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章 老爹,咱能不能心裏有點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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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城。
牛金與一幹部將,都匯聚在衙署大堂,牛金急的直搓手,其餘幾個部將也在竊竊私語。
有文官問:“怎麽輸的這麽快枯水期之下,河道水位低,騎兵可踏河而過,文聘將軍手中握有襄樊騎兵,不應該如此潰敗呀!”
另一個文官低聲道:“你沒聽說曹純將軍與虎豹騎是如何被困在落日穀的麽”
這…很明顯。
方才的文官一怔,連忙道:“你的意思,又是那連弩又是那偏廂車”
這時的滿寵匆匆從內室出來,他明顯是從睡夢中被喚醒,束發沒有帶冠,內裏穿著睡衣,赤足踏一雙木屐,急聲道。
“怎麽回事”
有文吏忐忑的呈上軍報,連連稟報道。“方才接到江夏戰報,關羽引大軍搶占荊江,於今日正午在荊江處與文聘兵馬交戰。”
滿寵皺著眉接過軍報,問:“傷亡幾何文聘如今在何處”
牛金與一幹文武不安的對視,滿寵察覺了不對,展開軍報仔細一看,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他難以置信的自語:“騎兵竟會傷亡過半!”
牛金拱手:“滿府君,枯水期本利於我北方騎兵,可那關羽仗著偏廂車與連弩,於荊江擺下陣仗,文聘將軍破不得陣,傷亡過半…如今荊江已經被關羽控製,江夏與襄樊被關羽分割成兩截,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聯絡到文聘將軍,防止江夏北境落入那關羽之手。”
牛金接著說。“若江夏以北歸於關羽,那…那襄樊將徹底孤立無援,三麵受敵,如此…不等曹丞相趕至襄樊,怕是…怕是就完犢子了!”
難為牛金,本是曹仁家的一個種地的,這些年跟著曹仁走南闖北,也漲了不少的見識。
滿寵聽到這些,哪會不知幹係重大。
襄樊距離東川何止千裏如今,莫說是曹丞相支援,怕就連曹仁遇刺的信箋,他都尚未收到。
等他趕來主持大局,勢危矣!
這…
好一個迫在眉睫、間不容發的時刻啊。
“鳴鍾擊鼓,召集所有將軍、幕僚來衙署議事!”
沉睡的襄陽城,忽然間響起一陣鏗鏘刺耳的鍾聲。
一個剛剛敗退回來,麵色尤有些狼狽的將軍,正在退往城中,突然聽到這鍾聲,不由得抬頭。
一旁的甲士問道:“文將軍…這是滿府君。”
“噓…”這將軍比出一個食指,他小聲提醒道:“莫聲張,如今…那關羽在江夏,他不知我在襄樊,而這…是我勝他唯一的機會!”
…
…
一幅巨大的輿圖掛起。
上麵標記了幾個點,襄陽、樊城、文聘沔口大營。
而在這中間,還有四處,其中三處呈犄角之勢,是關羽設下的兵營。
最靠近沔口的是中軍,西側靠近襄樊的是關家軍囤積軍械之所,靠近江夏以南的則是關家軍囤積糧草之所。
除了這三處外,還剩下一處標記點,則是‘伏虎山’、‘卓刀泉’那石碑附近,停靠關家軍船舶的地方。
今晚,關羽特地召集一眾軍官議事。
關平、關興、關銀屏、關索都齊聚於此。
倒是,因為被軍務耽擱關羽與周倉還沒趕來。
白日裏打了勝仗,一幹關家子女的心情都不錯,趁著父親沒來。
紛紛聊起一些有趣的話題。
“也不知道,‘伏虎山’、‘卓刀泉’的答案,四弟能否答出來…”
關銀屏掰著手指頭,不由得想到關麟那邊。
今日,她也上戰場了,指揮著手下一百連弩手,從側翼發出連弩,中距離重創了文聘的兵馬,擊亂了其陣型,為父親關羽的突襲創造了條件。
誌得意滿之餘,她開始暢想。
若是四弟能回答出那‘伏虎山’、‘卓刀泉’的答案。
父親就會給她加兵一千。
那她就可以指揮一千連弩手,自然,於戰場上是無往而不利。
“三姐既已選了四哥,那何必多慮”關索對四哥關麟,那素來是懷揣著滿滿的信心,他笑著道:“這荊州的事兒,就沒有四哥不知道的,倒是…”
因為大捷,大家夥兒都頗為高興,關索就朝關興開起了玩笑。
“倒是二哥,倘若二哥輸了,一千兵可拿不出來…到時候,去後勤做一年軍需官,怕是要把二哥給憋壞了。”
“莫高興的太早,等四弟答對了再說吧!”
關興一如既往的板著臉,就跟關羽一樣。
一幹兒子中,就數關興是最像關羽的兒子!
還是關平感慨道:“往返此間,多有驛館,飛鴿更替十分迅捷,一日之內,信箋就能傳到長沙…算算時辰,今夜…差不多四弟就能收到了。就是不知他收到後是一籌莫展呢還是…對答如流!”
“大哥希望是哪個呢”關銀屏饒有興致的問。
“我嘛…”如今的關平也是三十五歲的人了,相比較這些年輕的弟弟妹妹們,他更沉穩許多,他看看關銀屏、關索,“我自然希望四弟能答出來了…”
說到這兒,他不忘看看關興,“當然,為兄也不想自己與二弟輸…”
“輸了就輸了唄,那怕什麽”關索連忙道:“不就是去後勤軍中做軍需官麽四哥跟我講,當年平叛黃巾時,那曹操也是從軍需官做起的!”
關興打斷道:“明明是騎都尉,你卻說軍需官。”
關索直接解釋。“那是因為,起初的將軍皇甫嵩看不上曹操,覺得他是靠裙帶關係才當上這騎都尉的,直接打發他去後勤做軍需官了!”
“倒是這後勤‘軍需’最是鍛煉人,四哥講,大到記錄軍備物資,從國庫接收多少每天發放多少還需要多少整個訓練其間還有多少天先頭、後勤部隊發送糧食需要提前多少天。小到,各個兵勇的賞賜,每日兩餐吃些什麽都要親力親為…乃至於,所有賬目每天需早晚兩次報備軍司馬,以便將軍掌握具體的情況。”
關索說了一大堆。
關興不以為意,他一向看不起那些後勤運輸的。
關平卻有些驚喜,“五弟…這些當真是四弟告訴你的”
“是啊…”關索仿佛被打開了話匣子,“四哥還說,軍需官的話,最累人的還不是這些收發糧草的雜務,而是各個兵工廠運送軍械的時間,根本就無法保證。”
“有的時候,剛剛睡著,軍械就送來了,軍需官就要第一時間清點,往往很難睡的踏實,還有戰場上如何運糧如何隱藏運糧隊的行蹤如何在前線戰事潰敗時最大程度的保全糧草輜重,這些都是大文章。”
關索的話讓關平驚喜。
在他看來。
往往,初入軍營,都會看不起軍需官,看不起後勤隊,覺得自己是上陣殺敵的,他們不過是服務自己的。
可…隻有在軍營中待過十年以上,經曆了各種各樣的大戰,才會體會到…這軍營中最不易的、責任最是重大的當屬軍需官了!
軍需官職位不高,但往往一個細小的疏忽,就能釀成巨大的影響。
一個優秀的軍需官,是每個將軍都會肅然起敬的存在
可偏偏,四弟何時在軍營待過
他怎會知道這些
不等…關平想明白,關羽已經大步流星的走入了軍帳。
他開門見山,“今日大捷,本帥料定文聘必會於近兩日內夜襲,本帥故意布出三處軍寨,就是引他出手!”
說到這兒,關羽直接發號施令,“關平何在”
“——末將在”
“關家軍囤積偏廂車、連弩的軍寨,是一處低穀,本帥著你帶三千人埋伏於穀口,倘若文聘殺至,即刻封鎖穀口,利用偏廂車形成的車陣阻撓敵軍,利用連弩射殺敵軍,效仿那落日穀,殲滅敵騎!”
“——喏!”關平當即領命。
“周倉、關興、關索何在”關羽再度點將。
“——末將在!”三人齊齊拱手。
“關某方才已經悄然用木牛流馬將糧草轉移,此處軍寨中藏匿的悉數是引燃之物,著令你三人,帶三千兵埋伏於軍寨周圍,若文聘大軍抵達,即以火勢封鎖…務必要將其主力焚殺於其中!”
隨著關羽的吩咐…
關索下意識的反應是。
——『這兩處軍寨都是…誘餌麽』
“——喏…”
不等關索細想,周倉與關興已經領命。
這下,大家夥兒都有任務了,唯獨關銀屏…什麽任務也沒有。
她連忙問:“那女兒呢”
關羽命令道:“你就隨本帥坐鎮中軍!”
這…
關銀屏頓了一下,有些疑惑不解:“為何其餘兩處囤糧、囤軍械的軍寨,父親均派兵埋伏在外,可中軍大營卻…”
不等關銀屏把話全部問出。
關羽那丹鳳眼驟然開闔,那霸氣不可一世的語調同時傳出:“因為關某在此,借他文聘三個膽子,他也不敢來奇襲關某的大營!”
這…
雖然這話有很大程度的主觀臆想。
可…偏偏,從關羽口中吟出,讓人覺得…的確如此。
不過,關羽的整個布局。
以軍械為餌,以糧草為餌,誘使文聘出擊,然後埋伏擊之!
這個計劃其實有一個最大的漏洞,那便是:
——倘若…文聘不出擊呢
文聘此番新敗,倘若龜縮於江夏沔口大營…
那不就白埋伏了麽
“父帥…”關平提出了他的想法,“今日文聘敗的如此狼狽,父帥卻篤定他兩日內必定夜襲這是為何若按照常理推測…文聘,理應據守沔口大營才對啊!”
麵對兒子關平的質疑,關羽隻是淡淡回了句。
——“因為文聘,他根本就沒有逃回沔口大營。”
——“文聘終究不是曹仁哪!他是有意要力挽狂瀾。”
隻這一句話。
眾人就都懂了。
…
…
襄陽城,這注定是一場沒有結果的議會。
丞相曹操未至;
天公將軍曹仁暈厥;
虎豹騎統領曹純慘死,如今…就連駐守江夏北境的文聘,也於荊江被關羽重挫。
襄陽城內,每個文武、將軍的臉色都極其陰沉。
很顯然,憑著滿寵的一己之力,根本撐不起如今這個頹然的襄樊局麵。
商議結束,沒有任何結果。
滿寵獨自一人對著輿圖發呆,忽然一陣風吹來,是文聘揭開了簾幕大步闖入,他快步行至滿寵的身邊,不等滿寵驚呼出聲,文聘已經比出了一個“噓”的手勢…
滿寵努力的平複著內心中悸動的心情。
“你怎麽回來了你…你不是敗退回沔口大營”
“我那是詐敗。”
文聘的話讓滿寵一驚,滿寵連忙問:“可斥候傳回消息,那關羽於荊江擺下偏廂車陣與弩陣,文將軍破不得陣,騎兵損失過半。”
“看到的未必是真的。”文聘的語氣很鎮定:“我若不敗的逼真的一些,如何將關羽三處大營吸引到那江夏沔口處!如何騙的他布下三處大營!”
這…
從看到文聘的一刻起,滿寵的眼瞳中就滿是震驚。
現在…聽到詐敗,聽到故意將關羽吸引到沔口…這讓滿寵的情緒再難自已。
“文將軍究竟要做什麽”
麵對這滿寵的驚問,文聘淡淡的回答:“關羽擺下了三處營寨,其一存放連弩與偏廂車,其二存放糧草,其三是他關羽關家軍的軍寨,他之所以如此布營,是篤定我近日必會夜襲!他是以那偏廂車、連弩、木牛流馬為誘餌,欲使我步那曹純將軍的後塵!”
這…
滿寵陷入了沉思,過得片刻,他飯菜沉吟道:“如此判斷並沒有錯,子孝將軍暈厥,我魏軍上下士氣低落,熬下去…那無論是江夏,還是襄樊就都險了,關家軍遠途而來,而我軍以逸待勞,短時間內的夜襲是最佳的破敵之機。”
“沒錯!”文聘重重的點頭,“除此之外,還有一點,關羽是篤定,子孝將軍不在,我文聘又是水軍統領,在曹魏騎兵中無法立威,我必須用一場勝利,樹立起我於此襄樊的威望,否則…關羽來勢洶洶,怕襄樊軍心不穩,撐不到曹丞相的歸來!”
呼…
滿寵深深的呼出口氣,他咽了口口水,目光再度抬起,望向這巨大的輿圖。
“那滿寵將軍,還要夜襲麽”
“我沒得選!”
“那麽,關羽的這三處軍寨,你打算攻哪一處”
滿寵的手指分別劃過最靠近他們的那一處,滿寵用筆寫上“偏廂車與連弩”幾個字,然後另外一處,那是距離江夏最近的,嗎,,滿寵寫上“木牛流馬與糧草”這樣的字眼…
最後,他的手指劃過的是關羽的中軍。
他唯獨在這一處寫上“關羽”二字!
很明顯,在寫字時,他的手顫抖了一下,墨跡濺起。
可…滿寵還是義無反顧的指向了那裏。
將手與筆都停留在了這裏。“若然如文將軍所言,那兩處軍寨極有可能設下埋伏,唯獨…關羽的這處中軍,或許…釜底抽薪,擒賊擒王,還有機會!”
滿寵一句話講到最後,他發現…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夜襲關羽的大營,這需要何等雄壯的勇氣啊!
而這…何止是一道普通的選擇題呢
這根本就是一道送命題啊!
一旦選錯了…
那文聘與襄陽城內的騎兵可就都葬送了。
退一萬步說,哪怕是逃了回來,可“倘若選錯”,那對於曹軍士氣的摧殘是致命的!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麽
“文將軍…此舉是不是有些太過冒險”滿寵質疑道。
反觀文聘,他那凝起的眉毛,緩緩的鬆開,他淡淡的道:“誰說關羽隻有這三處軍寨了!”
“你的意思是…”
“哈哈,本將軍要夜襲的是他的第四處軍寨!”
說話間,文聘拔出了佩劍,劍鋒之處指向的,不是那偏廂車與連弩,不是那木牛流馬與糧草,也不是那關羽本羽,而是那江夏南部,那“伏虎山”與“卓刀泉”所在的位置。
那裏…
還停著荊州軍的兩百餘艘戰船。
文聘的目標…從來就不是關羽,而是這些——戰船!
而文聘這麽一指,刹那間,一口濁氣從滿寵的口中重重的呼出。
這位效忠於曹操二十三年的滿府君,他罕見的瞪大了眼睛,他感慨道。
——“文將軍此計妙啊!”
——“若能燒了關羽兩百艘戰船,那隻要枯水期一過,他關羽的水軍,就變成一個天大的笑話了!”
隨著滿寵的話傳出。
文聘的臉色更添凝重,語氣更是一絲不苟。
——“滿府君,這兩百艘船需燒掉,那連弩、偏廂車、木牛流馬也需獲得!”
——“此戰,需得你助我一臂之力!”
襄陽城的衙署中,頓時響起小聲的議論。
這一刻,沉雲在天邊翻湧,天色愈發暗了下來。
枯水期之下,那幹旱的空氣完全沒有下雨的跡象,卻唯獨有悶雷聲…滾滾傳來。
…
…
長沙郡,夜裏的驛館內。
一盞未熄的油燈搖曳著,朦朧燈影中映著廖化那雙眉緊鎖的神情。
總算,他盼星星、盼月亮…盼回了關麟。
其實,他很無語,在見到關麟之前,他就很無語…
因為,就在方才,他收到了一封飛鴿傳來的書信,意思是…要他廖化替關公向關麟出道題,看看這小子能不能解。
問——那“伏虎山”與“卓刀泉”的石碑有何寓意
看到這問題,廖化的心態直接崩了呀!
他本還琢磨著勸關麟放回張仲景的兩個弟子,平息事端,懸崖勒馬,亡羊補牢…還不算晚。
不至於讓關公的威望一夕間墜入穀底。
可,這都什麽時候的天兒了
關公竟然還要考他這兒子——關麟!
他如何知道,他這兒子就要給他闖下多大的禍事了!他的威望就要一夕間墜落穀底!
無奈…
廖化徹底無奈了。
在見到關麟時,他尚沒來得及提那張仲景弟子的事兒,提那張仲景義女敲響登聞鼓的事兒。
他二話不說,直接拿出了關羽的這個考題。
關麟並不知道,廖化是沿途保護他的!
他還以為廖化千裏迢迢趕來,就是為了送這一道題。
關麟還琢磨著…
——老爹真是閑得蛋疼啊!
這不讓人家廖化練長跑呢瞎折騰人兒唄!
至於這問題,“伏虎山”與“卓刀泉”的石碑,有何寓意
這有啥難的
不就是諸葛亮編了倆故事,硬生生把老爹關羽給扯到故事裏,神話了一番…
於是乎,江夏百姓就對老爹關羽頂禮膜拜了唄。
說到底,不還是為了增加老爹的威望讓他穩住別浪!
倒是沒曾想,就因為這,老爹還專門寫封信、出道題給他送來,關麟也是醉了。
他琢磨著…老爹這裝逼的癮,一定是又犯了。
這是病,得治!
關麟就打算把這“伏虎山”與“卓刀泉”的事兒講出去,當然必不可少的得補上一句。
——老爹你還要臉不
——人家諸葛軍師啥意思你心裏就不能有點逼數麽
整天問這種…閑得蛋疼的問題…
兒子這邊很忙的好嘛!
兒子這邊為了救人,都快操碎心了。
關麟也是醉了,有這麽個爹,簡直比救法正、張仲景還特喵的操碎了心。
等等…
關麟突然意識到什麽,他不免多問了一句。
“廖將軍,我爹這次北伐駐守荊江的敵將的不是那文聘麽這文聘屢屢讓我爹吃癟我爹怎生還有心情問這‘伏虎山’與‘卓刀泉’的事兒”
廖化也急呀…
他等著關麟把這事兒回答清楚了,寫好信…然後他廖化就能問正事兒了。
不過…
關麟的話倒是讓廖化微微一怔。
“咳咳…”
他輕咳一聲,如實道,“是誰告訴四公子,文聘屢屢讓關公吃癟的文聘何曾讓關公吃癟過”
啊…
此言一出,關麟一怔,他覺得不對勁兒了。
按照曆史上的記載,文聘不僅劫過老爹的軍輜、糧草,還把老爹的幾百船給燒了,這在《三國誌》中是曹魏對抗關羽的過程中,濃墨重彩的一筆!
文聘還因為這事兒,進封“延壽亭侯”、“討逆將軍”。
關麟印象十分深刻。
難道…沒發生
嘶…關麟微微吸了一口氣,他接著問:“這文聘難道…沒偷襲劫掠了我爹的糧”
“關公的糧何曾被這文聘劫過”廖化如實回答。
關麟突然就感覺有點毛骨悚然了,他的話一下子變得急迫與一絲不苟,“這麽說老爹的船…也沒被文聘給燒咯”
廖化的回答一如既往,“四公子這些話是從何處聽得關公何須人也豈會被這鼠輩文聘給燒了船舶”
嗬嗬…
聽著廖化的回答,關麟直接就“嗬嗬”了。
他忽然就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連帶著,他回憶起方才廖化提到過的,老爹把兩百艘船停在‘伏虎山’與‘卓刀泉’的石碑附近…
從水路該陸路,這才閑得蛋疼…問出這麽個有關‘伏虎山’與‘卓刀泉’的無聊問題。
那麽…乖乖的…
關麟心頭當即就是“咯噔”一響。
他一把拉住廖化。
“老爹的那些船行至伏虎山哪個位置時,我爹他們下的船船最後停靠在哪從哪裏走的水陸有無人駐守這些船舶”
關麟的語速極快。
“——廖…廖將軍,這些…你給我畫出來!統統都畫出來,要快…要快!”
罕見的,關麟一下子變得無比急迫。
這一刻…
他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就差被人煮熟了…
啊不!
是他老爹關羽的船,保不齊,一個不好,就要被一把火給“煮熟”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