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第 89 章 天上掉下對幼馴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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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沒有就沒有啊!我家老爺可是千秋家的人,萬一出了點什麽問題,你能負責”
乘務員委屈地紅了眼,卻隻能耐心地勸說著。
立花和泉將目光轉向那邊,隻見男子身旁坐著一位身穿和服的老人和一個身著時尚的中年女性。
女性的表情和發話的男子一般,都給人一種盛氣淩人的感覺。
老人的表情還算平靜,但似乎對於同行人的失禮舉動並沒有出言製止的打算。顯然已經熟悉了這樣的作風。
從他身上和服的材質上看,確實是好料子,隻不過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一些容易被摩擦到的地方已經起了毛邊。
除非是特別節儉的人,不然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這在有錢人中十分罕見。
立花和泉回憶了一下,日本名門中好像沒有姓千秋的,至少頂尖的那一波裏沒有。
而且名門子弟中除非像是鈴木園子那種親民的類型,一般不會跑出來和普通人一起擠普通客艙。
他不由得開始猜測,難道是這一家在經濟上出了什麽變故,迫使他們一切從簡。還是說,這三個人隻是一夥騙子,借來了著裝編造了某個不出名小家族的名頭,想要做些什麽事呢
雖有疑惑,但最近日子已經過得十分波瀾起伏的立花和泉並不打算管閑事。
他抬手喚來了乘務員,問道:“請問其他車廂還有空位嗎我是否可以換過去”
一方主動退讓,讓乘務員小姐終於鬆了一口氣。她帶起微笑分外友善地回複道:“稍等,我馬上就幫您去協調。”
聽到立花和泉的話,男子冷哼一聲,“算你識相。”說完嘴裏還沒完沒了的罵罵咧咧。
這讓坐在立花和泉旁邊的青年憤怒達到了頂峰,他放下手裏被捏起皺褶的本子,當即就想起身去和那人理論。
立花和泉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微笑地對著他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不在意。
不過是些毫無關聯的陌生人罷了,沒必要在他們身上浪費精力。況且以那人的性格一旦有人上前,反而會變本加厲沒完沒了。應付起來也挺麻煩。這樣的家夥遲早會自食惡果的。
不久之後,乘務員小姐回到了車廂,回複道:“立花先生,頭等艙有一位乘客沒能趕上列車,因此空出了一個位置。車長邀請您過去乘坐。需要我幫您把輪椅推過來嗎”
“嗬,還是個殘疾的。像你這種人沒事出門幹嘛隻會到處給人添麻煩。”男子刺耳的聲音傳來,話語中的酸意卻是整個車廂都聽出來了。
再這麽忍下去立花和泉覺得自己估計可以稱聖了,他將貓咪大尉暫時交給身旁的年輕人照顧,在其他人驚訝的目光當中站起身,邁著大長腿朝男人走去。
他一隻手狀似無意地撩起衣擺,讓對方看清自己別在腰間的手、槍。另一隻手則伸入衣兜中,掏出警官證懟到男子眼前,居高臨下地說道:“也許您希望因為侮辱罪和妨礙公務罪和我在警視廳再次相遇”
男子對於立花和泉這個名字不算熟悉,但那個警視正的警銜已經足夠讓他驚訝了。這麽年輕就能坐上如此高位,必然不會是什麽普通人。
這時,另一位乘客看清了爭端另一方的立花和泉的臉,終於想起了他的身份。驚呼道:“您是之前破獲了長野連環殺人大案的立花警視正嗎”
立花和泉轉身摘下了帽子,對著那人微笑,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對方身邊的女伴也激動了起來,直接衝上前來索要簽名。“立花警官!我們真的很感謝您,明裏的案子正是因為您才得以偵破。謝謝!”
有了這兩人的提醒,其他乘客也想起了這一位才剛上過電視台不久的警官的身份,紛紛加入到感謝和圍觀打卡的陣容中去。
剛才還囂張不已的中年男人徹底啞火了,這可不是他三言兩語就能輕易打發的對手。
在各種簽名合照之後,立花和泉終於前往了頭等艙。先前坐在他身旁的年輕人也幫他拿著貓包跟了上來。
等立花和泉入座後,正想和幫忙的青年道謝,就見對方突然對著自己行了一個大禮。
沒等他詢問,對方已經主動說道:“非常抱歉,立花先生,我為千秋宏史的無禮行為向您表示深切的歉意。還請您提供一個地址,我稍後會將道歉的禮物寄給您。”
立花和泉連忙拒絕:“這就不用了。反正我也嚇了他一下,算是扯平。而且對方的錯誤也不該由您來承擔。況且您剛才還試圖為我打抱不平,並且幫我拿了行李。該是我為麻煩到您而道歉才對。”
青年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哪裏哪裏,不過是順手的事。您不怪罪我就好。”
這人和那一群可真不像一路人,立花和泉對他的態度又好了幾分,溫和地問道:“差點忘了問,請問您是”
提到自己的身份,青年臉色難看地回答:“我叫千秋光樹,那家夥算是我的姐夫吧。他一向口無遮攔胡說八道,他說的話還請您不要放在心上。”
看千秋光樹的表情,估計這一家子的關係也是一團亂賬。至少那個囂張的姐夫在自家小舅子的心裏可沒什麽好印象。
而且不說這位小舅子和姐夫之間差距極大的年紀,以及他和那一家子南轅北轍的態度,這其中說不定又隱藏著什麽秘密。
立花和泉對這些雞毛蒜皮的家族秘事不感興趣,簡單安慰了千秋光樹幾句,就把人打發了回去。
麻煩的家夥離開了,立花和泉打量起了新座位周邊的情況。
之前因為車票售罄沒能買到頭等艙的票,他還有些可惜。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竟然又坐了過來。他對這個年代的頭等艙還挺感興趣的。
這一次的新鄰居是一對年紀和立花雅紀差不多的青梅竹馬小朋友們。
其中那個用綢帶紮著馬尾的女孩兒看到立花和泉抱著貓包過來,眼裏滿是好奇和期待。剛開始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努力乖巧地坐在座位上,控製著自己不向貓咪那邊看去。
可最終還是對貓咪的渴望占據了上峰,她鼓起勇氣和立花和泉攀談起來:“大哥哥,你的貓貓好可愛啊!”
對於幼崽,立花和泉向來是寬容的。他微笑著提議道:“想要抱抱看嗎”
女孩兒看向一旁隨行的大人,問道:“媽媽,我可以嗎”
在征得對方家長的同意後,立花和泉將貓咪交到了女孩兒的手上。雖然不能把整隻貓放出來,但拉開一個口子,讓貓腦袋伸出來,還是沒問題的。
女孩兒享受著貓咪輕柔的蹭蹭,臉上浮現出滿足和愉悅的表情。
她身邊那個膚色黑的十分突出的男孩兒似乎有些心動,不過還是端著一副大人的樣子沒有動手。而且他對於幼馴染將注意力從他身上轉開似乎還有些輕微的不滿。
立花和泉不自覺地勾起嘴角,看來這個小少年對於自家幼馴染的占有欲還挺強。
或許是由於大尉非常安靜,對女孩兒“咪咪”的呼喚聲沒有給出反應,她隻得曲線救國,尋求其他方式以活得貓咪的回應。
女孩兒開口:“它叫什麽名字”
“大尉!”
配合著立花和泉的呼喚,大尉象征性地“喵”了一聲。
女孩兒也跟著喊了幾聲,成功獲得大尉的咪嗚撒嬌,眼睛都高興得眯了起來。
不過她摸著貓咪的腦袋,似乎不明白為什麽會給這樣乖巧的小貓用軍銜這樣和貓咪的軟萌所不同的強勢名字。她也沒藏著掖著,而是直性子地問了出來。
在她身旁的男孩兒終於沒忍住說道:“是因為大偵探波洛的助手是黑斯廷斯上尉的關係吧!”
不熟悉推理小說的女孩兒滿腦袋問號地開口:“你在說什麽呢平次”
服部平次雖然一臉嫌棄,但還是耐心地給幼馴染解釋起來:“他們是阿加莎克裏斯蒂小說裏的人物。這位立花警官可不簡單,他在案件的偵破上有著無與倫比的天賦,因此也被稱作“平成年代的波洛”,那麽將貓咪叫做大尉也不足為奇了。我說的對嗎”
這回驚訝的換成了立花和泉,他沒想到這個年紀的男孩子也會關注社會新聞,並且還對他如此了解。
他好奇地主動上前搭話:“感謝這位小先生對我的認可。能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嗎”
黑色皮膚的男孩兒伸手將歪帶著的鴨舌帽轉正,自信滿滿地說道:“我是服部平次,日本未來的大偵探!”
能說出這樣的宣言來,再加上對方之前關於自己的推測,或許這一願望並不是無的放矢,而且至少這份信心對於偵探來說是合格了。
立花和泉送上了自己的祝福,隨後將目光轉到了女孩兒身上。“那麽這位小小姐呢”
沒等女孩兒開口,服部平次代為發言:“她是遠山和葉,算是我的……”
遠山和葉低下頭,耳後逐漸泛起紅暈,期待著幼馴染對於自己的定位。
然而服部平次停頓思索了一會兒,吐出一句:“偵探助手或者跟班”
遠山和葉猛地抬頭,紅暈盡退。她狠狠地瞪了服部平次一眼,鬱悶地將頭扭到一邊去,
看著他們的反應,立花和泉差點沒忍住笑出來。他絲毫不懷疑,要不是少女手上此刻正抱著貓咪,絕對會給自家幼馴染一拳。
這個年紀的女孩已經到了情竇初開的時候,對從小一起長大的幼馴染有所想法也很正常。
反觀服部平次那邊,他對遠山和葉並不是完全沒有感覺。隻是似乎還沒能認識到自己對幼馴染的占有欲和關心究竟是出於何種感情。簡單來說就是,這個愣頭青還沒開竅。
看來這兩人之間有得折騰了。
立花和泉可不會去點破這層窗戶紙。反正孩子年紀還小,未來會怎麽樣都說不清。沒看他們自己的媽媽們也在一旁看好戲嗎他一個外人當然不會去插手這些事情。
不過服部和遠山這兩個姓氏倒是讓立花和泉想到了什麽,再加上兩人十分明顯的大阪腔調。不會就是大阪府警本部長服部平藏和刑事部部長遠山銀司郎家的孩子吧
孩子們和他都互相介紹過了。隨行的家長們也覺得需要認識一一,正好她們的家屬和立花和泉也算得上同僚,於是上前打起了招呼。
攀談之下,立花和泉確認了自己此前的猜想,也得知了四人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此時正值春假,兩位媽媽一拍即合,撂下忙於工作的丈夫們,帶著孩子去東京玩耍,因此才會出現在新幹線上。
之前頭等艙滿座,因此她們也沒想到居然能和同樣返回東京的立花和泉遇上。
身為警界人士家屬的她們自然也比普通人更加關注案件的信息一些。於是服部靜華自然而然地問起了之前案件的情況。
立花和泉也沒有隱瞞,拿出了上輩子忽悠投資的功底,把能說的部分盡量有趣地講述出來。
其間還穿插著服部平次對於細節的各種追問。這下,頭等艙頓時變成了一個大型探案故事會研討現場,連負責頭等艙的乘務員也被吸引了得走不動道了。
然而就在這時,後麵的車廂中卻突然傳來一陣尖叫。
原本正專注地聽故事的服部平次從座椅上一躍而起,快速朝著尖叫傳來的方向跑去。立花和泉也緊隨其後,離開了頭等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