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我受姚阿柴委托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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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中,女子肚子圓鼓,宛如皮球一樣。
她站在樹下,婆娑的太陽照在她身上,仿佛為她披了一層聖潔的光紗。
“這是······林大師你說的懷孕的女人?”
林蘇點頭。
這就是翠翠。
很美,美得令人不由自主憐惜。
她斂了斂心神,提高聲音開口:“出來吧兩位。”
顧北亭:?
林大師在叫誰出來?
話音落,室內還是一如既往安靜。
隻有燭火在窗上跳躍。
顧北亭忍不住問:“林大師,這屋裏除了咱們三個,還有其他人?”
“嗯。”
顧北亭渾身一震。
他視線下意識掃視整個屋內。
?
沒有人啊······
正當顧北亭舒了一口氣的時候,腳下響起細微聲響。
像是某種機關轉動的聲音。
他猛地看向地麵。
那幅孕婦圖的延而下。
顧北亭一個激靈,身體的反應比腦子更快,嗖地竄到林蘇身後。
爺爺從來沒跟他說過,老宅
“咳咳咳······”
蒼老的咳嗽聲從地下傳來,清晰傳入所有人耳中。
顧北亭緊張地盯著地麵的洞。
林大師說得沒錯,這個屋裏居然真的有除了他們三個外的其他人!
不一會兒,兩道蒼老佝僂的身影互相攙扶著走出來。
兩人頭發全白,裸露在外麵的皮膚皺得堪比樹皮,看起來年紀很大。
詭異的是,他們的步子卻邁得很穩健。
一點不像這個年紀該有的狀態。
看清其中一人的麵容,顧北亭一震,“大伯公?”
顧奉先疑惑的目光看向顧北亭,“你是?”
顧北亭老實站好,恭敬地回答:“大伯公,我是北庭,我爺爺是您二弟。”
顧奉先眼裏飛快閃過一抹疑惑。
好一會兒,他才想起什麽,點了點頭,略帶感歎道:“原來你是顧家後人。”
二弟的孫子,都這麽大了!
顧北亭高興地說:“大伯公,爺爺要是知道您還在老宅,肯定會很高興!”
這麽多年,爺爺唯一遺憾的就是當初沒能強硬地將大伯公接回顧家。
顧奉先發皺的臉上艱難地扯起一抹笑容,“好孩子,你有心了。”
顧北亭害羞一笑。
“對了大伯公,我爺爺說您當初帶回來一位懷孕九個月的女人,我們找她有點事,大伯公你知道她在哪嗎?”
顧奉先臉色陡然變了。
他冷著臉趕人,“出去!離開這裏!”
顧北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
大伯公怎麽了?
怎麽突然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大伯公······”
顧奉先眸光森然,臉上的冷漠愈發可見。
林蘇按住顧北亭肩頭,玩味的目光落在一旁一隻沒說話的老太太身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翠翠吧?”
老太太略微低垂著頭,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目光幽深,神色不明。
顧奉先揮舞著手裏的拐杖上前一步趕人,“走!趕緊走!”
一雙幹皺的手握住他手腕,沙啞的女聲在室內響起:“奉先,別這麽對孩子們。”
顧奉先像是被安撫的野獸一樣,鬆開拐杖,回到老太太旁邊。
老太太抿了抿唇,目光直視林蘇,“小丫頭,你怎麽知道我?”
這句話,算是變相承認林蘇的話。
她,就是翠翠。
林蘇:“我受姚阿柴委托而來。”
聽到熟悉的名字,翠翠眼波微顫。
她死死握緊拐杖,臉色泛白,“他,他不是······”
姚阿柴被她親手用銀釘釘入心髒,而後被封印於地下。
眼前的小姑娘,看起來才剛成年,她怎麽會認識姚阿柴,還受他委托?
林蘇淡聲道:“他快出來了。”
翠翠臉上血色頓失。
她腦中浮現當年姚阿柴一怒,姚家村所有田地都變得幹旱貧瘠的畫麵。
這種衝擊,令她身形不穩。
“翠翠。”顧奉先伸手扶住她。
翠翠勉強地笑笑,“我沒事。”
可她的臉色,並不像沒事的樣子。
林蘇直言道:“他想見見你。”
“隻有你,可以讓他放下殺意。”
整個世界上,能讓姚阿柴在意的,唯有老村長和翠翠兩個人。
老村長壽終正寢,早已去投胎。
所以現在世上,隻有翠翠能消解姚阿柴的怒意,平息他的怒火。
翠翠剛張口,想說什麽,顧奉先拉住她手,“翠翠,她說的姚阿柴,就是你心底的那個人?”
他一直都知道,翠翠心底還有一個人。
翠翠神色歉疚的點了點頭。
她轉過頭,對林蘇說:“帶我去見他吧小姑娘。”
有些事,也該做個了結。
林蘇:“好。”
林蘇走近翠翠,催動瞬移符,帶她離開顧家老宅,去往饒永家。
直到站在饒永家後院,翠翠還有些怔然。
這是······傳說中的瞬移?
林蘇指向井口,“他在井
翠翠走過去,雙手扶住井口邊緣,往下看。
井下很深,也很黑,什麽都看不清。
她想了想,試探性輕聲喚道:“阿柴?”
話音剛落,隻見原本漆黑無比的井底忽然升起一道刺目的藍光,且直直朝翠翠衝來。
翠翠下意識用手遮住眼睛。
藍光的速度越來越快,宛如彈射的流星。
就算翠翠擋住眼睛,還是不可避免被嚇到,踉蹌的後退兩步,一個不穩,朝後倒去。
藍光纏上翠翠身體,將她團團包裹起來,帶到井口。
姚阿柴的虛影浮現在井口之上。
他眉目柔和,眼中是繾綣深情。
“翠翠。”他輕聲喚道。
翠翠的眼淚不受控製湧出眼眶,有一些淚珠甚至掛在皮膚褶皺上。
“阿柴,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
那晚的畫麵,這麽多年,一直是她的夢魘。
那是一個全村人齊心協力編造的騙局,唯有他一個,對真相毫無所知,反倒滿心歡喜的參加。
當初,她確實想過選擇姚阿柴,可是最終,她還是選擇了父母和兄弟,將銀釘釘入他心髒。
銀釘釘入他心髒的那一瞬,他眼裏的不可置信和痛苦,刺痛翠翠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