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諾把褲子提上。
    “這王宮還真是放蕩……”
    空氣中泛著潮濕的腥甜味。
    “哈……那當然……”
    茶白躺在白色的被單下，淩亂的白發遮住半邊眼睛，隨著綿長卻不穩的呼吸起伏，在鎖骨凹陷處漾出細碎汗珠的微光。
    李諾那句“炮友”被茶白翻譯成“同床好友”。
    然後李諾就莫名其妙的被帶到了公主的寢室裏。
    茶白緩緩的撐起身，被單子順著胸口滑落。
    “我作為公主，有權指定一個生物。”
    剛提上褲子的李諾轉身捏住她臉，笑著問：“比如哪個生物？”
    茶白薅住他頭發：“比如光之戰士。”
    兩人又吻在了一起。
    小別勝新婚。
    好故事。
    激情消失之後，正事才開始。
    茶白用上古語把事情來龍去脈講述了一遍。
    她來到這個地方後被一群軍人帶了回去，美名其曰是“公主”，實際上是祭祀道具，這個國家的習俗就是如此。
    祭祀來自於古時候的舊日曆。
    多尼之國偏僻，天災人禍常年存在。
    國家再往北就是“龍之後裔”的區域，也就是所謂的“魔王軍”。
    北部靠著一道高山天險，自從人類同盟結成後，這裏就成了一道重要關口。
    除此之外，附近的國家往此處輸送願意接受改造的孤兒，成為殘兵或特殊軍人，用他們實驗妖魔化改造的可行性，改造的過程很克製，基本不會出現妖魔化。
    十年前戰爭的重心轉向西麵，這些年才有休養生息的時間。
    另一方麵，國家有個不錯的領主。
    勵精圖治，國內秩序一直還算不錯。
    直到他們的一位高官掌權後，一切就變了。
    “一品太政司命，現在是國家真正的掌權者（上古語）。”
    茶白用手指在李諾肚皮上畫出一個隻有夫妻間能明白的關係網。
    領主之下，三級高位。
    太政司命，執掌國家氣運的老頭。
    剩下兩位都算是大司命的身邊人。
    大禦陰陽主，外來巫師，掌管祭祀。
    奉行，傀儡官職，實際上是“敢死隊”與“宮殿內衛”的掌舵者。
    問題就出在這三人身上。
    自從他們出現後，領主性格大變，軍隊奉命自殺行動，國庫莫名其妙的就空了。
    小王子失蹤，傳言已經人道毀滅，他是領主唯一子嗣。
    有能力的大臣被剝奪權利。
    很多高官莫名死亡。
    大量荒野的巫師進入了王宮。
    今年開始縮減周圍城鎮的駐兵，導致附近村莊被妖魔襲擊，屠村慘劇每周都在上演。
    百姓的命不算命，所以輿論幾乎沒有，大家還是要解決溫飽，誰會在乎城外村子的死活。
    同時，城裏出現了大量妖魔襲擊百姓的事件。
    “還有別的嗎（上古語）？”
    李諾躺在床上，他倆一直在用上古語對話。
    因為門口有人在聽著。
    宮殿裏已經全是那位大臣的耳目。
    茶白彎下腰，張開嘴，含糊不清的描述。
    “我猜大概是大司命有問題，削減這個國家的根基，但不一定是為了入侵，而是其它方向，可能這個國家藏著什麽東西，揪~”
    “呃……那個……你等等。”
    李諾忽然慫。
    “有人聽著，你不行也得行，咱得裝個樣子。”
    茶白很強硬。
    “我是說……我吃個藥。”
    他弄出煎藥格子，使用【少女兔子的煎藥】，變成草莓味。
    “你能做個雪碧味兒的嗎？”
    “我找找。”
    李諾從任務麵板裏兌換出【高等煉金手冊】，這是“蛇妖”的支線任務給予的獎勵，主要內容是做煉金炸彈。
    “我感覺能從這些方子裏配個朗姆酒味兒的。”
    “算了。”
    “接著說。”
    “具體的我不清楚，在王宮裏能查找的資料指向的應該是國家外的羽生蛇祭壇，但自從揪~自從二十年前開始，就沒活人從那裏回來過……啊……”
    “你的意思是，那裏有個東西影響了未來世界發展的問題，很可能是那玩意兒讓世界陷入魔雨的詛咒中。”
    “唔……”
    “嗯，你哪兒學的這些奇怪的聲音？”
    “你電腦上的《女裝山脈》。”
    “哎？”
    李諾立刻拉回正題。
    “我們找你的時候怎麽聯係不上？”
    “為了不讓人看出我的實力，我用了【魔力壓製】，用不出多少魔力，加上王宮附近有結界，空間穿梭被限製，你們三個來了之後我本來是知道的，但想了想，雖然是中世紀，萬一有黑科技或玩家在附近，能監聽咱們的對話就不好了，所以我把信號給掐了。”
    茶白這麽做的唯一問題是沒辦法預防李諾把這兒給掀了的風險，所以她在看到李諾的點位圖接近城邦時，便用“偷來”的錢賄賂巫師來了個祭品遊街。
    這個國家很迷信，作為祭品的她算是“神的賜福”，隻要不是過分的要求都能被同意。
    “你心態還真好。”
    “反正你一定會找到我。”
    茶白抬起眼。
    “是吧？”
    “是。”
    李諾回答的很幹脆利落，和李諾關係親密的好處是很有安全感，壞處是很沒安全感。
    這方麵陳壽和娜娜米最有發言權。
    “唔……該死。”
    茶白直起身，捂著嘴，麵露難色。
    “你這草莓是不是過期了？”
    李諾再次轉移話題：“還有別的收獲嗎？”
    “我把能偷的東西偷了個精光。”
    茶白能變成蛆。
    她利用蟲子的姿態隱藏起來，賊不走空，既然此處被譽為“刀匠之國”，鍛造技術有門道，偷的東西大多數需要馬爾傑看看。
    “對了，馬爾傑他們呢？”
    “老馬去找《大劍》舞台發生的那個島嶼了。”
    進入城邦之前，李諾和馬爾傑就分開行動了。
    李諾負責修改後肯定會發生變化的曆史錨點。
    馬爾傑負責找其它能入手的方向。
    主線任務已經變成了“用改變過去的辦法來改變被未來改變的現在”，相當於驅逐【學者】的另一個方式已經開啟，但沒有任何的多餘提示，象征這次是真正的“開放遊戲”，瞎造就行。
    兩人的三戰結束。
    已經是晚上。
    趁著李諾虛脫的時候，茶白從雙腿間拿出零散漂浮的魔力因子，【讚美太陽】需要“光之戰士”和“鬼鮑”的合體，而且要多次才能積攢一顆好太陽。
    李諾覺得挺變態。
    茶白自從【鬼背】之後越來越自由，後來開啟了往人嘴裏噴射吐息的時候已經有些抽象，如今生太陽著實有些牲口了。
    “那麽，計劃？”
    茶白迫不及待的想去幹架，上次沒打死昆窮反倒吃癟讓她手癢癢到現在。
    “先等等，【超時空之鑰】在哪？”
    “我肚子裏。”
    茶白摸著小腹起伏的腹肌。
    李諾“啊”的愣住，太瘋狂了。
    “傳送結束後，那把鑰匙和我合體了，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
    她說著放出一個麵板。
    【超時空之鑰】
    【更新使用方式】
    【完成一個曆史線的故事，開啟下一個重要的曆史節點，可能會因為蝴蝶效應發生意想不到的故事走向，該事物保留“人性”，為了不讓自己被丟失，會進入到使用者身上，直到所在世界的故事線徹底亂套為止】
    【完成該時間線曆史修改後，直接回歸到傳送來之前所在的時間線】
    李諾覺得暫時別糾結這破鑰匙的問題了，當務之急是把現在的事情解決。
    這兒沒人監控，所以準備工作就能光明正大的進行了。
    等茶白穿好衣服，李諾穿好褲子，他從麵具裏把防火老頭拽了出來。
    第一件事就是把老頭嘴堵住。
    【鬥笠老者（防火老頭）】
    三個功能，如今隻剩下一個可以使用。
    【能力提升：在本世界觀內，幹掉厲害的妖魔，完成支線，從老頭子身上獲取“回響”，即“額外經驗值”】
    這就是李諾篤定能提升到等級99的基本盤。
    老頭根據李諾他們完成的任務，發動能力。
    終焉的劇本大多數不在任務中給經驗值，需要在劇本中尋找能觸發增幅經驗的人物。
    在這裏，lv100以上的支線任務給予經驗值恒定為10W，lv150以上為20W。
    從白城開始，到剛剛的蛇妖任務，隻有一個“找到抵抗軍”沒有完成，剩餘所有任務共五個皆完成，加上DLC支線獲取的“可積攢起來的80W經驗值”，一共獲取140W經驗值。
    這筆經驗值特殊機製是，可以儲藏在麵板裏，等成長的高度累計足夠時，再隨用隨取。
    可見“終焉”是個極其利於玩家成長的地方，雖然很凶險。
    防火老頭用完了後，李諾把他塞回麵具，拿出了笑麵鴇，一樣按住老太太的嘴巴。
    笑麵鴇很識趣的展開商品卷軸。
    李諾被抓進來的時候刻意把裝備都交給了陳壽，他隻穿了一條褲子，連鞋都是宮廷內的貴族涼拖。
    他需要一把武器。
    【銀劍：托爾吉薇艾兒】
    【品質：精良】
    【裝備要求：反應50】
    【效果：獵魔人使用的時候切割和斬擊的威力上升15%，對妖魔類生物造成傷害+2.5%】
    【簡述：獵魔人“希裏”的銀劍】
    茶白倒是不會吃醋，但對於李諾來說，希裏確實是他人生中很重要的一環。
    自當初在陶森特火車站時與希裏的交流後，獵魔的工作便深深烙印在他骨子裏，即便現在的眼睛已經不是琥珀色蛇瞳。
    笑麵鴇不肯回到麵具裏。
    她拿出一個裝滿了【屎塊】的袋子，那裏麵都是上次【糞海狂蛆】後打包的料理。
    本著商人的原則，這些剩餘餐食算是在笑麵鴇這兒的充值，李諾要了個銀劍，笑麵鴇理應吃一部分……
    門外監聽他們的侍女們從門縫裏聞到奇怪的氣味。
    茶白不會排泄而被大家關注。
    好多侍女都私下打賭，公主是不是誠心憋著。
    “公主拉了！”
    “等等……房間裏沒有桶！”
    “喂，我就說她不可能沒有排泄功能，把錢給我。”
    砰！
    門被推開。
    茶白遮著鼻子，接過桶，又關上門。
    然後她掩麵自覺丟人。
    這時候窗戶正開著，李諾已經用縮骨的方式從鐵窗縫裏離開。
    “忘了咬他一下了。”
    茶白淺笑著站在窗邊，黑夜的月光映在她臉上，隻過了一秒，隻剩一隻蛆落在窗台上，化為蝴蝶飛出鐵窗。
    李諾的任務是解決宮殿問題。
    茶白則是解決曆史遺留問題。
    分工明確。
    男主內，女主外，這才叫夫妻店。
    ……
    古香古色的大殿內。
    殘燭在穿堂風中忽明忽暗。
    領主坐在草席上，身上裹著厚厚的毛毯，此刻正值夏季，這個老人的臉上有種被凍僵人才有的紫色。
    侍者低著頭把湯藥遞上。
    老領主拿起藥碗，藥水蕩著漩渦，映照出老人塌陷的眼窩。
    他始終不肯把藥喝下，但依然控製不住自己的雙手，灌入口中，隨著喉嚨滾動，侍者抬起頭，退到門旁，關上推拉簾時黑暗照亮了侍者妖魔的銀眼。
    “再晚一些，您那堅強的意誌力就該掙脫幻境了。”
    蒙眼的男人站在他身前。
    太政司命。
    費蒙。
    “現在可以工作了吧？”
    領主看著費蒙，探出手，幹枯的手指顫抖著，仿佛想摳住這男人的喉嚨。
    “放過他們……”
    “就差一點兒了，領主大人。”
    費蒙把桌上的卷軸展開。
    “這個月最後的村莊已經被毀，我們對妖魔的實驗隻差一步，您不是也想製造戰無不勝的兵器嗎？”
    “我……”
    “最後的實驗，您的親衛隊將去往北麵峽穀，那裏殘留了‘龍之後裔’的一支殘隊，讓他們試試變異的滋味。”
    領主的眼神逐漸無光。
    費蒙在用這個國家的人做實驗，一開始隻是平民，後來上升到軍隊。
    他曾這麽說過。
    ——科學需要驗證才能檢測出真相，所有死亡都是為了未來的勝利。
    光火閃耀。
    領主的大殿裏刻滿了求救的秘文，即便老手已經沒了指甲，依然沒人知道大殿發生的一切。
    這個國家畢竟太小了。
    自戰線轉移後，這十年的平穩，讓人忘了危機可能就在最關鍵的地方、無時無刻的在發生著。
    費蒙利用了和平，也利用了老領主的封建，用沒人知道的方式控製了國家的內務，他要的是排除國內所有忠於領主的力量，把百姓和士兵改造成妖魔，這就需要一個很長的過度。
    “殘兵的部隊隻剩六十二人，我們得減少開支。”
    “士兵增員到西部戰線，那裏最危險，相信同盟國會感激您的慷慨。”
    “還有‘羽生蛇’的祭祀活動，明天就進行吧，那個白頭發的小公主很符合條件，相信祭祀結束後，那隻上古的妖魔會成為咱們的夥伴。”
    所有要求，都在領主蓋章後被認可。
    但突然的，領主用僅剩的意誌力握住了批文。
    “好強的意誌力，我想起您的小王子了。”
    費蒙慢慢解開蒙住眼睛的繃帶。
    “他在實驗的石床上的時候，無論注射多少麻藥都強忍著保持清醒，如果沒死一定是個不錯的繼承者。”
    老領主目光裏蹦出了一股無法抑製的混亂，悲傷席卷大腦，顫抖的手狠狠抓住桌角，想站起來卻無奈雙腿已經壞死。
    “來，憤怒吧，那就看看我。”
    蒙眼的繃帶摘下。
    費蒙藏在繃帶後的是擠滿在一起胡亂蠕動的眼球，瞳孔亂顫著直視到領主憤怒的情緒，下一秒，領主的意識再次渙散。
    這位大司命從桌上拿走批文的卷軸。
    “請問……”
    門外傳來聲音。
    “那個，廁所在哪兒……我尿急。”
    費蒙望向那裏，控製領主的意識，用領主的幹啞嗓門喊道：“是誰？”
    一秒，兩秒……
    五秒後……
    噗！
    白色的門簾上濺了一片血。
    隨著門被踹開。
    兩名守衛無頭的屍體倒了進來。
    李諾拖著長劍走進來，劍尖在地上劃出一道血痕，他無奈的摸著頭發。
    “抱歉啊……剛剛那啥來著……想去廁所……但你們宮殿的廁所為什麽離得那麽遠？”
    費蒙注意到李諾的瞳孔，銀眼！
    “是變異的妖魔？”
    “啊……”
    李諾長歎一口氣。
    “還是宰了你們比較快吧……”
    話落，蒼火點燃了希裏的獵魔人銀劍。
    冷光瞬間遮住了領主日日夜夜留下的求救秘文。
    李諾的計劃很簡單，直接來宮殿裏把有問題的人剁了，磨磨唧唧隻會增加傷亡數量，而且浪費時間。
    現在他有兩個新理由把這個宮殿給毀了。
    【支線任務已更新：科學瘋子】
    【任務難度：lv100】
    【任務獎勵：隨機寶箱*1，特點值3】
    【任務詳情：費蒙遲早會把這座城市變成妖魔的國度，到時候他卷著鋪蓋走人，留下的爛攤子可沒人管，要麽幫他，要麽殺他，選擇權在你，但獎勵都一樣】
    第二個理由更簡單。
    獵魔人：“廁所那麽少的宮殿，沒有存在的理由。”
    ……
    陳壽戴著大鬥笠站在巷子邊緣。
    遠處宮殿裏爆發了轟動的響聲。
    穿著玄鐵黑甲的士兵正大批往那裏趕過去。
    “宮殿被襲擊了。”
    兩名殘兵站在陳壽身邊，在紙張上記錄下這件事。
    “嗯……”
    陳壽欲言又止，他琢磨是李諾幹的。
    這幾個小時裏，陳壽在大街上溜達了許久，板條搭建的破屋把道路擠成了窄巷，有些人的眼神已經不對了，他們應該是正在妖魔化的邊緣，這座城市其實是半個魔窟，有人在城裏做著不可名狀的實驗。
    “殘兵就沒發現這些嗎？”
    陳壽好奇，因為李諾在進城的時候就發現了。
    身後的影子拉長。
    兩名殘兵手中的刀刃變成了身體的一部分，他們觸發了禁忌，覺醒化妖魔。
    陳壽回過頭。
    早在他的事跡被知道的時候，國家的奉行官頒布殺死陳壽的命令。
    【身份證書】的效果很強，如今他的身份也沒被人懷疑過。
    所以作為一個戰鬥力卓越的殘兵，陳壽必須得死。
    為了大司命竊國的計劃，所有潛在威脅都要消失在水溝裏。
    陳壽吹滅槍口的煙。
    兩個殘兵身上滿是洞口，元素子彈留下的火焰灼燒著他們，與臨街燒女巫的氣味融在了一起。
    月下一隻蝴蝶落在屋頂。
    “嘿。”
    茶白化蝶為人。
    早在出發的時候，她就聯係過陳壽。
    “茶姐，去哪兒？”
    “跟我來。”
    茶白穿著久違的魔女長裙，她那一身【夏諾雅的長裙】留在了宮殿裏，反正李諾會帶給她。
    時間過去沒多久。
    兩人來到了祭祀之地，城市的邊境。
    此處有瘴氣，進入後會迷失方向，但對於玩家而言很簡單就能突破。
    “到了。”
    茶白正了正貝雷帽，戴著戰術護目鏡的雙眼直視眼前的事物。
    陳壽捂著鼻子從後麵姍姍來遲。
    “這……”
    在東方的城市裏，祭祀場所中央，聳立的是一座西式教堂。
    【支線任務已觸發：咒術之地】
    【任務難度：lv120】
    【任務獎勵：技能卡*5，特點值3，升級機器】
    【任務詳情：這個國家的地下埋藏著一種神秘事物，使用不對的話，它便能帶來一場恐怖的詛咒】
    【提示：注意這裏地下埋藏的妖魔，是深淵級別，如果觸動了，難度等級將上調】
    “後世的魔雨……”
    茶白呢喃一聲。
    “找對了。”
    她上前一步，推開了教堂的大門。
    門內傳來修女的警告：“祭祀尚未來到，來者何人？”
    茶白站在門口，頭一歪，咧嘴一笑。
    “特莉絲之主托我砸場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