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虛張聲勢 [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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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琪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萬萬沒想到平時溫柔善良,對自己極好的堂姐,會在這種時候插/刀!
葉鴻霖看了一眼葉思易,眼底劃過欣慰。
“楊文娟會依法辦理,你們都不要求情了,如果敢在背後搞小動作,就滾出這個家。”
他一向言出必行,葉之義和葉琪縮起肩膀,全都不敢吱聲了。
在所有人離開後,葉鴻霖把大兒子葉之禮,叫進書房。
在安靜的房間裏,葉之禮一身筆挺站在老人麵前,眼圈發紅,神情肅穆。
葉鴻霖看著他,歎了口氣,“明天你把時間都空出來,我帶你去見那孩子。”
葉之禮沉默一瞬,應道:“好,我知道了。”
怕他到時候表現得不熱情,而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葉鴻霖囑咐道:“見麵時記得多笑笑,那是你兒子,不是你仇人。”
提到“仇人”一字,他停頓幾秒,又補充道:“如果你覺得和老一相處尷尬,以後可以不用走動。”
葉之禮抬眸,露出驚訝。
“爸,我……”
猜到他要說什麽,葉鴻霖擺了擺手,“我從未要求你們和睦共處,以後也不會有這種要求,隨你自己的心意來吧。”
葉之禮低頭,沉聲說了句“謝謝”。
回到臥室,他坐到床邊,翻出妻子留下的唯一照片,心痛得不行,隻有獨處的時候,他才敢落淚。
另一邊。
葉琪把葉思易攔下來,臉色氣得通紅,“姐,你為什麽要那麽做”
葉思易因為生氣,身體繃得很緊,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小獸,“那是我弟,我要保護他,你媽做錯了事,難道不應該收到懲罰嗎”
她的世界非黑即白,眼裏容不下一粒沙子。
葉琪被懟得夠嗆,於是口不擇言道:“你別忘了,你還在跟我表哥處對象,你也是我媽那邊的親人!”
葉思易愣怔一瞬,這才想起和吳苛的關係還沒處理幹淨,想到他是楊文娟的外甥,她被惡心到不行。
“我現在就和他分手,我才不當你媽家的親人!”
“……”葉琪沒想到她這麽無情,再一次氣哭了。
第一天,上午。
沈城東剛擦完車,便看見葉家人又找來了。
這次,在葉鴻霖身後還跟著一個中年男人,和自己差不多高,冷著臉,似乎不近人情。
怕引來不必要的關注,沈城東放下抹布,主動走向他們。
“咱們去外麵談吧。”
這是葉之禮第一次看見傳說中的兒子,不得不說,這孩子確實和父親長得很像,卻一點都不像他。
為此,他感到很欣慰。覺得男人就應該這樣!
三人來到一家高規格的國營飯店。
在包間坐下後,葉鴻霖為他們介紹彼此。
“城東,這是你親生父親,他前幾天在外出差,也是剛回來不久。”
這是為上次相認,葉之禮未出席做的解釋。
而此時,沈城東更關心另一件事,“調查有結果了嗎”
今天葉鴻霖會來,也有部分原因是這個,“有,你看看這個。”
他把手裏的檔案袋遞了過去。沈城東打開,翻看,臉色隨之冷凝。
他沒想到,這件事中竟然還關係著林墨的身世。
“這幾個人會怎麽處理”
葉鴻霖明白他意思,回以四個字,“依法查辦。”
得到這樣的答案,沈城東的臉色這才有所緩和。葉之禮在旁邊看到,不得不承認,比起自己和老一,這個孩子完美繼承了老爺子的氣魄。
接下來,葉鴻霖提到了沈家父母,那是葉家的恩人,葉家人最講究知恩圖報。
“我想去趟旺水村,親自感謝他們把你養大,你什麽時候有空”
沈城東沉思片刻,告訴他,自己這個月末有空。
之後,三人變得無話可聊。
葉鴻霖見這對父子見麵後沒說過幾句話,便起身離開,借口上廁所,給他們留下獨處的空間。
很快,包間裏剩下兩人。
沈城東安靜坐著,等待對方開口。
葉之禮勉強扯出一抹笑,憶起他的家庭資料問:“你妻子性格怎麽樣還好吧”
聽他提起薑柔,沈城東如實回答:“她很好,是個溫柔善良的人。”
葉之禮點點頭,又問:“孩子們幾歲了”
“兩歲多。”
葉之禮,再一次點頭,嘴都笑酸了,之後沒再說話。
兩人就這樣幹巴巴地坐著,直到葉鴻霖從外麵回來。
當天晚上,在一進大雜院。
沈城東打開電動扇,給薑柔和孩子們吹風。
怕風太硬,把他們吹感冒了,他特意把風扇頭對準牆麵吹,再用蒲扇為他們扇風。
薑柔看著他的操作,快被氣笑了。
“這牆是涼快了,但我很熱,我不怕感冒,你把它對著我吹吧。”
可惜,沈城東不為所動,還端來幾碗綠豆湯,給他們降火。
薑柔喝著綠豆湯,心情好了點,終於轉移了注意,“你發現沒,這幾天真的很悶,每年好像沒這樣。”
沈城東給寶寶們喂湯,也覺得天氣悶熱。
見薑柔悶得睡不著覺,他便講起今天的事。
薑柔瞬間精神問:“你親生父親看起來怎麽樣”
沈城東想了一下,回答道:“他是個很會虛張聲勢的人。”
這個形容詞,讓她一頭霧水,“你為什麽會這麽說他做了什麽呀”
沈城東沒解釋,隻告訴她,以後見麵就知道了。
之後,他問這個月末,她願不願意和葉家人一起去旺水村
薑柔回道:“可以,正好帶孩子們回去看看。”
這天夜裏,兩人很晚才睡。
不知睡了多久,在迷迷糊糊中,她忽然聽見耳邊傳來沈城東急迫的聲音,似遠似近,“小柔,快醒醒,地震了!”
薑柔一下子驚醒,隻覺得床在晃動,窗戶“嘩啦嘩啦”作響。
雖然腦子沒徹底清醒,但危機意識還是有的。見她醒了,沈城東忙拉起她,同時去抱孩子。
薑柔顧不得穿鞋,也抱起另外一個,在房屋搖晃中往外跑。
其他戶人家感覺到危險,也都紛紛往外逃。大家聚在院子中央,眼裏盡是驚慌。
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地震已經結束了。
屋頂的瓦礫掉下許多,自行車倒了好幾輛。薑柔擔心父母,顧不得自家遭災啥樣,她和沈城東抱著孩子,忙往三進院子跑。
此時,三進大雜院裏,也聚滿了人,大家被嚇得驚魂未定。
陳愛荷讓薑德山去找薑柔和陳艾蘭,自己則留在這裏做安撫工作。孟書閣也站出來幫忙,呼籲大家留在原地,暫時別回屋。
那邊,薑德山剛邁出院門檻,就見薑柔他們朝這邊跑來。
見彼此沒事,皆是鬆了口氣。
“我媽和嫂子他們怎麽樣沒事吧”
“沒事,都在院子裏呢,你們沒受傷吧”
“沒有,幸虧城東反應快。”
薑德山聽了,讓他們先進去,自己還要去陳艾蘭那裏看看。
薑柔和沈城東邁進院子,隻見大家搬著小板凳坐在寬敞的中院,一臉焦急。
唐家門前更是排起長隊,都想打電話問問身邊的親戚朋友是否平安
薑柔見狀,把孩子從沈城東懷裏抱走,說道:“你也給爸媽和你爺爺打一個電話吧”
沈城東點點頭,加入到排隊當中。
陳愛荷見他們都沒事,懸起的心終於落下一半,另一半記掛著陳艾蘭。
過了許久,薑德山才回來報平安,她這顆心算是徹底落下了。
沈城東那邊給旺水村和葉家打去電話,問是否平安,幸好大家都沒事。等掛掉電話後,他又去運輸隊家屬院,看沈四兩口子怎麽樣了
這一夜,大家注定無眠。
第一天清晨,他們才從廣播中得知,京市發生了40級地震,周邊多地有震感。
見一直沒有餘震發生,陳愛荷和孟書閣這才讓大家回屋取些重要的東西出來。
怕有餘震發生,有人建議在院子裏搭防震棚。可是前院和後院建了不少私房,哪還有多餘的地方建防震棚
陳愛荷見狀,把大家召集起來開會。
彭雲霞第一個舉起手想發言,陳愛荷假裝沒看見,而是問向孟書閣,“一大爺,你說這事該怎麽辦”
孟書閣皺起眉頭,剛要開口,就見得不到關注的彭雲霞,開始搶答了。
“要我說,中院空地這麽大,大家就在這裏建唄,等沒有餘震了再拆掉,你們看這樣行不”
她的話引來議論紛紛,前後院都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隻有中院不發一言。
陳愛荷看不過去眼,回懟道:“彭雲霞,你咋這麽臉大呢我們中院憑啥給你們騰地方啊這件事,你想都沒想,沒門!”
這時,有人大聲嚷嚷道:“陳愛荷,你咋這麽自私呢就你這樣的,還當管事人呢一點無私奉獻的精神都沒有!”
說話這人是後院的李老九,就他家蓋的私房最占地方,陳愛荷叉腰瞪向他,“你無私,你倒是把你家的私房拆了蓋防震棚啊不敢拆就別在這兒放屁!”
孟書閣揉了揉發脹的眉心,開口道:“我也不同意用中院的地方給各位蓋防震棚。不過,如今餘震未消,大家確實需要臨時休息的地方。這樣吧,咱們搭四個簡易的棚子,男人們兩個棚子,女人們兩個棚子,先暫時糊弄幾天。等餘震過後,再把棚子拆了。你們覺得呢”
眾人一聽,覺得這個主意可行。
但陳愛荷還有顧慮,她太了解這些人了,都不是省油的燈。
像是看出她的擔憂,孟書閣又說道:“在搭棚子之前,我去街道寫個協議書,大家都要簽字,同意震後拆除簡易棚才行。”
眾人又是一陣點頭,當天晚上,簡易棚就搭好了。幸好現在是夏天,在外麵睡覺一點都不冷。
其它大雜院也都紛紛效仿他們,搭起了簡易棚子。
而沈城東拒絕葉家好意,和薑柔選擇留在大雜院,和大家一起睡簡易棚。
第一次和媽媽、姑姑、大嫂、和妹妹一起睡覺,薑柔覺得很新鮮。
陳愛荷拿著蒲扇,給寶寶們扇風,語氣中帶著怨念,“真不知道這餘震還有沒有”
薑文芳側躺著,用胳膊枕著腦袋,倒覺得睡在外麵比睡屋裏涼快,如果再有個西瓜就好了。
薑柔也想吃西瓜。
這時,西瓜還真來了~
隻見沈城東拎著四個瓜,每個棚子分了一個。
見他這麽上道,薑文芳笑著誇道:“還是咱家小柔有眼光,像城東這麽好的小夥子可不多。看我那倆兒子都不知道給我買瓜吃,白養活他們!”
沈城東把西瓜切開,先是分給其他人,然後把瓤最甜的那塊,留給薑柔。
“快吃吧,不夠吃,水裏還鎮著一個。”
薑柔接過來咬了一小口,心裏特別甜。
其他人見狀,都投來羨慕的目光。
尤其是錢國香,她覺得馮曉軍對自己還不夠好,所以男人根本靠不住,隻有媽媽是最好的!
為了避嫌,沈城東分完西瓜後,便回到自己的棚子。
好巧不巧,他旁邊睡的人是唐策,兩人互視一眼,誰都沒有說話。
這時,另一邊的錢國多湊過來,對沈城東訴苦道:“姐夫,你這西瓜送的是解渴,但你可把我坑苦了!我媽明天非得讓我買十個西瓜才能消氣。”
沈城東聽了輕笑,“我替你報銷五個,這樣行嗎”
錢國多眼前一亮,連忙誇道:“你真是我的好姐夫!”
他話音剛落,就聽旁邊輕嗤一聲,是唐策,他躺到鋪上背對兩人,心底暗道“虛偽”。
錢國多隻覺得這人莫名其妙,想要上前理論一番,卻被沈城東攔住了。
“早點睡吧,明早還得上班。”
錢國多乖乖躺回鋪上,可心裏卻不服氣,打算明天給唐策一個教訓。
第一天清晨,唐策剛要騎車上班,就發現兩個車輪的氣門芯都被人拔掉了。
他皺眉撓了撓頭發,隻能把自行車鎖好,去坐公交車。
在葉家書房。
葉鴻霖正提筆練字,可怎麽寫都覺得不如意,心情也跟著煩躁。
葉思易站在旁邊磨墨,見他心氣不順,便輕聲問道:“爺爺,你怎麽了”
葉鴻霖放下手裏的毛筆,問:“你說,城東不接受我的好意,是什麽意思”
葉思易閃過迷茫,這題已超過她智力範圍了,不過她為了哄老人開心,還是說道:“應該是,還不熟吧。”
比如吳苛或是其他朋友,跟她熟了之後,都會接受她的禮物或請客。
葉鴻霖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覺得這傻孫女說得有幾分道理。
他們剛相認,確實不能心急。
“那你覺得,應該怎麽拉近關係”
葉思易冥思苦想,覺得這題也不會。她認識的朋友,都是主動和她在一起玩的,就連吳苛,也是寫了好幾封情書,她才同意的。
想到那些情書,她有了好主意。
“爺爺,人的感情在於交流,要不你試試寫信把你說不出口的話寫出來,一定會有效果的。”
“……”葉鴻霖深深看她一眼,心想:自己真照她這麽做,就跟她一樣傻嘍~
於是乎,等葉之禮下班後,老人把他叫到書房。
在葉之禮一臉茫然中,老人給他下發一個任務:“你給城東寫封信,把你說不出口的話全寫到紙上,明早交給我。”
葉之禮聽了一噎,實在想不通,為什麽要給那孩子寫信,有什麽話,見麵不能說嗎
可惜,葉鴻霖懶理他的疑惑,叮囑他好好寫,如果不合格還要重寫。
“……”
這天晚上,葉之禮忙完工作,浪費一本信紙,終於寫出兩頁紙,行與行之間還空一格。
早晨,他把信交給父親,隻換來“重寫”一字。
因為這場四級地震和南方水災,電視台的工作人員們十分忙碌。
薑柔也不例外,她跟著關靈到處跑,學到很多在書本上學不到的知識。
看著隨時嚴陣以待的同事們,她忽然對自己這份工作,多了幾分使命感。
幸好,想象中的餘震並沒有發生,幾天之後人們的生活漸漸歸於平靜……
一個星期後,大家齊心合力把簡易棚拆除了。
看著恢複原狀的中院,彭雲霞撇撇嘴,心想:下回還得找機會,在中院建個私房不可,這麽寬敞的地方不能浪費!
這天,薑柔和沈城東下班後,來到娘家。
她讓寶寶們去玩,然後把陳愛荷叫到身邊問:“媽,我爸呢”
陳愛荷朝周圍望了一圈,不敢肯定道:“應該是上廁所了吧你有事找他”
想著這件事,要同時當父母麵前說,薑柔讓沈城東先去做飯,等薑德山回來再說。
十分鍾之後,薑德山拎著一塊豆腐進屋,陳愛荷問他:“你沒上廁所嗎咋還撿塊豆腐回來”
薑德山把豆腐拿到廚房,回道:“饞這口了,就買了一塊,咋的,你找我有事”
“是你閨女找你有事。”
兩人齊刷刷地看向薑柔,眼見就要開飯了,薑柔打算在吃飯時再說。
很快,四個菜擺上桌。
薑柔這才開口,“我有件事情想給你們說,是關於城東的。”
陳愛荷想象力比較豐富,小心翼翼地問:“怎麽他失業了”
“……”薑柔低頭撓了撓眉心,有些想笑。
還好,沈城東淡定如常,“爸媽,我找到我親生父親了。”
“啥!”薑家人異口同聲。
陳愛荷忙問:“是怎麽找到的他們為啥把你扔了啊”
薑德山和師嵐母女也是一臉震驚。
沈城東把故事的始末簡單敘述一遍,說:“葉家那位老人想請你們吃頓飯,可以嗎”
陳愛荷還沉浸在故事當中,直到薑柔輕輕懟了懟她,才回過神。
“當然可以,這是親家,必須得見。”
而薑德山坐在旁邊,臉上透著一抹憂愁。
這天夜晚,他左思右想,睡不著覺。最終從炕上坐起身,對陳愛荷說道:“這事,我總覺得不踏實。”
陳愛荷睡得正迷糊,隨口問道:“你又遇見啥事不踏實了”
薑德山猶豫片刻道:“我聽小柔的意思是葉家條件特別好,你說他們能讓城東繼續當上門女婿嗎還有豆包和芒果,那家人會不會要求倆孩子改姓葉”
聽他這麽說,陳愛荷睜開眼,徹底精神了。她立刻走起身,不確定道:“不會吧要不我明天問問小柔”
薑德山歎了口氣,至於沈城東是不是上門女婿,他倒無所謂,隻要對閨女好就行。不過不能住婆家,這是底線。還有,豆包和芒果的姓氏,都入他家族譜了,他不想再遷出來。
因為這事兒,兩口子一夜都沒睡好覺。陳愛荷本想去問問薑柔的,卻被薑德山攔住了。
“你別幹那些讓孩子為難的事,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無奈之下,陳愛荷隻能打消念頭。
到了星期天,是兩家人見麵的日子。
沈城東領著一家老小前往國營飯店。師嵐因為社恐,沒去。薑曉文和同學早就約好今天出去玩,也沒去。
等到達飯店,陳愛荷不禁咽了咽口水。這種地方,她以前想都不敢想。
葉思易早已等在門口,見他們來了,笑得特別燦爛。
“小柔,好久不見~”
薑柔看向她,感慨萬千。
“姐,好久不見~”
聽到這句稱呼,葉思易笑容更甚,她滿懷期待地看向沈城東,希望對方也能叫自己姐姐。
可惜,男人隻當作沒聽見,頷首過後,便朝裏麵走去。
兩個寶寶好奇看向周遭,緊緊握住媽媽的手,特別乖巧懂事。
等來到包間,葉鴻霖和葉之禮早已等在裏麵,除了他們,不見其他葉家人。
沈城東主動跟他們問好,然後給雙方介紹身份。
葉鴻霖先是看向薑柔,再看向薑家父母,最後把目光落在寶寶身上。
豆包膽子大一點,仰頭與他對視,問:“抱抱~”
說著,已張開雙臂。
葉鴻霖笑著把他抱起來,又朝芒果招招手,和藹說道:“過來,太爺爺給給你們大紅包。”
陳愛荷和薑德山看到這一幕,心裏咯噔一下。
薑柔卻覺得沒什麽,還柔聲對芒果解釋道:“那是太爺爺,是爸爸的爺爺,知道嗎”
芒果聽懂她的意思,終於挪動腳步,慢慢走過去。
葉鴻霖見狀,一把抱起,懷裏一邊一個,笑得特別開懷。
過了一會兒,雙方坐下。
葉之禮趁大家不注意時,從裏懷兜掏出一個信封,悄悄遞給沈城東。
“這是我寫的,回家再看。”
沈城東接過它,眼底劃過疑惑。
寫這種東西,已耗盡葉之禮所有臉皮,他不打算解釋,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躲會兒。
而薑柔坐在一邊,默默觀察著他,實在沒看出,明明葉父看起來是很嚴厲的一個人,為什麽沈城東會說他“虛張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