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後援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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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宋的皇帝將臨安稱為“行都”,將臨安大內稱為“行在”,以示不忘複國故這也體現在臨安大內在建造上,少了些氣勢恢宏的大殿,更多的是精美寧靜的園
    而那度宗召見臣子的宣政殿,也正是這樣一處掩映在繁花綠樹中的地
    此刻,趙禥端坐禦案之後,神色不安,身下的禦座像是長了蟲子,如坐針
    “賈師,還是坐吧?”趙禥小心翼翼地
    賈似道身穿紫衣朝服,沉著臉站在禦案一側,無視身後的椅子,重重地哼了一聲:“臣,不敢!”
    “那......喝茶?”
    “老臣,不敢!!”
    趙禥差點從禦座上跳了起
    一旁的楊珍看著,隻在心裏歎官家自從知道了那晚賈府裏發生的事後,就和天塌了一樣,驚慌失
    一會子要親自去賈府請罪,一會又要冊封賈書瑤貴要不是楊珍苦苦勸住,隻怕那更離譜的旨意已經一道一道地飛出去
    “賈,賈師......”趙禥心中有愧,又不知該如何開賈似道今天本是主動進宮,進了宮後,又不說話,隻站在禦案旁,沉著臉,當自己是雕
    趙禥本就不是個沉得住氣的性子,這賈似道站了沒半盞茶的時趙禥再也忍不住,站了起來,走至賈似道麵前,深深一禮:“賈師,朕錯”
    賈似道臉色沉沉地還禮:“陛下,何出此言?”
    趙禥:......這種事,要我怎麽說?難道說我睡了你女兒,還假裝沒發生過?
    趙禥漲紅了
    賈似道沉著臉道:“陛下是君,老夫是臣,陛下的話就是金口玉言,是聖老夫作為臣子,斷不敢當陛下這個”
    楊珍在一旁垂著雙眼,眼觀鼻,鼻觀心說,嘴上說當不得,剛才也沒見你避開
    賈似道又道:“陛下,老臣年事已高,陛下又是春秋鼎盛,以後再也用不著......”
    趙禥心中一慌:“賈師,可是又要請辭?”
    賈似道端端正正地站好,行禮:“陛下!”
    “賈師不必再說,朕不會允的!”趙禥慌忙抓住賈似道的雙手
    “陛下!”
    趙禥心中大急,他已經對不起書瑤,難道還要讓她父親辭官?
    “嶽父!”趙禥情急之下衝口而出,“國丈!”
    賈似道冷冷地抬眸,那眼眸雖然年邁,但仍如鷹隼般,直直地刺進趙禥的眼
    “陛下慎言!”
    “嶽父,朕知錯了,我這就下旨,冊封書瑤貴妃,封嶽父為國丈!”趙禥說著急匆匆地轉身,那情形就像是慢一步就怕賈似道甩袖離
    楊珍在心裏低歎,賈似道這個老狐手上卻殷勤地扶著跌跌撞撞的趙禥:“陛下小心!當心絆”
    賈似道看著趙禥鋪開了白紙,拿起來禦筆,已經開始下筆,方才慢騰騰地道:“陛下,您這道諭旨,怕是出不了中書中書舍人是馬廷鸞的親信,那馬廷鸞怎會讓老夫有機會重回朝堂?”
    趙禥筆下一頓,心中慌都說皇帝金口玉言,其實皇帝的諭旨,能不能真正成為頒發的旨意,還需要中書舍人擬旨,而中書舍人是有權利駁回諭旨
    前幾日趙禥就是頂著跪了滿殿的“忠心”文臣,又是砸禦案,又是發瘋上吊,才將那誅殺留夢炎的諭旨發了出那幫子文臣體貼趙禥剛剛喪子,又失愛妃,心中悲痛,要找個由頭發泄一下,怕他真的就這麽瘋了,才順了趙禥的但那諭旨也從誅九族改成了流放三
    此刻,賈似道這麽一提醒,趙禥也清醒過但,他若是再如了那幫子文臣的意,又如何對得起書瑤?
    “那,那朕就準了馬廷鸞的辭”說到這裏,趙禥心定了定,“馬廷鸞已經九次上疏辭相,真就,真就當朕離不了他那個老匹夫了!”
    賈似道麵色不動,微微欠身:“陛下深思熟慮,老臣不敢多”
    趙禥殷殷地看著賈似道:“那,嶽父是答應留下來了?”
    “陛下,若準了馬廷鸞請辭,那應該由誰來擔任右相?”
    趙禥笑道:“自是應該由嶽父......”
    “陛下!”賈似道沉聲道,“右相這職位,誰都可以當,唯獨老臣當不”
    “為何?”
    “陛下,大宋如今風雨飄搖,內憂外患,再也經不起折騰”賈似道歎息一聲,望著趙禥,語意沉沉,“陛下,冊封書瑤,就是與皇後一黨對著幹,那全誌堅掌管著京城大內的重兵之權,陛下此舉,恐引來大老夫重回朝堂,引發的,是新的一輪黨陛下,老臣雖有報國之誌,但大宋積患已久,要想清除,絕非一朝一”
    “那那那,朕到底該如何?”趙禥眼圈一紅,他也知道他這皇帝窩囊,可是他又能如何?朝中可用之人屈指可數,他不順著他們,難道全都殺了嗎?
    “陛下,嶽父兩字,不能再”賈似道歎息一聲,仿佛好像突然間老了幾他抬手抹了抹眼角:“可憐書瑤命苦,苦守空閨這麽多年,孩兒夫君都不能相”
    趙禥想起當年那個嬌憨純真的少女,心中也是酸楚難當,那也是他最純真的年月,最真摯的感他和她的孩兒,才是他心中真正的直親骨肉,可是這兩樣,他都留不
    趙禥想到這裏,再也忍不住,哽咽地垂下淚
    一時,這宣政殿中,君臣兩人相對歎氣垂淚,看上去倒真像是一家
    楊珍忍住跳動的眼角,先是扶著悲痛的賈似道坐下,又安撫趙禥喝茶莫要傷神,保重龍
    “嶽,賈師,朕還能如何補償書瑤?朕每每想起......就,就寢食難安,恨不得能脫了這身龍袍.......”
    “陛下,此話不可再”賈似道正色道,“陛下如今是唯一能護住書瑤的人,還有那蕙兒,唉,這孩子,才是最讓人操心”
    “對了,蕙兒,我聽說蕙兒要去襄陽?而賈師準了?”趙禥想起之前得到的密報,連忙擦擦眼淚,坐直身體,“賈師,這是為何?”
    “那孩子說她有辦法解襄陽之”賈似道歎息一聲,“陛下,那孩子雖然流離失所,吃了不少苦,但是在忠君報國這一點上,倒真是隨了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