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反正我下半輩子的所有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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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瑾瀾回來的路上也注意到了隔壁的動靜,過年的時候,胡叔他們打來拜年電話,還說起這邊的房子不會賣,以後想回來還是這個房子住著最舒服,現在有人搬進來,不知道是親戚朋友過來暫住,還是有了新鄰居。

    傍晚的天空被晚霞燒成了瑰色,晚風將雲彩吹散,不多一會兒,雲彩又重新聚攏成一團,夢幻得猶如進入到了童話般的世界,程俐淇翻出了大舅舅給她的艾莎公主風箏,讓媽媽幫她把艾莎公主飛到天上去。

    風不算太大,但院子夠大,風箏在程瑾瀾手裏慢慢飛了起來,程俐淇從媽媽手裏接過風箏手柄,倒著兩條小腿逆著風使勁地跑著,程瑾瀾怕她摔倒,小跑著跟在她身後護著她。

    程俐淇看看風箏又看看媽媽,聲音激動,“媽媽,艾莎公主飛上天啦!”

    “對,艾莎公主要去和雲彩做好朋友了。寶貝,看著前麵的路,你這樣倒著跑容易摔倒。”

    話正說著,程俐淇的小腿軟了一下,眼看著要往左跌倒,程瑾瀾眼疾手快,一手扶她的背,一手撈她的腰,把她給撈到了懷裏,人沒摔到地上,隻是程俐淇的手脫了力,風箏手柄從手裏滑落,風箏順著風,歪歪斜斜地從天空中落下來,艾莎公主跑到了牆的那頭,手柄掛在了牆頭,要掉不掉。

    “你沒碰到哪兒吧?”程瑾瀾上上下下地瞧她。

    程俐淇搖頭,也看媽媽,“媽媽有沒有受傷?”

    “媽媽也沒有受傷。”程瑾瀾抱著她站起來,看了看那個風箏線,胡叔家挨著牆的位置種了一片海棠樹,應該是掛到了海棠樹上。

    “媽媽,艾莎公主還能回來嗎?”程俐淇有些惆悵。

    程瑾瀾蹲下來看她,“等媽媽去屋裏拿些你外婆剛摘回來的草莓,風箏落到人家家裏算是打擾,我們要帶著道歉的禮物,才能取回你的艾莎公主。”

    程俐淇點頭,“媽媽,要多拿一些,把我要吃的那份也拿上,是我不小心放跑了風箏。”

    母女兩人拿著一籃子草莓剛走到院門口,大門的門鈴響了。

    程瑾瀾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五十歲開外的中年婦女,頭發花白,笑容淳樸,一手拿著風箏,一手提著幾盒點心,先開口自我介紹,“你好,我是隔壁這家雇來做工打掃的阿姨,這是不是你的風箏呀,小姑娘?”

    程俐淇雙手接過,臉上是甜甜的笑,“是的,謝謝奶奶。”

    “不客氣哦,”中年婦女笑容更深,她提起手上的點心遞過來,對程瑾瀾說,“雇主說這一陣因為裝修和收拾會比較吵,打擾到你們休息很抱歉,這些算是小小的賠禮,你們一定得收下。”

    “沒關係,搬家收拾這些在所難免,不會打擾。”

    程瑾瀾也把草莓遞過去,作為風箏的賠禮,鄰裏關係就這麽建立起來了。

    程俐淇看著媽媽手裏的東西,有些奇怪,“媽媽,奶奶送的這些東西,有我愛吃的,有媽媽愛吃的,有外婆愛吃的,還有曲奶奶愛吃的,鄰居奶奶怎麽會知道我們我們愛吃什麽?”

    程瑾瀾心裏有隱隱的猜測,但又覺得不可能,他做事一向理智熟慮,三思才後定,不至於做這麽瘋的事情,且不說邵家的董事會要是知道他住進程家開發的小區,會有怎樣的後果,就是她爸知道了,也絕對不會輕饒了他。

    周日,長運瓊淼的峰會進行得還算順利,有突然狀況,但也都被有驚無險地給應付了過去,總體來說還算圓滿,聚餐定在瀾川附近的餐廳,程瑾瀾打算露一麵就走,借口也都找好了。

    到了之後,周安說邵成澤有事情不能來了,他既然爽了約,那今天這頓飯指定要掛他賬上,程瑾瀾不自覺鬆了一口氣,隻要他不在,她吃完這一頓飯倒也無所謂。

    高強度的項目順利結束之後,大家情緒都很高漲,三個項目組裏的人又是年輕的居多,酒過三巡,老板和員工之間的那條界線也淡了些,周安和程瑾瀾都被起哄喝了幾杯。

    吳彤彤一邊吃飯一邊觀察主位上的人。

    出身豪望之家的二代三代,相貌總歸不會差到哪兒去,縱使先天條件沒有,後天也會用錢給堆砌出來,但就算再堆砌,骨相這種東西也很難改變,有些人乍一眼看過去很美,但美中總會讓人覺得缺少了又或者多餘了些什麽東西。

    這位程家二小姐則不然,她的美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氣質流淌在舉手投足間,臉僅有巴掌大小,妝容清淡,皮膚白皙瑩潤,眉眼間冷是冷,但彎眼笑起來的時候,自有一種明豔的風情流出,媚而不俗。

    長發輕挽,顯得脖頸愈發修長,穿的是一件看不出牌子的黑色無袖長裙,裁剪簡單又恰到好處地勾勒出身體的線條,全身上下僅有耳垂上的一對珍珠耳環做配飾,低調又淡雅,聽人說話的時候,眼睛會看著對方,神情專注認真,完全不似傳聞中的高傲。

    她有些可惜邵總不來,邵總要是來,就憑著她這雙火眼金睛,要是兩個人之間真的有問題,她肯定能發現什麽蛛絲馬跡。

    酒場喝到一半,程瑾瀾借口去洗手間,來到餐廳外的天台給程俐淇打了個電話,說今天要晚回去,程俐淇乖乖地囑咐她,要注意安全,要記得吃飯,如果喝了酒,就讓司機叔叔過去接她。

    程瑾瀾結束掉和女兒的通話,胳膊倚在欄杆上眺望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她轉身要回屋裏,發現了身後站著的人,不知道他已經站了多久,她太過出神,竟沒有察覺到。

    茫茫夜色中,四目相對。

    這個場景像極了他剛回國時,在白家酒會上的那場重逢。

    不同的是,那個時候,她表麵假裝平靜,內心對他是滿腔的憤懣和惱恨,其實與其說是惱恨他,不如說是惱恨過去的那個自己,惱恨自己太過輕易地交付了一場情感,得來的卻是欺騙和利用。

    現在的話,好像一切也沒那麽重要了,人活到一個階段,要學會一個很重要的本領,就是和自己和解。

    程瑾瀾移開交纏的視線,轉去看向遠處的萬家燈火。

    “邵成澤。”她叫他的名字,語氣是這麽長時間以來難得的平和,聲音中有一些恍惚的飄渺,好像又回到了從前的時光,“我承認,我以前是喜歡過你,不然,我為什麽明知道你是誰,還要允許你那麽明目張膽的接近,我還沒有無聊到拿誰去做消遣。”

    邵成澤被她的話牽引著,往前邁了一步,他的皮鞋抵著她的高跟鞋鞋尖,兩人之間的距離相隔不過寸許。

    程瑾瀾沒有後退,也沒有移開高跟鞋的方向,任憑兩隻鞋相抵相依,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有些話不自覺就出來了,她自嘲一笑,“現在回想起來,我那個時候不是一般的幼稚,也是被家裏寵壞了,總覺得喜歡就是兩個人的事情,隻要我喜歡,我爸媽總要依我,但是,喜歡從來不是兩個人的事情,更何況即使當初有再多的喜歡,誤會消磨,時間也消磨,消磨到今天也全都消磨沒了,你現在在我這兒和一個普通的陌生人沒有任何區別,但是,我們中間有程俐淇,做完全的陌生人又不大可能,我們就保持一個普通朋友的距離,應該是對現在這個局麵最好的解決辦法。”

    空氣陷入一片沉寂。

    邵成澤看著她恬靜的側臉,低聲開口,“三次。”

    程瑾瀾沒聽懂,轉頭看他,“什麽?”

    邵成澤看著她的眼睛,“和我接吻三次,如果三次之後,你對我沒有任何感覺,覺得親我就跟親一根木頭樁子沒有區別,那我從此以後就不再抱有任何妄想,安安分分做好程俐淇的爸爸,不再往前踏一步。”

    程瑾瀾愣了一下,隨即豎起一雙美目瞪他,“你想什麽呢。”

    和他接吻,還三次,大晚上的做白日夢。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邵成澤長臂一撈,程瑾瀾身子往前踉蹌一下,跌到了他懷裏,她要推他,他已經提著她的腰,傾身壓了過來。

    雙唇相觸,兩種不同的溫度,中間隔著一秒的靜默。

    程瑾瀾要躲,他的手壓住了她的後腦勺,唇貼著她的唇角輕輕吮吸,從左到右,從右又到左,想停又停不下,他的唇輕碰著她的唇,鼻尖摩挲著她的鼻尖,啞聲問,“沒有感覺?”

    程瑾瀾壓下心底起的燥和熱,冷聲回他,“沒有。”

    話音剛落地,他又壓了過來。

    這次不再是淺嚐輒止的溫柔試探,他的舌直接以不容阻擋的前進之勢撬開了她的唇,程瑾瀾牙關緊閉,他也不急於去勾她的舌,唇重重地裹著她內壁的唇肉。

    耳邊有風聲,餐廳裏有歡呼的大笑聲,街道上有汽車的鳴笛聲,在這所有的聲音裏,還混雜著一種讓人頭腦發麻的曖昧聲,喧囂越多,這種曖昧聲越無從掩蓋。

    邵成澤從她嘴裏退出,嗓音已經由低啞變成粗啞,“沒有感覺?”

    程瑾瀾輕喘著氣,別過頭去,“沒有。”

    邵成澤在她開口的那一刻,勾住她的下巴,唇舌一塊兒長驅直入地探進去,她的舌躲到哪兒,他的舌就跟到哪兒,他很樂意跟她玩這個你追我趕的遊戲。

    邵成澤咬著她的舌尖,模模糊糊地問,“沒有不喜歡我?”

    程瑾瀾大腦裏已經沒了呼吸,空白成模糊的一片,她依舊回他兩個字,“沒有。”

    邵成澤啞聲輕笑,“沒有不喜歡,那就是喜歡。”

    程瑾瀾頭抵在他的肩膀上,回緩著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反駁他的任何話。

    邵成澤將她散亂下來的頭發別到耳後,唇湊到她的耳邊,“你得承認,你現在越討厭我,就說明你心裏越放不下我,你嘴上說著對我沒有感覺,”他壓低聲音,似怕被別人聽了去,“你的身體明明對我不是一般的有感覺,是很有感覺。”

    程瑾瀾提上一口氣,“我看你是瘋了。”

    邵成澤捧起她的臉,要讓她看進自己眼睛裏,“我很清醒,我知道我要的是什麽,淼淼,邵家和程家的事情我去解決,就算是死結,也總有能化開的方法,至於我們之間,我也不要求名分,地下地上都無所謂,反正我下半輩子的所有權是歸你,你想用的時候我隨叫隨到,任你處置,你要是不想用,我就鎖起來。”

    因為他的愚蠢,他們已經錯過了這麽多年,現在但凡有一絲機會,他就絕不可能會放過。

    程瑾瀾:……

    她覺得她不是喝醉了,就是在做夢,不然她聽到的都是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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