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搖頭，“不用，我帶你更快。”
    更快？
    能有他開車快？
    這可是去鎮上，不是去青城山後山。
    說話的時間，武昭陽追上來。
    她吃力地喘著粗氣，“呼，呼，師父，你們走太快了！”
    她原本以為自己追不上青年男人是男女體型差異，畢竟他要比自己腿長很多。
    但是現在，她已經沒有這種想法。
    她追不上青年男人，完全是自己的問題。
    是她體質太垃圾，腿掄的頻率太慢！
    林蘇對武昭陽說：“抓住我袖子。”
    武昭陽雖然一臉懵逼，不知道林蘇為什麽突然這麽說，但仍舊聽話照做。
    她伸出手，抓住林蘇衣袖一角。
    林蘇使用一張瞬移符，來到垃圾回收站後門。
    整個鎮子的垃圾，都是在這個垃圾回收站壓縮處理。
    此時雖然已經傍晚，但垃圾經過一天的炎熱太陽暴曬，這裏的味道，實在不算好聞。
    武昭陽已經控製不住幹嘔了好幾次。
    青年男人也沒好到哪去，隻比武昭陽少幹嘔了兩次。
    反觀林蘇，一臉沉著，淡定得跟失去嗅覺了一樣。
    武昭陽問：“師父，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
    林蘇嗯了一聲。
    武昭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繼續問：“師父你聞到了？”
    林蘇又點了下頭。
    武昭陽心中驚呼。
    不愧是她師父，忍耐力就是牛！
    青年男人捂住鼻子，難受地問林蘇，“蘇妹兒，珊珊在哪？”
    林蘇視線落到後門口一排擺放整齊的綠色垃圾桶上，麵色沉重。
    她手指向綠色垃圾桶，“那裏麵。”
    青年男人捂著鼻子，深吸一口氣，緩緩朝垃圾桶走近。
    他伸手，想打開垃圾桶桶蓋。
    手離垃圾桶還有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忽然停住。
    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他皺著眉，五官輕微顫動，不一會兒，眼中已經溢滿水光。
    “我，我們還是等警察和其他人來再說。”
    他不願，也不敢麵對接下來的畫麵。
    林蘇歎了口氣，“好。”
    三人就那麽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目光緊緊注視著綠色的垃圾桶。
    空氣中的臭味越來越濃。
    青年男人和武昭陽腦袋已經被熏得有些暈乎乎。
    他們牙齒緊咬舌尖，拚盡全力強撐。
    二十分鍾後
    警察和其他人趕來。
    幾個警察跑在最前麵。
    最前麵最中間，看起來像是頭頭的是個年長點的中年警察，他問：“被害人在哪裏？”
    青年男人轉頭看向林蘇，指向綠色垃圾桶，“好像在綠色垃圾桶裏。”
    “好像？”其中一個年輕警察問道。
    青年男人點頭。
    年輕警察憋著一口氣，臉色難看道：“這位同誌，虛假提供線索，幹擾警察辦案，我們是可以依法對你進行拘留的。”
    說完，他連忙捂緊鼻子。<難聞了！
    比農村的旱廁都臭！
    年輕男人正想說什麽，林蘇手按住她肩膀。
    他晃蕩不安的心瞬間安定下來。
    他給林蘇遞了個感激目光。
    林蘇淡淡道：“她就在裏麵。”
    年輕警察皺著眉頭，對林蘇的突然插話很不滿，“你是誰？”
    林蘇正想解釋，警察後麵的幾個年輕男人道：“她是我們村附近的人，是我們妹妹。”
    年輕警察還想問什麽，中年警察不耐嗬斥道：“閉嘴！”
    耍威風都耍到垃圾回收站！
    年輕警察瞬間閉嘴。
    但是他看林蘇的眼神，透著濃濃不甘。
    都怪她！
    要不是她，自己也不會被三叔罵！
    中年警察踢了他一腳，“你，去看看。”
    年輕警察指向自己，“我嗎？”
    “不是你是誰！”中年警察毫不客氣又踢了他一腳，“快滾過去看！”
    年輕警察癟嘴，一臉不甘心，“三叔，我，我不想去。”
    那是垃圾桶，又臭又髒，而且那個桶也不知道用了多久，上麵一層烏漆嘛黑閃著亮光的汙垢。
    他這身警服今天才拿到手，才穿到身上。
    要是弄髒了，他非得氣死！
    中年警察毫不客氣踹出一腳，這一腳，直接將年輕警察踹得踉蹌出一兩米遠。
    “不服從命令就收拾東西滾蛋！”
    收拾東西滾蛋？
    那他回去不得被他爸用竹筍炒肉伺候的皮開肉綻？
    年輕警察咬了咬牙，邁著沉重步伐朝綠色垃圾箱走去。
    走到跟前，他伸出兩根拇指，捏住蓋子，往上一甩。
    蓋子打開，年輕警察正高興自己隻用了兩根手指就打開蓋子成功，餘光忽然掃過垃圾桶裏——
    他眼睛猛地一頓。
    下一秒，他整個人僵在原地。
    “三，三叔，裏麵有，有血！”
    他一下跳後一米遠。
    “廢物！”中年警察啐了一聲，走到垃圾桶旁。
    他的目光銳利如鷹。
    他一眼看出裏麵的黑紅色布製手提包上的血，是人血。
    而且這血的狀態，不是灑上去，而是溢出來的。
    “拉警戒線，叫法醫。”中年警察沉聲吩咐。
    原地立馬拉起警戒線，所有警察都戴上一次性手套。
    他們一邊拍照取證，一邊將手提包從垃圾箱提出來，做簡單的取證和記錄。
    手提包
    垃圾桶底部，大概有一指節那麽高的血水。
    林蘇武昭陽和其他人，全被攔在警戒線外。
    警察打開手提包，武昭陽和其他人遠遠看到裏麵的東西，無一例外，全都歪頭嘔吐。
    一時間，嘔吐聲不絕於耳。
    裏麵的東西，是屍塊！
    一層一層的屍塊，簡直驚悚極了。
    很快，法醫趕來，現場對屍塊進行了簡單的拚接和屍檢。
    屍塊拚起來隻有身體部位，至於頭部，根本不在手提包裏。
    沒有頭部，暫時很難對屍體進行辨認。
    隻能等把屍塊帶回警局，繼續做進一步的屍檢才能確定這些屍塊到底是不是失蹤的珊珊。
    “這就是珊珊姐。”林蘇嗓音低沉。
    年輕警察總算找到發泄口，毫不客氣懟林蘇，“你說是她就是她？有什麽能證明？”
    頭都沒有，要想確認受害人是誰，還得等進一步屍檢結果。
    忽然，青年男人驚叫，“她就是珊珊！”
    “珊珊前兩天才去鎮上跟二牛一起紋身。二牛身上是珊字，而珊珊身上，是牛字。他們的字就紋在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