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佳人舞劍宴平樂,醉飲自稱詩中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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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之前,來到淮陽城的張修然。
    說好聽點叫做暫避鋒芒,韜光養晦,說不好聽,就是慫了,躲起來了。
    方才,葉青的那一番話說完之後。
    他呢喃道:“男兒帶吳鉤,血雨覓封侯。”
    鑒定的眼神,看著葉青道:
    “你把本公子說的是熱血沸騰啊。”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鬱鬱久居人下!”
    “本公子躲了一年多,過了一年多的清閑日子,身子骨也想活動活動了。”
    “既然本公子已經被那些人找到,那就同他們玩玩。”
    下一瞬,張修然雙眸柔情的看向三層甲板上,那站在上官蘭溪身後冷若冰霜的墨婉清。
    “婉清為本公子吃了太多的苦,也為本公子抗了太多的事,本公子也該站出來,為她做些什麽了。”
    葉青看著囂張跋扈散去,放蕩不羈不存,隻剩下睿智和沉著的深情公子,嘴角上揚。
    這時。
    念了半天詩句,毫無波動的上官蘭溪,眸子猛地一縮。
    拿著宣紙的柔荑,瞬間一顫。
    麵紗下,櫻唇滿是讚歎的開口道:
    “遲日淮陽麗,春風花草香。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
    “舫上春風將日歇,誰能攬鏡看青絲。”
    “上天知我憶其人,使向人間夢中見。”
    “升平貴論道,文墨將何求。”
    “野曠天低樹,江清月近人。”
    “鬥酒京城邊,明樓醉不眠。”
    越來越快的念誦,一如畫舫之上所有人的心一般,被這些詩詞震撼了心神。
    眾人都歎服、驚豔、自愧不如的聽著上官蘭溪念完了這六題詩句。
    “好詩,好詩啊,在下自愧不如。”
    “上天知我憶其人,使向人間夢中見。好癡情的詩句,不知是哪位才子愛而不得啊!”
    “如此絕佳的詩句,想來除了宮公子外,旁人斷然不會有如此才情啊。”
    “這每一首詩句,在下可能耗盡一生都寫不出隻字半句出來啊。”
    .......
    人群之中。
    宮玉秀雙手負後,淡紫紗衣,在紅霞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更是隨風飄動。
    平日瞧起來溫和謙遜的他,此刻仿佛世間無敵一般,孤獨倨傲。
    葉青眯起了眼睛,看向宮玉秀道:
    “張公子,神啟詩才一石,這宮氏麟子,真的獨占七鬥啊。”
    同樣滿臉敬佩的張修然,聽到葉青這番評價。
    他玩味兒笑道:
    “那又如何,他獨占七鬥詩才,但你可以成一石詩才。”
    毫不吝嗇的誇讚,讓葉青謙遜一笑道:
    “您拿我比一石詩才,真的是折煞我了。”
    張修然手中山水銀扇虛點,古怪道:
    “葉青,咱真是瞧不透你。”
    “說你膽大妄為,熱血豪邁,可偏偏有時候又謙遜的讓人信以為真。”
    溫和一笑的葉青,腦海中浮現了一句話,他笑著道:
    “低調做人,高調做事。”
    眼睛一亮的張修然,細品道:
    “低調做人,高調做事?說得好,說得好啊!”
    這時。
    三層甲板上。
    上官蘭溪看到落筆署名,下意識的看向了宮玉秀。
    當迎上對方寵溺疼愛,又毫不遮掩愛慕的眼神後 。
    頓時芳心一亂,不敢同期對視,錯開了眸子。
    她語調不變道:
    “諸位所猜不錯,這六首絕詩乃是宮玉秀宮公子所作。”
    “辭藻精美,不落俗套,意境高雅,當是今日詩會此刻的頭籌。”
    “諸位可認同小女子的評判?”
    被詩詞折服的眾人,自然心悅誠服的應允。
    “果然是宮公子所作,在下心服口服。”
    “在下甘拜下風,宮公子真是天縱詩才啊。”
    “也隻有宮公子有這等才華,能六句皆是上上,在下所猜果然不錯。”
    “依照在下看來,這六首不隻是此刻的頭籌,更是今次詩會的頭籌。”
    “是啊,我等斷然沒了奪魁之望。”
    ......
    聽著眾人對宮玉秀的吹捧。
    張修然撇了撇嘴,毫不避諱,如常道:
    “切,一群鼠目寸光之輩,我神啟文思泉湧之輩多如過江之鯉。”
    “一個個自己沒本事,就以為別人贏不了宮玉秀,真是可悲可歎呐。”
    瞬間。
    一群公子書生,都羞紅了臉,義憤填膺的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在張修然附近的幾名才子書生,怒不可揭的指著張修然就嗬斥起來。
    “囂張跋扈之徒,竟然敢鄙視我金陵眾才子!”
    “你是何人?敢說這種大話,你做的詩可比得上宮公子隻字半句?”
    “無禮不敬之輩,報上名來,有膽與在下比試一場!”
    ......
    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將詩會的文雅和諧衝散。
    三層甲板之上。
    正準備幫自己弟弟向上官蘭溪說些好話的宮玉麗,心中不悅。
    她上前一步,看著二層之上,被眾人口誅筆伐的張修然,帷帽下的黛眉緊蹙。
    她無奈的歎了口氣,當看到張修然神情越來越不耐煩。
    其身旁的侍從齊衡,掐在腰上的手垂落腰間,趕忙出言道:
    “諸位,稍安勿躁。”
    宮氏嫡女的話,讓眾人稍緩怒意,但依舊用能夠殺死人的眼神,在張修然身上來回刮著。
    切~
    張修然翻了個白眼,放大了嗓門道:
    “葉兄,瞧見沒有,這就是文人,百無一用是書生啊。”
    “本公子真是瞧不起。”
    一眾才子書生,在這一刻,堪稱怒發衝冠。
    有養氣功夫差的,開始擼起寬大的袖袍,漏出細瘦的臂膀,一副要同張修然比劃比劃的架勢。
    可上前一步,擋在張修然身前的齊衡,用那淡漠無情的眸子掃視全場後。
    一個個又偃旗息鼓,忿忿不平的站在原地,不敢動手。
    不等他們開口。
    葉青朝眾人溫和拱手道:“諸位,張公子言語有失,請諸位見諒。”
    有人打圓場。
    眾才子書生,臉色再次好看了一些。
    上官蘭溪杏眸帶著笑意,看著溫文爾雅的葉青。
    可下一瞬。
    葉青昂首挺胸,掃視全場,淡笑道
    “其實,他想說的是。”
    “美酒珍饈且為樂,詩會隨筆三百篇。”
    “佳人舞劍宴平樂,醉飲自稱詩中仙!”
    眾人的表情,瞬間綠了。
    但卻一個個不敢吭聲,眼神複雜的看著葉青。
    又看看肆意而笑的張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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