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這是付給邵總的服務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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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俐淇揉了揉眼睛,仰起頭,仔細看爸爸唇上的傷口,“爸爸,你的嘴唇怎麽受傷了?”

    看起來好嚴重的樣子,爸爸受傷的地方都好奇怪,前幾天是鼻梁,現在是嘴唇,爸爸又是在用苦肉計嗎。

    “爸爸自己不小心咬到了。”

    邵成澤摩挲著程俐淇額前散亂的劉海,視線去尋旁邊人的目光,稍一撞上,她就轉去別的地方,邵成澤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她沒有失憶,還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

    又是自己不小心,上次是不小心撞到,這次是不小心咬到,程俐淇這下確定這又是爸爸的苦肉計了,她覺得她有必要和爸爸傳授一下,外公苦肉計的經驗,外公受傷都是傷到手指頭,手指頭一傷到,外婆就會拉著外公的手指,吹一吹,揉一揉,塗上藥,再貼上創可貼,然後外婆就原諒外公了,就這麽簡單,哪裏用得著傷鼻子傷嘴,她有些擔心爸爸這苦肉計再用下去,下一次就不知道傷到哪兒了。

    “媽媽,昨晚下了好大的雨,雷聲特別大,我很害怕,就讓爸爸陪著我睡覺,我跟爸爸說我睡著以後,他可以睡在客廳的沙發上,沙發軟軟的,跟床一樣舒服,”程俐淇和媽媽解釋為什麽爸爸會在這裏,“媽媽,我這樣安排得好不好?”

    “小俐淇安排得特別好。”程瑾瀾給她一個大大的稱讚。

    程俐淇看著媽媽“咦”了一聲,“媽媽,你的耳朵怎麽紅了?”

    一句話,兀地讓兩個大人的臉色都不自然起來。

    程瑾瀾想到了昨晚,她靠在他懷裏,摸著他耳朵,問他耳朵紅什麽。

    邵成澤想到了昨晚,她的手揉捏著他的耳朵,手指涼涼的,撓著他的心,勾著他的魂。

    緊接著,兩個人腦子裏都不約而同地閃過那個戛然而止的吻。

    程瑾瀾攬上程俐淇的肩膀,推著她往洗手間門走,“可能是天太熱了,我們快去洗漱,要不你上學要遲到了,媽媽上班也要遲到了。”

    程俐淇被媽媽推著走,嘴裏的話不停,“媽媽,爸爸可厲害了,昨天晚上在露台上,一下子就把你從椅子上給抱起來了,動作可溫柔了,跟抱著一個大寶貝一樣,媽媽,你是不是都沒感覺到爸爸把你從露台抱到臥室?”

    程俐淇在為爸爸說好話,因為她覺得爸爸太笨了,連個苦肉計都不會用。

    程瑾瀾回,“對,媽媽都沒感覺到,媽媽昨晚睡得特別沉,一覺到天明,連下雨都不知道。”

    這種欲蓋彌彰自欺欺人的解釋也不知道是在糊弄誰,大概也就隻能糊弄過去程俐淇。

    邵成澤看著她就算強撐也掩蓋不住的慌亂腳步,嘴角慢慢上揚。

    倉皇逃進洗手間門的人,轉出半個身來看他,眼神沒了夜晚的溫軟,又回到了之前拒人千裏的疏離,連同聲音都灌著涼颼颼的冷氣,“你不是早上有會,再不走就晚了。”

    他都不知道他早晨有什麽會,她怎麽會知道,不過是想讓他走,又礙著小俐淇不能明說。

    “湯熬好我就走,小俐淇給我下了命令,說你身體不舒服,要我照顧你。”

    她不是總說他卑鄙無恥,那他就算拿小俐淇的話當令箭,也不過是在她心裏再卑鄙無恥一點兒,再壞也壞不到哪兒去。清晨的時光這樣溫存,下次再有這樣的機會還不知道會是何時,他不舍得早早地離去。

    程俐淇也從洗手間門裏探出頭來,嘴裏滿是牙膏泡沫,含含糊糊地向媽媽邀功,“媽媽,是我說的要讓爸爸照顧媽媽,我現在還小,媽媽身體不舒服的時候,不能照顧媽媽,隻能讓爸爸幫我照顧,等我長大了,我就自己可以照顧媽媽了。”

    女兒的這張嘴啊,就是程瑾瀾的軟肋,她捏捏她小巧的下巴,“那你趕緊好好刷牙,然後多多地吃飯,快快地長大。”

    不然,沒等到你長大,我就得讓你賣完了。

    程俐淇使勁點點頭,“媽媽,我今天早晨要吃兩碗飯,然後嗖一下就長大了,長大了後就能照顧媽媽了。”

    因著女兒貼心的童言稚語,程瑾瀾嘴角噙了笑。

    程俐淇看媽媽笑了,眼眸彎彎,也咯咯地笑起來。

    外麵初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母女兩人相視而笑的臉上,濃烈又奪目。

    邵成澤竭力自控腳步,才沒讓自己走過去,把那一大一小擁入懷裏。

    門鈴先是響起,緊接著又傳來程瑾川的大嗓門,“小俐淇,你是不是在睡懶覺,這都幾點了,快起來看大舅舅給你帶了什麽好東西過來。”

    程瑾瀾眉心一跳,問邵成澤,“你車是不是在院裏停著?”

    邵成澤回她,“我已經讓司機開走了。”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見不得光,一大早,他讓司機帶過來換洗的衣服,順便把車開走了。

    程瑾瀾鬆一口氣,拿下巴指揮他進洗手間門,“你去幫小俐淇洗漱。”

    小俐淇立刻明白了媽媽的意思,不能讓大舅舅發現爸爸在,她一手拿著牙刷,一手把爸爸拉到洗手間門,還細心地關上了門,小聲地對爸爸噓了一聲,“爸爸,不要出聲哦,我們要和大舅舅玩捉迷藏,不能讓大舅舅找到。”

    邵成澤無奈又寵溺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他倒是很希望被找到,但也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留宿已經觸犯到她的紅線了,他不能再去惹她生氣。

    程瑾瀾把邵成澤的外套手表扔到臥室,鞋子扔到衣櫃,才去開門,“你今天抽什麽瘋,這麽早過來。”

    程瑾川嘖一聲,有這樣的妹妹嗎,說她大哥抽瘋。

    “喏,”程瑾川晃了晃手裏的東西,“小俐淇不是前兩天嚷嚷著想要放風箏,艾莎公主的風箏,她肯定喜歡,她人呢,還沒起?”

    程瑾瀾回,“在上廁所,她剛進去,得有一會兒才能出來。”

    程瑾川有點兒可惜,他時間門緊,得馬上走,要不怎麽也得等小俐淇出來,把風箏親手交給她,她見到這個風箏,指定得摟著他的脖子,興高采烈地喊,天底下最喜歡的人是大舅舅。

    “我聽咱們媽說,你昨晚和何知騫吃飯了?”程瑾川轉腳要走,突然想起了這件事。

    “嗯。”程瑾瀾不想多談。

    “這個何知騫還行,何家排行老三,當初他學校就在我學校旁邊,他在華人圈挺有名的,潔身自好,不是胡來的人,家風也算清正,從上到下沒有那種斜的歪的,更沒有什麽烏七八糟的事兒,他們家要開拓國內的市場,他負責這塊兒,以後肯定要長期留這邊,你要是真和他成了,也不用擔心兩地分居的問題。”

    要不是何知騫要定國內,程瑾川是不同意妹妹和他見的,程家的女兒肯定不遠嫁,要是能入贅最好。

    程瑾瀾截住他繼續往下的話,“就是吃了一頓飯,哪兒都還沒到哪兒呢,你說得太遠了。”

    程瑾川也知道自己說太遠了,可他急呀,自從小俐淇知道了她爸是邵成澤後,他就急,他總覺得事情要往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

    “何知騫還算不錯,你要是覺得第一印象還行,可以試著往下發展發展,他不行,咱還有別人,你哥我身邊的青年才俊多了去了,你要是願意,回頭我就給你組織一個派對,大把的男人隨你挑,我就不信咱還不能找到一個頂頂好的妹夫。”

    總之,別是邵成澤,邵家就沒好人。

    程瑾瀾沒好氣地斜他一眼,還大把的男人隨她挑,“你快閉嘴吧,正形就沒幾句,你當大哥的老光棍一個,還來催我。”

    程瑾川心頭中了一箭,血嘩嘩地流著,開門踉蹌著走了,他在外被人稱“單身貴族鑽石王老五”,到親妹妹這兒就成老光棍一個了。

    程俐淇聽不太清大舅舅和媽媽在說什麽,她在努力在把自己的小牙齒刷白白。

    邵成澤站在半掩的洗手間門門前,神色晦暗不明。

    程瑾瀾送走程瑾川後,給費祖薈打了電話,說臨時有事情,要早走,不過去吃飯了,她帶著程俐淇去酒店吃就行,她不能讓他大搖大擺地從她家出去,萬一在門口碰到什麽人,得炸了鍋,她得把他藏到車裏,帶他出去。

    邵成澤按照網上的食譜,熬了一砂鍋銀耳紅棗羹,不算太成功,但也不算太失敗,程俐淇很捧爸爸的場,喝了兩碗。

    程瑾瀾在女兒的注視下,先敷衍地喝了兩口,熱熱甜甜的湯羹順著嗓子,流到宿醉的胃裏,意外地舒服了不少,連帶惴惴的肚子都不怎麽難受了,她有一搭沒一搭地喝完了一碗,又續了一碗。

    邵成澤眼底回了些溫度。

    程俐淇第一次被媽媽和爸爸一起送著上學,在門口磨蹭了好一會兒,先是對爸爸說,爸爸熬的湯好好喝,等下次還要喝爸爸熬的湯,又對媽媽說,她會每分每秒都想媽媽的。

    嘴比吃了十罐蜂蜜還要甜,非要看著爸爸媽媽上了車才跟著老師進去。

    程瑾瀾在幼兒園的下一個路口處停了車,讓副駕駛的人下車,“瀾川和邵氏不順路,你讓你司機過來接你吧。”

    邵成澤側頭去看駕駛座的人,用受傷的嘴角正對著她,“能不能麻煩你停在一個藥店門口,我嘴唇疼得厲害,得需要敷點兒藥。”

    那麽小的一個小傷口再疼能有多疼。

    邵成澤似是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你昨晚喝醉可能不記得了,其實我嘴上這傷不是我自己咬的,是你咬的,你昨晚肚子不舒服,拉著我的手幫你揉肚子,揉到一半你說你口渴,我去給你倒水你又不讓,大概是把我的嘴唇當成了水杯,壓著我又咬又啃,我又掙紮不過,隻能任你為所欲為。”

    “放屁。”程瑾瀾惱羞成怒,他扯的都是什麽屁話,什麽叫任她為所欲為,“明明是你”話到一半,她急急地收住話頭,他給她設了陷阱。

    邵成澤似笑非笑,“想起來了?”

    她假裝不記得,他也無意拆穿,可他現在改主意了。

    “下車。”程瑾瀾神情漠然,耳根的脖頸處卻是嫣紅一片。

    邵成澤解開安全帶,人卻沒有動,“你昨晚用我的手,又用我的嘴,總不能白用,過河拆橋應該也沒拆這麽快的。”

    程瑾瀾齒縫裏擠出聲音,“是,邵總金貴,我肯定不會白用,不過,你得先讓我好好想想,該怎麽還邵總這個人情,我今天下班之前給你答複,不知道邵總等不等得及?”

    邵成澤挑眉,意外她這麽痛快,他同意這個方案,至少今天一整天她都會想到他。

    邵成澤剛進辦公室,手機震動,進了一條信息,來自瀾川的唐益成,是一個轉賬紅包,紅包的麵值0.01元。

    緊接著又進來一句話,【邵總,我們程總說,這是付給邵總的服務費。】

    唐益成一邊發信息一邊疑惑,邵總究竟做了什麽樣的服務,就值0.01元,未免太廉價了一點兒。

    邵成澤臉黑成焦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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