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長帕帕古斯把能分發的東西都交給了這些待驗證的巡禮者。
    她一個老太太望著這群小鬼踏上旅途，記憶仿佛回到了自己還是少女的年歲。
    “已經快一百年了……”
    帕帕古斯從木箱子跳下，閃了下老腰。
    “哈……”
    她疼的眼珠子快突出來了，扶著木箱子哈氣，一米三的身高就像個站起來弓著腰的狗。
    “如果我還是少女，就不至於閃到腰了……”
    帕帕古斯懷念少女時代，也懷念那位和自己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婆婆的愛人……我們或許能幫您找一找他。”
    男孩的聲音傳入耳畔。
    她緩緩直起身，側目看向身後，犀利的眼神刺向不知何時站在那裏的玩家，白客尤溪。
    “你會讀心術？”
    “淺顯的讀心術罷了。”
    白客尤溪，假設他和李諾、索倫以及克羅伊德這群變態同屆，應該會在lv60以前被幹死，但他和他的隊友們很走運，錯開了倒反天罡的時代。
    “不用了，老娘的初戀你們找來也沒用。”
    “看來沒錯……”
    白客尤溪和他的隊友沒有觸發支線任務，故而才確定沒用。
    “為什麽還不走？”鎮長帕帕古斯轉身麵對過來，說：“你們應該沒有家人沒有父母，就算是養父母也都是教官，或者孤兒所的院長，應該沒什麽要交代的。”
    鎮長在轟他們。
    原因很簡單，巡禮者選的都是孤兒，並從中篩出一群問題兒童，他們在鎮子裏的日子經常製造麻煩，早走早踏實。
    鎮長帕帕古斯產生以上思路的時候還覺得很奇怪，就是感覺白客尤溪他們很陌生，念名冊的時候，李諾和茶白兩人也讓她有類似感覺。
    “快走，一個月後記著回來。”
    “好。”
    白客尤溪點頭便離開。
    “不等了嗎？”
    戴眼鏡的女孩問白客尤溪。
    “不等。”
    他們口中的“等”，指的是【殘血者】一行人。
    “主線任務不需要合作與對抗，沒必要招惹那幾位。”
    白客尤溪從挎包裏拿出一輛【南瓜馬車】，幾人上車後，他不忘囑咐一句。
    “最好別和【殘血者】那幾位見麵的好。聽見了嗎，霍普。”
    名為霍普的玩家坐在馬車裏，不爽的眉頭微皺。
    他是唯一一個想和【殘血者】動手試試的人。
    實在不行，和那個【聚焦者】或【救濟者】動手試試深淺也行。
    “萬一遇到了，我一定要試試。”
    “作死別帶上我們。”
    上次遇到亞克後，白客尤溪打聽過那位【殘血者】的戰績，彪悍的嚇人。
    五十級幹死鏡子大師。
    六十級逼退“巴哈姆特之怒”。
    不到八十級成為了“世界戰”第一名，正麵打敗了最強的“終焉回廊”。
    白客尤溪：“隱藏起來的怪物才是真正的怪物。”
    他在說話間已經在馬車的地圖屏幕上擬定好要去的城市，馬車的南瓜頭後麵燃起藍色火苗，噴射火箭般的從土路衝向密林深處。
    鎮長帕帕古斯望著遠處的南瓜馬車，微微皺眉，有些不安。
    “那種馬車不符合‘導力科技’的原理啊……還是說有這東西但我忘了……”
    她覺得自己可能快老年癡呆了。
    老太太了，歲數大了，沒必要去深究一些事情。
    她鎮子的土路步行回到自己的小屋。
    開門後，屋裏滿滿的書架被陽光照的明晃晃。
    書架旁邊的小桌子上，有個照片，上麵印著一群“巡禮者”的合影。
    帕帕古斯從照片裏看到了年輕的自己，以及那個已經變成了機器人的青梅竹馬。
    回憶湧上心頭，突然感覺手裏的相框很重。
    屋外闖進一名鎮民。
    “鎮長，出事了！”
    老鎮長帕帕古斯第一反應是她那位青梅竹馬死了。
    ……
    吉米一號機器人的任務很嚇人。
    一百萬的經驗值加上【聚焦者】的加成，最後等於四到五級的連升。
    如果在劇本裏把世界搞亂了，屬性值加成累計最大，連升後的獲利為最高。
    這麽想著，李諾把狗扔地上，按住機器人吉米一號的腦袋，眼神仿佛在看食物。
    “快說，怎麽救你。”
    “我怎麽覺得你要吃我……”
    吉米一號吐槽著，抬起手，它的手指是機械關節，顫抖著指向屋裏的書架。
    “那裏有一本……”
    砰！
    這家夥的腦袋冒煙，頭掉在了地上。
    李諾慌了。
    “一百萬！”
    機器人在地上的腦袋動了一下，它圓腦袋上的兩隻空洞眼睛裏冒出黃色暗光。
    “我頭疼。”
    “你先別死，你先說怎麽救你你再死。”
    李諾看了眼馬爾傑，喊了一聲：“汪！（【救濟者】能救它嗎？）”
    馬爾傑回道：“汪……（救回來也隻是瀕死的狀態，還是得想別的方式）”
    茶白撇向屋外，對李諾和馬爾傑二人的行為她特別想吐槽，所以幹脆不聽。
    “我還，還能說話……”機器人頓了口氣：“好想……再見一見夕陽下的愛人啊……”
    【危險代理人支線任務，已終止】
    “你一機器人臨死不能正經點嗎！”
    “汪！”
    馬爾傑這時做出了隊長的表率，狗爪子拿著扳手，意思是我修它。
    屋裏很多導力機器維修的書籍，馬爾傑用李諾的【量子閱讀】芯片快速遊覽，在屋裏找出大量的書籍，用不到半小時的時間盡數閱讀。
    在此期間，李諾一直照顧機器人吉米一號，他讓茶白打水，給機器人腦袋上敷毛巾。
    茶白覺得沒用，但她感覺挺好玩的就聽話去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馬爾傑終於給自己做了個背帶式機器臂。
    “汪！”
    【狗狗專用機械臂】
    【品質：精良】
    【效果：連接狗狗的電子腦後，狗狗可以操控它，握力足以捏碎岩石，一拳可以打死惡犬，居家旅行必備】
    【自帶技能“修理工”：維修機械物品的效率+2%】
    【簡述：你還擔心你養的公狗不能像個霸道總裁一樣擁抱你嗎？請購買“狗狗專用機械臂”，它會讓你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男友力！】
    馬爾傑把機械臂上的電線紮進了白毛下的皮膚裏。
    他一邊做著工作一邊解釋道：“汪（這東西和這個世界的魔法體係有關係……簡單來說……）”
    “還是我說吧……”茶白不知道為什麽忽然之間也能聽懂馬爾傑的話了……
    魔法這東西，說起來得從元素說起。
    人體通過眼鼻口耳，全身肌膚本就無時不刻地在吐納著自然力，隻是對於常人來說，這種交換非常之微小，人體就是元素的媒介，魔力因子含量充足的地方，人吐納的自然元素就能轉變為魔法。
    魔法的基底是元素，往上才可升出陰陽，導力科技的原理是讓“物品”獲取魔法，承載這種力量的世界一定含有大量魔力因子，且擁有“魔晶石”類可承載魔法的造物。
    黑曜石之國最屌的就是遍地晶石，世界長久之後，不知道中間出了什麽事情，反正結果就是……該世界特別適合創造能力。
    茶白說到這裏頓了頓。
    “總結來說，這裏適合提升技能，但是方法不知道。”
    馬爾傑用狗爪子控製龐大的機械臂，揮舞機械臂，和茶白一唱一和的說：“汪（比如這個機械臂，造出來就自己帶了個‘修理工’的技能）。”
    “原來如此……”李諾懂了。
    但機器人吉米一號不懂他們兩個人為什麽能和狗交流。
    李諾解釋道：“狗這玩意兒通人性。”
    “我還沒問呢！”
    “反正老馬你就修了它吧，注意別修死了。”
    馬爾傑從耳朵裏把維克多先生給拿了出來，此情此景看的李諾想把自己眼珠子摳下來。
    維克多對馬爾傑變成狗的事情不驚訝。
    因為在老維看來，李諾和馬爾傑對小舞幹的那些肮髒事，遲早要遭報應，變狗都算輕的。
    大約用了十分鍾不到，馬爾傑和維克多聯手把吉米一號修好了。
    老維離開的方式是從馬爾傑另一隻耳朵裏鑽進去。
    這次茶白想把自己的眼珠子摳下來。
    吉米一號機器人恢複了些許活力。
    【危險代理人】的任務因此能繼續下去，但時間隻有一個月。
    吉米一號機器人不再耽擱時間，指了指書架子，說道：“裏麵有一本紅色封皮的書，第十五頁有一把鑰匙，拿鑰匙打開地下室的保險箱，取出裏麵的東西。”
    李諾從書架裏找到它所說的書。
    《夢幻少女泳裝雜誌》。
    出版於七十年前。
    書都快被翻爛了。
    特別是第十五頁，機器人吉米一號似乎特別鍾意這一頁上的少女。
    鑰匙被當做書簽卡在折頁裏，李諾用鑰匙在地下室取出一個機器，乍一看方方正正，手掌大的磚頭機。
    他把機器給吉米一號，後者調試後這東西才蹦出麵板。
    【導力地圖】
    【品質：普通】
    【效果：地圖記錄儀器】
    【簡述：可以在任意的車輛中當做地圖使用】
    吉米一號把【導力地圖】交給他們。
    “我有個齒輪，地圖裏記錄了相同的齒輪位置，都找到後給我就可以了。”
    說話間，它把自己的肚子打開，翻開的鐵皮下有個還在旋轉的齒輪，將齒輪取出後遞到了馬爾傑的機械手中。
    【上古機械齒輪】。
    沒什麽有趣的說明，看著平平無奇。
    但它的出現令任務麵板出現了變化。
    【危險代理人支線任務：挽救吉米的生命】
    【任務更新：找到剩餘的五個齒輪就能挽救吉米的生命，每找到一個更新另一個齒輪的位置】
    在【導力地圖】上，標出了下一個齒輪的位置，百公裏外的一座城市附近。
    隻能知道，它所在的位置與主線任務已經背道而馳。
    “你要不要跟我們說說，這齒輪怎麽回事？”
    李諾感覺這東西不一般。
    【危險代理人】觸發的支線獎勵豐厚且難度極高，已經說明了齒輪與吉米一號藏著秘密。
    但吉米一號的電子腦有故障，就像【埃米爾的麵具】探測的那樣，它忘記了很多事情。
    “我隻知道它的存在很危險……而且這世上隻有這幾個，抱歉……”
    吉米一號圓眼睛裏的光暗淡下去。
    “我記憶中它和我的生命有關聯，但不清楚具體的事情，我的記憶是零碎的。”
    李諾沒打算再問下去，馬爾傑也用手勢表示這家夥腦子壞了。
    茶白則拉住李諾肩膀。
    屋外有個小小的影子接近。
    “你們兩個為什麽在這裏？”
    鎮長帕帕古斯拄著褶皺的木拐杖站在門外。
    她瞧了一眼屋裏的吉米一號，把目光收回，看向李諾他們。
    【帕帕古斯：lv99】
    【力量：420】
    【反應：422】
    【靈力：531】
    【體質：375】
    【洞察：325】
    【醫療：204】
    【記憶碎片：曾經的英雄雇傭兵，後來的巡禮者，年輕的時候做過寫真少女，歲數大了以後組建了這個鎮子培育巡禮者，本質上為國家服務的她實際上脫離了國家體係】
    【提示：該原住民強度極高，如果她用出全力，堪比一隻危險度S的怪物】
    帕帕古斯手裏的木杖點了下地麵，杖身內部藏著的導力器震動出魔力波紋。
    兩個紅色的、如同手機般的東西被傳送到李諾和茶白手上。
    【魔獸圖鑒】
    【品質：精良】
    【效果：記錄著黑曜石之國與周邊大陸共一百五十六種魔獸的數據】
    【簡述：巡禮者必備的工具】
    李諾拿著這東西感覺很奇怪。
    “我說，我們是不是還得打敗八個道館主然後去往石英高原參加大賽？”
    “你腦子有點兒問題吧？”
    鎮長帕帕古斯鄙夷的看他，滿臉皺紋因嫌棄的表情擰在一起。
    “旅途路上最危險的是藏在密林山坳峽穀中的魔獸，有圖鑒在，你們能增加存活率。”
    這老太太虛著眼，眼神裏盡是埋怨。
    “所有要參加考核的見習巡禮者都出發了，就你們兩個沒到場。”
    老鎮長履行自己的責任，把這次考核的目標傳達下去。
    “我把你們巡禮需要去的七座城市標在了圖鑒裏，都是大城市，有巡禮者組織的任務等著你們，小心一點不會有太大危險，隻不過路上會危險一些。”
    李諾他們就沒打算做主線，所以他也就當沒聽見的把圖鑒對準馬爾傑。
    圖鑒屏幕上顯示：【什麽狗屎？】
    “您這不靈啊。”
    鎮長不滿的說：“對準狗能管用嗎！”
    馬爾傑不爽的抬起狗爪子，與機械手一起對著鎮長比了個中指。
    鎮長有些驚訝這狗也太像人了，但這世上什麽東西都有，她沒太放心上。
    “快走吧，別讓我抽你們走。”
    她在催促。
    馬爾傑已經把能用的書收進一個臨時用的大包裏，第一個走出屋子，他作為狗，與鎮長身高差不多。
    在屋外，馬爾傑從耳朵裏掏出了【埃米爾的貨車】，跳上駕駛位，把李諾扔來的【導力地圖】按在方向盤旁邊。
    機械臂從車窗探出，比了個大拇指，意思是一切就緒，上車。
    茶白雙手挽住李諾胳膊，捏了捏他的手臂，意思是別對這位老鎮長太放肆，她特別厲害。
    她與他親密的樣子進入老鎮長眼中。
    “你們才十六歲，有些事情不能那麽早就接觸。”
    老鎮長帕帕古斯的手杖輕輕敲了敲地麵。
    導力器發出波紋。
    【禁欲的魔法條約】
    【玩家5900與玩家5950在劇本期間，不能“嗶”】
    李諾：“哎？”
    茶白：“呿……”
    帕帕古斯：“男女的事情，你們要等到十七歲以後才能做。”
    “不是……”茶白解釋道：“其實我們早就……”
    李諾抬手堵住她嘴。
    “男女的事情？既然這樣……”
    他看向躺在屋裏的吉米一號機器人。
    “我們如果把它的命救回來，您別忘了給我們準備好獎賞。”
    “你……”這次輪到老鎮長驚訝。
    李諾說道：“我們對考試沒興趣，是為了去救您的初戀情人。”
    話落，他拉著茶白的手，兩人一起上了車。
    【埃米爾的貨車】響著奇葩的BGM離開此地，向著下一個目的地出發。
    “你跟他們說了？”老鎮長問躺在屋裏的機器人，後者沒有回答。
    她瞧見了放在桌上的《夢幻少女泳裝雜誌》。
    第十五頁，那個畫麵上模糊的少女就是年輕的她。
    吉米一號這時開口說道：“我隻是跟他們說，臨死前想看看初戀情人，他就從雜誌裏推測出了你，不可思議的年輕人……”
    老鎮長看向屋外，被李諾留在外麵偷聽的“翠花”被她用眼神刺出的魔力震到了天上。
    “而且是個陰險的年輕人。”
    屋內沉默著。
    百年的故事仿佛一塊烙鐵沉甸甸的壓在兩人中間。
    吉米一號：“你好久都沒來了，這次有什麽事情？”
    老鎮長帕帕古斯安靜的笑了出來：“剛才鎮子裏出了一些事情……”
    ……
    屋外百米的一處小丘陵上。
    一男一女頭頂偽裝用的灌木。
    男人藍色亂發，消瘦的臉龐上一對細長眼眸緊緊眯著，他身穿麻布鬥篷和棕色皮革護甲，背著一把沒有劍套的長劍。
    女人紅色短發，五官嫵媚妖嬈，身著黑色背心和棕色短褲，修長雙腿穿著黑色長靴，細跟十厘米，也是個高跟鞋狂奔好手。
    倆人此刻正拿著望遠鏡注視著飛快遠離的【埃米爾的貨車】。
    女人說道：“那隻狗……會開車的狗……是什麽新魔獸嗎？”
    男人把望遠鏡放下，眼珠子往上挑，說：“沒有這種魔獸。”
    倆人沉默了幾秒後，幾乎是異口同聲說道：“原來這個鎮子真正的寶貝是它！”
    女人把插在腰間的短款魔杖拔出，恨恨的說：“費了老半天偷來的魔杖沒辦法使用，我就說不應該。”
    男人點頭：“那群叫‘反科學聯盟’的家夥們說培養巡禮者的鎮子有大寶貝，看來不是魔杖，而是那條狗。”
    兩人是盜賊。
    是到處盜取珍寶的失敗盜賊。
    他們費了大勁，刻意選擇今日巡禮者考核，趁著鎮子庫房看守少，把鎮子的珍寶“稀世魔法杖”偷了出來。
    “所以法杖是假的，真的寶貝是那隻狗。”
    “對……如果咱們把那隻會開車的狗偷來，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兩人四目相對，當即決定，跟上去，找機會，把馬爾傑偷走！
    “那這個法杖呢？”女人握著“稀世魔法杖”，有些嫌棄的說：“要不要扔了。”
    “扔什麽。”男人興奮的說：“萬一那隻狗知道怎麽用這個法杖呢。”
    於是，這倆傻賊跟上了【埃米爾的貨車】。
    ……
    “鎮子裏的‘稀世魔法杖’被偷走了。”
    老鎮長站在床前，無奈的聳肩。
    “偷走它的人應該有很強的隱藏技巧，連我都發現不了，我來看看你這個奇怪的機器人會不會被他們給偷走。”
    她在解釋自己為什麽會過來。
    吉米一號說道：“那個法杖……我有限的記憶中，記著好像是我送給你的東西……”
    “咱們打倒邪魔拿到的曠世珍寶。”鎮長帕帕古斯說道：“不過現在的人都習慣用導力機器使用魔法，年輕人就算拿到那個法杖也不知道怎麽使用它。”
    七十年前的故事，在老鎮長腦中曆曆在目，但在吉米一號的記憶中已經零碎如風。
    兩人年輕時是青梅竹馬，吉米一號當時還是人類，討伐邪魔時，吉米的人類身軀被摧毀，是一名已經去世的導力工匠把它的記憶魔法化，並留在了機器人腦中。
    但那些記憶，已經在吉米的腦袋裏徹底亂了，所以他漸漸放棄了原來的名字，用吉米一號稱呼自己，久而久之，真的就成了吉米一號機器人。
    也因此，她與他錯過了姻緣。
    老鎮長帕帕古斯說道：“你該不會讓他們去找那些‘古代機械齒輪’去了吧？”
    吉米一號：“……”
    “那些齒輪根本沒辦法挽救你的靈魂，我們以前試過了。”
    老鎮長轉過身，走出屋子。
    她感覺寄宿在吉米一號腦中的靈魂暗淡的似乎快抓不住了，這位陪她長大的青梅竹馬，呆呆的躺在床上。
    她在關上門前，蒼老的雙眼與吉米對視在一起。
    從吉米一號逐漸暗淡的雙眼中，她仿佛又看到了七十年前陪她一起瘋狂的那個男人。
    “卡夫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