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看到愛麗絲這個想法，就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結合愛麗絲之前的先例，以及她的傳統打法，沈歲快速在自己的心裏構築起了心理預期，避免待會兒看到愛麗絲的暴論，自己的心髒會受不了。
    即便已經做好了心理預期，當沈歲看到愛麗絲這句話的時候，還是下意識地捂住了胸口。
    逆子！逆子啊！
    雖然知道這是愛麗絲的權宜之計，但是也不妨礙沈歲有那麽一瞬間吐槽的欲望。
    薇薇安看到沈歲的表情，好奇地湊了過來。
    沈歲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將決鬥儀遞到了薇薇安的麵前，讓她自己看。
    在看完了愛麗絲的一係列操作後，薇薇安倒是非常的高興：“唉！也不是不可以啊。”
    沈歲詫異地看向了薇薇安。
    “黃昏的大旗落下太久了，是時候讓這些家夥知道我們的厲害了。”薇薇安很認真地看著沈歲的眼睛。
    看著薇薇安紅色的漂亮眼眸，以及眼眸中流露出來的情感，沈歲下意識地抬起了手，放在了薇薇安的臉頰之上。
    薇薇安在現實世界，其實過得非常開心。
    這裏有著無憂無慮的生活，有著最親密的朋友，也有著她追尋了千年的摯愛之人，甚至還有完整的命卡決鬥體係，可以讓薇薇安在閑來無事的時候進行娛樂。
    對於在各個世界漂泊了千年的薇薇安來說，這裏確實是一個養老的好地方。
    但是，薇薇安願意養老嗎？
    或者說，她放棄了最初的夢想了嗎？
    沈歲很清楚，薇薇安從來都沒有放棄過最初的想法。
    神明，或者說教會信仰體係這種力量體係，在薇薇安眼裏就不應該存在。
    超凡者，自當要超越世間的一切，那些神明為什麽可以靠著先發的優勢牢牢占據著力量體係的頂端？
    祂們占據了力量體係的頂端也就罷了，為什麽又要用信仰體係斬斷後來者登上十五階的階梯呢？
    神明不可侵犯，因此凡人不可成神？
    哪有這樣的道理。
    一群竊取世界權柄的強者，竟然就敢自稱神明？
    當年發起諸神黃昏的薇薇安，是帶著對神明的怨恨覺醒的。
    現如今，在諸多世界巡遊歸來的薇薇安其實已經沒有那麽極端了。
    因為在二號世界，她見到了一些她之前人生中從來沒有遇到過的神。
    黎明大陸的眾神，是先有了強大的力量，在竊取權柄占據了神位之後，利用所謂的信仰固化了超凡者的群體來維持自己的統治，他們從來都不會對自己所謂的信徒做出任何的真正回饋，隻是通過所謂的信仰將自己的力量借給教會高層的信徒，讓他們統治更多的信徒。
    而二號世界中，那些來自東方的香火之神，卻是誕生於凡人對生活追求的美好信仰之中，在其中逐漸產生了自身的意識，從而借由信仰凝聚出了自身的力量，為了維持自身的存在並增強自己的實力，他們必須實實在在地對自己的信徒們做出反饋，回應他們的祈禱。
    薇薇安在二號世界待的那些年，見過太多香火之神因為沒有了信徒的香火而逐漸落寞敗亡的。
    也正是因為見到了這些真正在為凡人服務的香火之神，薇薇安對於黎明眾神就更加憤怒了。
    薇薇安想要回去。
    或者說，薇薇安想要黃昏再次回歸黎明大陸。
    她之前其實一直在糾結。
    理想與愛情，對於薇薇安來說都是同等重要的存在，她都無法割舍放棄。
    但是當看到愛麗絲這句話的時候，她突然就想通了。
    黃昏的事業，其實沒有必要讓自己親自去完成。
    之前薇薇安之所以糾結，那是因為她下意識地認為掀翻眾神的事業隻有她能夠完成。
    但現在不一樣了。
    這不還有愛麗絲嗎？
    愛麗絲雖然在很多地方都表現得非常的不靠譜，甚至幾度把沈歲氣得掀桌子，但是你不得不承認的事情是，愛麗絲在大事上從來都沒有出過差錯。
    雖然在完成任務的過程中會有一點點的小插曲，但是她總能夠近乎完美地完成任務的既定目標。
    同時擁有了四源力的她，一旦成長起來，將會是比自己這個黃昏聖女更加強大的存在。
    有這樣一個新的黃昏聖女，黎明大陸上的眾神想來是有福氣的。
    “就讓愛麗絲來當新的黃昏聖女吧。”薇薇安抬起手，冰涼的下手抓住了沈歲撫摸她臉龐的手，“這樣我也就不用離開你了。”
    “伱確定嗎？”沈歲認真地說道，“愛麗絲的速度可是非常快的，你很有可能沒有辦法親自完成自己的事業。”
    “隻要完成就好了。”薇薇安抿嘴微笑道，“而且速度快也很好，不是嗎？”
    功成不必在我。
    薇薇安也已經不需要追尋什麽青史留名了，因為她早就達成了這樣的成就。哪怕再過去一千年，所有看過當年那段諸神黃昏曆史的人們依舊會記得薇薇安·依米提這個名字。
    “再說了，誰說我沒辦法參與的？”薇薇安笑著道，“愛麗絲不是有一本召喚別人助力的魔導書嗎？到時候我也可以參與其中呀。”
    “那好吧。”沈歲想了想，說道，“但這也是我們一廂情願，還要看愛麗絲自己的意願。”
    雖然沈歲可以故意用任務來引導愛麗絲走上這樣一條道路，但他還是希望愛麗絲可以根據自己的意願來選擇自己的未來。
    薇薇安歪著頭，體會著沈歲手心的溫度：“我想，哪怕我們不主動引導，愛麗絲也會朝著這個方向一路狂奔的。”
    黎明眾神，說是勾心鬥角，然而根本上是沆瀣一氣的。
    祂們是絕不會允許有後來者挑戰神明的。
    祂們不是真正的信仰成神，因此祂們更加注重神明的威儀。
    為什麽一個朝代到了後期，貴族的禮節會越來越莊重、越來越繁多？
    這些貴族的先輩可以靠著自身的功勳與成績得到人們的認可，從而發自心底的信服，但他們這些因為血脈原因繼承先輩爵位的貴族卻根本沒有這樣的功勳和成績得到底層人的認可，因此他們必須在生活的各個方麵來凸顯自己的與眾不同，凸顯自己的高高在上。
    同樣的道理，黎明眾神的神性來自竊取，而非信仰，因此祂們更加看重神明的威嚴。
    當愛麗絲將雷霆之主視為自己敵人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注定成為黎明眾神的敵人。
    哪怕有神明為了對付雷霆之主而幫助了愛麗絲，後麵也會以神明的名義殺死愛麗絲。
    因此在薇薇安看來，愛麗絲根本不需要引導，她自覺或者不自覺中自然而然就會走上掀翻眾神的道路。
    人總是會被自己的經驗欺騙，認為其他人應該也會跟自己一樣。
    神明被占據了神性就不會複蘇，於是雷霆之主自然而然地認為隻要愛麗絲占據了薇薇安的黃昏之力，那麽薇薇安就無法複活了。
    愛麗絲就是利用了這一點，忽悠住了雷霆之主。
    雷霆之主顯然是被當初薇薇安虛影的那一句“滾”給嚇破了膽，從而如此急迫地阻止薇薇安的複蘇，然後便上了愛麗絲的當。
    沈歲沒想到，愛麗絲在這種時候還真的跟雷霆之主談起了交易，甚至為此不惜暴露自己的馬甲。
    但沈歲也可以理解愛麗絲。
    對於雷霆之主來說，祂除了看穿了愛麗絲的偽裝，知道她不是艾多瑪之外，其餘的探知都被薇薇安的道具給屏蔽掉了。
    因為這種屏蔽，讓雷霆之主有些相信愛麗絲的話，畢竟如果不是真的掌握了黃昏之力，又怎麽能夠做到屏蔽神明探查呢？
    但是，這樣也會讓雷霆之主舉棋不定，畢竟這讓祂完全看不穿愛麗絲這個人。
    而當愛麗絲主動暴露出霍澤維爾這個馬甲之後，在雷霆之主看來這種未知的迷茫就消解了很多。
    黃昏軍團、魔女霍澤維爾。
    這是雷霆之主教會這幾年來一直頭疼的事情。
    愛麗絲既然在自己的麵前暴露自己就是霍澤維爾，自己掌控著黃昏軍團，那麽她口中所說的要將黃昏聖女取而代之這件事，也大概率是真的。
    真正的詐騙大師，從來都不會讓受害者單方麵的付出，有時候為了欺騙到更大的利益，他們往往會略微支付一些代價，利用這種代價來取信受害人。
    在愛麗絲自爆馬甲之後，雷霆之主就毫不猶豫地同意了愛麗絲的建議。
    對於雷霆教會來說，雷霆之主非常的重要。
    但是對於雷霆之主來說，教會真的很重要嗎？
    信仰不過是祂用來鞏固自己地位的工具罷了，失去了可以再重建，雷霆之主教會也不是第一次被滅殺了。
    隻要祂雷霆之主還存在，重建多少次雷霆之主教會都可以。
    但如果薇薇安真的複活了，那祂的命可就要沒了，這一次鬼知道還能不能複活。
    因此，在雷霆之主眼裏，哪怕是用一整個雷霆之主教會來換取薇薇安永不複活都是值得的事情，更不用說對黃昏軍團視而不見了。
    我的信徒們啊，你們的信仰就是我。
    為了維持我的存在，稍微苦一苦你們，也是沒有問題的嘛。
    於是，非常戲劇性的一幕就在沈歲的麵前發生了。
    教皇典禮的廣場上，是雷霆之主最為虔誠的信徒。
    而教皇典禮的祭壇之上，他們的教皇和他們信仰的神明正在商量著出賣雷霆教會的利益。
    緊接著便是一連串的法術卡的獲取提示。
    在達成了交易之後，輪到雷霆之主幫助愛麗絲隱藏身份了，因此雷霆之主在雷霆之證的基礎上還賜予了愛麗絲大量的雷霆神術，以供愛麗絲在以教皇身份行動時進行使用。
    沈歲看著這一幕，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幽默？荒誕？
    但不管怎樣，在沒有自己幫助的情況下，愛麗絲平穩度過了被雷霆之主扒掉馬甲的困局。
    甚至，事情的結果似乎還要比自己幫愛麗絲隱瞞真實身份混過探查的結果還要好。
    如果自己幫助愛麗絲掩蓋身份的話，那麽愛麗絲雖然可以安然度過教皇典禮，但之後還是需要時刻小心翼翼地在雷霆之主的麵前隱藏自己，避免被雷霆之主發現自己的身份從而招來殺身之禍。
    而現在，愛麗絲完全不需要隱藏自己了，因為她已經在雷霆之主麵前明牌了自己的身份。
    我就是一個“異教徒”。
    但是你還是必須跟我合作。
    而且還需要好好地幫助我。
    難道，愛麗絲真的是一個天才？
    沈歲摸著下巴想著。
    愛麗絲能夠感受到沈歲的注視，因此沈歲也就不在沉默了，點出了自己的存在。
    因為你在心裏不停地誹謗我。
    沈歲默默吐槽。
    不要有這麽奇怪的想法啊！你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啊！
    沈歲看到愛麗絲的想法，終於明白了薇薇安的話。
    根本不需要他們推波助瀾，愛麗絲自然而然就會站在眾神的對立麵的。
    那tm的是我的表演。
    但沈歲現在也不好直接挑明，如果真挑明了，愛麗絲尷不尷尬先不說，反正演了愛麗絲一波的沈歲是蠻尷尬的。
    不過沈歲沒打算一直隱瞞愛麗絲。
    等到適當的時機，就讓愛麗絲察覺到現在這個戰神的真實身份。
    這種時機倒也不難找，以自己的實力，隻要看一眼戰神，就戳穿祂的偽裝，並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也可以很合理地說服愛麗絲。
    然後再潛移默化地告訴愛麗絲，死神阿裏安娜是自己人，避免愛麗絲強行造成友軍傷害。
    在結束了教皇典禮之後，愛麗絲也要開始準備前往戰神神廟了。
    她其實對戰神是否還活著並不感興趣，死了更好，活著的話能坑死也好。
    她之所以打算前往戰神神廟，隻是因為沈歲對艾薇雅表現出了興趣，她打算幫沈歲好好探查一下艾薇雅的情報。
    ？？？
    沈歲看著這句話，心中直呼不要臉。
    你tm沒準備的時候幹的瘋狂的事情還少嗎？
    沈歲一邊瘋狂吐槽，一邊看著愛麗絲的準備工作。
    既然是要調查艾薇雅，自然要對現在的艾薇雅進行係統性的了解。
    好在，早在艾薇雅成為白晝聖女的時候開始，雷霆之主教會就已經為艾薇雅專門建立了一套情報檔案，專門用來記錄有關艾薇雅的種種情報。
    從情報上來看，艾薇雅有著非常清晰的成長路徑，有著明確的血親以及在正常到了極致的晉升之路。
    正常。
    正常到了太過正常的地步了。
    愛麗絲翻閱了一晚上，竟然完全找不出任何的破綻。
    艾薇雅所有的行動，都可以從情報上找到非常明確的線索。
    愛麗絲看著艾薇雅的情報，然後抬手開始翻閱起了關於艾薇雅父母的情報。
    很正常。
    繼續往前查。
    還是很正常，就是一個非常普通的白晝信徒的家譜。
    緊接著，令沈歲也覺得很詭異的情報出現了。
    愛麗絲循著艾薇雅的家族譜係往前察覺，基本上每隔幾代就會有一個在白晝教會中擔任要職的家族成員出現。
    她們或是白晝聖女，或是白晝教皇，亦或是白晝教會的審判所所長。
    無一例外的是，她們的名字全都叫做艾薇雅。
    “芭麗絲裝都不裝的嗎？”沈歲為此感到了震驚，“哪怕要偽裝隱藏，也應該披個馬甲啊。”
    如果這些艾薇雅都是芭麗絲的話，那沈歲隻覺得芭麗絲太過草率了。
    阿索斯聖劍，芭麗絲的專屬佩劍，普萊斯家族的傳承聖器。
    愛麗絲曾經打算用它來斬斷罪惡聖杯與安娜之間的聯係。
    而在那次相遇中，阿索斯聖劍賜予了愛麗絲真實之眸。
    阿索斯聖劍怎麽會突然出現在愛麗絲的身後？
    沈歲思索著，並給愛麗絲給出了肯定的答複。
    愛麗絲詢問沈歲緣由，沈歲心中雖然有些猜想，但並沒有告訴愛麗絲。
    “看來，艾薇雅跟芭麗絲有關係的證據又多了一條了。”沈歲對一旁的薇薇安說道。
    薇薇安正當在床上跟芙蕾梅亞聊天，後者正在魔都參加職業比賽，聽到沈歲提到了芭麗絲，立刻抬起頭來：“怎麽說？”
    沈歲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又複述了一遍。
    “阿索斯聖劍嘛.”
    “在調查艾薇雅的家族譜係的時候出現了。”沈歲說道。
    薇薇安也跟沈歲一樣，陷入了沉思。
    按照正常的想法來說，阿索斯聖劍在這種時候出現，是過來殺人滅口的。
    配角在發現小黑身份相關的線索的時候，被小黑從身後偷襲殺死的劇情可以說是非常經典的懸疑作品劇情了。
    但芭麗絲作為正直的騎士，是很少濫殺無辜的。
    雖然已經過去了一千年，但薇薇安和沈歲依舊相信芭麗絲的為人。
    那麽，如果不是殺人滅口的話，這一次阿索斯聖劍突然出現在愛麗絲的身後又是因為什麽？
    總不能是太久沒有見到愛麗絲了，突發奇想過來看看吧？
    “阿索斯聖劍，擁有斬斷一切聯係的能力。”沈歲緩緩說道。
    不需要沈歲多言，薇薇安立刻就明白了沈歲想要說的話：“你是說，阿索斯聖劍突然出現，是為了斬斷愛麗絲的思路？”
    一旦阿索斯聖劍真得朝著這個方向斬斷，那麽愛麗絲就不會將所有的艾薇雅聯係起來了，在愛麗絲的視角中，所有的艾薇雅都將是獨立的個體，愛麗絲永遠不會產生將她們聯係到一起的想法。
    “芭麗絲為什麽如此麻煩地做這種事情啊。”但哪怕真的是這樣，沈歲還是很不能理解。
    如果不想暴露身份的話，明明隻需要套一層馬甲，換一個名字就好了啊。
    為什麽要一直堅持使用艾薇雅這個名字呢？
    “艾薇雅這個名字，對芭麗絲來說有什麽特殊意義嗎？”沈歲好奇地詢問薇薇安。
    薇薇安搖了搖頭：“完全沒有，這個名字就是我瞎取的。”
    “那就奇怪了”沈歲陷入了沉思。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露易絲遇襲的事情也被其他人發現了。
    同時被發現的還有在走廊中死去的拉克。
    露易絲在薇薇安的幫助下已經恢複了意識。
    靈魂沒有大礙的她很快就蘇醒了過來，並指認了死亡的拉克就是襲擊她的凶手。
    但是，襲擊並重傷了露易絲的凶手，為什麽有如此神秘地死在了走廊之中呢？
    看他的死法，身前似乎受到了常人難以想象的折磨。
    他身上的很多骨頭，都因為身體的扭曲而被自己折斷了。
    “他是在極度的痛苦中失去生命的。”露易絲的安保人員皺著眉頭說道，“殺死他的人對他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折磨。”
    說著，他轉過身看了一眼身後。
    “從時間地點上來說，他應該就是在傷害了露易絲小姐，出門之後就遇到了對方，隨後便被對方殺死了。”
    露易絲身上已經纏滿了繃帶。
    好在，拉克對她造成的傷害更多是靈魂層麵的折磨，在被薇薇安修複了靈魂之後，身上的小傷已經不算什麽了，甚至不會影響露易絲參加比賽的節奏。
    拉克不希望露易絲這麽好看的皮囊破損不堪，因此在決鬥中並沒有像殺死前幾個選手那樣，把露易絲大卸八塊。
    看著滿地散落的命卡，露易絲開口說道：“決鬥，有人用決鬥殺死了他。”
    她的語氣非常的肯定，因為她明白這種折磨的痛苦。
    “同樣的手法，難道是他的同夥嗎？他們之間發生了內訌？”藤本恭一道。
    船上發生了如此恐怖的襲擊事件，已經明確造成了人員的死亡，雖然死亡的人員是參與襲擊的一份子，但如此情景之下，很多人已經失去了繼續參加比賽的欲望了。
    沈歲也聽到了走廊中的聲音，非常熟練地化身吃瓜群眾混入了人群。
    當看到拉克的屍體的時候，沈歲心裏差點罵娘。
    好歹是一個超凡入侵的組織，做這種襲擊的事情能不能專業一些？
    整艘船上都是你們的人，難道你們還不知道拉克死在這裏的嗎？
    都過去這麽長時間了，竟然連一個過來收屍的人都沒有嗎？竟然還會讓拉克的屍體暴露在我們麵前。
    你們還想不想再暗地裏搞偷襲了啊！
    沈歲心裏瘋狂地吐槽。
    在聽到其他人正在商量停止比賽的時候，沈歲更是在心裏痛罵降臨會的不專業。
    早知道你們這麽不專業的話，我就幫你們把這具屍體處理掉了。
    要是太平洋郵輪錦標賽真的因為這個原因取消的話，我就把你們全都揚了！
    要是薇薇安知道沈歲現在的想法，恐怕是會哭笑不得的。
    聽說降臨會要複活黃昏聖女，召喚黃昏主教作為他們的專職打手的時候，沈歲笑嗬嗬的，一點都不生氣。
    當知道降臨會的不專業害的自己沒有牌可以打的時候，沈歲就生出了殺心。
    隻能說，也就是沈歲了。
    “不，這場比賽，應該繼續舉辦下去。”露易絲卻突然開口說道。
    所有人詫異地看向她。
    “對。現在我們已經快要到達尼莫海域了，距離我們最近的島嶼也有一兩千公裏，如果對方真的要將我們趕盡殺絕的話，恐怕還沒到最近的海岸，他們早就已經得手了，我們不如安靜下來思索一下對策。”
    沈歲笑嗬嗬地看著說話的人。
    這個模樣的真正的參賽選手已經在前幾天死亡了，眼前的不過是降臨會安排的替代品罷了。
    他們當然是不允許這些人逃走的。
    殺死所有選手，並替換掉他們，這可是這些偽裝者的任務。
    在這些人七嘴八舌的討論之下，所有人都同意繼續參賽了。
    主要是如果不決鬥的話，他們也找不到什麽很好玩的項目了。再加上能夠過來參加這個比賽的，基本上對命卡決鬥也是有一定熱愛的。
    沈歲在裏麵順水推舟，愉快地摸著魚。
    當然，雖然決定繼續舉辦比賽，但是凶手還是需要找的。
    襲擊露易絲的拉克已經死了，但殺死拉克的人卻還沒有找到。
    那幾個偽裝者適時地提出了將所有人集中到一個房間，避免被各個擊破的方案。
    “我反對。”本來濫竽充數的沈歲光速反對。
    笑話，如果集中到一起的話，失去了二人世界的我還怎麽愉快的輸出啊！
    我最近還期待著薇薇安可以給自己變出更多有興趣的形態來呢。
    眾人七嘴八舌，又進行了很久的討論。
    而當幾人討論的時候，郵輪的官方好像剛反應過來，非常“及時”的出現了。
    他們不但處理了拉克的屍體，更是給參賽選手們提出了一係列的安撫舉措來平複他們的情緒。
    雖然這一次參賽的選手都是富哥，對於類似的優厚待遇已經是司空見慣了，但郵輪官方的態度還是讓他們非常滿意的。
    於是一行人在安排下調換了房間。
    沈歲也很開心，畢竟死過人的房間確實有些膈應。
    當天晚上，沈歲準備適應新環境的時候，房門卻被人敲響了。
    敲門的人是露易絲。
    沈歲很奇怪露易絲大半夜過來敲什麽門。
    “謝謝你。”露易絲想沈歲表示了感謝。
    “什麽？”沈歲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那個人，是你殺死的吧？”露易絲盯著沈歲的眼睛。
    “你可不要冤枉好人哦。”沈歲擺手說道，“我可沒想殺人。”
    我還很好心地給他回血呢，哪有殺人會讓對手的生命值蹭蹭蹭上漲的。
    露易絲嫣然一笑，道：“那還是要感謝你的。”
    她也沒有戳破沈歲的謊言。
    她甚至懷疑，自己之所以還沒有死，也是因為沈歲的治療。
    果然，可以戰勝塞澤爾的命卡師，都不是什麽簡單的人。
    露易絲這一次過來，倒也沒有什麽其他的目的，隻是單純過來道謝，無論沈歲是否承認。
    當然，露易絲從小接受的教育不允許她幹癟癟地道謝，更何況還是救命之恩。
    “如果可以的話，請收下我的謝禮。”說著，露易絲低下頭，從腰間的小包中拿出了兩張卡，遞到了沈歲的麵前。
    沈歲好奇地接過了露易絲遞過來的東西。
    一張是花紋獨特的卡片，正麵用很漂亮的文字寫著什麽。
    沈歲用他淺薄的外語水平進行了翻譯。
    “瓦爾哈拉？”
    “是的。”露易絲說道，“這是瓦爾哈拉的黑卡，你可以憑借這張黑卡，不需要任何預選賽地參加雷神索爾杯的正賽。”
    頓了頓，露易絲繼續說道：“你還可以從瓦爾哈拉的牌庫中選擇一張命卡獲取。”
    瓦爾哈拉，北歐神話中的宮殿，也是主辦雷神索爾杯的組織。
    雷神索爾杯啊，這個世界上最有含金量的世界性比賽之一。
    去年蒂艾斯就是靠著雷神索爾杯的冠軍一舉登上了世界第一的寶座。
    嗯，去年雷神索爾杯的亞軍好像還是遊文啟來著。
    沈歲一邊想著，一邊看向了露易絲送給他的第二件禮物。
    這是一張命卡。
    “命卡？”沈歲一模就知道這是命卡，略微有些意外，當他看到命卡的等級時，就更加意外了。
    十四星？
    還是隨從卡？
    哪怕不看效果，光是十四星，隻要在市場上出手，按照現在命卡的行情，沈歲原地就可以財富自由。
    當沈歲看到隨從卡的名稱時，更加意外了。
    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