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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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兒姑娘是不喜子嬰煮的茶?”秦子嬰露出沉思的神色,“定是這茶湯過於簡陋,待下次子嬰準備齊了用材,再好好為草兒姑娘,烹一次”
“不必了不必了,等我下次感冒,我是說傷風時再說”草兒連連推
秦子嬰麵露困惑:“此茶解困宜身,可解百毒,可延年益為何要傷風才喝?”
草兒:......趕忙岔開話題:“小朱小朱,你剛才說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壞消息你已經說了哈,那好消息是什麽?”
朱由檢眸光微閃,輕咳一聲:“方才所說,就是好消”
那算哪門子好消息?草兒不由瞥了一眼秦子嬰,這兩人居然不約而同地去打聽秦子嬰的消息,而且還專揀隱私打聽,她都有點替這兩人害
草兒尷尬地笑了一聲:“那麽壞消息是?”
“這個......”朱由檢語塞了一下,他發覺自己無法直視草兒清澈的眼睛,他眼神躲閃地轉過身去,踱到窗前,仿佛那窗外有什麽吸引人的景
楊廣已經不耐煩地想要罵
秦子嬰的嘴角勾著一絲略帶嘲諷的弧度,斜睨著朱由檢的背影:“可要子嬰再去燒些茶水?”
“不必!”朱由檢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冷冷地盯了秦子嬰一眼,快速地道:“壞消息就是那留家公子留負,已經放出風聲,懸賞要秦子嬰的人”
朱由檢話音一落,屋內的氣氛瞬間凝重起來,幾人的表情各異,沉默不
楊廣皺起眉頭,看著朱由檢,若有所
秦子嬰垂下頭,似是憂心忡
草兒麵色平靜不平靜得朱由檢不禁懷疑,她是不是沒聽懂懸賞人頭是什麽意
屋裏一時寂靜無朱由檢的心跳不住地加他一邊在心裏唾棄自己,何以如此慌張?隻是使了點手段而已,他也並未說謊,更不算違背誓然而,對上草兒澈然的目光,他卻感到愈發地難安,仿佛有什麽在促使著他說出實情
就在朱由檢幾乎要忍不住說出,留負要殺秦子嬰,是因為他雇人放消息故意刺激留負時,草兒開口了:“那留負,到底是什麽來頭,竟然敢在聞香樓鬧事?那聞香樓的後台,我聽說和賈府有關吧?”
朱由檢攥在一起的心,驟地一鬆,他下意識地用袖子擦了下額角:“留負是吏部侍郎留夢炎的長子,聽說是個紈絝荒淫之輩,仗著家中權勢,做的都是欺男霸女的勾”
吏部侍郎留夢炎?草兒沒聽“吏部侍郎官很大嗎?比賈似道的官還大?”草兒不知道留夢炎,但聽過賈似因為在她穿越前的時代,賈似道這名字總和秦檜放一塊,而秦檜,那是大奸臣啊,權相啊,地球人都知
“那倒沒”朱由檢聽到賈似道三字,不由冷文官皆該殺,咱們一個一個
不過留夢炎能排在朱由檢誅殺文官的名單之首,除了留負自己撞上門來,還因為這個留夢炎實在是當誅當古往今來,以一朝宰相的身份棄城降敵的,隻此一投降元朝後,留夢炎不僅自己殿前稱臣,還替元人勸降文人,勸殺忠良,實為漢人之恥,兩浙之也難怪此後曆朝皇帝均不準留夢炎直係子孫入仕,世代隻能從事賤如果有留姓舉子,也必須調查清楚非留夢炎一脈,才能參加科
朱由檢按下心中的殺意,緩了緩神色道:“留夢炎在朝中也頗得聖寵,與那賈似道是一路要是按照留夢炎的性子,是斷不會得罪賈似道的,可惜他養了個不爭氣的兒”
與賈似道是一路人?那也就是大奸臣了?草兒眸色漸沉,看向秦子
秦子嬰默默地擺弄著茶盞,將那四個空茶盞一會擺成長龍,一會疊成塔形,像是對朱由檢的話不聞不問,又像是心中不安,借以排憂罷
“子嬰,”草兒輕聲道,“這件事,你怎麽想?”
秦子嬰抬起頭來,眉眼憂鬱,神情哀怨,他的目光從屋內的三人麵上掃過,低聲道:“子嬰身如浮萍,全賴草兒姑娘搭救,若是舍卻這條性命,能報草兒姑娘大恩,子嬰願意”
秦子嬰一副好嗓子,當真是用的爐火純青,要溫柔的時候溫柔,要哀婉的時候哀婉,就像此刻,那一幅為卿舍身忘死,義無反顧的聲調,當真是情深意切,感人肺
朱由檢在一旁看得額角直抽,捏著拳頭,有一種恨不得將這裝腔作勢的戲子扔出去的衝但是為了他心中的打算,他也權且忍了秦子嬰的這番做
楊廣則仍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情,這一次,他看的是朱由檢和秦子嬰的好
這姓朱的做什麽打算,他看不出,但是秦子嬰那小子不是個省油的燈,他可是看得清清楚如今這兩人鬥心眼,他樂得看左右最後無非是他將秦子嬰丟出牆外,或者將豬油丟出牆外,要是能將這兩個礙眼的一起丟了那就更好想到這裏,楊廣摸著下巴,無聲地嘿嘿了兩
最後三人都看向草兒,等著她如何反
草兒靜默了一會,點了點頭:“”
!!!
楊廣一個趔趄,差點摔他扶著房柱重新站好,不能置信地瞪著草兒,這丫頭剛才說什麽?好?她這是讓秦子嬰去死啊!
朱由檢也愣住,這,這不應該草兒當初連他這個陌生的傻大個都能不嫌棄他高燒垂死,願意幾天幾夜地救助他,明明是個心腸頂好的女孩,怎麽會如今說出這種話來?是了,定是他之前的說辭嚇住了她,令她畏懼那留夢炎的權隻是現在該如何找補?
朱由檢這廂糾結,那廂秦子嬰一向雲淡風輕的高雅氣質也差點裝不下去他手中還把玩著那黑釉茶盞,眼睛忍不住斜睨了眼草兒,那眼光雖不說犀利如刀,但也著實銳
隻是草兒全然沒有看那三人,她垂著目光不知在想什麽,片刻後又點了點頭:“如此最”
楊廣忍不住了:“草兒,這秦子嬰好歹是你救回來的,你就真讓他去死啊?”
朱由檢也道:“草兒,你先別急,咱們再想想,說不定還有別的辦法,不如咱們......”心裏說,雖說兵法雲: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但草兒,你這個行事,讓我怎麽成計?
“草兒姑娘!”秦子嬰突然高聲道,雙手齊額一揖到地,“子嬰願為草兒姑娘肝腦塗地,此生無隻是之前答應草兒姑娘的事情,子嬰恐怕無法完成”話畢,他雙眼含淚,深深地看了草兒一眼,然後毅然轉
草兒撩了撩眼皮,還是沒有說
秦子嬰背對著草兒的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