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諾翻開了書。
    書頁上大部分文字是▉▉，在可以閱讀的有限的內容中，翻開了屬於【學者】的曆史。
    也翻看了一段，屬於管理者的……嗯……史詩吧。
    ……
    動蕩之年。
    某次圓桌會議上，一個國王因為一個不順眼，把魔神打了一頓。
    打人不是什麽大事。
    問題是不小心把圓桌破壞了，所以國王攤上大事了。
    所幸“空”的女武神說和，才沒讓“世界樹”對國王進行過於強勢的懲罰。
    ——“如果把卡爾弄急了，他可能會把世界樹燒了……”女武神的獨白。
    ——“既然如此，就讓卡爾那邊的空調一直欠費當做懲罰，反正他是搞笑世界的老大。”女武神的獨白。
    ——“不要！空調是最偉大的發明啊！我離不開空調！”國王的咆哮。
    ……
    馬爾傑：“這不就是一個情景劇嗎？”
    李諾突然不想看了：“再看下去，我怕把心中管理者高大上的形象給破壞殆盡了，還是別看了。”
    布魯普在旁虛著眼：“接著看。”
    因為“空之回廊”的管理者就是北歐女武神瓦爾基裏，他想看看後續發展。
    “那個……我總感覺看下去會有麻煩。”李諾說道：“知道的越少，活的越好。”
    他指了指在旁邊呼呼大睡的開羅君。
    “比如這個智障。”
    “你不看我看！”
    布魯普搶過書，馬爾傑薅著李諾的頭發強迫他一起看。
    “別拽我！”
    “這東西很重要，必須看！”
    “我真的覺得就是個話本啊！相信漫畫家的預言好不好！”
    布魯普抬手給李諾上了個【靜音術（持續時間10秒）】。
    ……
    那場國王與魔神的鬥毆中，因為國王用圓桌當武器，導致魔神受到了來自“世界樹”之外的腦震蕩破壞。
    魔神受到重創，在他需要靜養的歲月裏，已經醞釀好了自己的華麗轉生，他的子嗣們（玩家）在成長過程中身上也會展現出一些黑暗的本質。因此，魔神定了個隻在自己領域生效的規則。
    ——“對我進行獻祭之人會得到我最高的饋贈。”
    有個成長在知識中的玩家，他獻祭了自己人生旅途中所有的見識和記憶，將這一切都交給了“終焉”的“魔神”。
    魔神沒有食言，他將最偉大的【身份】送給了這個匹配的人。
    ——“攝取知識、利用知識、毀滅知識、創造知識，偉大的象征，它代表了進化的根源。”
    【學者】因此誕生。
    後天覺醒【身份】能力的玩家，優勢在於不用麵對前期資源稀少的困局。
    因此【學者】的發展穩步向上。
    他可能是近百年來最有潛力的玩家，“知識”也為他帶來了無窮無盡的欲望，他開始窺視那個屬於至高的寶座。
    ——“想成為管理者，需要殺了管理者。”
    一場針對於魔神的陰謀誕生。
    【學者】真的差一點就幹掉了魔神，但天隻一算，那個天就是魔神，人的千算在他麵前如同一張薄紙般脆弱。
    【學者】給自己做了個藏身的區域，並利用待選管理者的權限設下密令。
    ——“無人能接近我的領域。”
    於是，法則自動將他送往了絕對絕望的世界中，並藏匿了起來。
    他等待著東山再起的日子。
    當初守護他的騎士隻剩下名為“皇帝”的男人還活著，皇帝駐留在百城的中心，等待他守護的神的再生一刻。
    魔神投影了無數的“玩家”尋找【學者】。
    這場仿若半神降臨世界的亂局被皇帝用白城的規則平息。
    也因為上述緣故，【學者】隻能自行串聯所在世界的故事線，讓世界一定會走向一個“絕望”的“能藏身”的世界盡頭。
    事情到此為止，迎來轉機。
    國王在新的圓桌會議上，又把魔神揍了一頓。
    ——“卡爾，你打他沒關係，但別破壞家具……這可都是‘世界樹’木材做的，很貴啊……”女武神的獨白。
    （前情提要）
    ……
    李諾：“臥槽，這劇情好傻逼啊，我得記下來，回去後讓白潔和克蘇魯來一場。”
    馬爾傑：“用屌寫的吧？”
    “搞什麽啊……”布魯普麵容呆滯，忍不住吐槽：“我們那個管理者怎麽就是個管家婆啊……”
    他突然恍然大悟，為什麽“空之回廊”名義上的一位管理者，實際上建立的是雙管理者製度了。
    布魯普按著李諾肩膀，望著馬爾傑，渴望的說道：“別看了。”
    李諾：“我就看！”
    馬爾傑：“哼，攻守易型了。”
    ……
    書的故事還在繼續，但已經進入尾聲。
    這次魔神被揍了之後，元氣再次大傷，已經無心去管【學者】的事情了。
    盡管他知道【學者】暫時不構成威脅，依然會有擔憂。
    所以魔神把目光釘在一些喜歡搗亂的家夥身上。
    書看到這裏的時候，自燃了。
    李諾纏在手上的繃帶握著最後幾頁紙屑，隨風變成了粉末。
    “【學者】把它點了。”布魯普說道：“看來這背後涉及的問題……比咱們想象中還要複雜。”
    李諾說道：“嗯，還好吧。”
    他欲言又止，沒有將腦子裏想的兩件事說下去。
    首先，他們是魔神的代理人。
    其次，安彌不用非得殺死，“天樓十二煞”對【學者】的效忠來自於他們背後立下的誓約，如果找到邪道或者卡BUG，或許能跳過最危險的一步。
    但需要時間去找到破解方法。
    當你麵對的敵人和幕後的混蛋是一群比你要強大的生命時，你能做的隻有順從，或者在沉默中醞釀讓他們後悔一輩子的計劃。
    李諾會選擇後者。
    因為那一定代表了最大利益，而且他並沒放棄把“終焉”變成“無盡”的荒唐想法。
    鄧布利多羅的準備工作比想象中還要快。
    這位“伊卡洛斯”的大魔法師隻是想給小舞報仇，它和小舞的平板電腦聯絡信號隻要被強製掐斷，就代表有一方死亡，對鄧布利多羅來說，小舞很重要，她是它唯一的朋友。
    “其實殺了小舞的人已經被我燒死了。”
    李諾坐在旁邊說。
    鄧布利多羅卻說：“小舞又不是白癡，而且她那麽厲害的人不可能在單挑裏被人輕易殺死，她死掉的真實原因，一定是有一個組織或者集團在背後作祟。”
    李諾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
    鄧布利多羅在他心裏頭已經通過了測試，未來很危險，所以需要的不僅僅是實力強大的隊友，更需要能看清真相的眼睛。
    布魯普在旁邊跟個學生一樣問：“你在做什麽準備？”
    他其實挺想跟鄧布利多羅學習魔法，但不可能實現，他畢竟沒有開羅的基因。
    “畫框啊。”
    鄧布利多羅法袍下是壓在草地上的普通畫框。
    “你們把‘伊卡洛斯’始祖的臉畫上去，然後我就能通過魔法感應到她的大體位置，但有個前提條件，你們的畫工不要太啊臥槽！”
    它最後的“啊臥槽”是因為看到了李諾那人肉掃描儀的功力。
    漫畫家用隨身攜帶的鉛筆在畫框裏快速完成茶白的速寫，過程需要注意茶白和2B的區別。
    茶白會盤起頭發，並且將朵洛斯送的發簪作為裝飾，還有馬爾傑給她的通訊耳環，以及戴在無名指的戒指。
    布魯普用魔法製造了一些顏料。
    李諾現做了一根毛筆，完成最後的油畫。
    當他畫完後，咬著筆杆坐到地上時，除了馬爾傑以外的所有人仿佛在觀測神跡的誕生。
    畫的太特娘快了，而且過程幾乎沒有修改。
    蝶忍不住吐槽道：“你就是那種隻要一次就能讓目標懷孕的精準打擊型選手吧？”
    李諾：“嗬，讓你失誤了，我沒有生孩子的能力。”
    “你們不要吵。”鄧布利多羅埋怨道，它聚精會神的將【防火女的感應結晶】捏碎撒在畫上，並念出了咒語：“啊——我找不到媽媽了，我是個可憐的小蝌蚪，我要找我的媽媽，我媽媽是個癩蛤蟆，什麽？我媽媽竟然是個男人？你在騙我嗎……啊啊啊啊！我要找我媽媽問清楚！我媽在哪兒！？”
    布魯普都懵逼了，作為一個法師，他曆經那麽多世界的洗禮，就沒聽說過這種咒語。
    畫框裏的茶白……笑了一下。
    “好了……辛苦死我了！”
    鄧布利多羅舉起它的大作，畫框裏的茶白把簪子取下來，頭發像銀絲般散下。
    布魯普：“這還是個動畫？”
    李諾：“我沒這功能啊。”
    然後畫框裏的茶白突然開口說話，但沒有語音，而是從畫上蹦出一個話框：“李諾，過來一下。”
    大家看向李諾，他無奈的聳肩：“這魔法有點兒奇怪啊。”
    鄧布利多羅：“反正我第一次做出來的時候，始祖女士可沒有說過話。”
    開羅星人的魔法很奇怪，發生什麽怪異的事情都有可能。
    李諾如是想著就湊了過去，和畫裏的茶白貼近。
    畫裏的茶白小聲說：“咱小區昨天發套兒，我領了兩盒。”
    “有毛病啊！”
    李諾掄起折凳就拍在鄧布利多羅腦袋上。
    “啊啊啊啊！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別打了！”
    後來李諾用膠帶把茶白的嘴封上，不然會抖出更多私密。
    布魯普摸著下巴，無奈的說：“真是瘋癲的法術，瘋癲的人……總感覺不習慣啊。”
    馬爾傑波瀾不驚的說：“哼，做人就是要稍微瘋狂一些才有意思，要不人生該多無聊啊。”
    布魯普覺得很有道理，對馬爾傑的看法又有了改觀，就是不明白他為什麽老是“哼”。
    鄧布利多羅一邊給自己腦袋貼OK繃，一邊不高興的說：“穿梭時空要進入蟲洞，咱們要穿越好幾萬年，路途越長越危險，你們有沒有能抵禦亞空間撕裂的載具啊？”
    布魯普還在回味馬爾傑的深刻時，馬哥召喚出了新改造的【埃米爾的麵包車】，銀灰色的貨車變成了麵包車，埃米爾標誌性的腦袋轉移到了車屁股上，變成了吐尾氣和加速火焰的裝飾物。
    李諾感到好奇：“為什麽變成五菱宏光了？”
    馬爾傑：“我小時候家門口打群架的都坐這種麵包車去現場幹架，咱們也是去幹架，所以五菱宏光不是很正常嗎？”
    李諾：“還真是！”
    布魯普表情呆滯，他剛剛對馬爾傑有改觀，覺得自己剛才可能是智障了，甚至有種在恐怖片裏晃悠的錯覺。
    “那個……兩位，是不是有些太不雅觀了？”
    “你別看不起打群架的小混混。”李諾教育道：“我這輩子就在那群王八蛋身上吃的虧最多！小時候他們老在網吧門口跟我借錢！”
    布魯普：“……（操他媽的我竟然輸給過這家夥）”
    馬爾傑坐上駕駛位，按了下喇叭：你他媽會不會開車。
    布魯普：“……（我是不是該吐槽一下這個喇叭）”
    李諾坐到後麵：“老馬，你這喇叭怎麽沒‘歎號’啊？”
    布魯普：“……（你是怎麽從語音聽出沒歎號的）”
    蝶抱著嗜睡的開羅君上車，一腳把不情願的布魯普也踹到了車裏。
    等鄧布利多羅最後上車前，大魔法師將茶白被封住嘴巴的畫像按在了車身上，念了個不堪入耳的咒語。
    然後車皮印滿了茶白……
    鄧布利多羅解釋道：“尋人啟事見過沒，車上貼滿了她不就代表尋人嗎，這樣一來，咱們穿梭時空的時候，時間隧道就會自己引路過去了。”
    開羅星人那奇葩的魔法正常腦回溝理解不了。
    隨著馬爾傑踩下車鐙子，車子前方出現了蟲洞。
    進入時間隧道之前，布魯普滿臉愁容的說：“這次遠古之行，其實沒有太多收獲……”
    他最擔心的是陳壽，大家都一樣，隻是不說而已，所以他們要盡快行動。
    李諾默默看著窗外，他沒反駁布魯普。
    可他心裏清楚，其實最大的反撲已經落在了棋盤上。
    這場代理人和高位之間的戰爭，一直有一條眾人不敢奢望的道路。
    他要從管理者麾下的棋子一躍成為操盤者。
    李諾的野心會在適當時候變得如同黑洞般無法填滿，他甚至在計劃如何把所有管理者變成棋子的方式。
    從棋子變成操盤手最關鍵的一步，已經埋在精靈女王的時代。
    這一步的名字叫“加力路”。
    關鍵就看與他勾結的精靈女王要怎麽去喚醒加力路的潛力。
    李諾算是個料事如神的混賬，隻是這次他依然低估了加力路的爆炸程度，這個混世魔王所引爆的未來將讓“天樓十二煞”也難以承受。
    他也低估了精靈女王的手段。
    打死他也不可能猜到，女王會利用《艾爾登法環》的手段促使加力路徹底改變了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