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第 85 章 天上掉下一次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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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開口:【如果按照t的說法,交易也沒用的話,我們沒必要冒著暴露的風險去把人帶走。】
降穀零也同意了這一提議:【而且考慮到代號考核時埃德拉多爾會在一旁監督把關,我也不建議秘密轉移川本剛。】
他停頓了一會兒,繼續打字:【和泉,如果審訊交給你的話,五天之內能把需要的信息都問出來嗎】
立花和泉答複:【讓他自己交代的概率不大,比起警察,或許組織的手段更讓他們感到害怕一些。不過如果隻是針對以後卷宗進行核對的話,應該能夠梳理出哪些案子是他犯下的。但至今沒有被發現的受害者,估計會有些困難。】
諸伏景光感歎:【組織對於手下的掌控還真是嚴格啊。】
立花和泉:【也看具體的分工和權限吧。像是高級和核心的代號成員,基本也沒人管得了。普通代號成員如果沒有被懷疑,自由程度也不算低。至少一般情況下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監視。所以加油拿到代號吧小夥伴們】
降穀零沒忍住吐槽:【我怎麽感覺你比我們對組織的了解還要更多到底誰是臥底啊!】
立花和泉望天,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確實可以算作是臥底,還是資深的那種。
【總之先處理川本剛的事吧,零你那邊有審訊專家麽有的話借我幾個,輪番上陣給人多加點壓力,應該比我自己問一下休息一下效率來得高一些。】
諸伏景光敏銳地發現了異常:【和泉,你之前飆車了吧。身體還撐得住嗎】
他家小夥伴之前可是能談笑風生地和人耗上一天,把人折騰得夠嗆後恨不得把小時候尿床的事都交代出來,這一次怎麽突然自覺地想要休息了。肯定有哪裏不對!
【我很好啊!】驚覺自己不小心說漏嘴的立花和泉打馬虎眼,【有班長在旁邊盯著呢,我能出什麽事】
【是嗎那就好。不要勉強自己,不舒服的時候告訴大家。】諸伏景光成功被忽悠了過去,畢竟雖然立花和泉在關於自己身體的事上信譽度堪憂,不過身為班長的伊達航還是十分可信的。
降穀零可不會那麽容易就相信他,輸入道:【我現在就給班長打電話。】
【別!!!】
看他這個反應,諸伏景光也意識到自己被騙了,又好氣又好笑地打字:【老實交代,否則我們現在就請萩原過去,公安這邊邀請合作調查借個人還是可以的。】
立花和泉隻得老老實實回複:【隻是運動過度肌肉有些拉傷而已。醫生已經看完了,問題不大。貼了膏藥休息幾天就好。零你如果要找班長,千萬別說我和你聯係過了。被他發現我不好好躺著偷摸玩手機,又該念叨了。】
看著屏幕上一連串的【拜托!please!】
降穀零無奈地答應下來,【知道了。你要的人我會盡快派過去。你先好好休息。我們這邊盡量將行動的時間拖到最後,多給你們一些審問的時間。】
立花和泉:【ok!】
諸伏景光補充道:【和泉你也別太累了。能問出多少算多少吧,以後總還有機會的。自己多注意休息。】
立花和泉:【嗯嗯你們也是,注意安全。如果遇到困難就及時通知我,或許我能調人去幫忙!】
【對了還有件事。】諸伏景光打字,【我哥那邊……】
立花和泉知道他的顧慮,當即回複道:【我會和高明哥商量的,看他是想去別的地方溜一圈,還是我給人加點兒偽裝。】
諸伏景光沉默了一會兒,才重新問道:【我哥已經知道我的情況了嗎】
【我沒明說,但之前他要來警視廳接我的時候,我要求他做了偽裝,多少應該能猜到點兒了吧。不過他沒有詳細的問。】
鳳眼的青年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自家哥哥還是老樣子啊。智慧超群,什麽事心裏都一清二楚,卻不會在不適合的時候說出來,給其他人添麻煩。許久不見,還真是有些想念他了。
立花和泉繼續說道:【總之你們注意好自己的安全就行,不用擔心我們。高明哥那邊我會處理好的。】
聯絡完了自家小夥伴們,得知不久後就能再見的立花和泉,詭異地有了一種要麵基的期待。他該怎麽自然地演出奮力抵抗過後無奈放手的樣子呢還是選擇走被突如其來的意外驚呆的路線呢
埃德拉多爾那邊應當也很有趣。降穀零和諸伏景光肯定會是以組織的任務為先,但赤井秀一就不一定了。fbi會橫插一腳過來搶人嗎
他拭目以待。
休息得差不多的立花和泉在床上滾了滾,爬了起來。雖然肌肉和過去骨折嚴重的地方還有些酸痛,但基本的行動已無大礙。
他坐上輪椅,自己轉著出了病房。那群操心的同事們就是太過於緊張了,非得把他塞到醫院裏來。
守在門口的高木涉聽到動靜立刻站了起來。“立花先生!您不再多休息一會兒了嗎”
“我沒事了,再這麽躺著也是白躺,還不如回去看看班長那邊的情況。有什麽進展了嗎”
高木涉苦笑著搖頭,“川本剛被抓到後除了千村良美的事,其他什麽都不承認。伊達大哥他們也拿他沒辦法,隻能努力從之前的卷宗證據裏尋找有沒有能夠給他頂罪的信息了。”
這個情況立花和泉早已預料到,他淡淡道:“別擔心,總會有辦法的。我們回去吧。”
看他去意已決,高木涉隻得同意。“那我去和醫生說一聲。”
……
兩人回到警局後,便加入了審問的行列。
川本剛看到立花和泉進來滿臉的不以為意,“你們以為換了一個殘疾的家夥進來,我就會心軟地承認你們那些栽在我頭上的罪名嗎”
“你!”本就被這個家夥油嘴滑舌的不配合態度氣得火冒三丈的小山政二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差點直接直接衝上去,被一旁的手下眼疾手快的拉住,這才避免了一場“暴、力逼供”的發生。
立花和泉朝著想為自己出頭的長官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介意。
小山政二狠狠瞪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川本剛,將位置讓了出來。審訊交到了立花和泉手上。
坐著輪椅的青年任由凶手不屑地打量了他一會兒,在對方即將失去耐心之際,終於開口:“川本先生真的甘心嗎明明自己的功績可以震驚全世界,卻隻能自己默默地藏在心裏。這種感覺一定很難過吧。”
川本剛交握著的手指緊了緊,眼神不自覺地看向一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立花和泉也沒指望他一來就會承認,而是按照自己的節奏,進一步地刺激著川本剛的神經。
根據他之前的測寫結果來看,川本剛應當是一有著很強地表達自己意願的人。
這從他對受害者宣泄出的暴、力與虐、待上能夠看出,他不會將情緒隱忍在心裏,而是通過行動一一施展出來。
而且從他抵著受害人的後腦連開三槍,在盡量不破壞人體外觀的情況下將人處決,並精心擺出特定造型的情況來看,他有想要通過受害者來抒發某種“藝術”表現欲。
像這樣的家夥要不是有組織在上頭壓著,肯定恨不得將自己的“藝術品”宣揚的到處都是。
如果能找準切入點,或許能讓他主動說出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組織的恐怖戰勝了他的表現欲,每次立花和泉覺得有希望之時,對方卻又沉寂了下去。
這麽一番折騰下來,他也感到有些疲倦。精通測寫的年輕警視正決定換一種方法,先把現有的案子過一遍吧,確認一下哪些是他為組織幹的,哪些又是出於自己意願而“創作”的。
立花和泉將警方所知的所有受害者的照片打印出來,一張一張地展示給川本剛看。
對於自己的“作品”,川本剛看到後會表現出滿意或是欣賞。而針對那些並非他自己選擇的目標,則會露出不滿的神色。
立花和泉通過觀察對方表情的變化,大致篩查出了組織的真正目標。
不過由於案件眾多,有一些受害者就連川本剛自己也記不太清楚了,他在看到的時候有一瞬間的迷茫。但如果是符合自己取向的目標,他還是願意和立花和泉攀談上幾句。
立花和泉將這一部分案件也標記下來,等之後再重新核查一遍政務,如果能找到指向川本剛的決定性證據,那麽這些受害者也終於能夠安息了。
所有名單過完一遍,不知道自己的表現已經將自己徹底出賣的川本剛還帶著洋洋得意的表情,戲謔道:“警官先生,您讓我看的這堆照片我都看完了,是不是也該有什麽獎勵對著一群陌生人評頭論足也挺費勁兒的。”
立花和泉微笑道:“是該給您一些獎勵,您看死刑的判決怎麽樣”
川本剛背靠到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
“警官先生,您這是想要強行將我定罪了嗎這種事情說出去,無論是對你,還是對警局,都不太好看吧。話說我的律師什麽時候才到位我應該是有權力給自己請律師的吧。”
立花和泉將手裏的照片理了理,抬起頭看向對方。“當然,您很快就能見到他了。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
分成三摞的照片重新被放到川本剛麵前。
第一摞照片是凶手存疑的部分,“這一堆沒什麽可說的。”
川本剛的視線跟著立花和泉的手指轉到了第二摞“作品”上麵。“這一堆您應該挺欣賞的吧”
川本剛嗤笑一聲,“我是不是該表揚警官先生能那麽清楚地掌握住我的取向,怎麽,想給我介紹認識嗎”
他的表情裏皆是挑釁,“還是說,您懷疑我對這些人動了手腳您大可以將她們找過來和我對峙。”
那些“藝術品”在他的加工之下已經徹底成為永恒了,斷不可能跳出來指正自己。隻要他不承認,警察也不能對他做些什麽。川本剛有恃無恐。
立花和泉看著他的表現,心裏並不著急,最重要的話還沒說出來呢。
年輕警官的手指劃向了最後一摞照片,“最後這些照片我看您不是很喜歡的樣子。”
川本剛敷衍地“哼”了一聲,翹著的腿還一顛一顛的,顯得十分不耐煩。
然而立花和泉接下去的話,卻讓他的動作一僵,心髒不可抑製地狂跳起來,冷汗一瞬間浸濕了後背。
“這也可以理解,畢竟由那個組織分派出的任務,一定不符合你的喜好吧。但是卻不得不完成,否則有麻煩的就會是您自己了。我說的對吧”
如果說聽到這些時,川本剛心中還帶著一些僥幸,隻要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他努力咬死無罪,對方能夠扣在他頭上的罪名也是有限的。就算背叛入獄,也不是沒有操作的空間。
然而立花和泉隨之而來的無聲的口型,卻徹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皮斯克。
那個直接掌握著他這把利刃的高高在上的存在。即使他們此時同樣上了年紀,他卻依然對那個一手訓練自己的人生不出反抗之心。
川本剛的心防終於出現了裂隙。
“你也是他們的人不、應該不是,你是敵人!你都知道了……他們絕對不會放過我的!你有辦法對不對救救我,我還不想死!”
立花和泉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對著一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小山部長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們先出去等自己。
小山政二雖有疑問,畢竟剛才川本剛的話中似乎透露出了許多隱秘之事。但他還是選擇立花和泉,拉著手下離開了審訊室。
不久之後,公安派出的審訊專家趕到,更是證實了他的猜測。看來這一次他們真的抓到大魚了。
在不相關人士撤離之後,立花和泉利用自己知道的組織信息又把人威脅了一通,並以不給他判死刑為交易,要求對方提供警方需要的一切信息,這才將人交給了談判專家們。
他臨走前壞心眼地補上的那句話,成功讓自己在川本剛心目中占據了一席之地——以可怕之人的那種形象。
“對了,最後說一句。您之所以會落網可正是因為我這個殘疾的家夥呢。怎麽樣,我想我的車技和您比起來,還是有幾分值得稱道之處吧”
他才不是殘疾呢!
……
離開審訊室的立花和泉將那部分和組織相關的無辜受害者的資料交給了等待已久的小山政二。
“小山部長,這些可以結案了。”
他捏了捏鼻梁,緩解著眼睛的酸澀。和川本剛對峙那麽久下來,他也不免感到有些疲憊。
然而下一刻整齊劃一的踏地聲卻讓他精神為之一振。
在場的所有長野縣警察不約而同地立正站好,朝他敬禮。
小山政二鄭重開口:“立花警視正,這一次辛苦您了。我代表長野縣警察本部,以及所有受害者極其家屬們,對您表示誠摯的感謝。他們這麽多年的痛苦終於能夠有所交代了。”
有了他的開頭,其他警察們也加入進來。一時間感謝聲不絕於耳。
立花和泉臉上浮現了微笑。他此刻真心覺得放棄了原本熱愛的研究事業,成為一名警察也沒什麽不好。
無數的付出和辛勞,為的不就是這一刻的感動和欣慰嗎
立花和泉也沒忍住回了一禮,說道:“你們的感謝我都收到了。這樣的結果如果缺了大家先前的付出和努力,也無法順利達成。你們也是做出重大貢獻的功臣。是我該謝謝你們才對。”
一番你來我往的寒暄過後,小山政二下了定論:“這件事是屬於我們共同的榮譽。立花警視正也不用太客氣,安心收下我們的感謝就好。”
立花和泉隻得無奈地認下了大家的表揚。
好在大家體諒他的辛苦,也沒有再耽誤時間,順利讓高木涉將人推走,前去休息。
長野縣警早已經給他們在在附近的酒店訂好了房間。東京來的三人被一並打包扔出了警察本部,強行拒絕他們參與後續的加班工作。
此刻夜已深沉,漆黑的天幕遙遠地高懸於頭頂。或許是由於城市燈光的影響,隻有最亮的那幾顆星星能夠被人類所見。
三人邊走邊抬頭仰望夜空。大案結束後的星光似乎也比往常來得更加明亮絢爛起來。仔細一看,其中一些卻是帶著長長的光尾劃過夜空。
高木涉停步驚呼:“是流星!”
伊達航也捕捉到了那些不斷劃過的光束,爽朗地笑出聲來,“看來我們今天的運氣還真是不錯。快許願吧。說不定會有好事發生呢。”
立花和泉雖然不信這個,但看著已經閉上了眼睛,雙手抱拳的手下,以及正用期待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班長,隻得聳了聳肩,跟著閉上了眼睛。
希望友人們都能平安度過自己的死劫,長長久久快快樂樂地活下去吧。
許願結束,看著自家手下望著天空,紅著臉滿臉期待的表情,立花和泉正打算調侃一二,他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伊達航慫恿道:“快接吧,說不定是好消息。”
立花和泉笑了笑,沒接話,手卻誠實地伸進了衣兜裏。
下一秒,看著屏幕上“萩原研二”四個漢字的青年笑容僵在了臉上。
班長,您這說的是反話吧!絕對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