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量子靖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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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元璋聲音顫抖:“什麽?什麽叫做在宦官的攛掇下禦駕親征?這禦駕親征,還能在別人的攛掇下進行嗎?這,這宦官,是不是有什麽第二個含義……就不是咱理解的那個意思……”

    老朱頭一次這麽無助地看著大家。

    他甚至無助的看著了在場的太監們,就盼望著其中有個人跳起來,對他議論一番。

    但是,與此同時,他那並沒有衰退太多的大腦,已經開始逐一點名那古往今來、篡權奪位的宦官了!

    “皇爺啊,咱們對大明是忠心的啊——”太監們在老朱的視線之下,一個個哭得比死了爹媽還難受。

    他們還真有點難受。

    不得不說,他們中間,總有太多那跳得太高的人,想要代表整個太監階級了。

    可是,大部分的太監,難道不是做牛做馬身體不全沒有後代的苦命人嗎?

    他們痛苦的又回憶起了三保太監。

    明明他們也有這麽好的代表人物,可是大家,還是隻想起了那些糟糕的代表人物……

    做太監,真難啊!

    【現在,我們來聊一下很透明的張輗ni)、張軏yue)二人。】

    “別說這兩家夥了!”朱棣怒吼一聲,“我要聽土木堡!”

    他吼出了大家內心的想法。

    那被太監攛掇的堡宗還沒有說完,誰有耐心,聽那兩個名字都是車輪的家夥?!

    【明史記載,仁宗即位,向張輔示好,問:“你有什麽兄弟我可以加恩的嗎?”

    張輔答,“我倆兄弟都太奢侈了,唯有我從兄堂兄弟)張信是個有用的,老板你看看他呢?”

    於是乎本是兵部左侍郎的張信,被改為錦衣衛指揮同知此時武職尊貴),且世襲。】

    然而啊,光幕繼續按著自己的節奏往下說。

    這種四平八穩的節奏,對此刻的靈堂眾人而言,別提多百爪撓心了。

    【張輗,1390年出生,是張玉47歲時生的次子。

    永樂3年1月,朱棣依照香火情,把15歲的張輗指為金吾前衛指揮使,純的好老爹顯靈庇佑官。

    且,永樂後期,他可能被擼掉了官職。

    因為仁宗拉攏張家再授予他官職時,前稱僅一個“皇親”,一般實錄寫xx升官,都會把以前的官職都記錄上,沒記錄,估計是沒了。

    不知道是受張輔朱高煦事件牽連,還是純粹的朱棣看不上他。】

    “張輔都看不上他,我也看不上他!”朱棣急不可耐,“好了,略過他吧,我現在知道了,金吾前衛指揮都不會給他的!”

    將軍們默默:……對一個兩歲的小孩,倒也不必。

    【堡宗5年3月,張輔上奏控訴,他這個神策衛指揮使的弟弟張輗帶著兩個兒子張瑄、張斌,居然在老爹墳頭罵自己!

    方式也很離奇,是痛毆無辜守墳者,拽著工具人的頭發,罵這是張輔的頭發,吐口水到工具人的臉上,罵這是張輔的臉蛋。

    ……啊這啊這,兄弟鬩牆關守墳人什麽事啊!這什麽真人版本的紮小人嗎?太精神勝利法了吧!有本事直接打張輔啊!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是真人互毆打不過才這麽搞吧

    堡宗連忙讓錦衣衛抓了張輗父子下獄問個明白。

    咋回事,小老弟,你在你爹墳頭鬥舞不合適吧——】

    剛剛覺得倒也不必的將軍們:……

    朱棣:……

    朱元璋:……

    朱樉突然出聲:“大侄兒,你在孝陵裏這樣做過嗎?”

    朱允炆愣住:“……做過什麽?”

    “就,這樣做?”朱樉比劃了下,“抓住孝陵衛,或者裏頭隨便哪個太監,撕頭發啊吐唾沫啊,把他當成老四來辱罵。”

    朱允炆不寒而栗:“這豈是君子所為!我不為也!”

    兩位文臣以讚許的目光看向朱允炆。

    朱柏此時冷笑一聲,從皇子中出列,來到朱允炆麵前:“大侄兒,你把剛才那句話對著被你逼得的十二叔我再重複一遍。”

    猝不及防又吃了滿口瓜的兩位文臣:……

    朱允炆訕訕。

    朱樉歎氣:“唉,大侄兒啊,你錯過了一個發泄的好機會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朱元璋罵道:“老二,我看你是想早點氣死我,好在我的墳頭鬥舞去,對吧!”

    朱樉訕訕:“那……我哪兒敢呢。”

    【由於是一樁離譜的家庭搞笑倫理劇,最後放了。

    總之,這麽個連墓誌銘都寫不出花樣,隻能強調他很討老媽開心的廢物點心張輗,堡宗13年,58歲的他熬到了錦衣衛都督僉事。

    可到了景泰改元,就不一樣了。

    張輔死時74歲,他和他爸一樣,晚育,66歲才生了庶長子張懋,嫡子比張懋還小又生了病無法襲爵。

    以至於,景泰帝上位後,無法拉攏一個才8歲的小屁孩。張家又很重要,他隻好把目光投向了張輗。

    他剛一登基,就封張輗前軍都督府都督僉事+護駕將軍,景泰3年,封太子太保,景泰6年,太子太保+右都督軍區二把手)。

    嗯,對一個廢物而言,這種工資待遇和體麵已經很可以了,他又為什麽會背叛好老板景泰帝,參加奪門之變呢?

    看看他弟弟張軏吧!】

    剛剛才從“土木堡”事件中有點抽離的大家,又被一隻命運的巨手給拖了回去。

    朱棣:“等,等等,我怎麽記得,堡宗的兒子叫成化?這個景泰又是誰?”

    朱元璋也是目瞪口呆:“咱記得,這堡宗登記的時候才8歲,那這堡宗14年,堡宗才22歲啊,22歲,隻怕沒有長成的孩子,那這景泰是——”

    朱棣:“景泰是他的兄弟?!”

    朱棣張了張嘴,亂成一團的思緒在他大腦中激蕩,伴著這樣的激蕩,他的思路越來越明確……

    終於,他說出關鍵一句話:

    “怪不得於謙要死啊!”

    【張軏,1393年出生,永樂13年1月,22歲的他被朱棣封為散騎舍人,令帶刀宿衛。

    永樂14年7月,他被提拔為旗手衛指揮使。

    依據李賢為他寫的墓誌銘,永樂朝,他最後當到了錦衣衛指揮僉事。

    仁宗幫他升到都督同知。

    漢王叛亂事件,張軏跟隨朱瞻基出征,因“扈從有功”給賞,特準世襲誥命。

    怎麽說呢……待遇不錯,但本質上是個重在參與安慰獎。

    賞的是你張家站位的態度。

    張軏在宣德朝估計混的和他哥一樣,不快樂,以至於宣德7年,當宣宗讓他督操時,他以老母在家需要奉養為由,不幹啦,我回家啦。】

    之前,大家是心煩意亂,不想聽這張車子兄弟的事情。

    現在,卻是失魂落魄,有點不敢再往下聽了。

    傅友德此時站起來說:“陛下,請容臣等回避。”

    後麵幾個將軍雖然也一副隨分從時的模樣,但他們內心在想:……穎國公啊穎國公,你自己要退便退吧,其實我們還是很想聽下去的!不過是兄弟相爭罷了,難道我們沒有聽過更厲害的叔侄相爭嗎?

    但他們還是接受了穎國公的好意。

    畢竟,誰也不知道,老朱什麽時候又開始嘎嘎人了。

    沒想到,這時刻,朱元璋卻一把握住了傅友德的手,說:“友德啊,你若不在咱的身邊,咱怎麽有勇氣繼續往下看呐!”

    傅友德當場灑淚:“臣,謝陛下隆恩!”

    【直到堡宗時期,他終於有機會綻放光芒了。

    堡宗8年,堡宗親政。

    堡宗9年,張軏隨成國公朱勇朱能之子)出塞,充當前鋒,在白城幹了敵人一次,又在氈帽山,來敵甚多的情況下,奮力擊之,敵人駭然,張軏斬首甚多,升指揮使。

    堡宗11年,因官職缺員,被舉薦升為都指揮僉事,執掌禁軍。

    堡宗13年,張軏隨王驥出征麓川王朝,擔任副手。他獨自領了一路兵馬,與王驥分道而進,“一鼓而擒”。

    還是有點子水平的。

    於是,返回途中又交給了他鎮壓貴州苗族叛亂的任務。】

    大家記得,這王驥,正是之前對著金沙江上的石表放豪言的將軍。

    很是有番英雄氣魄!

    大家也是明白了,這四征麓川,原來是發生在堡宗時期。

    朱棣驚起:“該不是這王驥打得太好了,倒叫堡宗以為自己武德充沛,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了!”

    朱元璋:“此小兒,必是如此想!”

    【可以說,張軏一生最高光、最有希望的時刻,就是這五年了,他不再是個吉祥物的存在,而是有機會出去上陣殺敵——

    明朝的勳爵並不是那麽好拿的,在宗法製和老哥哥張輔那麽厲害的壓製下,他隻有靠戰功去拚。

    可是戰功不碰上開國、靖難之變,也沒那麽好掙。

    麓川王朝功勞還可以,但他參戰時是收尾階段。

    而土木堡之變發生後,他和上司王驥被牢牢的被摁在南方,沒有在京城混上那口潑天功勞的飯。

    反倒是他那個廢物點心二哥,啥也沒幹,嘿,平步青雲了。】

    “奇怪。”傅友德說,“既然這王驥,如此厲害,那土木堡之變之後,正是用他的時候,怎麽就把他放在南方,不動了?”

    傅友德所說,也正是眾人心中疑惑。

    但朱棣客觀地說了一句:“也不能全說是潑天之功吧。若是北平被打了下來,那就不是潑天之功,是破天之鍋了。到底還是於謙指揮得當。”

    【景泰元年6月,張軏重新出現在實錄裏的,是於謙在安排他參與北京城防部署問題。並以麓川功升右都督。

    7月,和石亨等人一起因宮聚征麓川的王驥副手)一事被彈劾擅將有罪。宮聚的事情很微妙,我們會展開說說。

    景泰2年9月,因驕奢淫逸+私自割了兩個家奴的蛋蛋被舉報下獄,本來要戍邊遼東,好在被放過了。

    私自收無蛋者這件事感覺很流行,張輔也被舉報過私自收,舉報他的太監喜寧自己也收)

    後來就一直在京營練兵,沒啥外出立功的機會。

    與景泰相對的,是堡宗於他有知遇之恩。

    他上司王驥和堡宗、景泰、王振的關係又很微妙。

    如此種種,他策劃、參與奪門之變的動機,就呼之欲出了。】

    不得不說,這視頻,真的給了他們太多的迷惑了。

    “這王振又是誰?”朱元璋不喜道,“還能與兩個皇帝相提並論,莫非是當時的權臣?”

    朱棣倒是思量:“以如此敘述來看,這王驥,莫非也和張軏一樣,不被景泰看重吧?”

    之前傅友德聽了一通光幕之言,心中已經對這堡宗景泰的事情有了自己的掂量。

    想來,也是一些心懷怨懟之人,貪圖那榮華富貴,於是挺而走下之下的政變罷了。

    縱觀古今,這樣的事情,難道還少嗎?

    隻是每一次重複,總是一輪新的鮮血與屠殺啊。

    傅友德畢竟老了,精神、身體都有點不濟,此時感覺口幹舌燥,便端起茶杯,啜了口茶水,然後他就聽光幕說——

    【奪門之變的前情提要,大家都比較清楚。

    就是土木堡之變,堡宗被俘,當了瓦剌留學生,又當帶路黨,帶著瓦剌來叫門,臣下皆欲戰死,陛下先行造反。】

    “噗——”

    那口茶水直接噴到了朱元璋的衣服上。

    傅友德這下雙重驚駭,幾乎欲死,連忙說:“臣,臣——”

    臣以為臣見過了所有的場麵。

    但這場麵,臣真的沒有見過啊!

    別說是他了,朱元璋也沒見過啊!

    隻見目瞪口呆的朱元璋,拿起桌案上的茶,潑

    不是潑自己,是潑了朱棣一臉,然後顫巍巍問:“老四啊,我們是在夢中嗎?”

    朱棣:“……”

    朱棣無知無覺地拿起茶壺,走到朱允炆麵前,澆

    朱允炆滿頭滿臉的水。

    朱棣也顫巍巍問:“大侄兒,這麽可怕的世界,是你成功殺了我的世界嗎?”

    朱允炆:“……我。”

    他也覺得光幕說的事情實在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用理智去理解,因此,並不記恨朱棣的行為,他看似冷靜,實則木然地看著熄滅的火盆,說:

    “四叔,火會熄滅,好像是真的……”

    “哐當!”

    隻聽兩聲巨響,大家循聲看去,隻見兩文臣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老朱:“……”

    比誰都想暈過去的老朱,麻木看眼左右,說:“先救人,救人,救人……救人要緊!”..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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