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薇鬼魂不甘地消失在地獄之門。
    林蘇揮手，地獄之門消失無蹤。
    武昭陽全程星星眼看著林蘇，眼裏的崇敬和羨慕滿地都溢出來。
    她師父好厲害！
    好牛逼！
    林蘇回身，微微一笑，“昭陽，鬼魂為達目的，善於說謊掩飾，遇到這種不老實的鬼魂，直接用聚雷符砸就行。”
    跟這種鬼魂說話，完全就是浪費時間。
    武昭陽點頭，“好的師父，我記下了！”
    她抬眼，看了看林蘇，又低下頭，糾結地捏了捏袖子。
    林蘇看出她有話要問，“有什麽問吧。”
    武昭陽猛地揚頭，嘴角掛著大大的笑容，“師父，你真好！”
    “我想問的是，既然方薇都死了，為什麽方家那些長輩還······”
    按理說，要是死，也該是老的先死。
    可方家不一樣，上一輩活得旺旺的，而小一輩，卻鮮少有人活過二十五歲。
    林蘇不疾不徐道：“當年出事，他們去國外求了一些佛牌，用來庇佑自身。”
    武昭陽：“國外的佛牌？在咱們華夏有用嗎？”
    林蘇輕點腦袋。
    武昭陽：“難道他們就一直被佛牌庇佑？這也太不公平了！”
    對方家的小輩不公平！對翠翠和姚阿柴不公平！對那些被他們害過的人更不公平！
    林蘇搖了搖頭，冷笑一聲，“不會一直庇佑。”
    方家那些人身上戴的佛牌，馬上護不住他們了。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現在的方家，肯定一團亂麻。
    武昭陽好奇地追問，“師父，你的意思是，他們身上的佛牌不會再護著他們，他們馬上就要自食惡果？”
    林蘇：“嗯。”
    武昭陽歡呼一聲，不由自主發出感歎：“真棒！”
    她就說嘛，天道好輪回！
    方家做了那麽多惡，怎麽可能會一直順遂下去。
    與此同時
    京都方家
    明明是夜裏，方家卻破天荒燈火通明。
    一輛低調的黑色商務車駛入方家院子，司機下車打開車門，一個氣質儒雅的中年男人彎頭走下來。
    守在門口的管家立馬迎上去，“大爺。”
    男人：“我爸怎麽樣？”
    管家為難地搖了搖頭，“醫生說，老爺子的情況不太好。”
    男人腳步邁得越發大，頻率也快起來。
    很快，他進了大門，來到方老爺子住的院子。
    一進院門，就見大廳裏圍了許多人。
    見男人進來，所有人像是看到主心骨一樣，舒了一口氣。
    “大哥，你來了。”
    “大哥，你終於來了！”
    ······
    方衛明蹙著眉，不怒自威。
    “爸怎麽樣了？”
    老二方衛國沉著臉搖了搖頭，“蕭醫生說爸的情況不容樂觀。”
    老三方衛東眼眶發紅，顯然剛剛哭過。
    方衛明點了下頭，走到門口。
    正在這時，緊閉的門從裏麵拉開。
    所有人都快步圍攏過去。
    方衛明頷首，簡單地跟開門的醫生打招呼，“蕭醫生。”
    蕭醫生是個中年男人，他早年從醫學院剛畢業就進入方家，當家庭醫生。
    沒有別的原因，隻因為方家給的酬勞足夠豐厚。
    他固然想去醫院，實現理想抱負，但他家庭條件不好，在夢想和現實裏，他最終選擇了現實。
    “大爺。”蕭醫生態度恭敬。
    方衛明：“蕭醫生，我爸情況怎麽樣？”
    蕭醫生往後看了兩眼，壓低聲音：“老爺子年紀大了，加上多年心驚膽戰，鬱結於心，這次的情況，恐怕會很凶險。”
    他沉沉歎了口氣，“大爺，你和二爺三爺恐怕得早做準備。”
    話剛說完，方衛國一把抓住蕭醫生領口，咆哮道：“你說什麽？做什麽準備？你敢詛咒我爸？！信不信我讓你下去陪他！”
    蕭醫生臉一白，祈求的看向方衛明。
    “大爺，我沒有詛咒老爺子。”
    他說的都是實話。
    而且他在方家幾十年，沒人比他更希望方老爺子身體康健。
    方衛明蹙著眉，按住方衛國手，壓低聲音，卻威嚴不消道：“衛國，鬆手！”
    方衛國不滿的抱怨：“大哥，他詛咒爸！”
    蕭醫生欲哭無淚解釋：“二爺，你誤會了，我沒有詛咒老爺子。”
    方衛明眉頭蹙的更深了，“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方衛國悻悻然鬆開蕭醫生。
    得到自由，蕭醫生往方衛明旁邊站了些。
    隻有這樣，他才能有安全感。
    “大爺，老爺子叫您進去。”一個女護士走出來。
    方衛明點頭，脫了外套，做了簡單消毒，走進房間。
    方老爺子虛弱的躺在床上，身上插滿管子，各種管子連接著好幾台儀器。
    蕭醫生提醒：“大爺，你湊近點跟老爺子說話，他能聽到。”
    方衛明靠近了點，低聲喚道：“爸。”
    沒一會兒，床上闔著雙眸的方老爺子眼皮輕顫，眼睛緩緩睜開一條很細微的縫兒。
    盡管隻是一條很細微的縫兒，但對方衛明來說，都是好消息。
    這預示著，他爸還有意識，還能聽到人說話。
    “爸，你叫我進來，是有什麽話對我說嗎？”
    方老爺子艱難的合了下眼皮。
    他看向一側的蕭醫生和護士。
    方衛明了然，回身，“蕭醫生，李護士，你們先出去忙。”
    走前，蕭醫生叮囑：“大爺，老爺子可以說話，但呼吸機不要停太久，最好說一會兒供一會兒氧氣。”
    老爺子鼻子上戴著呼吸機，是為他供氧的。
    方衛明點頭，“好，我知道了。”
    目送蕭醫生和李護士出去，方衛明走過去，反鎖好門。
    他回到方老爺子床邊，溫聲問：“爸，你說吧。”
    他拿掉方老爺子鼻子上的呼吸機。
    方老爺子艱難的喘了好幾口氣後，視線落到方衛明身上，緩緩開口：“衛明，你知道為什麽我讓你們兄弟三人從小佩戴佛牌嗎？”
    隻說了這一句話，方老爺子臉就已經有些憋紅。
    方衛明趕緊把氧氣麵罩給他帶上。
    方老爺子的臉色這才好了一些。
    “我不知道。”方衛明搖了搖頭。
    對於這點，他一直都很疑惑。
    方老爺子緩了一會兒，用眼神示意方衛明可以取掉麵罩。
    方衛明取掉氧氣麵罩。
    “這件事，要從你爺爺那個時候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