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怕襲上心頭，春梅連連搖頭，腦袋都要搖斷了：“我真沒想招惹她的，都是，都是那個新來的，一直說想認識薑歡，可薑歡很排外的樣子，拜托我做個中間人緩和一下的，所以我那天才會主動找她……
    誰知道，誰知道他忽然把什麽錯都推我頭上，他們那些人，沒一個好人，都是壞家夥，你趕走他們，把他們趕走吧，嗯？。”
    新來的？
    劉秀國那行人，故意接觸薑歡？
    春梅以為自己的話起了作用，還想推脫，但武鋼已經了然的看著她：“但，他既然是新來的，又怎麽知道薑歡打人以及莫須有的謠言，還有，剛才是怎麽回事，不傻都看得出來，好了，你嘴巴管好點，這一次你也受教訓，希望你真的記得不要去招惹別人，以後，別和我套近乎。”
    “不是，我還傷著呢，武鋼！武鋼！是我介紹你——”
    武鋼冷漠的回頭看她一眼，快步離開。
    顯然，她那點麵子情徹徹底底的失去了任何作用。
    此時，薑歡丟了幾條魚給劉玲，和弟弟上樓吃烤魚去了。
    熱辣的美食，是最好的安慰劑。
    次日薑歡就沒坐校車，而是和物管處坐一輛車了，撈魚行動維持了三天，平均下去，家家戶戶都有十幾條的收獲。
    不過，人多，魚就那些，撈了一場已經幾乎瞧不見大魚的身影，這場捕撈也在基地的出麵下，暫時停了。
    一時間，小區日日都是魚的味道，但也有人偷懶，不能吃的內髒就甩附近，要不是因為是冬天，估計這一片都要臭了，這又是一樁活計，武鋼又忙忙碌碌組織大家清理。
    薑歡沒參與，她每次垃圾可扔的遠。
    滴滴兩聲提示音，薑歡發現是一直沒動靜的聯絡儀響了。
    【啊，真的能用了，不過，好古老啊。】
    【嗨嘍大家好，我是二棟的。】
    【我是五棟的，大家好啊。】
    薑歡眉頭一挑，這是大家都用上了聯絡器。
    正想著，一個小圖標閃爍，移動左右箭頭，薑歡點開。
    是物管處的通知。【聯絡器做出來了，但大多人的版本就是在一個群裏聊天，我們的可以私聊，可以建群，不過群要從李老師他們那邊創立，網絡範圍也是很小。】
    薑歡回複了一條收到，就立馬有人聯係上她。
    【你好你好，我是高強的女朋友菲兒，我想問問，可不可以跟你換點東西啊。】
    這條信息不是在內部群發的，而是在大群裏。
    薑歡點點屏幕，回了一句要什麽。
    如果少，她也不是不能送點。
    畢竟，高強的教學真的很不錯。
    【紙巾、可樂、大米一千斤、炸雞粉、雞塊、餃子、毛毯、油——】
    大群裏頓時一陣咂舌；【知道薑歡有物資，沒想到這麽多嗎？】
    【哇，姐姐好厲害。】某人很想發自己的自拍照引起注意，結果通訊儀沒有自拍功能。
    薑歡沒想到這個菲兒這麽會開玩笑。【可以，帶足夠的兌換品到十五樓來。】
    一句話表達了立場。
    菲兒似乎也察覺自己的要求太過了，趕緊改口。【什麽嘛，我就是開個玩笑，其實我就想要點紙巾啦，不要這麽嚴肅嘛，我對象是你弟弟的老師。】
    【你說過兩遍了。】薑歡繼續直白。【還是那句話，隻要我有的東西，任何人都可以拿匹配的的東西來兌換。】
    菲兒不知道是丟麵子還是怎麽的，後來一直沒回複。
    大群不會因為一個插曲停下來，大家手機不能用很久了，如今難得能說話，一個個的都聊得嗨起。
    次日，高強來授課，一直瞧著薑歡的動向。
    “怎麽了嗎，高老師？”薑歡幹脆主動問他。
    高強為難的看了看薑習，隨後給他布置了個圖慢慢解，示意出去說。
    薑歡答應了。
    一走出去，高強就對薑歡道歉，又說自己女朋友太喜歡開玩笑了，昨天不是有意的。
    “我沒放心上，這種事，誰會當真。”
    高強頓了頓。“是，是，你說的沒錯，那沒誤會的話，我就繼續去上課了。”
    薑歡安排在二十樓的檢測器沒響，因此她還不想用壞心思揣測別人，教學的事情也就繼續進行。
    是夜，薑歡做夢了。
    寒冷侵襲，反反複複，她身上的凍瘡一個接一個冒出，大冷天的好不容易找到點東西，次次都能被人拿走。
    她不是已經重生了嗎。
    不是已經開局就把他置於那樣的死地了？
    “不，我能殺你一次還能殺第二次，不能改命，回來一趟有什麽意思！”薑歡猛地睜眼，額頭上密密麻麻沁出汗水。
    這一醒，倒是讓她察覺到不對。
    外麵，太吵了。
    薑歡看了一眼時間，不過淩晨四點。
    她跑了出去，發現外麵一片漆黑，但整個小區都星星點點亮起了燭光，靠近窗戶，她狠狠打了一個噴嚏。
    不對啊，她和弟弟的住所經過改造，燃料也不缺，怎麽會冷成這樣？
    不想回憶的過去，在這個時候猛地躥出來紮了她一下。
    一個多月了。
    一個多月了。
    冰封一個多月，又出現另外一個異象，黑夜的時間會拉長，溫度也會再降一個層次。
    掏出溫度計看了一下，室內十三，還有下降的趨勢，開門出去測一下，已經是零下四十二度了。
    果然是下降了一個層次。
    她去看了看弟弟，發現睡得正好，聽到動靜還要起來，薑歡按住他讓他繼續睡，自己卻是睡不著了。
    正好打開通訊儀查看大家的反應，發現群裏都在抱怨，也有求助的，武鋼也現身大群，要大家互相檢查一下自家人的健康狀況，有餘力的話，再看看周圍的人還好好待著麽。
    薑歡穿得厚實，下樓去看了看劉玲和王平。
    薑歡提供了燃料，但這麽大幅度的降溫，兩人也是焦頭爛額，薑歡就表示，隻要能取暖，這段時間不限燃料的使用。
    物管處，冒著嚴寒來求燃料的人也不少，都是來借物資的。
    緊急情況，武鋼按照人頭給了份額。
    天太冷，薑歡隻在樓上練習射擊，也不出門了。
    出於人道考慮，薑歡給武鋼發了信息，如果物管處撐不住了，可以上來暫時借用她的庫存。
    武鋼自然是感謝連連，但也表示，目前還能撐一會，而且剛捕撈過魚，暫時不用害怕斷頓。
    大家都以為這種異常隻會持續一兩天，但很快，三天過去了，每天黑夜的時長都沒有低於十二個小時。
    但凡沒光的時間點，溫度也一直保持在零下四十五左右。
    沒囤貨的人開始恐慌，通訊儀每天滴個不停。
    薑歡這邊不受影響，但絕大多數人看著馬上見底的燃料，一股腦兒的全擠在物管這邊。
    一時間，物管處焦頭爛額。
    薑歡一直有關注小區動向，其實也做好了出借糧食的準備。
    但詭異的是，焦慮了好幾天的大群，忽然默契的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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