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當誅留夢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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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負聽說是上四軍的人來了,立刻精神起待帶兵的將領的坐騎在街中站定,留負大喊:“來的是哪一軍的指揮使?”
    那帶兵的將領,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將軍,鎧甲外罩著朱紅色的官袍,神色冷厲,不苟言笑,聞言隻是淡淡地瞟了留負一眼,就向天拱手,高聲道:“官家早年有旨,臨安城內不準聚眾,不準喧嘩,爾等還不速速散去,否則一律按謀逆論”
    百姓們麵麵相覷,謀逆,那可是誅九族的大此話一出,那圍觀的百姓立刻就散了一大剛才還滿滿當當的禦街,轉瞬冷冷清剩下的一小半也站得遠遠的,半像是支持草兒,半像是看熱
    這樣一來,那站在聞香樓大門前的幾人,就敞露著和這些官兵,對上
    朱由檢額頭的細汗都冒了出來,壓低聲音:“現在怎麽辦?你不是說來的人,會幫我們嗎?”
    “我等的人是會幫我們,但這一夥他們不是我等的”草兒那血流如注的胳膊,差不多也流幹了,此刻隻看著那滿手鮮血有些可怖,小臉也蒼白了些,但人精神看上去還
    “別急,再等”草兒安慰道,“我看這馬上將軍對那留負不冷不熱,說不定事情還有轉”
    楊廣手握刀柄,眼睛在四下打量,已經計劃好了好幾條逃跑路線:“管他娘的,一會要是真動起手來,我帶著草兒上房先走,你們姑且拖他們一”
    朱由檢和秦子嬰看看自己手無寸鐵的兩隻手,又看看那黑漆漆一片鐵甲禁軍,最後不由得齊齊看向楊廣:“怎麽拖?”
    楊廣噎了一下,一句“廢物”在他舌尖繞了一圈,最後還是被他咽了回
    這時,那帶隊的將軍,已經冷冷地向他們看來,目光先在楊廣、朱由檢、秦子嬰身上停了片刻,最後落在那被那三人圍繞在中間,看上去脆弱不堪的草兒身
    “你是何人?報上名來!”那將軍指著草兒
    楊廣正想上前一步替草兒應答,草兒卻輕拍他的手臂,越過他,走上前
    “草民趙草兒,是趙家班的班此次前來,是為了替我戲班裏的台柱,秦子嬰討個公沒想到那留負不但沒有悔改,反而利器傷人,意圖殺害我還望將軍為我等無辜百姓主持公”草兒雖然衣衫染血,小臉蒼白,看上去像是隨時都能散了架去,但那聲音清晰,口齒伶俐,幾句話就將事情緣由說得明明白
    那馬上將軍暗暗點頭,但是想起臨行前長官的交代,心中暗暗一歎,揮了揮手:“來人,帶”
    楊廣臉色一變,就想上前拉著草兒先
    卻聽草兒脆聲道:“將軍且慢,我有話說!”那音調,那語氣,那神態,愣是讓人覺得,你不讓他把話說完,你就是傻子,你就一定會後
    “有話進了大牢再說”有校尉不耐煩上前欲拉扯草兒,卻聽那將軍道,“且慢,讓他說”
    草兒微微一笑,朝四下拱了拱手:“謝過各”又直視那將軍道,“敢問將軍,是上四軍哪一軍麾下?”
    那將軍朗聲答:“我乃神衛都指揮劉用,賞遊擊將”
    “原來是劉都指揮,久仰久仰,”草兒笑眯眯地來人的官不算大,大概相當於連級幹部,小“敢問將軍,神衛可是專負責臨安防務,拱衛皇城,保衛天子,隻聽命當今聖上的那個上四軍?”
    “正是!”那將軍答話時,帶著隱隱的傲
    草兒卻做出大驚失色的樣子,怔怔然望著那將
    那劉用被草兒的神情弄得一愣,還未待發話,就聽草兒“哇”的一聲就大哭起
    那哭聲穿透力極強,將那劉用的馬兒都驚得連退幾
    劉用手忙腳亂地穩住坐騎,喝道:“兀那小兒,何故作此情態?”你好端端的,你哭什麽,差點把我馬都驚
    “將軍虎額獅鼻,一表人才,又是正當壯年,前途無量,將來封妻蔭子更不在話隻是,唉,”草兒哭得抽抽噎噎,“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麽?”劉用前幾句聽得還十分舒心,冷不防被草兒斷句,心一下子就提了起
    “將軍可知,當今聖上,最忌諱什麽?”草兒掩麵邊哭邊
    劉用微楞,當今聖上最忌諱什麽?他還真不知
    “忌諱什麽?”
    草兒放下掩麵的手,大聲道:“自然是結黨營私,擅權篡位,意圖謀反啊!”
    “這......”可這與我何幹啊?劉用被這少年的一番做派弄得愣住,又覺得這少年羅列出的罪名非同小可,心中一時惶惶,不知不覺地改了口,“小郎君方才所言,皆為大逆之罪,隻是不知小郎君何出此言?”
    一旁的朱由檢等人,見此情形,心中暗這劉用剛才還一口一個小兒,這會兒就小郎君別看這劉用堂堂都指揮使,下轄百餘軍卒,此刻也是乖乖被草兒牽著鼻子想到此處,三人看那草兒的背影,就和看妖孽似
    草兒也暗暗鬆了口氣,挺直了小身板,聲音響亮地道:“神衛軍護衛的是大宋天子,如今當今聖上好端端地坐在宣政殿內,你卻為了這留負勞師動眾,調動兵敢問將軍,你這是要造反呢,還是要造反呢?這大宋的天下,到底是姓趙,還是姓留?你神衛軍護的是當今天子,還是那留夢炎的私軍!”
    劉用聞言大驚,連座下的馬匹都腿軟了一下,連退幾
    “神衛軍當然是天子的神衛,你休要胡說!”
    “我自是知道將軍忠心,可是將軍今日所行所作,皆是為了那留夢炎的私將軍若不早日與那留夢炎做個切割,怕是將來誅九族的時候,就劉留一起了!”
    劉用一時腦子嗡嗡直響,心跳如雷,仿佛那少年預言中的大禍就在眼
    那留負見這都指揮使眼看著竟被這少年說得心神動搖,一時氣得咬牙,大叫道:“姓劉的,你也不想想,這臨安城到底是誰說了算!”
    “哦?你倒是說說,這臨安城,誰說了算?”一個聲音沉穩冷凝,又不急不徐,遠遠傳眾人扭頭看去,隻見一人白馬朱袍,自街角悠悠轉他的身後,隨之而來的,是滾滾潮水一般的黑甲禁軍,看人數,竟是那神衛軍的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