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莎拉與芙蕾梅亞第一時間就收到了來自愛麗絲的求救信號。
    薇薇安皺了皺眉頭。
    現在愛麗絲應該還在艦娘世界才對吧？到底是什麽事情，才能夠讓愛麗絲在這樣一個世界還要發出求救信號的？
    要知道，愛麗絲現在的實力，哪怕是放在黎明大陸，也是能夠可以橫行一方的程度了，更不用說在這個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超凡力量的世界了。
    “你們快去吧。”薇薇安立刻對琪莎拉和芙蕾梅亞說道。
    不管怎麽說，愛麗絲都是一個識大體的孩子，她不會無緣無故麻煩琪莎拉和芙蕾梅亞千裏迢迢去救援的，這其中一定有緣由的。
    琪莎拉和芙蕾梅亞離開之後，薇薇安總覺得還不夠保險。
    她暫時將手上的研究工作放在一邊，閉上眼睛開始呼喚愛麗絲身上的少女薇薇安。
    瑪蒂娜見到薇薇安的動作，便知道她要做些什麽了，非常自覺地站在薇薇安的身旁，開始為她護航。
    伴隨著時空轉換特有的眩暈感，等待薇薇安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已經出現在了愛麗絲的身旁。
    薇薇安心中警惕起來。
    無序的世界對於黎明之力來說是最佳的舞台，因為它可以根據自己的想法肆意地編造自己的規則。
    我花了一千年的時間才找回來的老公，你讓我再等幾百年？完全不能接受。
    但是靈魂深處的某種本能似乎被薇薇安的話點醒了。
    愛麗絲想都沒想，一上來就傾盡全力，竟然將自己的力量覆蓋住了戰鬥發生的區域。
    無序的規則風暴讓所有人的力量都處於極不穩定的狀態，而這種現象，讓空中的那隻巨眼顯得更加強大，它的力量仿佛就是為了這種無序混亂而生的。
    能夠做些什麽？
    愛麗絲大腦中完全是一團漿糊，甚至都沒有辦法將薇薇安這句話給完整的消化。
    黎明之力伴隨著愛麗絲的力量蕩漾開去。
    這使得琪莎拉和芙蕾梅亞根本沒有辦法真正地傷害到敵人，而敵人的攻擊卻可以暢通無阻地落在她們的身上。
    這樣的實力表現，已經比安提普絲強一些了，哪怕是沈歲……
    但是她卻又有些不太確定，畢竟如果真的是的話的，那這未免也太巧了一些。
    而在這種環境之下，琪莎拉和芙蕾梅亞的力量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影響。
    這一點琪莎拉其實小了一些，畢竟星淵白龍本身就是誕生於星空之中的，雖然更適應黎明大陸的規則，但規則對她的影響明顯小了很多。
    愛麗絲想不到自己能做些什麽，不過她決定聽從自己靈魂的本能。
    斷界生物。
    一隻眼睛就可以與琪莎拉和芙蕾梅亞打成平手，如果對方真的是哈拉爾身體的一部分，那我們恐怕需要好好衡量一下哈拉爾的實力的。
    雖然這個時間跨度，對於長生種來說並不算什麽，但對於薇薇安來說卻是完全無法接受的。
    下一刻，愛麗絲就開始編造起了規則。
    強大的力量已經扭曲了它周圍的空間，形成了漆黑卻又恐怖的黑洞，將周圍的一切物質卷入其中並攪成粉碎。
    其中，芙蕾梅亞的力量受到的影響最大。
    抬頭凝視著空中的巨眼。
    這種現象，隻有在沒有任何規則可言的斷界才有可能出現。
    難道愛麗絲身上有什麽驚人的誘惑之物嗎？怎麽什麽超級反派都喜歡在愛麗絲的周圍冒頭？
    但是經過薇薇安的仔細辨認，卻又不得不承認，愛麗絲招惹到的這隻巨大眼睛很有可能是哈拉爾的一部分，他所表現出來的空間與秩序方麵的能力與自己所研究的那些停滯的斷界生物上的力量如出一轍。
    嗯，沈歲好像還是稍微強那麽一點點，但強得有限，大概要跟對方戰上幾百年才有可能獲勝。
    愛麗絲聽到薇薇安的話，微微一愣。
    那是不是意味著，如果克勞德哪天遇到了困難，自己也沒有辦法參與進去？
    正當愛麗絲晃神的時候，薇薇安平靜淡然地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冷靜下來！愛麗絲，仔細想想，你能夠在這種局勢內做些什麽？！”
    遠處的高空中，琪莎拉已經化作了龍形態，而芙蕾梅亞已經拿出了她很少使用的自然權杖。
    此時此刻，愛麗絲真正意識到了，現在的自己，在麵對這樣的戰鬥時，連參與進去的資格都沒有。
    幾秒之內，薇薇安的心中已經閃過了無數的念頭，但轉瞬之間，這些繁雜的思緒與想法就匯聚成了一個想法先通過這次遭遇戰試一試對方的實力和成色，如果能夠永久削弱對方的實力，那就更好了。
    琪莎拉兩人跟空中巨眼的戰鬥已經形成了恐怖的能量風暴，愛麗絲已經被這股風暴吹到了戰團的邊緣，雙手死死抓住法杖，才沒有被風暴直接驅離。
    一隻碩大的眼睛懸掛在空中。
    恐怖的能量風暴將這片海域的一切撕成了碎片，包括世界本源的規則。
    她的力量本身就是為了適應黎明大陸的世界規則而誕生的，雖說現在這片海域的規則已經被撕碎了，但這也就導致了她的力量沒有了規則的加持，反倒是比黎明大陸上的時候弱上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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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話說回來，哪怕她們的力量完全不受影響，她們也就最多跟眼前這隻眼睛戰成平手的樣子。
    於是下一刻，愛麗絲點亮了手中的黎明法杖。
    但這已經跟是她所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薇薇安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隻眼睛，仿佛跟沈歲比賽現場出現過的那隻眼睛出自同一個生物。
    她當然沒有辦法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完整地編造出一套全新的規則。
    自己這邊剛想要尋找哈拉爾的蹤跡，沈歲都準備通過雷神索爾杯然後向那種巨眼發起挑戰了，愛麗絲這邊就正麵遭遇了對方的襲擊。
    每當琪莎拉她們的攻擊試圖落到實處的時候，這隻巨大的眼睛總能夠通過空間的轉換將自己變成跟那些斷界詭怪同樣的狀態來完美地躲避她們的攻擊。
    但此時此刻，愛麗絲平日裏的懶惰卻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我懶得編，但照著抄還不行嗎？
    甚至，愛麗絲連抄都懶得自己抄。
    她借用在魔法少女世界寫教學論文的經驗，直接用起了“引用”的概念。
    下一刻，黎明大陸的世界規則便籠罩了這片混亂的海域。
    進入了適應的環境，芙蕾梅亞與琪莎拉的力量終於可以完成發揮，原本還處於被壓製的兩人終於可以抵禦住對方的攻擊了。
    金色的規則鎖鏈再次出現，將空中巨眼牢牢束縛。
    空中巨眼感覺到了規則的再臨，它本能地做出反應，打算先從這個世界脫離，躲避攻擊的同時觀察情況。
    然而下一刻，它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無法脫離這個世界。
    怎麽回事？
    自己從來沒有遇到過能夠禁止它空間脫離的規則。
    它用盡全力，開始嚐試擺脫。
    薇薇安能夠看出空中巨眼的慌張。
    確實，這種神秘的空間力量，也是薇薇安從來沒有見過的，她也想不出什麽世界可以束縛哈拉爾這種力量。
    不過……
    薇薇安看向了一旁正全力維持的愛麗絲。
    金色的規則鎖鏈之上，銀色的字符開始閃動。
    或許在這之前，世界上從未出現過能夠束縛住哈拉爾的規則。
    但現在有了。
    愛麗絲給祂量身定做地寫了一條規則。
    薇薇安驚奇地看著正全力維持現狀的少女。
    愛麗絲的直覺竟然如此精準。
    她雖然沒有辦法理解哈拉爾這種力量的原理，但憑借著全方麵地對空間力量的禁用覆蓋，卻真的對哈拉爾造成了限製。
    隻是，如此範圍的封禁，是需要付出巨大代價的。
    黃豆大小的汗水如同暴雨一般落下。
    巨眼的掙紮給了愛麗絲巨大的精神壓力，它的每一次嚐試與動作，都會瞬間將愛麗絲好不容易通過藥劑恢複的精神力榨幹。
    這還是空中那隻巨大的眼睛被琪莎拉和芙蕾梅亞牽製住了，沒有辦法離開這片區域的緣故。
    如果對方能夠抽空脫離被愛麗絲接管的這片區域，那麽愛麗絲的一切束縛對它都將失效。
    薇薇安操控著燭火幻影的小巧身體，一屁股坐到了愛麗絲的身上。
    愛麗絲也注意到了頭上的薇薇安，不過還未等她開口詢問，薇薇安的聲音就傳過來了“不要分心。”
    下一秒，源源不斷的精神力量從愛麗絲的頭頂注入。
    原本已經處於枯竭邊緣的愛麗絲如同久旱逢甘霖，一下子就覺得大腦清爽了許多。
    這讓愛麗絲終於有精力說話了“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薇薇安無語了。
    感情你打到現在，甚至連對方是什麽東西都不知道嗎？
    但仔細一想，這倒確實很符合愛麗絲的性格。
    “斷界帝皇，一個非常強大的邪惡強者。”薇薇安說道，“你做得很對，如果不把琪莎拉她們叫過來的話，不僅是你，恐怕整個世界都要被毀滅了。”
    愛麗絲一邊維持著規則的束縛，一邊開口問道“琪莎拉她們能打得過嗎？”
    “打得過又如何？”薇薇安雙手抱肩，看著空中的戰況，思索自己現在應該加入戰團消滅這隻眼睛，還是利用現在這種相持，來尋找哈拉爾的方位，“這隻是那個家夥身體的一部分，我們真正要對付的，是祂的本體。”
    “那是不是可以通過這隻眼睛來尋找祂的本體？”愛麗絲立刻就抓住了事情的本質。
    “嗯。”薇薇安點了點頭，“所以你稍微堅持一會兒，我溯源需要一段時間。”
    愛麗絲咬了咬牙“沒有問題。”
    薇薇安對愛麗絲的表現非常滿意。
    關鍵時刻非常可靠，不愧是沈歲寵愛的孩子。
    她深吸一口氣，將意識轉移到了少女薇薇安的身上。
    閉上眼睛，無數的絲線出現在了她的麵前，那是力量與事物之間的聯係。
    而在這邊空間中，這種絲線最多的，是愛麗絲。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重構這片空間規則的她是這個世界的創造者。
    薇薇安快速地收斂心神，一下子就從中找到了對應巨眼的絲線，她的意識順著這條絲線朝著世界之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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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線的盡頭，就是哈拉爾。
    下一秒，薇薇安的眼中出現了一隻龐大的恐怖巨獸。
    祂如同巨大的方舟，飄浮在一片虛無的空間之中。
    突然，薇薇安感覺自己被什麽東西窺視了。
    你在窺視別人的時候，說明別人也能夠窺視到伱了。
    薇薇安心神一震。
    詭異的力量順著線的因果朝著薇薇安湧了過來。
    猛地睜開眼睛，薇薇安心有餘悸地喘了幾口氣，要不是她在瞬間將意識的因果切換到了其他燭火幻影的身上，恐怕自己的意識已經被對方徹底摧毀了。
    好恐怖的力量啊。
    薇薇安心中感歎道。
    不過，犧牲一個燭火幻影倒也不是沒有收獲的，至少她通過剛才的接觸，驗證了自己的想法，對方的實力真得非常強大，完整形態應該就比沈歲弱上幾分。
    而就在此刻，空中的巨眼猛然迸發出了難以想象的強大力量。
    薇薇安臉色微變“不好！祂拋棄這隻眼睛了！”
    哈拉爾在發現對方通過自己這隻眼睛窺探自己之後，非常果斷地切斷了與這隻眼睛的聯係，順便還引爆了眼睛中所蘊含的強大能量。
    這可是足以毀滅整個世界的強大能量啊。
    薇薇安正想出手阻止，卻詫異地低下了頭。
    愛麗絲正全神貫注地盯著空中的眼睛。
    她的體內，似乎蕩漾出一種玄妙的力量。
    在這種力量的影響之下，這片繁亂的世界竟然進入了夜晚。
    璀璨的星空出現在了狂暴巨眼的四周。
    星空扭曲旋轉，竟然在巨眼的背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魔法陣。
    星夜的力量？
    薇薇安一愣。
    魔法陣迅速收縮，竟然連帶著空中巨眼也一並收縮，剛剛暴亂的力量在這一刻完全消失了。
    當這個玄奧的法陣收縮到了極致之後，薇薇安隻覺得身下的愛麗絲失去了力量的支撐，整個人向著海麵倒去。
    在她快要沉入大海的瞬間，琪莎拉的身影出現在了愛麗絲的身後，穩穩地將愛麗絲抱在了懷裏。
    一張卡片從空中緩緩飄落。
    薇薇安抬手將這張卡招入了手中
    【星夜封刻·哈拉爾的左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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