對不起了警察同誌,我剛才撒謊了,我坦白。”王玉堂垂下腦袋。
    “說,你都幹了些啥?”杜和平厲聲喝問。
    王玉堂遲疑片刻,訥訥說道:“確實是有個女人在這兒,可……可她不是我老婆。”
    “那是誰?”
    “是另一個女人。”
    “如實交代,別囉嗦!”
    “是別人家的女人,她懂得一些女人懷孩子的事兒。”
    杜和平一陣警覺,問他:“你的意思是她學過婦產科?”
    “不……不,不是,隻是年輕的時候給村裏的接生婆當過助手,一來二去就瞅明白了。”
    “你說你,都一把年紀了,咋還這麽沒臉沒皮呢?道德敗壞不說了,還破壞別人的家庭。”杜和平訓斥道。
    “沒有,我沒有破壞他們的家庭,她男人早就死了,她是個寡婦。”
    “寡婦也不行,你是傷風敗俗,敗壞社會風氣,知道不知道?”
    王玉堂朝著門口瞄一眼,說:“我也是沒辦法,她硬是粘在這兒不走,深更半夜的,把她趕出去,也太不近人情了。”
    “真不要臉!”杜和平罵一句,接著問他,“那個寡婦呢?讓她立馬過來,我有話問她。”
    “別……別,警察同誌,求求你了,會把她嚇死的。”
    “這時候知道害怕了,你們粘在一起胡作非為的時候咋就不怕了?色膽包天是不是?”
    王玉堂苦苦哀求,說:“我錯了,我們都錯了,求求您,別追究那事了好不好?”
    “這要看你的態度了,隻要你老老實實交代問題,尤其是把那個受傷女人的事情交代清楚,你們幹的那些髒事兒暫且忽略不計,但並不是縱容你們狼狽為奸、豬狗不如!”
    “好……好,我說……我說,一定原原本本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您,絕對不說半句假話。”
    杜和平讓他到裏麵的椅子上坐下,朝著外麵喊了起來:“小魚,何小魚,你過來做一下筆錄。”
    何小魚應一聲,快步走了進來。
    王玉堂一看是個女孩子,哭喪著臉說:“能不能……能不能讓那個男同誌進來?”
    “為什麽?”
    “我有點不好意思。”
    “這時候你知道不好意思了,早幹嘛了?”
    “那不是一時糊塗嘛。”
    “是一時嗎?還不知道做過多少回了,我看你就是個屎殼郎,褻瀆了這份神聖的職業,你要是屢教不改,小心我來收拾你!”
    “不敢……不敢,再也不敢了。”
    杜和平隻得把顧偉濤喊進來,讓何小魚到外麵警戒。
    王玉堂這才說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
    他說昨晚上他沒有回家,煮了一包方便麵對付了一下。由於這個地方離市區比較近,村裏的人有個病啊災的都去了城裏的醫院,特別是晚上,幾乎沒人到診所來。
    他一個人呆坐了一會兒,實在無聊,就收拾了一下診療床,打算睡覺。
    那時候好像也就九點多鍾的樣子,突然聽到有人敲門。
    他走出去,問外麵是誰。
    一個女人聲音的,說是我,快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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