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所在的樹林一片波光粼粼。
    草地裏升出如螢火般的魔力因子，密密麻麻，即便白天也異常耀眼。
    一萬年前的大自然活力非凡，一萬年的時間改變了太多。
    血胡子不知道李諾到底要做什麽，就跟在後麵，樹林深處就是女巫所在的沼澤地，在穿過荊棘林的時候，他們看到了一具屍體。
    李諾站在屍體前，饒有興致的檢查屍體，最後把其腹部也拋開，想看看這寶箱有什麽寶貝，可惜除了風幹的腸子以外什麽都沒有。
    “流血過多而死。”
    他把屍體放在地上，讓開羅君挖了個坑，把屍體埋了。
    血胡子在後說道：“那群村民說，他們雇傭過一些浪人，這屍體就是浪人。”
    “很厲害嗎？”李諾覺得他話裏有話：“我是說浪人。”
    血胡子頷首：“東部山脈的浪人，是戰鬥方麵的好手，沒想到村民口中的廢物是這群厲害的家夥。”
    李諾深吸一口氣：“走。”
    他聞著血腥味往深處走，沒走出多遠，看到一片空曠地，十幾具屍體和樹木、藤蔓與棘刺纏在一起，不可分開。
    有一個人還活著，他的意識已經幾乎喪失，眼神渙散，除了大腦以外，其餘的部位幾乎都被植物入侵。
    還活著的浪人聽到李諾他們的腳步聲，說了一聲：“前方危險，離開。”
    “發生什麽了？”
    李諾問的同時抬手使用【亞克西之印】，給要死的浪人最後的回光返照。
    浪人眼神恢複光彩，他把握最後一瞬間的力量，說道：“我們沒見到女巫，隻看到沼澤深處有暴雨，踏入那片區域會進入幻覺的區域，最終我們把互相看做怪物，自相殘殺後才發現早就被吃人的樹木抱在懷裏。”
    大自然是可怕的。
    昆蟲會被植物捕食。
    浪人會被樹木入侵。
    “所以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李諾突然這麽問，血胡子一愣，目的？不應該就是……村民的委托嗎？
    “你們作為一個團體，四肢發達，戰鬥力不低，你這個家夥算是領導者吧？”李諾頓了頓，說：“即便要死，也撐著，像你這種有信念的家夥，不應該帶著團隊貿然進入一個危險的區域，所謂村民的委托很不合理，他們不是沒什麽錢嗎？那你們圖什麽？有毒的西瓜？還是上天賜予的南瓜？說實話，如果我發現有虛假的東西，我會把您的浪人集團趕盡殺絕。”
    樹中浪人說：“沼澤地的魔力種子很珍貴，我們被那位魔王委托而來。”
    “謝謝。”李諾揚起手杖插穿了浪人的腦袋，瞬間結束了其生命最後的堅持。
    血胡子看傻了眼：“老兄，你聽到了嗎？和魔王軍有關係啊！”
    “你回去盯著那群村民。”李諾側頭說道：“大哥，你肚子一直不舒服，對不對？”
    血胡子：“你不怕我……”
    李諾：“你不怕我？”
    血胡子微不可見的頷首，捂著肚子轉身離開。
    開羅君坐在李諾的匣子上，拿小手敲著他的帽子說：“你懷疑村民有問題？”
    李諾：“那大哥再往前走也是累贅，不如幫我盯著一下村民，萬一有什麽陰謀詭計，我至少能提前準備一下。”
    這傲嬌的家夥就是沒說不希望無用之人去送死。
    前方沼澤地，一股龐然巨物般的危險氣息。
    ……
    血胡子幾乎是逃一樣的往回趕，回到村子的時候，那群村民奇怪的看著他。
    一名村婦問道：“這麽快就死了？”
    “我，我拉肚子！”血胡子讓村婦帶他去找個茅房，一路相談甚歡。
    十五分鍾後。
    草堆裏的血胡子長噓一口氣，壓在他身上的村婦摸著他的胡子，眼神略微挑逗的吻了一下，然後穿上自己的衣服。
    “你這漢子不行啊。”
    “你這娘們夠可以……”
    “可別暴露了，要是村長知道了，會罵我不守婦道。”
    村婦的丈夫一年前充軍，半年前戰死，按照鄉下的風俗，寡婦守家至少三年，三年後要還是沒人要，就嫁給村長做女仆。
    “喂，我問你一些事，你告訴我，我帶你走。”
    血胡子突然摟村婦，女人不抗拒：“說。”
    血胡子：“那個沼澤女巫，是不是有問題？”
    “當然。”村婦直言：“那森林裏有一群為女巫服務的山靈，村長怕說出去惹怒山神，所以跟誰都沒說過……”
    “山靈……”血胡子一愣，那可是被很多國家敬畏的、自然之神的守護者。
    這老家夥想跑，抓起衣服就穿上。
    村婦：“喂，嘛去？”
    血胡子：“還用說嘛！當然是……”
    “跑”字沒有說出來，因為他想起李諾殺了那個該死的君王，算是幫他報了血仇……所以血胡子穿上衣服後，一言不發的往樹林裏走。
    “告訴你們的村長，想和山靈溝通，就過來救那個小子。”
    ……
    李諾躲在一堆灌木叢後麵。
    隔著一大堆樹木的遠方草地裏，有個鹿角的巨型犀牛，它身上散發著綠色的光輝，皮膚上還長有一些小蘑菇，說不清是生物還是植物載體。
    李諾驚訝的是，這鳥玩意竟然沒讓他【獵人】對妖魔鬼怪的敵對預感觸發。
    開羅君蹲在旁邊，一邊嚼著隨手抓來的蟲子，一邊說：“我總感覺大犀牛身上的蘑菇應該挺好吃的。”
    李諾給開羅君灌了一口茶，讓它閉嘴。
    等鹿角犀牛離開後，他抱著開羅君出來，往前走不遠就是沼澤地，從這裏開始，天空仿佛被黑暗割裂，螺旋狀的烏雲傾灑暴雨在沼澤地，雷鳴不止，雨霧彌漫，上百公頃的區位都被暴雨覆蓋。
    李諾的嗅覺在這裏突然失靈。
    他必須讚歎不愧是遠古時代，奇怪的東西一茬接一茬，難度不在於生物本身，而是自然降下的事物。
    穿越村民與浪人口中無法穿越的烏雲對李諾來說不難，泥濘的沼澤地裏有一叢叢會移動的蘑菇，菌子散播著致幻的氣體，詛咒與幻覺一類的事物對李諾幾乎無效。
    他把開羅君當雨傘頂在腦袋上，穿過暴雨。
    直到沼澤地中心時，一片樹林從地麵裏拔起。
    若是回身看一眼，會發現那烏雲和暴雨都在很遠的位置，整個沼澤地是個標誌的防禦場地。
    說明女巫很善於保護自己。
    “阿嚏！”開羅君打了個噴嚏，無精打采的說：“我好像感冒了……”
    李諾把開羅君從頭頂搬到地上，小家夥很好的完成了扮演雨傘的工作。
    “這裏是哪啊？”
    開羅君隨著李諾走入如春筍般長起的樹林，疑惑又驚訝的環顧四周的鬱鬱蔥蔥。
    露水從葉子上落在草地中，化為液體狀的拇指精靈，它看著比自己大出百倍的李諾，害怕的鑽入泥土中，凝聚為一朵食人花，對著李諾咆哮，仿佛在說：“你不要動我啊！”
    “好奇怪……”
    李諾摸著下巴，仰望跟“魔界花”很像的植物，總感覺很熟悉。
    樹林旁飛出一隻長著翅膀的野豬，把正在收集螞蟻的開羅君頂飛，然後這隻豬變成了鳥，化為光影流竄到了天空。
    李諾給開羅君撣了撣頭上的葉子，樹葉中走出一些小人，看到他們的那一瞬間變成了怪異的蟲子，就像嵌合蟻一樣的生物，鑽進了開羅君腦袋裏，小家夥害怕的蹦躂，叫喊著“我被入侵了”的同時，吐出了被它大腦像素化的小嵌合蟻。
    泥土中伸出奇怪的藤蔓，把嵌合蟻吞下，藤蔓繞出了一個“謝謝”的手勢，對因為受到驚嚇的開羅君表示感謝，並把開羅君舉起來，送到了一顆斷了一半的樹中，樹變成了媽媽的樣子，開羅君在她懷裏變成了嬰兒，降下的露水變成奶水，開羅君安心的沐浴在其中。
    李諾對著一個方向說了一聲：“謝謝了，我們沒惡意。”
    那裏走出一個長著長須的蘑菇，手拿木杖，敲了敲地麵，說：“回去，前方，生命禁區。”
    李諾還沒來得及把蘑菇給烤了，蘑菇就消失了。
    他把坐在木墩子裏以為在媽媽懷裏的開羅君抱起來：“走，往前。”
    開羅君如夢初醒：“咋，咋回事！”
    李諾：“一會你在外麵等我，如果出事了，我會讓一個藍色的火苗找你，它叫翠花，你們一起把這林子都燒了。”
    這片森林生機勃勃。
    在李諾有限的見識中，也有個一樣的地方，伊卡洛斯，島鯨的後背上。
    他與朵洛斯老媽子共度的短暫旅途中，就曾見過這些事物。
    這一路，李諾腦中在回憶。
    從開始的人類滅絕的絕望世界，一百三十年前那東方詭異的白城，然後是雪奈子的深淵魔窟，大裂穀的地下王國，世界改變後的未來，種族的大融合，重新定義新生的白城，最終是這一萬年前的大自然。
    仿佛隻是一個劇本的世界，卻走過了好幾個劇本的過往，但隻有這裏讓李諾心神寧靜，沒有一絲一毫的戾氣。
    血好像都凝固了。
    就像回到了家裏。
    沒完沒了的漫畫草稿，編輯社不斷催促的電話，馬爾傑又從外太空郵遞來一些貨到付款的奇怪東西，徐大夫留下短信問他明天要不要去下棋，窗外的斜陽，茶白坐在沙發上等他做晚飯。
    平靜如水的空氣叫李諾忘記了和皇帝的爭鋒相對，“組織”如影隨形的壓迫感被參天樹木的葉子擋在了外麵。
    他恍惚的往前走。
    一步一步的踏上了一個小山丘，腐朽的鬆木香氣裏混進了野莓的清甜。
    在沼澤中心的這裏，一棵參天大樹屹立在此，樹下有個造型別致的木屋。
    這屋子說明了屋主人獨特的審美。
    就很差。
    樹屋的木門打開了一個縫隙，有幾個菌菇從裏麵蹦出來，它們看著李諾，一個個如臨大敵的跑出來。
    四周樹木的樹皮脫落，裏麵也跑出了一些菌菇人，它們站起來的高度約成年男性人類的直立型**神器。
    李諾望著這群神器圍成一圈，在草地中跳著唱著：
    “~月光雲海。”
    “~風之甬道。”
    “~異人來臨。”
    “~請神過往。”
    樹屋頂層的窗戶裏，一個影子走到窗邊，窗戶忽然被打開，影子如風般落在上方。
    李諾看過去，【埃米爾的麵具】顯示被幹擾。
    走出的人影坐在浮空的掃把上，她是個女人，有魔鬼一樣的身材，臉上帶著一個木質的麵具，隻有兩個孔位漏出了眼睛，無人能看清麵具下的臉龐。
    沼澤地的女巫。
    她穿著藍色長裙坐在掃把上，盤起如銀蛇一樣的小腿，婀娜的曲線仿佛是一種能叫人一眼就死的伊邪那美。
    李諾瞪著死魚眼。
    她穿著黑色高跟鞋。
    高跟鞋，啊，遠古時期的高跟鞋……
    “又是亂入的人嗎……”
    女巫發出悶聲悶氣的聲音。
    “你闖過兩個結界，說明不是含有惡意之人，但請勿騷擾自然在此處落下的根源，請速回。”
    李諾定在原地。
    女巫與他對視。
    “請，速，回。”
    “啊……”
    李諾沉了一口氣。
    茶白的身材與頂級模特不同的一點在於，她的曲線帶著一種神性。
    “你把自己搞失憶了？”
    “看來我得用一些方式送你出去了。”
    茶白掌心生出【黑魔法的百科全書】。
    李諾拿出【圓陸鯊的流星群】，對著天空開了一槍，流星群墜下，炸在女巫茶白的身上。
    ……
    魔王城外圍。
    布魯普站在斷橋上，另一邊就是魔王的要塞，但斷橋下的泥潭裏升起了無法逾越的結界，想要破除結界就需要使用元素的力量。
    “可以了！”
    身後傳來了一個精靈妹子的聲音。
    “布魯普哥哥，我已經修好了這東西！”
    精靈妹子指著一個巨型的……機器。
    它看著就像個放大好幾倍的水泵。
    “好的，謝謝你了。”
    布魯普溫柔的聲音讓精靈妹子臉色潮紅。
    陳壽虛著眼在一旁坐著：“為什麽一路上看上我的都是哥布林……”
    布魯普側目看他：“陳壽，抱歉。”
    “是我的問題，你不用抱歉。”陳壽說道：“來吧，接下來用這個機器解除魔王城的保護層就可以了吧！”
    布魯普和陳壽這大半年來形成了一種很奇怪的友誼……
    “可是這東西……要怎麽用？”另一個精靈妹子問道。
    “很簡單。”陳壽說道：“把上遊的河水引過來，用它加大衝擊力，利用水元素把魔王城邊界的結界衝垮就可以了。”
    說話間，他和布魯普準備把大機器搬到上遊。
    “這東西叫什麽名字？”一個扛著大劍的猛男戰士問道。
    “嗬……”陳壽說道：“在我們的世界，它叫水泵。”
    可能是來自於神殿的賜福，把水泵這東西給賜福到了人間，經過長時間的魔力洗禮，水泵變成了引導水元素的魔力機器。
    “咱們要快一些。”布魯普略有擔憂：“已經大半年了，他們還沒有蹤跡。”
    陳壽頷首：“雖然那三個家夥很跳脫，但讓人擔心。”
    布魯普：“所以咱們才要快點兒打敗魔王，見到那位自然女神……”
    ……
    “合著你又是女巫又是自然女神？”
    李諾在木屋裏問茶白。
    茶白坐在蔓藤編織的搖椅上，一手捂著額頭：“你讓我靜靜……我給自己弄得魔法被你強製打破了，現在頭疼。”
    事情是這樣的。
    大約是一年九個月之前，茶白被菌菇當成自然女神踏上旅途，來到了這個充斥了魔力種子的沼澤地。
    然後她發現魔力種子是很好的魔法研究材料。
    就決定在此處建立一個臨時營地，等待李諾他們的到來，在此期間她就以研究魔法為主，開始清淡的生活。
    兩年的時間，茶白熟練了“達娜碧梅”的自然魔法，在此處有萬物生機的特殊場地，更是可以控製環境，但她的所求不是自然法術，而是“開羅星人”的魔法，也就是“普羅米修斯之火”記錄的開羅魔法。
    但開羅星人的魔法過於離譜，她研究的過程走火入魔，創造出了一個名為【不考上清華我就六親不認】的奇怪魔法。
    導致她成了一個隻知道研究魔法，把李諾他們都忘掉的女巫。
    直到見到李諾並被流星群砸臉才想起自己是誰。
    “大概就是這樣，這期間我還研究出好多奇怪的魔法，對了，還有一個對你很重要的藥劑，我即便差點兒把你們忘了，也記著幫你弄東西。”
    茶白抬起碧藍的瞳孔，望向站在遠端的李諾。
    “你過來，沒事。”
    “我會死的。”
    李諾臉直哆嗦。
    “沒事。”
    茶白知道他在擔心什麽。
    “還記著【七年之癢】的那個咒術嗎？”
    她站起來，從書架裏拿出一本筆記，上麵記載了她研究出的奇怪魔法。
    “我把那個咒術改良了一下，變成了這個。”
    【更年期的老女人】
    【類型：主動類魔法】
    【學習條件：靈力300，有充足的X經驗】
    【效果：讓自己對男女之事毫無興趣，暫時不知道解開的方式】
    【簡述：為什麽學習這破招需要靈力值300點？大火球術都不需要那麽高的靈力值啊！】
    茶白淺笑：“所以我現在對你真的就是沒那個意思了。”
    李諾心跳一頓，別啊……
    茶白回身走向另一個書架，說道：“這段時間，我一直研究的魔法很多，還有一些能用上的，包括飛行能力以及場地能力的提升，對了，還有很多你應該會感興趣的魔法，李諾，你幫我看看這些魔法，我手裏還有一些你需要的煉金術材料，我收集了很多，就等你過來呢，反正你一定會找到我的。”
    她就像個小女孩一樣不斷的說話。
    她其實特別的想他。
    為了不讓自己滿腦子都想著他，為了讓自己好好做正事，茶白其實還給了自己另一個魔法。
    【開羅魔法：老娘就是個薄情的人，你怎麽著吧】
    效果是，對所有人都陷入一種無感情的狀態。
    加上【不考上清華我就六親不認】，茶白能做到完美的避開相思，雖然研究出這倆魔法並被強製使用不是她完全的本意，但依然控不住滿腦子教皇小男孩的影子。
    所以難免話多。
    李諾瞪著死魚眼，望著他女人的喋喋不休的背影。
    沉了口氣。
    抬手，【亞克西之印】。
    催眠的法印在茶白腦中炸開，一瞬間她精神恍惚了一下。
    李諾說：“笨蛋，沒人在你身邊就瞎胡鬧，研究魔法這麽危險的事情哪能自己胡來，走火入魔是你倒黴，催眠術能驅散你一部分的咒印，其餘的你要開【聚焦者】試試……”
    “李諾……”茶白叫了他一聲，李諾愣了一下，把到了嘴邊的話憋了回去。
    “你才是笨蛋……”茶白說道：“我研究魔法的時候不小心還給自己上了個反向魔法……”
    開羅魔法：【半澤直樹：“百倍奉還！”】
    李諾耳邊響起了《半澤直樹》的經典配樂。
    茶白的眼神逐漸挑逗起來，保持著僅有的理性但又遵從本心的從櫃子裏拿出一瓶潤滑劑。
    “李諾，你……快走。”
    “啊？”
    她束起頭發，一步過去薅住李諾的脖領子，有些微微喘息。
    “……老公。”
    李諾：“啊！？”
    ……
    魔王城外，水泵瘋狂的衝擊下，水元素誘發的大瀑布衝垮了魔王城的結界。
    沼澤地的樹林外，血胡子帶領一眾村民營救李諾，卻半道遇到了瓢潑大雨，道路被大水淹沒。
    遠在首都的堡壘中，那位暴君被李諾一槍爆頭後，民眾們私下為了慶祝，找了個小樹林，往天上放著連環炮。
    開羅君躲在樹林裏，無聊的它觀察著樹木花草。
    它看到，有一隻小蜜蜂落在花蕊上采蜜，那一朵花突然活了起來，花瓣攥住蜜蜂，花蕊貪婪的吸走蜜蜂體內的血肉。
    開羅君捧起被吸成了肉幹的蜜蜂，有點兒擔心李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