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三章 你什麽檔次?跟我見一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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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當此世道,三人成虎的事兒可不少!”
    “嗬嗬,公淵(廖立)啊,倘若關家父子真的不和,二將軍又豈會派我來長沙郡見你。”
    與長沙太守廖立說話的。
    不是別人,乃是世居沔南,當地的豪門世族、如今關羽的主薄,廖化。
    區別於《三國演義》中,廖化黃巾賊出身。
    真實的廖化,可是實實在在的大族子弟,文武全才,遠非周倉之流可比。
    人言——“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
    本意是比喻辦事缺乏好手,讓能力一般的人出來負責。
    但這句話,簡直是把廖化“黑到底”了…
    曆史上的廖化,能力並不平庸,文武全才,能謀能打,簡直堪稱忠義無雙的一代名將!
    事實上,廖化並不是以“武人”身份出任仕途。
    他是實實在在的氏族子弟,是文化人…
    做了幾十年的文職工作。
    比如在荊州時期,他就是關羽手下的主薄。
    蜀中時期,他是諸葛亮的重要幕僚。
    如果按照曆史原本的軌跡發展,關羽敗走麥城。
    覆巢之下,沒有完卵。
    那時候的廖化為了保住性命,忍氣吞聲。
    其實,作為當地的“豪門氏族”,隻要廖化願意,他能很輕易的幫吳軍收編關羽的殘軍降卒,以此立功,成為孫權的座上賓。
    可廖化上演的是幾乎完美複刻“關公”版本的——“身在吳營心在漢!”
    庸庸碌碌,苟且偷生。
    白吃了孫權幾年糧食的廖化,當聽到劉備進攻東吳的消息,他立馬裝病猝死,趁機帶著一家老小,連夜逃跑,並與蜀軍會和。
    如此赤膽忠心的人才,劉備也為之所感動,特意加封其為宜都太守。
    從那時起,廖化的職業生涯跨上了一個新的台階。
    但事實上,因為諸葛亮第一次北伐,錯用馬謖,導致功敗垂成。
    這使得諸葛亮在接下來的北伐中,使用文官時,格外的小心。
    作為諸葛亮手下頗為信任且器重的文官“廖化”,諸葛亮對他的使用更是異常謹慎,始終讓他待在後方出謀劃策,管理後勤。
    這樣做的目的,是馬謖的前車之鑒曆曆在目。
    一來諸葛亮要堵住了眾人的非議,二來也是諸葛亮對廖化的一種保護。
    真正有機會帶兵,那還是諸葛亮殞命五丈原之後。
    薑維接管兵馬大權,正是用人之際,諸葛亮核心圈裏的廖化,自然成為最佳人選。
    這就是所謂的——“蜀中無大將,廖化做先鋒。”
    然後就是23年,廖化帶軍攻打魏國營寨,麵對敵軍援軍抵達,他鎮定指揮,圍點打援,當場擊殺南安郡太守和廣魏郡太守,率軍大勝。
    24年廖化在成重山擊退魏將郭淮的進攻,成功接應前來投靠的涼州兵馬。
    249年,廖化率軍對戰魏將鄧艾,牽扯了鄧艾軍數日,以便薑維進攻雍州。
    263年,七十歲的廖化率軍趕赴劍閣,參加阻擊戰,讓鍾會不得前進一步。
    在近三十年的征戰中,廖化沒有犯過大錯,還屢建奇功!
    甚至能和鄧艾、鍾會等名將交手而不潰敗。
    故而,他妹的“蜀中無大將,廖化做先鋒”,這簡直太侮辱這位名將了!
    而廖化的謀略才能,毋庸置疑。
    這樣的將領,雖然比不上關羽、張飛、薑維這樣的名將,但定在蜀漢史上,是有一席之地的。
    而最讓人肅然起敬的地方,是蜀漢滅亡之際。
    年紀已過七十,為了興複漢室,盡心盡力四十餘年的廖化,他作為降將,被安排遷移前往洛陽。
    在即將離開故土之時,廖化於路上溘然長逝。
    哪怕是他的英魂
    ——也永遠留在了魂牽夢縈的蜀地。
    這是廖化的生涯。
    當然…
    如今要說的是另外的一個故事。
    如今的廖化,僅僅作為關羽主薄,在荊州,遠遠說不上身份貴重。
    可對於廖立而言,廖化的身份就意味深長且至關重要了。
    從後世《楚國公家譜》中記載的“立公”、“世公”世係推知,廖化與廖立乃叔伯兄弟關係。
    而從遠古廖氏得姓以來,世係相承的有兩個支係。
    一支相傳在“西周”時期,周文王有個兒子叫伯廖,由伯廖而下,至三國時期的廖立。
    另一支的時間就早了,甚至要早於堯舜時期,黃帝有個裔孫叫“叔安”,得姓廖,由“叔安”之下,至三國時期的廖化。
    在廖家族譜中,始終奉行著“始有叔安,繼有伯廖”的說法。
    作為三國時期,廖家“叔安”一派的後人廖化,毋庸置疑的,成為了廖氏一族中“根”的所在。
    說人話就是…
    廖家是個很講究探祖尋根的家族。
    廖立之所以傲,是因為“廖”氏家族帶來的血脈中的傲。
    而關公竟然派廖化來保護四公子關麟。
    這對廖立而言,是一個很明顯的訊號。
    意思便是——四公子關麟在長沙郡行事,縱是橫行無忌,他廖立不得阻撓,
    “嗬嗬…”此刻的廖立笑了,“關公是不放心四公子,也不放心我這長沙太守啊,話說回來,若不是‘元儉’你在,依著我的性子,還真不能讓這位四公子橫行無忌。”
    廖立曾被諸葛亮評價為“楚之良才”,與龐統並駕齊驅。
    曆史上的他,自詡才華,又兼之“廖氏”一族的榮焉。
    他敢評價關羽帶兵作戰無方,白白丟失一方土地;
    敢說馬良隻擅長和稀泥!
    敢說王連乃流俗之人,使百姓困苦不堪。
    如果說李藐是蜀漢第一噴子的話。
    那這位廖立,就堪稱為“蜀漢第一鍵盤俠”了。
    而能壓製住他的人,唯獨廖家正根——廖化!
    這是赤果果…“黃帝”血脈的壓製啊。
    倒是此刻的廖化,他在笑,“我倒是覺得二將軍是多慮了,不過是荊州境內,長沙治所,四公子能鬧出什麽動靜還要我親自來護他周全,何況,如今的長沙郡,不是沒什麽事兒麽”
    “誰說沒事兒了”廖立當即就提醒道,“就在方才還得到消息,東吳的使者諸葛瑾,帶著他兒子諸葛恪剛剛抵達咱們長沙境內。”
    唔…
    這話脫口,一下子讓廖化謹慎了起來。
    “東吳使者即便是出使,他也應該赴江陵與關公會晤,如何會來長沙”
    這件事兒很敏感。
    丫的,你一個使者不去見關公,來長沙幹嘛
    這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離間”、“策反”,這一連串的陰謀。
    廖立倒是替諸葛瑾解釋了下,“近來,我聽聞,那東吳的大都督魯肅突然病倒,依我看,此諸葛瑾父子多半是來請那醫聖張仲景赴東吳醫治。”
    此言一出,廖化一下子來了精神,下意識的脫口道。
    “——張仲景”
    “怎麽”
    “巧了,四公子來此也是為了將此張仲景帶回去!”廖化連忙解釋。
    廖立眼珠子一定。
    還真是巧了!
    不過…
    在廖立看來,一個形如枯槁、久病纏身的名醫
    引得諸葛瑾前來,目的是醫治魯肅還說的過去,可四公子又是為何而來也是為了醫人麽!
    這…
    廖立一邊揣著下巴,麵色犯難。
    看到廖立的表情不對,廖化連忙問道:“公淵何故如此神色”
    廖立搖了搖頭,感慨道:“這張仲景,怕是他們誰都帶不走!”
    啊…
    廖化一驚,廖立則將這張仲景的病症娓娓講述。
    聽到這些。
    廖化不由得凝著眉,沉吟道:“不曾想,這位編纂出《傷寒雜病論》,將天下蒼生救下的神醫,他如今卻是這般‘無人可醫’的慘狀…”
    廖立沒有說話,隻是微微凝眉,儼然…就是他這個“蜀漢第一鍵盤俠”,對張仲景這個人,也是滿懷崇敬。
    廖化繼續說。“倒是這段時間,我不在江陵,卻聽說了許多與四公子有關的事兒…咱們這位雲旗公子,可總是能帶給人驚喜啊!”
    “嗬嗬…別是驚嚇才好。”廖立語氣苦澀,“長沙郡內,如今的這位仲景神醫,可受不得半點兒驚嚇了。”
    說話間,他的眼睛進一步的眯起。
    一陣迷茫煙霧繚繞於此間,就連氣氛都變得冷然。
    …
    …
    長沙境內,湘水支流,撈刀河上。
    一艘烏篷船去勢如飛,蕩開翻湧的波濤,起伏在一望無垠的江麵上。
    諸葛瑾與諸葛恪站在船頭,望著兩岸遙遠縹緲的青山,聽著岸邊,摩挲著鍛造兵器的“沙沙”聲,還有掛在院落中的磨刀器物,諸葛瑾感慨。
    “這便是羅漢莊,當年關雲長征長沙時,其中的羅鐵匠將青龍偃月刀摩挲的鋒利無比,連帶著…挨家挨戶都學會了磨刀…如今看來,怪不得江陵城永不缺乏兵刃哪!”
    諸葛恪說,“父親是想說,東吳沒能謀下長沙,是為一大可惜吧!”
    諸葛瑾喃喃,“若當初那湘水為盟的約定…還在,長沙、桂陽歸於東吳,那東吳的整盤棋就活了,唉…”
    往事響起,諸葛瑾難免會神傷一番。
    說話間,船已靠岸…
    距離港口不遠有一處村莊,這是大名鼎鼎的“張家莊”,因為村莊中大多人都姓張,因而得名。
    而諸葛瑾此行的目的,便是來此…邀得那張仲景出山。
    父子倆租了馬,兩人並馬緩緩而行。
    “父親覺得…這次有把握將那張神醫請回東吳麽”
    “若張神醫安然無恙,這倒不難,可如今…”諸葛瑾沒有正麵回答兒子的話,可他的話吟出一半,卻又忍不住長籲短歎。
    “前麵就是李家莊了。”諸葛恪索性不再問,伸手指著前方的村落。
    卻見得這村落的入口處,竟圍滿了人。
    摩肩擦踵、人流不息…
    乃至於不遠處,香車寶馬絡繹不絕,紛紛的停靠在一邊。
    其中,不時傳來男人的爭論聲,乃至於…還有叫罵聲,病者的咳嗽聲。
    諸葛恪好奇,驅馬行至村落前的驛館,將馬拴好,快步的跑到人群中左顧右盼。
    諸葛瑾也連忙跟上,隻是,他年紀大,不能像年輕人般健步如飛。
    “這是怎麽回事兒啊怎生圍了這麽多人”
    諸葛恪連忙詢問。
    有熱心人回答道:“你剛來還不知道,這些都是遠道而來向張神醫求醫問藥的!有的是從荊北來的,有的是從交州來的,還有的是從中原,比如…那駕馬車的主人便是涼州人…”
    ——『這麽多來求醫問藥的麽』
    諸葛恪微微一驚。
    可很快,他回過神兒來接著問:“那為何他們都不進去呢難道…張神醫是住在村口。”
    “怎麽會住在村口呢”這熱心人指了下村口處站著的一幹村民。
    其中還有兩個精氣神十足的年輕人。
    “看到了麽,這些都是張家莊的村民,自發組織起來,攔著登門求醫問診的,說是張神醫病入膏肓,已經無法在醫治,那兩個年輕人便是張神醫的弟子!”
    這…
    諸葛恪眼珠子一轉,“那這些求醫者遠道而來,會人都沒見到,就殃殃離去麽”
    “誰肯走啊…”熱心男人一臉的無奈,“我也是來問診的,見不到張神醫,哪肯罷休啊…這不,人多了,都簇擁在這兒…可從昨兒個起,還沒有一個能進村的。倒是…”
    “倒是什麽”
    熱心男人指了指村口的一棵樹,樹下坐著一個年輕的公子,像是在開設義診,為人診脈、開方子。
    “那個是張神醫的大弟子,如今…這些遠途而來的,好說話的…就讓這大弟子診治一番,可不好說話的,這不…就與村民們吵了起來。”
    果然…
    不等這熱心男人的話音落下。
    爭執聲已經甚囂塵上。
    “我從關中…千裏迢迢將家父帶來就是為了讓張神醫診視一番…你拿個娃娃糊弄老子”
    關中人脾氣暴躁,一言不合就嚷嚷了起來。
    “抱歉,抱歉…”說話的是張仲景的二弟子杜度,“家師真的是病入膏肓,令堂的病實在是無以為繼!”
    “你說無以為繼就無以為繼啊…你可知道,老子走了多少裏路翻過了多少座山才來到這裏若非張神醫名聲在外老子…會來麽”
    “若閣下不嫌棄,可以讓我師兄來為令尊診治。我師兄頗得家師真…真傳!”
    “那《傷寒雜病論》是你師兄寫出來的嘛”
    這邊的爭執還沒有結束,那邊的爭執聲又起,“你就開個數,到底多少錢,才能見張神醫,老子有的是錢,有的是錢!”
    這邊廂,張仲景的三弟子韋汛努力的維持著越發混亂的秩序,“抱歉,抱歉,這不是錢的事兒麽實在是家父的身體…”
    這時候,諸葛瑾也湊到了前麵。
    諸葛恪看到了父親勉力的往前擠,他也想跟過去,卻因為人太多,寸步難行,根本擠不到父親的身邊。
    卻聽得諸葛瑾的話語傳出,倒是與其它問診者截然不同“在下自東吳來,家中有一兄長疾病纏身,痛苦不已,在下鬥膽請仲景神醫赴東吳一趟…費用不是問題!”
    不等諸葛瑾把話全盤講出。
    周圍已經有人起哄道:“還去東吳呢便是我等登門問診都見不到人…如何還能去東吳”
    這…
    諸葛瑾神色一黯,不過他反應迅速連忙道。
    “那可否,請那位坐診的小先生跟我一道去趟東吳。”
    退而求其次,請不到張仲景,將其弟子請過去,總也能向吳侯交代。
    “抱歉,抱歉…實在是抱歉。”韋汛連連搖頭,“我等行醫,本不該畏懼艱辛,可如今非常時刻…家師病症每況愈下,實在…實在是騰不出人手!還望…還望…”
    不等韋汛把話講完…
    那些脾氣暴躁的再度嚷嚷道:“讓我們進去,至少…你得讓我們看到張神醫本人哪!若真是病入膏肓,縱是千裏迢迢,我等也絕不停留!總不能憑你三言兩句,就把我們打發了去吧”
    “就是…就是…”
    “讓我們進去…”
    越來越多的人嚷嚷起來。
    秩序也是越來越混亂,肉眼可見,張仲景的這些弟子,還有張家莊的村民,就要扛不住了!
    …
    此時,關麟、張飛、張星彩帶著一百部曲也趕到了這邊。
    糜陽正在娓娓講述著,斥候提前探得的有關張仲景的境況。
    “神醫張仲景的老家在撈刀河旁,那緊鄰‘羅漢莊’的‘張家莊’內,他早年弟子眾多,卻悉數均派出去懸壺濟世,唯獨這兩年才收了三名關門弟子,帶在身邊,大弟子名喚王叔和,二十五歲,荊州人,二弟子名喚杜度,二十二歲,南陽人,三弟子名喚韋汛,二十歲交州人。”
    “自打一年前,張神醫發覺身患傷寒,臥床不起,外出問診便均有這三名弟子代勞,可即便如此,由於名聲太過響徹,這張家莊依舊少不得前來投醫問藥者!”
    “倒是張家莊因為這些往來問藥者,受益不菲,各個村民都感念著張神醫,而張神醫無論病況何等嚴重,哪怕是臥床不起,也從未拒絕過任何一位病患,便是因此,前來投醫者越來越多。”
    “除此之外,張神醫十五年前還收下一位義女,平素與張神醫一道問診,今年來,時常侍奉於張神醫身邊…在整個長沙頗有‘孝’名。”
    聽到這兒,關麟感慨道:“可惜是個女子,否則倒是可以推舉個‘孝廉’了…”
    關麟相信,能一整年侍奉於義父身邊,這絕不是演出來的。
    比起那讓梨的孔融、臥冰求鯉的王祥、懷揣橘子的陸績,不知道真多少倍呢!
    倒是張飛,撓撓頭,“怕個啥,隻要你雲旗想,便是女子,俺張飛推他做‘孝廉’,又有何妨”
    倒是糜陽,連忙解釋道,“四公子與三將軍多慮了,縱不論男女,可此女子已過四旬,早已過了‘孝廉’的年華。”
    張飛說的本是一句玩笑話,倒是糜陽當真了。
    說著說著,一行人繞過最後一個彎,已經能看到眼前的“張家莊”。
    隻是…
    “——咋,這麽多人哪!”
    張飛不由得驚呼道。
    張星彩也眨巴了下眼睛。
    方才,糜陽講述時,她聽得很認真,知道這張家莊,會有來尋醫問藥的…
    可這般多人…這麽多車馬,聚集在村口麽
    這得有多少人哪!
    倒是關麟關某微眯,他是來救張仲景的,可這些來尋醫問藥卻是在害張仲景。
    關麟自詡為高尚的人、純粹的人、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當即朝身側吩咐一聲。
    “——前麵開路!”
    “——這些都什麽檔次跟本公子見一樣的人!”
    這一句話中下達的命令很明確。
    麋路會意,帶著一幹部曲就匆匆上前。
    “讓開,讓開…”
    這些人,橫衝直撞的就闖了過去。
    遠途而來者不由得抱怨,“哪裏來的地痞、流氓,在這長沙之地撒野”
    “此乃關公治下,豈能容你們造次”
    這話脫口。
    麋路一把就拎住了說話兩人的衣領。
    “看清楚咯,我家公子要來拜訪張神醫不讓開的,就是這下場!”
    麋路胳膊用力,直接將那兩人拋了出去。
    伴隨著“咚、咚”的兩聲響…
    那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而這下,整個村口安靜了,所有來求醫者默契的讓開了一條道,心頭暗想,這又是哪家…刁蠻的公子
    竟敢在關公治下如此撒野
    倒是麋路尤自不過癮。
    一邊掰著手腕,關節處“哢哢”的脆響不絕於耳,他嚷嚷著。
    ——“一個個的都什麽檔次跟我家公子拜訪一樣的人配麽”
    ——“都特娘的,滾一邊兒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