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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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開鏈接,新章節裏寫道吳富貴以金錢利誘,占有了女下屬,並使其懷孕,以達到借腹生子的目的。
後麵竟然有人跟帖,說你小子竟敢指名道姓亂寫一通,這是汙蔑,是潑髒水,小心你的狗頭!
很明顯,字裏行間透著威脅。
這個跟帖的人會不會就是吳富貴呢?
可從跟帖時間看,吳富貴應該不具備上網的條件,因為那時候他正在醫院裏接羅玉娜。
杜和平打通了何小魚的電話,確認了一下時間,問吳富貴在醫院的時候有沒有撥弄手機。
何小魚說沒有,他親自動手抬的人,手機都沒拿出來。
這就有點怪了,難道背後有人替他操作?
那麽這個人又會是誰呢?
杜和平打開遊戲頁麵,想打幾把牌,可手氣臭得很,連輸了幾把,就退了出來。
躺到床上,滿腦子都是案件細節。
有一點可以肯定,自打羅玉娜出事後,吳富貴沒再過問馮茱萸失蹤的事兒,可見妻子在他心目中的位置遠沒有情人重要。
不,不,準確地說是羅玉娜肚子裏的孩子最牽動他的心。
兒子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一點多,醉醺醺,一身酒氣。
進門後,見杜和平冷眼盯著他,邊換拖鞋邊嬉皮笑臉的問一聲:“老爸你還沒睡呀?”
這張臉瞬間陌生起來,這哪兒還是從前那個杜鵬呀?
那發型、那頭發、那混著酒臭的香水味兒,簡直就是個浮華的浪蕩公子。
“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能不能別用那種語氣跟我說話?我又不是犯人。”杜鵬斜了他一眼,進了衛生間。
出來的時候,見杜和平還站在客廳裏,叫了聲爸,說:“我今天晚上見著她了。”
“那個富婆?”
“別富婆富婆的,多難聽,她是個有素養的人,氣質優雅,談吐不凡,跟那些花瓶女人在一起,簡直是鶴立雞群。”
“我看你是被迷惑了。”
“你放心,我有數。”
見兒子徑直朝著臥室裏麵走,杜和平喊住了他,問道:“你真的見到她了嗎?”
“是啊,我們還一起跳舞了呢。”
“她長啥樣?”
“進了酒吧都是戴麵具的,可麵具遮擋不了她超凡的氣質,皮膚白皙,身姿綽約,渾身散發著青春活力。”
“得了,你還在夢裏吧?”
“你才在夢裏呢,並且是罪惡的夢,在你眼裏,一切都是陰暗的,沒一個好人!”杜鵬說完,推開了房門。
“等等!”杜和平往前跟一步,問兒子,“你有她的照片?”
“沒有,就是有也不給你看,那是對人家的不尊重。”
“我是你爸,看一下照片有什麽?也好幫你把握一下。”
“等找個合適的機會,我帶她來家裏,讓你認識一下。”
“不行,那就晚了!”
“啥早了晚了的?還不是遲早的事嘛。再說了,那是我事兒,用不著你把握。”杜鵬進了房間,隨手關了門。
第二天一大早,杜和平簡單吃了點早餐,聽兒子的臥室裏沒有任何動靜,懶得招呼,急匆匆出了門。
到了警隊,見還沒有人來,便坐下來翻閱文件。
正埋頭看著,何小魚走了進來,她問要不要跟吳富貴聯係一下,問問情況怎麽樣了。
杜和平說我十分鍾前聯係了,人已經住進了省立醫院,等專家上班後就進行會診。
“孩子呢?”
“據說還有希望。”
正說著,顧偉濤一步闖了進來,把一卷紙鈔扔在了杜和平跟前,惡聲惡氣地說:“有你這樣幹事的嗎?拿別人當要飯的了?”
杜和平白了他一眼,反唇相譏:“你以為你比要飯的強很多啊?不識好歹的東西!”
何小魚一頭霧水,看了看杜和平,再望向顧偉濤,問:“這……這是咋回事兒?”
“頭兒想收買我。”顧偉濤朝杜和平挑了挑下巴。
“你就值那點錢嗎?哦,我明白了,你們倆一起幹壞事了,對不對?老實交代!”
“好了……好了,別鬧了,都去忙自己的吧。”杜和平站起來,走出了辦公室。
考慮到案情的複雜性,他特地去了一趟曹副局長的辦公室,把吳富貴強行帶走羅玉娜的事做了匯報。
曹副局長分析道,他既然敢明目張膽的把人擄走,那就說明他沒有滅口的念頭,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真心對那個女人好。
杜和平說:“我覺得很大程度上是為了腹中的那個胎兒。”
“那還不是一回事嘛,母子同體,孩就是娘,娘就是孩。”曹局長拿起杯子喝一口水,接著說,“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馮茱萸,她才是案件的焦點人物,找到她,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的。”
“曹局,你認定羅玉娜是馮茱萸所害嗎?”
“這不明擺著嘛,不是她還能是誰?動機很明確,就是想阻止羅玉娜把孩子生下來。”
“一個女人,心理有那麽毒辣嗎?”杜和平提出了質疑。
曹副局長長歎一聲,感歎道:“有道是最毒不過婦人心呢!”
“我總覺得沒那麽簡單。”
“那是你想得過於複雜了,繞來繞去,把自己繞進霧裏去了。眼看著狐狸尾巴已經露出來了,你可不能錯失良機,再讓她跑了。”
“曹局的意思是……”
“嫌疑人的那輛車不是已經出現過兩次了嘛,那就順藤摸瓜,緊追不放,隻要找到車,人還逃得了嗎?”曹副局長說完,左邊的嘴角一翹,鼻子也跟著歪向了一邊。
杜和平說查找車輛的難度很大,範圍很廣,三中隊能夠走出去的人手隻有四個,能不能考慮從其他隊抽調幾個有經驗的人過來補充一下。
曹副局長說:“上次會上我不是已經安排過了嘛,你挑頭,他們配合,你要放下架子,主動求援,總不能讓人家天天圍著你轉吧?再說了,這幾天他們兩個中隊也很忙,手頭都有案子。”
說完,他站了起來,說縣裏有個會要去參加,拿起手包,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辦公室。
杜和平跟出去,望著曹副局長的背影,心裏有點兒發堵。
曹副局長是從基層一步步升上來的,按理說應該能夠體恤屬下的不易,可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時不時流露出一股淩駕一切的傲氣。
想當年,杜和平在柳樹鎮任派出所長的時候,他才是黃龍鎮派出所的一名戶籍員,後來突然間就踩了狗屎運,先是被調到了縣局刑警隊,沒出半年就被破格提拔了,先是副隊長,接著是隊長,一步步坐到了三把手的交椅上。
對於他火箭式的升遷,局裏局外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微詞和猜測,這也難免,論能力一般,論貢獻也不突出,自然會招惹非議。
最有說服力的當屬他主持偵破過一樁販賣人口案,一舉摧毀了一個流竄於雲貴一帶的買賣婦女團夥。
杜和平覺得那才是他得以重用、步步青雲的基石。
對於羅玉娜案,他雖以高屋建瓴的氣勢指指點點,但他的認知似乎有點兒簡單。
目前為止,馮茱萸是死是活還是個未知,況且沒有絲毫證據證明就是她策劃參入了傷害行動。
一輛車又能說明什麽呢?
也許是犯罪分子故意放煙霧彈,作案時刻意駕駛了相似款式、顏色的交通工具,以此混淆視聽,誤導研判。
回到警隊,何小魚匯報說從吳富貴家排汙孔搜集到的頭發檢驗結果已經出來了,dna顯示,與失蹤女人馮茱萸完全吻合。
何小魚由此推斷,吳富貴就是殺害妻子的凶手。
當著其他警員的麵,杜和平兜頭潑了她一頭冷水,說:“我要是說那是障眼法呢?”
何小魚辯解道:“凶手碎屍後,倒進了下水道裏麵,頭發是很難被切斷的,隨著水流下去後,被掛在了井壁的鐵架上,這跟障眼法有啥關係?”
杜和平說:“打開井蓋時,我仔細觀察過,那綹頭是纏繞在鐵架上的,並且還打了個結,這還不說明問題嗎?”
“師父,你的意思是故意做給我們看的?”顧偉濤插話問道。
“有可能。”
“照你這麽說,那個人的反偵察能力很強,他是想誤導我們的偵破方向?”
“是啊,為什麽除了頭發,沒有其他肢體組織呢?”杜和平說到這兒,抬頭衝著何小魚問道,“你昨天晚上跟讀那篇網絡小說了嗎?”
何小魚說沒有,回去後又累又乏,飯都沒吃就睡了。
杜和平吩咐她立馬去讀小說,仔細推敲字裏行間隱藏的含義。
何小魚有點兒不高興,噘著嘴嬌嗔道:“你就知道欺負美女,那個破爛小說無依無據,亂寫一氣,值得勞神費力地去研究了?說不定是你自己寫的呢,拿我開涮。”
“好了,去讀吧,把想法全部寫出來,下午拿給我看。”
杜和平說完,拿起黑色皮包,對著顧偉濤說:“走,跟我走。”
“去……去哪兒呢?”
“追查嫌疑車輛。”
何小魚跟上來,哀求道:“頭……頭,讓我也去吧,回頭再看小說,好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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