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果然安靜下來。
    後腳消防隊和警察趕來，見人已經不跳樓，消防隊收隊離開，警察留下來做筆錄。
    救人成功的林蘇，自然也被留下來。
    包廂
    警察對女孩一番盤問，得到不少信息。
    女孩叫楊柳，父母半年前因故身亡。
    前幾天，她在街上看到自己男朋友摟著一個年輕女孩，進的正是這家酒店。
    後來多方打聽，知道這家酒店正是男朋友劈腿對象家產業。
    多種衝擊下，她選擇從酒店樓頂輕生。
    話剛說完，一男一女衝進包廂。
    年輕漂亮的女孩一個箭步衝到楊柳麵前，高揚手臂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楊柳，你可真不要臉。”
    不等她下一步動作，警察手忙腳亂把兩人分開。
    年輕男孩拽著女孩，小聲安撫，“柔柔，警察在，別打人。”
    李柔一把推開男人，“沈維澤，你給我閉嘴！要不是你屁股不幹淨，會有今天這事？”
    “我告訴你，今天這事如果影響酒店，我讓你光屁股滾蛋！”
    沈維澤被大庭廣眾這麽說，臉色沉下來。
    可他不敢反駁李柔，隻能沉著臉不說話。
    李柔：“警察同誌，我要報警，她精神不正常，跑到我們酒店尋死覓活，要是出點什麽事，我們豈不冤死。你們趕緊把她送進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楊柳再也忍不住，咆哮道：“你才有病！李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地裏幹的藏事。”
    李柔氣笑了，“楊柳，你以為你還是以前那個楊氏集團大小姐？你們楊氏破產了！你現在就是個一窮二白的窮光蛋，哦對了，你以為是我纏沈維澤？我告訴你，不是我找沈維澤，是他自己主動找我。”
    “他說早就喜歡我，還說跟你在一起這麽多年早就膩了。要不是你們楊氏還有點用，他早就離開你了。”
    盡管心裏已經隱隱有猜測，但等所有事情被人擺到明麵上，楊柳仍舊抑製不住難過。
    她扭頭，淚流滿麵。
    “楊柳，忘了告訴你，下月我會和沈維澤訂婚，到時你一定要來啊，地點就在你家別墅。你家那套別墅，前幾天我爸已經買下來送我，到時這套別墅會是我和沈維澤婚房。”
    李柔一番話說下來，就連旁觀警察都不禁側目。
    雖然他們是人民警察，應該站在最公正地方判決，但這個叫李柔的女孩說的話實在太尖酸。
    娶這樣的人當老婆，以後恐怕不得安寧。
    李柔抱臂睥睨楊柳好一會兒，見她一直默默流淚，心裏別提多高興。
    隻要楊柳不高興，她就高興。
    搶走沈維澤和她家別墅，隻是第一步。
    “楊柳，作為老同學，那我們下個月見。”
    李柔得意洋洋挽著沈維澤離開，離開前，還衝楊柳揚起一抹屬於勝利者的笑。
    走出酒店，楊柳擦了擦眼角餘淚，勉強對林蘇露出笑容，“小妹妹，連累你了。”
    林蘇秀眉微皺，“我姓林。”
    楊柳：？
    林蘇往後退一步，輕咳一聲，“你可以叫我林大師。”
    楊柳立馬明白，“抱歉林大師，是我失禮了。”
    林蘇擺擺手，沒放心上，“走吧，找個安靜地方，我讓你見父母。”
    這種地方，不適合讓楊柳跟她父母鬼魂見麵。
    “好好，林大師請跟我來。”
    楊柳帶林蘇回到她在附近租的房子。
    房子在城中村，是個朝北單間，一進門，一股濃鬱潮氣撲麵而來，房間進去兩個人已經顯得很擁擠，整個房間隻有一扇小小的窗戶，就算窗戶大開，屋子裏也很黑。
    “林大師您坐。”楊柳拘謹的收拾出椅子。
    林蘇落座，視線環視一圈，最終，停在楊柳身後的中年男女鬼身上。
    兩人已經哭的淚流滿麵。
    林蘇揉揉鼻骨，她不是特別喜歡看這種畫麵。
    從小挎包摸出瓷瓶，遞給楊柳，“一隻眼睛一滴，就可以看到你父母。”
    楊柳伸手要拿——
    林蘇手一躲，“一滴一百。”
    楊柳目露難色。
    一滴一百，左右眼需要兩滴，就是兩百塊。
    她現在全身上下，連五十塊都湊不出來。
    “林大師，能，能不能賒賬？我保證一有錢立馬還你。”
    中年男女鬼魂下意識看向林蘇。
    林蘇思忖片刻，點頭，“可以。”
    這兩個字對楊柳而言，就跟曙光一樣。
    她不停對林蘇鞠躬，“謝謝林大師，謝謝林大師。”
    從林蘇手裏接過瓷瓶，迅速往兩隻眼睛各點一滴。
    一股酸澀在眼中滌蕩開。
    中年男女鬼激動的看著楊柳。
    片刻，楊柳抬頭，看清不遠處站著的兩道鬼影，眼中瞬間迸射出驚喜光芒，“爸！媽！”
    她張開手臂朝中年男女鬼跑去。
    可惜，撲了個空。
    她撲倒在床上，神情怔然。
    楊父鬼魂：“女兒······”
    楊母鬼魂飄到楊柳身邊，手一下一下輕撫楊柳頭發，“柳兒，你別怕，你還有爸爸媽媽，我們都陪著你。”
    她和老公從小千嬌萬寵長大的女兒，沒想到現在受這麽多委屈。
    都是他們的錯，如果那天不去京都談生意就好了。
    不去京都，就不會出車禍，楊氏也不會衰落的這麽快。
    有他們在，就算楊氏衰落，也不會讓女兒受這麽多委屈。
    “柳兒，是爸爸媽媽對不起你，都是我們不停你勸告。”
    楊柳早已泣不成聲，“爸媽，你們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們。”
    是她沒本事，沒能守住楊氏。
    一旁幾乎被忽略的林蘇深吸一口氣，直言道：“錯不在你們。”
    哭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視線齊聚林蘇身上。
    半晌，楊父鬼魂回過味來。
    “林大師，您的意思是······”
    林蘇：“你女兒的命格，被人換了。”
    “······什麽意思。”
    楊父鬼魂雖然不懂什麽命格玄學，但從字麵意思，大概能猜出來。
    林蘇：“你女兒本是富貴命格，一生順遂平安，康健富達，可惜，命格被換，原本屬於她的榮華富貴，正被別人享受。”
    楊父楊母鬼魂震驚的說不出話。
    他們女兒被人換了命格？別的人正享受原本屬於他們女兒的富貴榮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