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誤會 [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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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行,錢太多了,你讓媽退回去吧。”
這年頭,隨份子錢也就五毛一塊,不會太多,哪怕是實在親友也不會給一十元禮金。
薑柔把錢重新用紅紙包好遞給沈城東。男人接過紅包,裝進挎兜裏。
緊接著,她把其它禮金放進錢匣子,見其沒有要走的意思,便說:“我一個人能忙得過來,你快去飯店幫忙吧。”
沈城東仍沒有動,而是深深看著她,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像是有鉤子,看得人臉紅心跳,妥妥的男妖精。
此刻,家裏沒別人,她被看軟了身子,聲音也跟著軟得不行,“青天白日的,你不許胡思亂想。”
“我想親親你。”他慢慢湊過去,帥氣的臉離她極近。
薑柔紅了臉,下意識往後仰,“不行,寶寶們還看著呢。”
沈城東側過頭,隻見兩個小家夥兒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正用天真無邪的眼神看他們。
“……”當著孩子的麵,怕自己會忍不住撲過去,沈城東搓了一把臉,起身趕緊走了。
薑柔望向他遠去的背影,臉還在發燙。
來到國營飯店,沈城東把紅包交給陳愛荷處理,並說出裏麵的金額,陳愛荷也大吃一驚,拿過紅包找了一圈也沒找到田文斌的身影。
她忙去問孟書閣,人在哪
孟書閣回答:“老田的身子骨還很虛弱,不能在外麵呆太久,他先回家了。”
聽到這話,陳愛荷隻能暫時打消還錢的念頭。
等滿月宴結束後,沈城東單獨要了份鯽魚湯和雞肉燉土豆,這是薑柔的晚飯。
回到家,他打開飯盒蓋,再盛好米飯,向她告知道:“田叔沒去飯店,媽去後院還錢了。”
薑柔坐到餐桌前,挺想不通田叔為什麽要隨這份大禮這不符合他的性格,而且兩家也沒這麽深的交情。
“快吃吧,飯菜都涼了。”
不想讓她太操心,沈城東沒提之前那些事。至於那個田叔是好是壞,他會弄清楚的。
滿月宴後就是挪騷窩兒。
趁著最近天氣不錯,第一天,薑柔他們抱著孩子回了自己的小家。
見寶寶們要搬走了,陳愛荷非常不舍。
“都怪咱家太小,要是房子再大一點兒,大家住在一起,我還能幫忙照看他們。”
其實在當下,薑家的房子不算小,有些人家十多平麵積,要住八/九口人。
薑柔暫時沒考慮過換房子,而且她手裏也那麽多錢。不過以後條件好了,一定是要換的,“媽,等再過幾年,我買個大房子給您住。”
陳愛荷隻當她是開玩笑,又對寶寶們稀罕半天,才舍得送走他們。
倆孩子包在被裏,走這一路引來許多鄰居的關注,大家都對他們好奇得緊,但也知道這天兒風大,小嬰兒不能吹到風,便收起好奇心沒湊過去看。
“東子,小柔,你們回來了。”
打招呼的人是公用電話屋的周奶奶,薑柔衝她一笑,從兜裏掏出幾塊喜糖,“奶奶,您吃塊糖甜甜嘴。”
周奶奶開心收下,送給寶寶們一個紅包。
為了感謝生產那天,大家對自己的幫助。沈城東又給一進院子裏的每家每戶發了喜糖。
大家樂嗬嗬地收下糖,說著各種吉利話。
兩個寶寶睡得很安穩,走了一路睡了一路,直到把他們放到床上也沒醒。
在雙人床的旁邊,是薑德山找木匠做的嬰兒床,也是雙人的,寶寶們躺在上麵很寬敞,睡到兩三歲都沒問題。
“你跟孩子們睡一會兒吧,我把行李整理一下。”
見他每天起夜還能精神奕奕的,薑柔很是佩服,“你也休息吧,那些行李不用著急收拾。”
此刻正值晌午,是人最困乏的時候,沈城東猶豫一瞬,選擇去收拾行李。
薑柔無奈,隻能獨自睡。不知睡了多久,她被孩子們的哭聲吵醒。
這倆娃有個特點,隻要有一個哭,另一個也會跟著哭,剛開始會讓人措手不及,慢慢習慣也就好了。
她睜開惺忪睡眼,這才發現外麵的天色已經暗沉。
“我睡了多久現在幾點了”
說著,她下床去哄正哭得起勁的小奶娃,沈城東則過來幫忙。
幾分鍾後,他們的小臉兒上掛著晶瑩的淚珠兒,開心地吃起奶來。“咕咚咕咚”的吞咽聲,在這安靜的屋子裏顯得特別清晰。
沈城東滾動一下喉結,錯開眼,沒去看。
吃過晚飯,他們給寶寶們洗了熱水澡。怕天氣太冷,屋裏的火爐生得特別旺。
直到夜深人靜,寶寶們睡著了,他們才放鬆心神,可以上/床睡覺了。
闊別已久的相擁,讓兩人心潮澎湃。
感受到他身上的炙熱,薑柔把手抵在他胸膛上,仰起頭問:“萬一他們醒了怎麽辦”
盯著她的唇瓣,沈城東低頭吻了上去,沒再給她任何反悔的機會。
熟透的桃子美味又多汁,他把桃子吃幹抹淨……
耳邊是她的呢喃:“你別吃了~”
好不容易盼到出月子,在上班之前,薑柔決定去百貨大樓好好逛一圈。
孟雯陪著她,也想買兩塊布做衣裳。
“大嫂學裁縫學得怎麽樣了”
“還不錯,能做些簡單的款式。不過想要學成,還需要一段時間。”
薑柔掃視一圈賣布的櫃台,想找塊純棉顏色淺的布料,留著給寶寶做夏天穿的小褂。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哈哈大笑的聲音,她好奇地望過去,隻見劉美鳳和張天柳也在這裏買東西,舉止親密,看起來關係很好的樣子。
孟雯也看到了這一幕,不禁疑惑,“他們怎麽會在一起”
這兩家人以前好像沒什麽交集。
薑柔搖搖頭,表示不清楚。
買完東西從百貨大樓裏出來,孟雯提出要回大雜院看望孟書閣。
她平常也會回來,但孟書閣不太願意讓她總回家,主要是怕碰見趙岐,再生事端。
兩人同路回家,在拐入胡同時碰見沈城東騎著自行車趁午休時間回來了。
孟雯看見他,忍不住跟薑柔開起玩笑,“你家這位怎麽午休還回來啊不會連喂奶都是他喂吧”
薑柔被說到臉紅,小聲解釋道:“我媽家的房頂瓦片鬆了,上次下雨有點漏,他過來瞧瞧。”
孟雯露出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加快腳步進了大雜院,沒留下來給他們當電燈泡。
等沈城東騎過來時,人已經走遠了,他停下自行車有些納悶,“嫂子怎麽了”
薑柔坐到他的車後座,沒好意思解釋,“你別問了,咱們快回家吧。”
自從清明節後,京市已經下了好幾場雨。薑家外屋的東南角剛開始隻有一處漏雨,漏的地方不大,後來又下一場雨,這回需要拿盆接才行。
今天天氣晴朗還沒風,正適合補屋頂。
沈城東把木/梯/子搭在牆邊向上爬,薑柔幫忙扶著梯/子,仰頭看他,很緊張。
陳愛荷坐在屋裏一邊看孩子,一邊透過窗戶提醒他,“你慢慢弄,別摔了,如果弄不好,等你爸下班回來再一起修。”
爬高這種事,沈城東最擅長。他動作靈活,沒兩下就爬到了屋頂。
四合院的屋頂一般都是硬山頂,屬於兩坡頂,補瓦片不像平頂那麽容易。
有鄰居見他在爬高,都好奇地走過來看熱鬧。正巧,田文斌也在院子裏,見到這一幕,一顆心快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自覺地往梯/子那邊走,目光緊緊盯著沈城東,就怕下一秒會有所閃失。
薑柔看到他一臉緊張湊過來,心底的疑惑更濃。
“田叔,這裏危險,您離遠點兒。”
“我沒事,你們忙你們的。”田文斌隻是稍微往後退了一步,跟原來的位置沒太大區別。
沈城東聽到聲音往下看,見是他,心中再生警惕。他不僅要補瓦片,還要分身乏術時刻關注下麵的一舉一動。
在補另一塊瓦片挪動身子時,他一個沒踩穩,眼看就要摔下來,嚇得眾人驚呼。
“城東,你小心!”
薑柔和田文斌幾乎是異口同聲。
田文斌大驚失色,早顧不得其它,忙上前幾步去接人。
幸好沈城東眼疾手快,並沒有從房頂上摔下來。
但田文斌剛剛的反應看在眾人眼中,卻很怪異。
薑柔怔怔地看向他,問:“田叔,您沒事吧”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田文斌老臉一紅,“我沒事,就是怕他掉下來。”
說著,他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
沈城東補完瓦片,順著梯/子下來,若有所思道:“田叔,您進屋喝口水,咱們聊聊。”
薑柔瞅瞅他們,也跟著客氣,請他進屋。
田文斌隻是愣了兩秒,便答應了。
他們走進屋,陳愛荷忙給沈城東遞毛巾並問:“剛剛怎麽了小柔和你田叔喊啥呢”
田文斌聽到這話臉更紅了,薑柔則解釋道:“沒什麽,城東差點摔下來,嚇了大家一跳。”
“沒事吧有沒有磕到哪裏”
“你放心吧,什麽事都沒有。”
見人沒事,陳愛荷這才安心,然後去給田文斌倒水喝。
大家坐在外屋的椅子上,沈城東先開了口,“田叔,您能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嗎”
田文斌又擦了擦額頭的汗,含糊其辭道:“啥意思我沒明白。”
見他仍然不願意說實話,沈城東隻能把話說得更直白,“之前您打聽我的私事,又隨一十元禮金,如今見我有危險,喊的聲音比我媳婦還大,到底是因為什麽”
陳愛荷和薑柔坐在旁邊,視線穿梭在他們之間,皆是一臉問號。
田文斌還想嘴硬,可下一秒就聽他繼續說道:“如果您不想說實話,那麽,咱們以後別走動了。”
其實經過這幾次的經曆,沈城東能感覺到對方好像沒惡意,他會這麽說,隻希望能套出實情。
果然,田文斌聽後立馬不淡定了。
“城東,我……害,你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兒子。”
他咬咬牙,終於坦白了。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很震驚。
陳愛荷驚呼出聲:“這咋可能呢東子有親爹親媽。”
薑柔從震驚中回過神,問出心底疑惑:“田叔,您怎麽會覺得城東是您兒子呢”
既然已經把真相說出來了,田文斌沒再隱瞞其它,“之前住院的時候,我剛好和你姐夫在一個病房。閑聊時,聽你姐提起過,城東是他家撿來的,剛好是5年出生,我便問她,城東後腰有沒有痣,她說好像是有。之後我跟城東確認過,這幾點巧合都對上了。我本打算養好傷再去旺水村問問,結果就出了今天這樣的事。”
“怎麽東子真不是他家親生的”陳愛荷依然一臉迷茫。
像這種情況,薑柔沒辦法跟她詳細解釋,便點了點頭,又問田文斌:“那薑秋雨是怎麽知道這些的說句實話,連我都不知道城東後腰有顆痣。”
而且大雜院裏誰都不知道他是撿來的孩子,薑秋雨又是怎麽得知的呢
田文斌茫然地看向她,也不知道答案。
這時,沈城東終於開口:“田叔,您可以先看下那顆痣。”說著,他站起身撩起襯衫的下擺,把後腰展現在眾人眼前。
隻見在腰椎的左側,確實有一顆小米粒大小的紅痣,如果不仔細看,容易被忽視掉。
田文斌目不轉睛地看著那顆紅痣,一時之間,竟辨不清這到底是不是兒子身上那顆。
由於年代久遠,再加上當時孩子太小,他隻記得兒子腰椎左側是有顆紅痣,但大小和位置不能很確定。
見他眼露猶豫,薑柔忽然想起婆婆拿來的包被,“田叔,我這裏有城東剛出生時的包被,你可以看看。”
很快,她把藏藍色的包被拿出來,鋪到桌子上讓他看清楚。
隻一眼,田文斌便認出,這不是他家的東西。他眼底閃過失望,濃重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見他是這副表情,薑柔差不多猜到結果。沈城東抻平衣角,對他說:“我媽是在城東醫院撿到我的,當時連下三天大雨,您可以回憶一下,當初丟孩子時有沒有下過雨或是在城東醫院附近丟的”
田文斌緩緩搖頭,整個人仿佛被抽走靈魂,了無生機。
薑柔不忍心看他這麽難過,輕聲安慰道:“田叔,您總有一天會找到自己兒子的。”
可田文斌哪有心情聽這些,最後落寞地走了。
等人走過,陳愛荷立馬追問事情的前因後果,見薑秋雨竟然參與其中,也是困惑不已。同時,她可憐沈城東的身世,晚餐特意加了兩道他愛吃的菜。
從娘家回來,薑柔終於忍不住問他,“薑秋雨怎麽知道你腰上有痣還知道你是養子”
這實在太詭異了,如果不是清楚沈城東的為人,她真懷疑這兩人之間有什麽貓膩。
沈城東看向她,百口莫辯。
他也想知道為什麽
幸好薑柔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也十分信任他,見他真不知道,也就沒再死咬著不放。
夜深人靜,兩人相擁在一起。
薑柔問:“田叔誤會你是他兒子時,我看你挺鎮定的。當時你在想什麽”
沈城東親吻她的額頭,實話實說道:“其實心裏也很慌,但直覺告訴我他不是。”
“真不知道,薑秋雨這麽做圖的是什麽難道她想讓你認田叔當爹”
“可能吧,簡直愚蠢至極。”
這是薑柔第一次聽他說別人壞話,不禁愣怔一瞬。
隨即想到田文斌那落寞的樣子,提議道:“如果以後田叔家遇到什麽事,咱們能幫就幫一把吧。”
沈城東點頭說“好”。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到了該上班的日子。
經過這56天的休養,薑柔小臉兒紅撲撲的,身材除了上圍略有豐滿,其它地方已恢複如初。她穿著一條碎花長裙,像極了仙女下凡。
在這之前,大家早習慣了她懷孕時的樣子,如今台裏突然冒出個大美人,就連門口的警衛員也要拿著她的通行證,多確認幾遍。
一路上,薑柔被周圍打量的目光,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加快腳步朝新聞組走去。
她推開門,好幾道視線投過來,皆是驚豔。
陳瑤第一個認出她,忙上前打招呼,“小柔,好久不見,你真漂亮!”
薑柔從包裏掏出喜糖,先是塞給她幾顆,然後再分給其他人。“你們先忙,我去領導那裏報個道。”
說著,她轉身又去辦公室。
齊冬梅見她回來了,臉上露出笑容,“身體恢複得怎麽樣,孩子還好嗎”
“謝謝領導關心,我和孩子都挺好的。”薑柔把喜糖放到辦公桌上,心裏有些忐忑。
畢竟這麽久沒來上班,工作中發生什麽意外變動,都實屬正常。
許是她料事如神,緊接著就聽齊冬梅說道:“馮鋼調到你們那個節目了,以後你們三人分工合作,記得要團結友愛。”
薑柔隻是眼神一閃,立刻保證道:“好,我會的。”
中午在食堂。
馮鋼再次和他們同桌吃飯,薑柔並沒有因為之前的事對他撂臉子或是表現得敵對,她吃她的,非常淡定。
陳瑤看了看他們,輕咳一聲想要緩解這略顯尷尬的氣氛。
“小柔,你家孩子長得是不是特別漂亮啊我真想看看。”
“好啊,星期天休息,你可以來我家看。”
馮鋼默默吃著飯,並沒有參與到話題當中。等他吃完飯離開,陳瑤這才小聲對她說:“我聽說他家裏找了關係,才進咱們節目的。你放心,他對咱倆構不成威脅。”
見她如此篤定,薑柔很好奇,“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他家是想讓他拿這個節目當跳板,再調到別的地方去,他在咱們節目是幹不長的。”
見她對這些事這麽清楚,薑柔不得不懷疑,兩人在偷偷處對象,不過也不像,哪有處對象了還胳膊肘往外拐的
在食堂吃完飯,薑柔還要趁午休時間回家喂次奶,喂母/乳就這點不好,隔幾個小時就要喂一次。
家裏的自行車現在歸她騎,等她到家時,孩子們正在睡覺。
除了陳愛荷,薑文芳和錢國多也在這裏。薑柔看了一眼錢國多,問他怎麽沒上班
還沒等錢國多吱聲,薑文芳替他回答道:“這孩子說了,在紡織廠當臨時工沒前途,想學點手藝。”
薑柔眼露驚訝,“那紡織廠的工作怎麽辦賣了”
“沒有,我家老一馬上十六歲了,打算把這份工作給她。”
薑文芳還有個閨女排行老一,叫錢國香,目前在上學,馬上就畢業了。
其實她家這仨孩子,原本叫錢多、錢香、錢富,但在大背景下,隻能把名字改一改。
薑柔很好奇錢國多想學什麽手藝
隻見薑文芳抬起右腿,指了指自己腫脹的腳踝,得意地說:“這是早晨摔的,讓我摔出了靈感,我打算讓國多去學醫,人人都得生病,生病就得看大夫,這工作可比鐵飯碗穩當多了。”
薑柔很認同地點點頭,第一次覺得她姑說話很有道理。“您打算讓他繼續上學”
薑文芳伸出食指輕輕搖了搖,“我讓國富去請吳大夫了,他馬上過來,到時候我探探他的話,看他能不能收國多當徒弟。”
“……”吳大夫是位極其低調的中醫,目前靠給人正骨拔火罐糊口,誰家有個小病小災也都找他瞧。
最重要的是,他今年四十歲,是個老光棍。
薑柔不得不懷疑,她姑對一大爺已經失去最後一丁點耐心,退而求其次,換了托付終身的人選,絕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就在這時,吳大夫在國富的帶領下,來了。
與孟書閣相比,吳大夫是另外一種風格的男人,身上帶著書卷氣,可能是多年打光棍的原因,他長相比較年輕,看起來像三十七八歲。
見人來了,薑文芳立刻擺出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和剛剛判若兩人,“吳大夫,你終於來了,我這腳都快疼死了。”
吳庸先是一愣,隨即看向她的腳踝問:“你這是扭到了”
薑文芳剛想再造作一點兒,見陳愛荷瞪她一眼,沒敢再有小動作,乖乖回答道:“對,今早扭到的,當時沒在意,現在變這樣了。”
吳庸蹲下身,上手捏了捏她的腳踝,檢查半晌說道:“沒事,我給你開點藥,養兩天就能好。”
“那謝謝你。”
薑柔以為她姑會提錢國多學徒的事,結果等了半天,人都走了她也沒提。
她問出疑惑,就見薑文芳一邊往腳踝上抹藥膏一邊說道:“男人嘛,你不能讓他知道你心裏的真實想法,勾一勾鬆一鬆再勾一勾,無論什麽事,他都會全聽你的。”
薑柔聽得一知半解,想再具體問問,卻被陳愛荷打斷了,“別聽你姑胡說八道,誰家過日子藏八百個心眼子你快去喂/奶吧,一會兒上班該來不及了。”
薑柔看了一眼時間,忙去裏屋喂孩子,可腦海中還在閃現她姑剛才說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