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貴鬼魂見自己被認出來，沒有否認。
    他上下打量林蘇，疑惑地問：“你認識我？”
    他並不認識林蘇，而她，卻準確叫出自己的名字。
    難道她認識自己？
    林蘇輕晃腦袋，“不認識。”
    王全貴鬼魂：“那你怎麽知道我名字？”
    林蘇：“這你別管。”
    王全貴鬼魂：······
    林蘇：“說說吧，你當年怎麽出事的？”
    聞言，顧北亭緊張的搓搓小手，順帶打開手機錄音機。
    王全貴屍骨從荷花池亭子下挖出來的事，勢必會影響顧氏度假村。
    王全貴為何會死在那裏，對他和顧家來說，很重要。
    王全貴鬼魂低頭仔細想了想，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對於他出事的記憶，他一點也沒有。
    他隻知道他一醒，就在那具身體裏。
    白發財上前一步，威脅道：“你別說謊啊！你要是敢說謊我讓康康吃掉你另一隻耳朵！”
    聽到這話，王全貴鬼魂眸光縮了縮。
    他很畏懼當康。
    “我沒說謊。”王全貴鬼魂慫慫地說。
    他真的記不起來。
    一點都記不起來。
    白發財卻不信，他認定王全貴鬼魂說謊。
    他擺著手指靠近，發號施令：“康康，到你出馬了！”
    林蘇懷裏的當康揚起腦袋，小綠豆眼看了看白發財，緩緩直起身子。
    “別別別，我，我真的記不起來，我從一開始就不知道自己怎麽出的事，我隻知道，我剛醒，就在那具身體裏了。”王全貴鬼魂慌忙解釋。
    他現在隻剩一隻耳朵，千萬不能再被吃掉。
    白發財打量王全貴鬼魂，側頭問林蘇：“師侄女，他說的是真的？”
    王全貴鬼魂說沒說謊，他師侄女肯定知道！
    林蘇點了點頭，“嗯。”
    白發財撓了撓頭，“那怎麽辦啊！”
    什麽都記不起來，怎麽問？
    林蘇沉思了一會兒，指尖一彈，一縷金光注入王全貴鬼魂。
    王全貴鬼魂眼神一直，呆呆看著前方。
    他腦中飛快掠過很多畫麵。
    那是他丟失的記憶！
    片刻，王全貴鬼魂猛地大喊：“我記起來了！”
    白發財：“快說！”
    王全貴鬼魂有些遲疑地說：“我，我是被人推進湖裏淹死的。”
    顧北亭忍不住追問：“誰推的你？”
    王全貴鬼魂想了想，無奈地搖頭，“我不知道，我當時坐在湖邊，沒看到是誰推的我。”
    他入水後，整個身體很沉，好像長什麽樣子。
    之後，他就死了。
    等他成為鬼魂，回到岸邊的時候，岸邊一個人都沒有。
    他的魚筐還在岸邊，裏麵的魚在水裏翻騰。
    接著，他飄出很遠，然後遇到一個穿著病號服的男人過馬路。
    男人被車撞飛出去，他想喊，卻突然被一股大力吸進男人身體。
    意識模糊間，他看到司機開著車逃也似離開。
    自此，他占據了男人身體。
    顧北亭：“那你跟王秀娥什麽關係？”
    “秀娥？”王全貴鬼魂低下頭，眼神有片刻躲閃，不過很快，就恢複如常，快得讓人毫無察覺，“她是我們村的姑娘，還是村花。”
    顧北亭想到王秀娥那張漂亮的臉和粗麻花辮。
    就算放現在，也是美女，在當年當個村花，綽綽有餘。
    “你認識她？”
    王全貴鬼魂：“一個村的，當然認識。”
    顧北亭直接說：“她死了，屍骨跟你在一個地方。”
    王全貴鬼魂眼睛猛地瞪大，“你，你說她死了？”
    不等顧北亭說話，王全貴鬼魂眼簾低垂，喃喃道：“不可能，她怎麽會死，她不會死的······”
    顧北亭猶豫了片刻，問：“你怎麽這麽確認她不會死？”
    王全貴鬼魂頓覺失態，斂了斂思緒，說：“我，我隻是覺得她那麽年輕，怎麽可能死了。”
    顧北亭後退一步，輕輕笑了，“看來你還是不長記性啊。”
    他眸光一凜，“康康！”
    王全貴鬼魂眼眸一顫，“別，別別別。”
    “不想被吃掉就如實說！”
    王全貴鬼魂眼波顫了顫，深吸一口氣，終於開口：“秀娥有村長當靠山，怎麽可能出事。”
    有村長當靠山？
    什麽意思？
    “王全貴，你這話什麽意思？”
    王全貴鬼魂娓娓說：“秀娥早年嫁了個外地男人，那個男人不是好東西，老打她，她受不了，帶著孩子逃回村子。”
    “她爸媽在她嫁人後沒多久因病走了，我們當時找不到她，隻能先把人埋了。她回來後，得知爸媽沒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村長跟她是表兄妹，就讓她安心在村子裏住下。”
    “後來沒多久，秀娥男人帶了一大幫人找來，說要帶秀娥回去，是村長出麵，把人趕走。”
    “自此後，秀娥就帶著孩子在村裏住下。”
    “可是沒多久，村長媳婦就瘋了，她抱著包袱在村口說秀娥跟村長搞在一起，還說村長打她。”
    “一開始，大家都覺得村長媳婦說的是瘋話，直到有一天，我賣熏魚回村晚，竟然看到村長偷偷摸摸從秀娥家出來。那個時候已經淩晨三四點，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幹了什麽用腳指頭想都能想明白。”
    “當時村裏已經開始跟京都來的顧氏打交道，談賠償款的事，我去找村長，看到他桌上報上去的名字，還有秀娥父母。”
    “明明秀娥父母早就已經走了，可他還把秀娥父母往上報，為的是什麽？還不就是多給秀娥錢。”
    “我看不過去，讓他改掉，要不我就去顧氏告發他，他沒辦法，隻能老老實實把秀娥父母名字劃掉。”
    顧北亭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