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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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這石潰的秘密,其實我也說不太就是那個什麽酸,什麽鈣......”墨辯齊相夫努力回憶著,幾天前趙班主解說時的情
    那時,
    趙班主還在範文虎的指揮艦上,正在江波的搖晃中寫一封信,一邊寫一邊頭也不抬地說道:
    “襄樊地區是沉積岩地質,含有大量的石灰岩,石灰岩的主要成分就是碳酸碳酸鈣能在醋中溶解,但是過程非常緩慢,所以我們要用高溫來加速這個反同時,經過煆燒的高溫岩石在急遇冷水的情況下,因為熱脹冷縮的作用,內部結構會產生裂投石機投擲時所產生的衝擊力巨大,諸多因素加在一起,就能使岩石在擊中城牆後直接瓦”
    齊相夫像聽天書一樣,傻傻地看著趙班
    趙班主抬眼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聽不懂沒關係,你隻需要發動群眾,讓他們幫助你將醋澆在岩石上,然後助燃放火,再用冰冷的活水大量澆灌就不過石灰岩煆燒後會形成石灰,這個要是落入眼睛,切忌用水衝洗,要用菜油擦除,再衝”
    齊相夫努力地記憶著趙班主所說的每一個
    “發動群眾?”
    “嗯,之前教過你的元人屠城的段子,還記不記得?”
    齊相夫臉色一凜,躬身道:“《元人屠城記班主放心,相夫每個字,每個數,都記得清清楚”
    趙班主這時放下手中的毛筆,眸色暗沉:“這個段子,要求所有的墨辯都要熟練講每到一處,都盡量將這個段子傳播出要讓百姓們明白,元人,不會因為投降就饒了他不反抗,就隻能像牛羊一樣被宰北方人口已經因為元人十中去這個毒瘤,必須拔”
    齊相夫深深地躬身拜
    範文虎的指揮艦晚上停泊休息時,也總是熱鬧非凡點將台上,總有人在說書,或者表演節艦橋之下也是擠得滿滿當當,不時就有輕舟小船穿過層層艦艇的包圍,來到指揮艦登那是慕名而來的步兵將
    齊相夫借著夜色來到船尾,一條小船已經等在那這時,他聽到陰影裏有幾個士兵小聲說話,手裏拿著的東西反射著火把的光齊相夫心中一動,輕巧地潛了過
    待到近處,齊相夫才看清,那四個士兵手中拿的,是一錠銀元寶,正互相攀這個說我的元寶成色好,另一個說我的元寶更
    齊相夫微微皺普通的軍卒,哪來的銀元寶?難道是元軍的奸細賄賂?這樣想著,齊相夫的手已經悄悄地反手握住了身後的劍
    這時又聽一名士兵道:“可惜趙班主隻要我一縷頭發,就衝這銀錠,我一頭頭發給他都行”
    另一個士兵附和道:“俺也這麽想,趙班主還誇俺頭發長得好”
    “也誇俺這趙班主出手真是大方,你看這元寶下麵還刻著字,這可是官銀,成色足著”
    齊相夫微微舒了口氣,輕輕地將劍身壓了回原來又是趙班主做了什麽安使用官銀打賞,這確實是趙班主的風怪不得钜子說,墨者辦差,領的都是官餉,根本不用擔心活動資金不足問
    說起來,這趙班主真是計謀百出,這在範文虎的船上短短幾天,各種命令如雪片般地發了出又想起自己的任務,更是此次解圍襄樊的重中之齊相夫不敢再耽擱,匆匆地上了小船,執行任務去
    此刻,
    牛富和一眾兵將張著嘴,呆呆地看著齊相
    齊相夫微微一笑,毫不意外他們的反應:“總之就是墨者說服了采石的民夫,大家都覺得不能再這樣助紂為虐下去了,就一起想辦法動手,讓這岩石變脆”齊相夫最後言簡意
    “”牛富做恍然大悟狀,“那這個趙班主可說了,元人何時能退兵?”
    齊相夫微笑:“自然是咱們啥時候把他們打怕了,打廢了,他們就退”
    “啊?這......”牛富有些羞愧地道,“不瞞先生,這,大概,有點難”
    “趙班主說了,此事不難,萬事俱備,隻欠東”
    “啊?可這個時節,江上吹的是南”
    齊相夫:......
    “對了,班主還讓我給將軍講兩個段子,一個叫《元人屠城記》一個叫《草船借箭”
    劉整回到水師的帥帳時,天已經黑他的腦袋嗡嗡作響,抓著佩劍劍柄的手,因為過於用力,僵硬得幾乎不能展
    數名親隨在帳外就停了腳步,不敢繼續跟進帥將軍在外麵受了一天的氣,他們都看在眼裏,可是有什麽辦法,他們是漢
    帳內,劉整狠狠地將頭盔砸在地上,開始卸僵硬的手指笨拙,幾乎解不開絲往日裏,這些差事,都是他隨軍的愛妾在服如今那小妾掉進江裏死了,死得不明不白,他也隻能匆匆將之埋
    憋火嗎?憤怒嗎?又能如何?
    那阿術的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你奈我何!
    劉整沉重地喘著粗
    這時,一名親軍低著頭進帳,低聲道:“將軍,有緊急軍”
    “什麽緊急軍情?炮都停了,還能有什麽軍情!”劉整暴怒地吼著,上前一把奪過了信件,同時一腳朝那親隨踹
    那親兵倒是個身手靈巧的,就地一滾,避了開去,躲在帳邊求饒:“將軍息怒,軍情要”
    劉整心中閃過一絲詫異,一邊打量著那親隨,一邊拆開了信抖開信紙,還沒來得及看那內容,就見四縷頭發隨風飄
    劉整皺眉,凝目朝那信紙看
    寫信的人,顯然沒讀過幾天書,那字跡歪歪扭扭,如狗爬的一般,還錯字連篇,不過不影響意思的表因為那信隻有寥寥幾個字:
    大都,肅清門街,清遠坊:劉垣,劉埏,劉均,劉
    劉整臉色驟然大變,他看看那信上的幾個名字,又急忙從地上撿起那幾縷頭發仔細打這粗硬的,定是老大的發束,那細軟的,應是三兒的,這個略帶卷曲的應是老
    竟然,竟然?他安排在大都的家人,已經落在了他人的手中?可是,怎麽可能?降將的家眷,忽必烈都妥善看管著,名義上是保護,其實是人劉整自降元的那一天起,就知道會是這
    隻是如今,他的四個兒子,竟然落到了他人的手裏?那人是如何做到的?他,他又想讓自己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