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掛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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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臣們潮退般魚貫出殿,侍衛們也一齊退往殿外等候,待銀門合攏,發出沉重的嗡聲,議事大廳徹底成為一間密
    客人稀少下來,金殿也展現出它原本的空蕩來,舊時的騎士王會在議事大廳擺放極為華麗的陳設,北境邊區的鯨油燭的芬香溢滿冰冷的空氣,來自埃蒙的阿斯法白水晶鑲滿諸神的桂冠,大貴族們的紋章與國王狩獵的戰利品掛在牆上,壁毯也是洛倫特出產的珍
    彼時還虔誠的東陸人用黃金代表神王阿羅爾,白銀代表月後潘彌斯,穹頂左右的壁畫也以此為基準,黃金與白銀相對稱,當落日雲霞的時候,日光落射穹窗,就如金縷與銀縷一樣迸射出來,然後流雲變化,光影移形,金光銀光相互追趕,像雄獅與銀龍彼此搏
    不過這些奇珍異寶現在都沒有了,卡斯特家族從獸人手裏奪回的塔蘭盾,隻是具被掏空腸子的空蕩屍
    杜坎·森裹挾整個獸人種族,向東陸發動聖戰,其中不乏反對的聲音在內,拋棄祖上生活過千餘的土地,把無謂的鮮血和死亡帶給自己和別人,哪怕是在獸人眼裏也是極其愚蠢的做
    沒有任何擁有一顆會跳動的鮮活的心的活生生的生命會熱愛戰爭,除非戰爭的目的是為了生
    不幸的是,杜坎·森也深知這一
    它命令渴望劫掠東陸的獸人裏的好戰者,放火燒毀了獸人賴以生存的森林,數百年經營留守的營帳,並空口無憑的把這些災禍的始作俑者推給了東陸騎士諸國的人
    這種拙劣的謊言很容易就能被識破,可識破了又能怎麽樣呢?如果不跟隨杜坎·森的大軍西移,留下的氏族與獸人的婦孺絕無可能度過即將到來的下一個寒冬,蛇脊山脈的死寂之
    生存的天平傾斜,杜坎·森破釜沉舟的瘋狂把獸人逼上了絕路,戰爭就是在這種沉默中有條不紊的準備起來的,杜坎·森直屬的戰爭狂熱份子們組成血腥的各大戰團,這些戰團在沉默中爆發,一如二十年後,它們在卡斯托納斯城下的鬧劇中滅
    而其它的獸人們則保持傳統,以氏族為組織,向被他們摧毀的東陸王國的土地遷
    ·
    “弗拉維奧,現在沒有旁人了,仔細說說”羅蘭從王座上站起
    的確是沒有旁人了,空蕩的大殿裏現在除他自己以外,隻有三個人,路西澤是他的親生兄弟,弗拉維奧是自小陪伴他長大的貼身侍衛,最後是裏奇·蓋
    這名老者戴著魔法師特有的黑色尖頂軟帽,身外披同色長袍,由魔法師協會授予的串聯著多種金屬的阻魔項鏈掛在他的脖間,卡斯特家族的紋章——一把斜擋在盾牌前的斷劍,刻在項鏈最中間的鐵片上,早自前代的卡斯特伯爵,羅蘭還未出生以前,裏奇就已經效命卡斯特家族,擔任家族的首席法師一
    而先前退出去的那些大臣,雖然他們當中也有從帝國跟隨卡斯特家族來到東陸的忠心之輩,但在人心浮動的當下,危機的消息在不明確之前,還是越少人知道越
    “是,大人,”弗拉維奧說,“我先前沒有說,那支定居在港口的部落是霜牙氏”
    霜牙……這個名字令路西澤心裏一
    人類對獸人的社會結構所知甚少,即使如此,獸人十八個主要氏族的名號還是隨著綠潮的到來為人類周
    霜牙氏族雖排名十八主要氏族最末,但它們擁有的力量也絕不容小
    上一個小覷霜牙氏族的埃本馬克公爵,作為卡斯泰利爾滅國之戰的主帥,他和麾下的七萬軍士已經是霜城地下七層煉獄的怨魂
    羅蘭臉色微變:“他們的規模有多”
    “不用擔心,大人,雖然不知道原因為何,這支氏族雖掛著霜牙的旗幟,但族人數量據我們幾日粗略的觀察,至多不過千”弗拉維奧寬慰道,他的話令羅蘭和路西澤吃下顆定心丸,羅蘭重新坐
    “看來前些年,霜牙氏族被杜坎·森從阿庫克大會除名,從此衰敗的傳聞非虛”裏奇半是輕鬆半是感歎地
    “可以通過交涉,讓他們遷徙往別處嗎?”路西澤
    這處銀池西岸的商港是卡斯特家族重要的資產,特別是在東岸的瑟銘現在也歸屬他們以後,兩處相通的商港將會帶來的壟斷貿易,令它的重要性越發凸
    “這恐怕很難,大人,他們已經在那裏蓋起房屋,還在岸邊開墾荒地,顯然是要定居於”弗拉維奧搖
    這不是獸人的習俗,他們變得像人類一樣,路西澤心裏悶悶的,因為他知道羅蘭現在在想什
    羅蘭沉默片刻,低聲道:“訴諸武力呢?”
    “……輕而易舉,如果這是您的意誌的”弗拉維奧單膝跪
    金殿內陷入窒息般的死寂,弗拉維奧和裏奇屏吸以待,路西澤則想起了為黑塔·席格所屠殺的那座燃火的村
    羅蘭的手指敲擊著王椅的扶手,下一刻,五指聚握成拳,重重地捶打下
    “那支獸人部落必須盡快被解決,移民的安全必須得到絕對的保”羅蘭斬釘截鐵的
    “如果您願意,請讓我為您分”弗拉維奧埋首的同時,拔出了腰間的劍來,他雙手端起劍身,向上方呈
    羅蘭直直地看著殿下的弗拉維奧,然後他強硬地說:“不,由我親自領……”
    “羅蘭,新達梅裏亞之子和其它邊區領主不日就將來訪塔蘭盾,作為新晉的公爵,你還是專注在接待他們的事務上吧!”路西澤打斷他的話,“霜牙氏族,就由我領軍前去解”
    弗拉維奧猛地抬頭,裏奇疑惑地望向路西澤,羅蘭望著他的眼睛,看看看著竟油然而生出憂鬱
    “”不知為何,平日裏健談的羅蘭這次隻說出了這兩個字,然後沉重地歎出口
    對不起,路西澤心裏也是歎氣暗道,強行扭曲羅蘭意誌的行為,令他愧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