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你說的是真的？”
    莫隊點頭。
    局長胸膛開始打鼓。
    他以前還是警隊組長的時候，跟熬許打過幾次交道。
    熬許此人，不僅本事高，還很護短。
    要是外麵的人欺負他們特殊小組的人，他千方百計都會報仇。
    如果身為他的組員，肯定會很高興。
    但如果身為外人，隻會覺得棘手頭疼。
    若非必要，他根本不想跟熬許有任何牽扯。
    但局長轉念一想，他要是現在就放了熬許的師侄女林蘇，被毛雲生知道了，肯定會跟京都那邊的人打招呼。
    到時自己在上麵人那裏又不好交代。
    要是不放林蘇，就是跟熬許對立。
    局長長長歎了口氣。
    他現在還真是前有狼後有虎！
    局長陷入糾結。
    他一直左右搖擺，拿不定主意。
    一邊是對自己升遷有很大幫助的京都那邊的人，一邊是護短的特殊小組組長熬許。
    局長糾結了很久，最終重重歎了口氣。
    “老莫，放了毛雲生那一幫人。”
    莫隊：“局長你······”
    局長咬緊牙關，“老莫，你要是知道毛雲生背後的人是誰，你肯定能明白我的選擇。”
    得罪熬許，最多就是被報複回來。
    但如果得罪上麵的人，不僅可能被報複，他的職業生涯，恐怕都得結束。
    莫隊冷眼掃過局長，沉聲道：“我不明白。”
    他永遠也不明白。
    局長歎了口氣，越過莫隊，拿起桌上電話，撥出去，讓人放了毛雲生一行人。
    “老莫，我知道你為人正直，但你不知道，我現在所處的這個位置，容不得我走錯一步。”
    他苦心經營了這麽多年，一直努力往上爬，總算才到今日的地位。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一切的努力付諸東流。
    莫隊沒說話，轉身離開局長辦公室。
    拘留室
    一個年輕男警察打開毛雲生他們的拘留室大門，聲音溫和地說：“毛先生，你們可以出來了。”
    局長吩咐他們放人的時候，特意叮囑他們要對這裏麵的毛先生尊敬點。
    毛雲生懶懶站起身子，神態怡然。
    他大搖大擺走出拘留室。
    張雪兒親昵地挽著他的手臂，神情驕傲極了。
    走到拘留室門口，毛雲生餘光往左瞥了一眼。
    驀然，視線一頓。
    他從張雪兒手裏抽出自己的手臂，語調冷淡地說：“你和他們先去外麵等我。”
    張雪兒撒嬌地摟上毛雲生手臂，“老毛，你要幹嘛，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毛雲生麵不改色甩開她手，“別讓我說第二遍。”
    他現在已經有些厭煩張雪兒。
    原本以為她是個聰明的女人，沒想到跟其他那些女人並無多大不同。
    張雪兒癟著小嘴，但還是聽話地不再摟毛雲生。
    跟在毛雲生身邊這段時間，她早已摸透毛雲生脾氣。
    他的生氣，分很多種。
    有時他生氣，可以使勁手段哄，他會被成功哄好。
    但有些時候，他一生氣，她要做的，就不是往前湊，而是躲得遠遠的。
    張雪兒和其他幾個高大男人往警局門口走。
    她一步三回頭，看毛雲生的目光充滿眷戀和不舍。
    可惜，毛雲生根本沒看她。
    走過拐角，她才收斂不舍，略帶惱怒地咬唇。
    哼！
    毛雲生往左走了點，來到林蘇他們所在的拘留室前麵。
    隔著欄杆，他視線看向安靜坐在一角的林蘇，嘴角勾起一抹興致盎然的笑容。
    他指向林蘇，“我想跟她單獨說話。”
    年輕警察犯了難。
    但他轉念想起局長的叮囑，點了點頭，“好。”
    他叫了兩個警察，把林平之和武昭陽換到另一個拘留室。
    武昭陽剛出拘留室，就看到外麵的毛雲生，心上瞬間升起一股不好預感。
    毛雲生不是也被關進拘留室了嗎？
    怎麽又出來了？
    他站在門口幹嘛？
    “警察同誌，他怎麽出來了？”
    年輕警察冷淡地看了武昭陽一眼，對其他警察發號施令，“帶她進去。”
    武昭陽：？
    “你要幹什麽？”
    她直覺毛雲生站在門外，不是幹什麽好事。
    警察麻利將武昭陽和林平之關進另一個拘留室。
    “毛先生，您可以進去了。”
    毛雲生滿意地點頭，隨口對警察說：“不錯，我記住你了。”
    年輕警察麵上一喜。
    ！
    毛先生說記住他了！
    他的好日子，應該也快到了。
    年輕警察對毛雲生態度更加殷切，他先走進去，按住拘留室的門，笑容滿麵對毛雲生道：“毛先生裏麵請，小心腳下。”
    毛雲生被恭維慣了，並沒覺得有什麽不好。
    反而覺得很享受。
    他大搖大擺走進拘留室，停在林蘇不遠處。
    林蘇正低著頭沉思，眼前突然出現一雙油光鋥亮的皮鞋。
    她抬起頭，正好對上毛雲生的臉。
    她目光頓了幾秒，麵無表情移開。
    毛雲生揚唇，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帥氣的笑容，和善地問：“小姑娘，我聽說，你姓林？”
    林蘇皺了皺眉，視線重回到毛雲生臉上，“有事？”
    毛雲生正想開口，林蘇已經先他一步說話，“別想攀關係，我不會救你。”
    據她觀察，毛雲生眉心帶黑，是倒黴之相。
    但是他這倒黴之相並不穩固，要是早點幹預，是可以改變的。
    毛雲生低聲笑了，“哈哈哈，小姑娘，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可愛？”
    ？
    林蘇眉頭蹙得能夾死蒼蠅。
    “我剛吃完飯，你別惡心我。”
    毛雲生：······
    他斂了斂麵上表情，繼續笑著開口：“小姑娘，你們想不想出去？”
    林蘇眉頭微挑。
    毛雲生一看她表情，就知道遊戲。
    他瞬間挺直脊背。
    “你隻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可以放了你和其他兩個人。”
    林蘇眼裏閃動著興味光芒，“什麽條件？”
    毛雲生：“陪我一晚。”
    林蘇小臉板正，眼中閃動著涼意十足的暗芒。
    陪他？
    嗬！
    怕他承受不起！
    林蘇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毛雲生：！
    居然這麽上道？！
    他興高采烈地又靠近了林蘇一點。
    剛站定，迎麵而來一個大逼鬥。
    “啪——！”
    毛雲生隻覺右邊臉頰火辣辣的疼，腦袋也暈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