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亭開車，按照私家偵探醜巴給的資料裏的地址，找到王家的廠。
    王家的廠名字很樸素，就叫“王家的廠”。
    王家的廠位於京都城中村裏，顧北亭的車剛開到城中村村口，就因為裏麵的道路太窄，車進不去，不得已隻能把車停到門口的停車場，徒步往裏走。
    顧北亭七拐八拐，都快轉暈了還是沒找到王家的廠。
    不得已，他隻能求助附近商店老板，經過老板熱情帶路，才順利找到地方。
    老板腳踩拖鞋，嘴裏叼了一根煙，樂嗬嗬指向不遠處大開的卷閘門，“帥哥，就那扇卷閘門裏麵，那就是老王家的廠房。”
    顧北亭看過去，卷閘門兩邊擺著葉子很細的植物，茂盛而蔥蘢，有風從裏麵吹出來，植物纖細的葉子被風吹得不停搖擺。
    “多謝老板。”顧北亭道謝。
    老板擺擺手，“客氣什麽！老王家做了那麽多好事，能為他們家指路，是我的幸運。”
    說完，老板上下打量顧北亭，咧著笑問：“帥哥，我看你渾身上下都是名牌，家裏肯定很有錢吧？”
    顧北亭笑笑沒說話。
    老板繼續說：“你來找老王家，是想找他們合作？”
    顧北亭想了想，點頭。
    他想投資王家的廠，也想看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老板笑容越發大起來，他熱情地介紹：“帥哥，你找老王家，算是找對人了！他們家做的工，質量特別好！你找他們家做工，絕對不會失望！”
    “就是有一點，希望你別介意。”
    顧北亭挑眉，“哪點？”
    老板：“他們家用的工人，大部分都是殘疾人，可能速度會有點慢。”
    “但質量絕對比其他地方好得多！”
    說完，老板飛快添了句：“而且他們家要價特別公道，就是因為沒什麽資源和人脈，也舍不得壓榨工人工錢，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們家。”
    顧北亭了解地點點頭，誠摯地對老板道謝。
    老板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離開。
    顧北亭抬腳，往王家的廠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聽裏麵傳來一陣陣孩童的嬉笑和尖叫聲。
    他循聲看去，就見門口右邊有一個用玻璃隔起來，大約二三十平的房間。
    房間裏開了空調，地上鋪了泡沫墊，還有不少玩具。
    房間裏大概有十幾個各個年齡段的小孩子。
    他們有的躺在泡沫墊上，有的坐在地上玩玩具，有的幾個人追著跑著嬉鬧。
    地上有泡沫墊，就算嬉鬧間不小心摔倒，也不會受傷。
    這是······整了個小幼兒園？
    顧北亭看了一會兒，一個中年女人走了過來，警惕地看著他，問：“你找誰？”
    顧北亭回神，答道：“我找你們廠長。”
    中年女人上下打量顧北亭。
    她家庭條件普通，甚至可以說是貧窮，所以根本認不出來顧北亭身上穿的是名牌。
    她隻是下意識覺得眼前這種打扮得幹淨利落的年輕男孩，不屬於城中村這種地方。
    起碼，不像是會來她們廠的人。
    以往來她們廠談合作的老板，全都是一身西裝，上了年紀的人。
    從來沒有這麽年輕的小夥子。
    難道說，他是人販子？
    這個念頭，嚇了中年女人一跳。
    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越想越覺得顧北亭有動機。
    尤其是！這個男人剛剛一直在看房間裏的孩子！
    中年女人不著痕跡往房間門口走了兩步，她視線落在顧北亭臉上，警惕地問：“你找我們廠長做什麽？”
    顧北亭看出中年女人的警惕，聲音盡量溫和一些，“我來找你們廠長談合作。”
    說完，他大方地解釋：“你放心，我不是壞人，也不是人販子。”
    他的解釋，並沒令中年女人打消疑惑。
    中年女人仍站在房間門口前，隻不過這次，她扭頭，衝裏麵說：“翠紅，去找廠長，有老板來談合作。”
    說完，女人朝顧北亭歉疚一笑，“抱歉老板，我們這裏孩子太多，所以我比較謹慎，還請您不要放在心上。”
    顧北亭擺擺手，表示理解。
    沒多久，一個穿著發黃老頭衫的中年男人急匆匆跑出來。
    中年女人一見他，鬆了口氣，“廠長。”
    王民生點了下頭，視線看向顧北亭，眼裏閃過一抹訝異。
    “您是······顧二少？”他略帶猶疑地問。
    顧北亭微笑著點了下頭，伸出手，“王廠長你好。”
    王民生受寵若驚地把自己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這才跟顧北亭握在一起，“顧二少，久仰久仰！”
    居然真的是顧二少！
    他還以為自己做夢呢！
    王民生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顧，顧二少，聽說您來找我們廠談合作？”
    這可是京都五大世家排行第二的顧家！
    跟這樣的人家合作，他做夢都不敢想！
    顧北亭大方點頭，“是的王廠長，我想跟貴廠談筆合作。”
    王民生緊張的手腳不自覺發抖。
    顧二少居然真的要跟他們廠合作！
    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
    喜悅衝擊的王民生整個人有些暈乎乎。
    他暗暗掐了自己一下，痛意讓他清醒不少。
    他思索了一會兒，緊張地開口：“顧二少，我們小廠人工有限，可能不像別家那樣速度快。”
    有些事，得說在前麵。
    否則後麵再說，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顧北亭：“王廠長不用擔心，我既然選擇了你們，自然能接受你們的速度。”
    不等王民生繼續說，顧北亭指了指裏麵，“王廠長不給我介紹介紹你們的做的活？”
    王民生一個激靈，趕忙點頭，“顧二少裏麵請，我帶您看看我們廠可以承接的加工活。”
    王民生領著顧北亭往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