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小姐在一片光芒中微笑。
    “恭喜你們，製造出完美人造人的命定之人，你們解開了封印。”
    她裙子裏光芒褪去，變成了一堆小胳膊粗的觸手，有六條。
    人偶身上的記憶碎片在【埃米爾麵具】麵板裏更新。
    她本來是個沒有靈魂的軀殼，阿特金森城主把她從大迷宮深處一個叫“獵人夢境”的地方帶回後，給她身體裏放了個紅色的石頭。
    那顆石頭叫【賢者之石】。
    據說是阿特金森城主曾經殺死了一個異界旅人後拿到的事情，玩家是一群行走的百寶箱。
    在【賢者之石】的幫助下，人偶小姐獲得了“心”，徹底活了過來，她是阿特金森打造的人造人，機械、秘法和血肉三者相輔相成，構成了現在的人偶。
    如果不出意外，阿特金森本來的計劃是……一旦研究出了能超越古神甚至是媲美布爾瑪商會的機械科技和血肉改造術，他就與人偶小姐融合在一起，成為完美的人造神。
    其終極形態，也不過是“茶白”而已。
    阿特金森已經很有見識了，他因為知道的太多甚至在瘋狂邊緣徘徊了那麽久，他堅強、有見識、博學，同時從來不妄自菲薄，但依然太小看了這個世界的深度。
    成神，隻是獲得加入這場遊戲的機會。
    如果阿特金森許久前就知道了真相，他大概率也會走老路重來一遍，因為他必須給人偶小姐一個未來，至少不能讓她在大迷宮的夢境裏像個被遺棄的木頭一樣沉淪。
    那時候的阿特金森還是個人。
    人偶下麵出來的觸手拔出一根羽毛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交給李諾。
    “還能用……”
    李諾沒有嫌棄，他不會嫌棄的筆杆子。
    “阿特金森先生說過，有朝一日，看到那超越神明之物誕生後，就用這根筆在紙張上畫出另一個世界的風景，帶著我一起去往那個世界探索新的事物，可惜先生死了。再也沒有人給我買我喜歡的‘宇宙牌香煙’了。”
    她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語氣卻有些傷心。
    小舞眯著眼看向電腦屏幕。
    “但你還在玩遊戲。”
    人偶將觸手收進內褲裏，把裙子放下。
    “我不會哭，但我有悲傷的情緒，我需要用快樂的事情衝淡傷感，書裏說，和別人交流遊戲是個很好的方法，所以玩遊戲……是我在這個被保護的房間裏唯一能幫助自己的方式。”
    這個人偶或許能讓馬爾傑改造一下作為工作人員帶回聚集區，小舞產生了這種想法。
    “李諾，你看……”
    她話音未落，卻看到了李諾臉色不對勁，問題出在了那根羽毛筆上。
    “筆裏有B啊？”小舞問道。
    “別說笑了……”李諾讓她看：“你自己看麵板就知道了。”
    【繪圖羽毛筆（半成品）】
    【品質：史詩】
    【效果：需要有個能發揮它功效的畫布出現才可以使用，現在的它不能繪製風景，隻能繪製那些死了的，並本來擁有未來的生命，所以它基本沒用】
    【簡述：阿特金森明白一個道理“當有實權時，知識才能真正給權利賦能，從而帶來更多權利”，所以他一直在拜耳金沃斯學院任職，在古典學術的海洋中，以及老友芬裏爾的幫助下，阿特金森是這世上第一個不依靠外宇宙科技製造出能畫出“畫中世界”羽毛筆的人】
    小舞甩了甩這根筆：“麵板有什麽問題啊？不就是一根筆嗎？裏麵又沒武功秘籍，能畫出五彩斑斕的黑啊？”
    李諾按住小舞的腦袋讓她好好看麵板。
    “效果欄，注意這句話：隻能繪製那些死了的，並本來擁有未來的生命。”李諾頓了一下，說道：“這個任務，是索倫引導咱們倆過來的。”
    小舞愣了幾秒後，恍然大悟。
    索倫要用這根筆，複活莉莉安。
    “四眼兒到底在哪裏？”小舞有些不安。
    “誰知道呢。”李諾不會管索倫，他也管不住，更沒那個必要。
    他看向人偶，說道：“最後一樣東西，把阿特金森的研究資料，都給我，然後我們會帶你離開。”
    “在電腦裏，能等我打完這一盤的嗎？”人偶也知道不能等，所以便轉頭把遊戲關上，查找電腦裏的資料，說道：“算了，遊戲隨時能打……你們，你們能做到吧！”
    不知道為什麽，人偶緊張了起來。
    “回答我！”
    “能。”
    李諾皺著眉。
    “發生什麽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感覺不安，要出事情！要出事情！要出事情！要出事情！要出事情！”
    人偶發了瘋一樣的大喊，手指卻一直在操控著電腦按鍵下載數據，她的腦袋和手好像分離了一樣。
    這時候。
    夢境之外。
    不死院的屋頂，茶白望著天空，目光如見深淵。
    “有東西……”
    魯米說道：“大概是吧……宇宙好像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玩意兒……”
    盡管天空沒有出現任何奇怪的事物，但詭異的魔力張開了大網，如一把尖刺在空中懸浮，靈力值高的玩家都有種怪異的感覺，被“古神”盯上、被“深淵”凝視的……真實感。
    另一頭有個大天使張開翅膀飛向空中，這廝是布魯普，他身上掛著一個女隊友，遠遠看到茶白在不死院的屋頂，便大喊一聲。
    “我們和‘不死院’休戰，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茶白跨上錘子飛向空中。
    “能突破大氣層嗎？”布魯普問道。
    “魔力含量不知道能不能到達那麽高的區域。”茶白迎風說道：“但是突破大氣層問題不大。”
    她擁有可以硬抗黑龍火焰的軀體，完全可以突破大氣層。
    騎在布魯普肩膀上的女孩念了個咒語，把所有魔力交給茶白。
    “太空沒有空氣，你有辦法吧？”
    “有！”
    茶白吸納了更多的魔力，錘子尾端迸射出更加強烈的火苗，洶湧的魔力將她推向了更高的空中。
    “布魯普，想想怎麽支援她。”女隊員說道。
    布魯普望著越來越遠的茶白，喉嚨滾動，說道：“雖然不甘心，但接下來的事情咱們已經沒辦法介入了。”
    邊獄級別的劇本，代表這個世界的防護度處於極高強度，他們玩家在普通劇本中想想辦法就可以進入太空，但在這種強度的劇本中，光是突破星球自身的結界就要做好魂飛魄散的準備。
    茶白死死扣住錘柄，狂暴的魔力在錘尾炸開，她如同燃燒的彗星般直刺蒼穹，撞碎厚重的雲層，留下灼熱的渦流。
    下一秒，星球古老魔法凝聚的防護層，轟然崩開了一個無形的窟窿。
    茶白下意識用手攔在眼前，遮住亂飛的發簾，一股強烈的氣息在攻擊她。
    “呃……！”
    【支線任務已觸發：米亞哈姆的結界，太空在招手】
    【任務難度：lv200→lv？？？】
    【任務獎勵：神奇糖果*1，特點值*10，邊獄結界術（學習機）】
    【任務詳情：除了星球本身的防線，米亞哈姆在蘇美魯大陸上空設立了一道結界，你要穿越兩條幾乎不可能穿過的防禦層，這樣才能去往太空，真的值嗎？】
    值不值……
    不知道。
    反正天上有異常的事物出現，茶白不能什麽都不做，她不能接受再被突發事件毀了所有。
    突然刺骨的劇痛和恐怖的阻力包裹全身。
    她已經闖入了米亞哈姆製造的看不見的結界層。
    空間碾壓！
    米亞哈姆製造的防護層法則切割著她的魔力護盾，發出震蕩的崩裂聲。
    突然茶白視野內的顏色顛倒。
    【生命剝離……】
    【強製突破米亞哈姆的結界……就是這個代價】
    當死亡降臨時，她戴著的黑色貝雷帽，在風中搖晃。
    【絕對不會掉下去的帽子：1、打的再凶猛，也很難掉下去，除非血量見底，或者被心態出現波折；2、幫持有者吸收10%的傷害；3、賦予“畫皮”特性，生命值在80%以上時，畫皮特效抗下一次傷害，冷卻時間24小時】
    【畫皮】被觸發，抗下了一次攻擊。
    稍瞬即逝的刹那，茶白擰著眉頭往上方死死的盯著。
    上古之血在體內湧動。
    魔力像暴風一樣從體內撞了出來，凝聚出一道碩大的傳送門將她罩住。
    “哈……！”
    她喘著粗氣衝出門的另一邊，這是更加接近太空的區域。
    隨之而來的是星球的防護層。
    曾幾何時，第一紀元，艾爾登法環。
    王和神離開了這裏，留下了一個律法將古神隔離在宇宙另一側。
    茶白即將麵對的，便是這第二道防護層，艾爾登法環時期、已經接近破碎的律法防線。
    當即將抵達世界邊緣之時，星球外層的秘法火焰從她身體每一個毛孔裏迸發出來！
    轟——！
    火舌貪婪地舔舐著真空，在絕對死寂的太空中發出無聲的尖嘯，將她徹底化作一個在虛空中淒厲燃燒的火人！
    忽然間，耳邊隻剩萬籟俱寂。
    破……火中的她輕輕念了一句，灼燒她的烈火猛地消失，如同被真空吞噬。
    她張著藍色的瞳孔，眼前是無垠的、冰冷的、浩瀚宇宙。
    【支線任務已完成：米亞哈姆的結界，太空在招手】
    【任務獎勵：神奇糖果*1，特點值*10，邊獄結界術（學習機）】
    “還好我防禦力高……”茶白默默心念。
    太空沒有空氣，她帶著的口罩儲存著魔力因子，短暫代替空氣。
    此時已經用不上錘子就能漂浮，但她為了謹慎還是坐在錘子上。
    她能看到身下的蘇美魯大陸，能看到西麵另一片大陸上空那無數的衛星，更加先進的那片大陸是布爾瑪商會的根據地，蘇美魯大陸明顯落後了很多。
    忽然間，星球的顏色變成了紅色。
    這顆星球上出現了一行碩大的虛擬文字：
    ——“實驗觀測星25號”。
    茶白並不知道《龍珠》世界在世界樹之外的地方觀測這顆星球，李諾還沒告訴她，這種震撼讓她頭皮發麻。
    整個星球，都是個龐大無比的夢境。
    【隱藏任務已觸發：世界的真相】
    【任務難度：lv1】
    【任務詳情：找到世界觀最深處的秘密】
    【任務獎勵：特點值5，世界的秘寶】
    死亡回廊，芬裏爾陣營的那群玩家觸發了一樣的任務，阿特金森的任務也涉及到了隱藏世界觀，任務流程不同，答案倒是一樣，茶白觸發的方式更加暴力。
    “？”
    任務難度隻有lv1。
    她立刻猜到這項任務李諾已經解開了，作為特殊好友，茶白看一眼任務麵板就能找到相應答案。
    【隱藏任務已完成：世界的真相】
    【任務獎勵：特點值5，世界的秘寶】
    李諾到底幹了些什麽……茶白腹誹的同時，手中握著李諾與小舞已經用過的【基因激活試劑】。
    【使用要求：有特殊種族加成，詛咒抗性≥50%，體質≥420，嚴重的性格缺陷，多靈魂構造體】
    我，我沒有嚴重的性格缺陷啊，她腹誹著把試劑收進魔素格子裏。
    茶白開始尋找那個讓人不安的事物。
    為了幫李諾那邊賺取經驗值，她一直開著【聚焦者】。
    宇宙太大，找不到目標具體位置，茶白隻能開啟【聚焦者】中“吸引敵人”的能力。
    同時抬起機械臂的掌心，對準了已經變成了紅色的星球，將這一幕記錄下來，傳給不知在哪兒浪的馬爾傑。
    然而就在這時。
    【支線任務……】
    【無法觸發……】
    這是來自世界樹的聲音。
    【被發現了……】
    茶白一怔。
    啪啪啪——！
    電流突然從機械臂的指尖略過，她正在錄像的機械臂碎了。
    “……？——！”
    一股奇怪的感覺從機械臂斷口進入身體，直接捅向了大腦。
    久違的黑客入侵！
    【支線任務已觸發：進擊的防火牆】
    【任務難度：lv200~lv？？？】
    【任務詳情：？？？】
    【警告：該任務來自於世界樹之外！請立即返回安全區域！】
    與此同時。
    蘇美魯大陸隔海相望的一片大陸上，某個城市某個街區一棟大樓高層的房間，數十塊巨大的曲麵屏緊密排列，屏幕上是高精度的多維宇宙坐標圖與不斷跳躍的加密數據流。
    坐在屏幕前的除了幾個“永生回廊”的玩家外，剩下的幾個人，皆是這個世界唯一知道真相的“高層”。
    他們並不是讓茶白觸發支線任務的元凶。
    元凶，在一個小屏幕的另一頭。
    世界樹隔離的世界中。
    某個星球。
    一群長相怪異的人在屏幕上看著茶白的身影。
    在茶白的畫麵中，她的旁邊烙印著一行文字，翻譯過來便是：發現太空隱秘的怪異生物。
    名為左京的男人坐在黑色沙發椅上，他一手拿著香煙，一手托著下巴，黑色長發散落在肩膀上，身前是正在主控台前操控的員工，身後是一群觀影的人士。
    “左京先生，請解釋解釋，這個低級的世界中，為什麽會有生物能在宇宙中發現我們。”
    坐在後麵的人中，有個禿頂的男人問出了這個問題。
    左京抽了口香煙，然後慢慢的、開始了他的講述。
    “有一個防火牆在阻擋我們觀測那個世界，我猜你們會想，既然如此，為什麽還要去看一個低級別的世界，我們不可能做沒意義的工作。”
    無人應答。
    左京換了個坐姿。
    “防火牆？你們好奇這個嗎？”
    “我想想怎麽去敘述……那是一麵高牆，它有時候會出現一個洞窟，是連接著兩個宇宙的隧道，現在我們即便花費200兆的資金也隻能在那堵牆上開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因此，隻有弱小的生命才可以穿越隧道口過去，很不公平，越是強大越無法進入那個世界。”
    “不過即便如此，那個世界依然有很高的價值，我們可以用它觀測生物發展的多樣性。”
    “不知道你們玩沒玩過角色扮演遊戲，寶箱怪這東西，一般存在於各個迷宮的角落中，最棒的寶箱怪，一定藏在最危險的迷宮，我們將那群行走於各個迷宮的人稱作寶箱怪，將屏幕中那個世界深處的地方，稱作地獄。”
    米亞哈姆的畫像出現在屏幕上。
    “這位女士可以打開地獄的大門，那裏藏匿著很多有趣的東西，當然了，大家也不是草菅人命的二世祖，作為觀測者，我們也想看看用什麽方式，能讓那個世界既定的結局改變。”
    “三萬兩千次夢境觀測，全都因為既定的命運，導致結果走向一致的變成了1888年1月5日的末日。這個項目花費了太多的錢，理論上應該終止，直到剛才，我遇到了一個家夥。”
    李諾的畫像出現在另一個屏幕上。
    “我之前說的寶箱怪裏，出來了一個特殊的家夥，他製造了一個奇怪的空間，就算是我們的攝像頭也無法瞄準那裏，我在那個世界投射的生命體魚人‘生命探測魔人1號機’被他發現了。”
    話音一落，身後的那群人終於發出了聲音，驚歎、恐慌或是感覺有趣的呢喃聲。
    左京抽了一口煙，煙霧在空中繪製出一幅畫，畫麵中，魚人把李諾按在了牆上，描繪的就是李諾與魚人談判的那一瞬間。
    嗯……審判廳的時候，與李諾談判的魚人後麵的視角就是左京。
    他才是真正和李諾談判的人。
    “那小子與我做了個約定，他會去往所謂的‘第一紀元’，把滅世的程序改寫。”
    左京聳了聳肩膀，露出冷笑。
    “我其實隻是開個玩笑，我不在意他能不能做到，因為我認為他做不到，米亞哈姆那個女人是無法跨越的高牆，就算在咱們的世界中，那個女人的強大也足夠成為一方霸主……不，或許更厲害。”
    左京見過類似於米亞哈姆的生物，也是來自於防火牆另一側，其實那些都是級別超過99的玩家，他甚至見到過一個管理者，強大到能無傷擊潰國家軍隊的家夥。
    “綜上所述，我隻當那個小子是在用無知換取資源的小鬼，不過我欣賞他的智慧，他是第一個依靠腦力抓出我們的人。”
    “那麽說回來，為什麽……她會從‘宇宙這個角度’發現咱們。”
    左京夾著的香煙指向屏幕中的茶白。
    “我也不知道啊。”
    安靜像個巴掌一樣蓋住了整個區域。
    左京怎麽都想不出真相，這個世界的人也不可能猜出真相，因為茶白是依靠世界樹的提示，以及李諾早就完成的任務，從而發現了他們。
    “我隻知道她是那小子的妻子，還記著我說的寶箱怪吧，或許這個女人也是個出色寶箱怪，但答案現在就要揭開。”
    “我們的人正在破解她的程序，以此來打開她深層的記憶。”
    左京很自信的轉過椅子，背對著屏幕。
    “大家請看我們的成果。”
    然後……
    “左京先生……”
    一個員工小聲的說：“破解不了……她腦子裏的防火牆……太變態了。”
    左京回過頭，看到了屏幕中出現了這樣的一幕。
    左京都驚了，但他依然保持鎮定的模樣。
    “這，這是什麽小遊戲嗎？”
    “彈幕遊戲啊……沒見過這種防火牆，就連自動模擬程序都沒辦法突破……”
    “該死……你們就不能用別的方法嗎？”
    “左京先生……您得這麽想……誰家的防火牆是彈幕射擊遊戲啊，還是這麽變態級別的難度……”
    “沒別的方法了？”
    “也有……但是咱們得把咱們電腦裏所有東西都刪除掉，包括備份存檔，但不保證能成功。”
    左京沒有驚訝沒有生氣，他覺得好像賭對了。
    其實隻要連接了茶白的防火牆，他們有辦法連接別的“玩家”的防火牆，但左京看到了更深測的事物，他開始相信李諾，或者說，他認為，或許他們所看到的世界過於淺薄，左京想看看更深層次的世界，這對於他來說能掙更多的錢。
    他身後那些“客戶”們，開始議論紛紛。
    “左京先生，怎麽辦？”下屬小聲問。
    “我們，能不能將一些‘能量’傳入這個滿是彈幕射擊的防火牆裏？”左京問道。
    “能……”下屬交頭接耳，小聲說道：“隻能傳遞少許的能量源過去，就印在她的防火牆裏，很快就能做到。”
    左京站了起來，背對所有人，看著大屏幕。
    “可以賭一把，我這裏差200億，哪位先生願意給我填補漏洞，我們將能送過去的定金，通過這層防火牆，送給她。”
    他回過頭，狡猾的目光盯著在場數以千計的富商們。
    這裏其實是個富人的遊樂場，賭博、拍賣、科研投資，所有能想象到的賺錢項目都有。
    布爾瑪商會隻是其中的股東之一。
    其真實的世界觀是“JUMP初期三巨頭”。
    左京來自於《幽遊白書》。
    “連接防火牆那頭，把定金轉過去，讓我們看看，這些寶箱怪能開啟什麽寶物。”
    【防火牆正在傳輸】
    【突破防火牆】
    【已經突破】
    【“神秘禮物”已經送到】
    就在此時。
    左京麵前最大的屏幕出現了一隻眼睛，這隻眼睛也處於太空，它在盯著茶白，也在盯著左京他們。
    “還有意外的東西？”
    左京嘴角揚起。
    “原來是那個米亞哈姆啊，你也發現我們了。”
    ……
    【收到“神秘禮物”】
    茶白腦子猛地一驚，大腦啪的一聲爆出焦煙，入侵現象停止。
    她依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剛才記錄錄像的時候，觸動了世界樹另一側的力量入侵。
    【支線任務已完成：進擊的防火牆】
    【世界樹之外的任務，暫時沒有詳細獎勵說明】
    麵板快速關閉。
    茶白總感覺腦子裏好像有什麽事物占據了小空間。
    【無法使用的力量】
    【需等級突破上限才能使用】
    【可以從網絡中傳遞出去】
    茶白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她有種很惡心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麽，腦子裏竟然想到了《幽遊白書》的軀。
    她沒有閑工夫琢磨這件事，上太空的目的是為了尋找那個異常能量。
    隻是可惜了沒辦法把星球現狀的錄像傳遞給馬爾傑，左臂完全碎了，也幸好是機械臂。
    茶白環顧四周，星空壓抑安靜。
    【聚焦者】特性正在吸引那個不速之客的出現。
    她戴上戰術護目鏡，看到了藏在宇宙空間裏的一個東西。
    那是個軌道空間站樣子的構築物，光滑的骨架被一種粘膩、搏動的血肉組織徹底包裹，血肉上占滿了細密的、大小不一的眼球，渾濁黃色、病態綠色或深淵般的純黑，密密麻麻、層層迭迭地擠壓在一起。
    中間的位置，是一顆堪比隕石大小的巨型眼球，其表麵覆蓋著數不清的手臂。
    這東西有個非常輝煌偉大的名字。
    無上意誌。
    讓茶白驚愕的並不是這東西，而是有個玩家站在上麵。
    此人是和米亞哈姆合作的“終焉回廊”玩家之一。
    這個玩家能在宇宙中發出聲音。
    “糟了，被你看見了，要不要來一場太空大戰？”
    這人頓了頓，做出一個開槍的手勢。
    “還是說，你當做沒看見，先讓我把這個世界給毀了。然後我再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