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封奴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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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心帶著少女狂奔了數十裏,找到一處偏僻的村莊,偷偷順走兩件衣褲後,又重新退入林中。
    他不是不想留在村中,而是擔心給村子帶來禍事。
    穿行了許久,才找到一處山洞鑽了進去,洞內本有一隻劍齒巨虎,見人進來凶狠撲襲,卻被他一拳轟碎了腦袋,這樣一來既有了住處又有了吃食。
    他將那少女放在洞內深處,自己則坐在稍遠一點的地方升起火,將那劍齒巨虎剝皮放血烤了起來。
    半天時間過去,天色已經黑下,周圍唯一的亮光,就是這處山洞。無心已將那老虎烤得外焦裏嫩,香氣四溢,一口咬下,油汁噴濺。
    此時,無心背對著那少女吃得正香,卻突然感覺到背後有一雙鋒利的眼睛,正在盯著自己,心道:“醒了?”
    他並沒有做出其他任何反應,繼續裝作不知道,自顧自吃著。
    那少女自醒來,也並沒有馬上起身,而是先慢慢睜眼觀察了下四周情況,同時將源氣注入雙目,查探了一番無心的修為:“一個剛到一品的下品行者麽,是他救了我?”
    再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物,心中稍安,便坐起身來。
    “喂,那邊的小子,是你救了我?”少女張嘴問道。
    無心回頭看了眼少女,道:“你醒啦?算是吧,那日恰巧路過,見你一人暈死在路邊樹坑內,周圍也未見其他人,怕你被林中凶獸給吃了,就把你一起扛到了此處。”
    “你沒見到與我一起的那位老先生?”少女趕忙接著問道。
    “沒有見到,我當時路過,離得老遠就見有高人打鬥,不敢靠近,可誰知還是被波及,差點就被震暈了過去,我那僅有一套好衣裳都被那大火給燒了,”
    他邊說邊拍了拍身上的粗布衣服,認真道:“這還是剛剛路過林邊村子借來的,是要還的!你到時可得還我身新衣裳!”
    “火老怕是凶多吉少了!”少女心中不安道:“等等,你剛才說什麽?你的衣服被燒了?那你如何將我帶到此處?是光著屁股行到這裏?!!!”
    說到此時,那少女已經站起身來,雙目噴火,欲要吃了無心一般。
    無心心道:“壞了,說多了話,這如何是好。這女人雖然很美,但鋒芒暗藏,絕對不是什麽弱者,看源氣應是個五品行者境,雖說自己能夠應付,但又少不了麻煩。”
    他一邊後退一邊解釋道:“這位小姐,我並非有意冒犯,出門匆忙沒有帶多餘的衣裳,何況是我救了你,你可不能恩將仇報?!”
    少女一步步逼近無心,並未停住,嬌怒道:“有我這身甲衣,哪裏需要你多管閑事,還敢大言不慚說自己救了我,受你如此輕薄,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個浪蕩子!”說罷,棲身上前就要動手。
    無心左手握住“鐵棍”,不斷後退,隨時準備一棍子將這刁蠻少女擊倒。
    就在此時,那少女突然噗的噴出一口鮮血,右手捂著心口,痛苦跌坐在地。她顯然是被那支箭傷了心脈,雖有寶甲護身,但還是受了很重的內傷。
    無心見此,趕忙放下鐵棍,問道:“你沒事吧?需要幫忙麽。”
    那少女抬眼看了眼他,有氣無力道:“哼,雖說小姐我洪福齊天,但見你有衷心護主之心,今日就饒你一次!你過來扶我起來,我心脈受損,需要靜心療傷。”
    無心聽後翻了個白眼,可還是抬步上前欲將少女扶起。
    剛走到她身前,卻聽到一聲冷哼,少女手掌突然結印,一團紫色雷霆印記自左掌轟出,直直印向無心麵門。
    無心臉色大變:“糟糕,中計了!”此時退已經來不及,隻得抬起左手格擋。
    雷霆印記轟然落下,砰的一聲,印在無心左手手背之上,紫色雷電自那雷印瘋狂湧出、鑽入他的身體。
    無心此刻全身被雷霆覆蓋,整個人被電的七葷八素,腦中嗡鳴,頭臉焦黑,毛發豎起,一股子燒豬毛的味道彌漫洞中。
    無心強忍精神,怒罵道:“你恩將仇報,卑鄙無恥,還要殺人滅口?”
    少女冷哼一聲,勉強站起身,走到火堆旁拿起無心烤好的虎肉吃了起來:“嗯,還挺香!今日給你留下一道“封奴印”,你就是我的第一個奴仆了,以後要盡心盡力服侍我。倘若你敢不聽話或者瞞著我背地裏幹壞事,我就催印,電死你!哼.......”
    言罷,轉身繼續吃肉。
    無心躺在地上,不斷翻滾哀嚎,雖說也沒有那麽疼,但也要極力表現的痛苦無比,誰知這狗屁“封奴印”能不能真的電死自己!
    “等等!“封奴印”!有緣人?!”無心突然一驚,猛地跳起,死死地盯著那少女,心道:“這便是老猿與我說的有緣人?能讓我拔出無鋒的機緣?”
    他滿臉寫著不可置信,又抬手看著左手手背上怪異的封印,其形似一輪紫色太陽自中心向四周散射出無數雷霆電流,占滿了整個手背。
    少女被嚇了一跳,這小子那樣盯著自己,讓她心裏有些發毛,便幹咳了一聲問道:“小子,你多大了?“
    “十四!”無心呆呆地回道。
    “十四麽?正正好,不大不小,聽著!以後就跟在小姐身邊,小姐呢,帶你吃香的喝辣的,你若表現得好,說不定哪天小姐我一高興就放了你,你可聽明白了?”少女露出一絲猥瑣的笑容,兩顆虎牙外露,笑得不懷好意。
    “額,這樣啊,我明白了。”無心歎息一聲,老氣橫秋道:“人啊,行走江湖,講究緣法。今日你我相遇於此地,便是有緣,你便是我的有緣人,日後我定會竭盡全力護你周全!......哎呀....哎呀,別電了,美人兒我錯了,我錯了。”
    那少女聽得無心胡亂攀扯,氣不打一處來,念起雷咒,又將他電得滿地滾爬,哀嚎不止,不久後停下道:“哼,果然沒那麽單純,就知道你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色胚,以後隻準叫我小姐,身前規矩些。倘若再敢言語輕薄,定叫你好看!”
    無心心中委屈道:“我隻不過是將石老猿與自己說過的事說與她聽,怎麽就變成了言語輕薄於她。不過這雷印之術法也是厲害得很,那兩個老家夥怎麽沒教我。哦,對了,我現在修不了源氣,若真是有緣,真希望日後有所改變。”
    “喂!...喂!...你這女人,怎麽這麽能吃?我辛苦烤的老虎都快被你一個人吃完了。”無心見那少女狼吞虎咽,半隻老虎快被她吃下了肚,急忙喊道。
    “小氣,嗯?你喊我什麽?”
    “小姐!!你多少給我留點,我這一整天沒吃飯了。”無心不滿道,然後馬上衝上前去,與那少女爭搶起來。
    “喂喂,你別搶,你這小仆,好大膽子!小心我電你。。。。。對了你叫什麽名字?”那少女一邊扯著半隻虎腿,一邊張嘴問道。
    “無心”說罷,一把搶過虎腿,快速塞進嘴裏。
    “無心.......”少女喃喃道:“你這名字起得沒心沒肺,一點也沒有人情味!以後我就叫你小鬼。我叫玄禕,你可以叫我玄禕小姐,也可直接叫我小姐,別讓我再聽到什麽“女人、美人兒”這樣的稱呼!聽到沒有?”然後有撕下一塊肉,接著吃起。
    “聽到了,美人兒小姐。”無心回道。
    “找打…..砰.......”
    “哎呦!”
    三日後,二人本在洞中大擺“筵宴”,烤豬燒羊,不亦樂乎。
    忽見一老者立於洞口,無心抬頭觀看,正是那與玄禕小姐一道的白眉老者。
    玄禕見了,歡喜道:“火老你無事,侄女擔心許久,您怎麽找到此處的?”
    火染道:“那日戰至最後,兩敗俱傷,我也力竭眩暈,無力追擊,隻得原地調息療傷。知你有寶甲護身應該無大礙,便未急著尋你。待傷勢稍緩,尋遍四周也未見你,心中有些惶恐,日夜於這周邊百裏搜尋,今日傍晚立於樹梢,老遠見此處山洞有光亮,便趕來!果真在此見到你,這下我心裏安慰!”
    火老繼續道:“小姐又是如何來到此處的?”
    無心一旁尷尬道:“火老傷勢定沒有痊愈,還是進洞再慢慢詢問,洞中還有些吃食,邊吃邊聊。”
    火老看了眼無心,點頭道:“確是有些餓了,好香的肉!”隨即走到火堆旁坐下,張嘴又要說話。
    無心直接道:“小姐是我見情勢危急,暈死荒野,帶到這偏僻些的地方,暫時躲藏。”
    火老點頭,謝道:“多謝小兄弟仗義出手,我本是小姐身邊一護衛,小姐得救老朽感激不盡!不知小友是何方人士,怎麽稱呼?”
    無心躬身道:“我名無心,是林間一閑散之人,自小跟隨爺爺修行,略有小成!爺爺讓我出門曆練,尋找自己機緣。”
    噗嗤!玄禕笑道:“就你這一品不到的行者境,也算略有小成?!”
    火老道:“原來如此,禕兒莫要無理,在這山野中能修出源氣已經不易,既然碰到也算有緣!”
    玄禕忙道:“哪裏有緣,火老,莫要聽這登徒子亂說,禕兒本就無事,怎需要他救。”
    火老笑道:“哈哈,相見即是緣,你已為他種下雷印,那便是牽扯上了緣分。”
    火老早已瞥見無心左手背上的封奴印,繼續說道:“既然有緣,那無心日後就隨我們一起曆練,要好好相互照拂。”
    “哼!”玄禕轉身坐到火老旁,也不再多說。
    自無心被種下雷印,便就算是她的人了,這是她出門後收下的第一個小跟班,以後不管無心走到哪,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除非她親自解了封印,這可是她祖傳的印法,霸道無比。
    就算剛剛火老不說,她也會讓無心暫時跟著他們,畢竟現在二人都受了很重的傷,這路途上還是需要個人照顧的。
    無心聽後,忙道了聲“謝謝”,隨後問:“火老與小姐這是趕往何地?怎會有人路上襲擊?”
    火老見那肉香,口水直流,抬手撕下隻羊腿,邊吃邊說道:“趕往東聖城。”
    無心好奇道:“所為何事?”
    火老道:“尋不老令!”
    火老解釋道:“這東聖島地域並不大,人口稀少,隻有一座主城,那便是東聖城。原本是由武院派分院首座掌管,這武院遍布各界,是不老星界內籠絡天下行者的第一勢力,凡資質優越者皆可拜入,由各院首座親自指導!這東聖城城主便屬一座分院的院首,被派駐在此。
    多年前他與不明來曆的高人交戰,死於非命,聖城也因那一戰毀於一旦!如今成了一座被廢棄的荒城。
    但在不久前,竟突然有傳聞說於此城中發現了不老令的蹤跡,這便招來了諸多行者奔赴此城,尋那不老神跡!”
    “原來如此,那小姐也是想喝兩口神仙水,為了不老長生來的嘍?!”無心道。
    “哼!要你多嘴,現在你便是我的小仆,我讓你做什麽,你就乖乖做什麽,不該打聽的別瞎打聽!”那玄禕小姐氣惱道。
    無心下山本也是為了這不老泉,心想緣分到了,真是想躲都躲不掉!
    他聽火老說完,趕忙追問道:“既是這樣,那火老接下來何時啟程前往東聖主城?”
    “小友不怕?還願跟隨我們同行?”老者微笑問道。
    無心抬起左手,將封奴印對著火老,道:“我倒想溜了,但玄禕小姐還需要我的照顧,我怎舍得棄她而去。”
    言罷瞥了眼那隻顧埋頭吃肉的少女,翻了個白眼,心道:“真沒見過這麽能吃的女人。”
    “哈哈……小友是人傑,與小姐有緣,有老夫在,絕不會讓你們再有性命之憂。”火老笑道。
    接下來的幾日,三人暫居洞中,無心負責打獵做飯,火老與玄禕則在洞內休息養傷。
    待二人傷養得七七八八後,又再次踏上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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