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5章 為了僅存的女兒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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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緊拳頭,在心裏下了最終決定。
她願意賭一把。
為了僅存的女兒賭一把。
哪怕最後會被報複,生不如死!
隻要她努力過,就算以後下去,也不會覺得愧對兩個女兒。
何母深吸一口氣,說:“姑娘,我願意告訴你!”
何父:“孩他娘······”
何母搖頭,製止住何父即將說出口的話,“孩他爹,大花已經被他們害死,我不想再眼睜睜看著他們害二花。”
何父:“可他們現在不一定會對二花下手。”
畢竟,二花已經毀容。
何母:“你也說是不一定,萬一他們不計較二花毀容,執意對二花下手呢?以咱倆能抵抗的了嗎?”
何母的話,成功讓何父陷入沉默。
他心裏比誰都清楚。
僅憑他們夫妻倆的本事,根本無法與那些人抗衡。
甚至,就算他們夫妻倆拚盡全力,拚個你死我活,也無法對那些人造成傷害。
何母握住何父粗糙的手,帶著哭腔勸道:“孩他爹,為了二花,咱們就豁出去一次!”
何父沉默片刻,最終點頭。
其他三人麵上浮現喜色。
成了!
何父給何母使了個眼色,“你去把二花帶回屋裏睡覺。”
何母了然點點頭,“好。”
其實他們心裏都有顧忌。
何二花現在癡癡傻傻,不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要是聽到他們接下來說的話,在外麵被人一問,宣揚出去,他們全家隻會死的更快。
所以,這些話,不能當著何二花麵說。
何母起身,朝何二花走去。
“何夫人。”林蘇叫住何母。
何母回過頭,眼裏閃動著不解。
林蘇微微一笑,“不用送何二小姐回屋,帶她過來坐吧。”
何母:“可是她······”
“沒事。”林蘇搖搖頭,臉上依舊帶著笑意。
何母思忖片刻,沒再糾結,按照林蘇說的,牽著何二花到沙發坐下。
沈肖輕輕扯林蘇衣角,小聲問:“林大師,小心她出去亂說。”
傻子不是正常人,說話嘴不把門,要是被她聽到什麽,始終是個定時炸彈。
林蘇搖頭,安撫道:“沒事,我自有打算。”
林蘇都這麽說了,沈肖也不好再說什麽。
幾人坐好,何父開始說他知道的事,“關於花容酒,我們了解的也不是太多。”
“我們隻知道,村裏那些被選去釀造花容酒的女孩們,都沒再回來,包括······我們家大花。”
說到這,何父眼眶泛紅,何母更是簌簌落淚。
林蘇:“你怎麽知道她們沒再回來?”
何父:“起初,我們也沒在意這些事,直到半年前,我家大花出事。那個時候,她被選中釀造花容酒,我們送她到竹林,回到家,忽然發現她的換洗衣物沒帶,想著她接下來要一直呆在竹林釀酒,沒換洗衣物怎麽行,就想著第二天給她送換洗衣物。”
“誰想第二天我去竹林找她的時候,就看到她被人從竹林的山洞裏抬出來。”
“她躺在擔架上,一點反應都沒有,而她的腿上,是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我嚇了一跳,想上去救大花,就見抬擔架的人把大花扔進後山深穀。”
“後山深穀深不見底,從來沒人下去過,也沒人敢下去。”
“以前村裏有人不小心失足掉下去,就再也沒有了消息。村裏人一致認為,掉進深穀,就相當於死亡。”
“他們回去路上,還在議論大花,說什麽大花不幹淨,汙染了花容引。”
說到這,不光何母落淚,連何父一個大男人,也控製不住流出眼淚。
兩個女兒裏,姐姐何大花性格容貌最像他。
他以前去地裏耕種,都會帶著何大花。
而小小的何大花,會握著小鏟子幫他翻地。
那麽乖巧的女兒,卻在他眼前被推入深穀,死前還是那副慘樣,何父受到的刺激,遠比想象的更大。
何母哭訴:“我們大花那麽乖巧,連村子都沒出過,怎麽可能不幹淨!”
林蘇歎了口氣。
有些話,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其他的,你們都不知道?”
何父何母點點頭。
他們知道的,隻有這麽多。
林蘇:“我需要找何大花回來。”
何父何母同時一愣。
什,什麽?
找大花回來?
何父可是親眼看著何大花被推入深穀!
怎麽找她回來?
沈肖適時解釋:“林大師說的是鬼魂。”
何父何母:?
鬼魂?!
林蘇問:“她生前的東西,你們還有沒有?”
她需要何大花生前的東西招魂。
何父何母犯了難。
他們糾結地搖搖頭,“大花生前的東西,我們全都放進棺材裏了。”
前段時間,竹嬸讓人告訴他們,大花出去采露珠的時候,不小心失足墜入深穀,屍骨無存。
他們沒辦法反抗,也自知反抗不過竹嬸,隻能認下這個解釋。
他們為何大花立了衣冠塚,把她生前用過的所有東西都放進了棺材裏,埋進美酒村公墳。
原本他們夫妻倆想,就這麽渾渾噩噩地守著何二花度過餘生。
沒想到那些人還不安生,不僅害死何大花,還想把手伸向何二花!
林蘇嘖了一聲,有些為難地搖搖頭。
沈肖出聲:“大叔大嬸,真的一件東西都沒有嗎?”
“要是有你們大女兒用過的東西,招魂會方便很多。”
何父何母一臉愁容。
早知道今天用得上那些東西,當初他們說什麽也會留一點!
正在這時,一雙手伸到林蘇麵前,攤開的手心裏,是一隻手串。
林蘇得逞一笑。
但她表麵還是裝作不解地問:“這是什麽?”
何二花眼中已經沒有任何呆傻之氣,有的隻是鎮定和陰沉,“這是我姐的手串,她去竹林前給了我。”
何父何母一愣,一把拉住何二花,“二花,你,你沒······”
剩下的話,兩人都不敢說出口。
生怕說出來了,會是黃粱一夢。
何二花鼻頭一酸,腿一彎,就要跪下,“爸媽,是我對不起你們。”
何父何母趕緊齊力扶起何二花,帶著哭腔抱怨:“你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