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噩耗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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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p p p第648章 p p噩耗連連
    p p p p最開始,是二三十人欲去問衙門要說法。
    p p p p但是一路走去的時候,遇到的路人好奇地問他們這是去幹嘛。大家也不瞞著,路人一聽,也決定跟去看看。
    p p p p所以,一路上裹挾的人越來越多。
    p p p p最後他們成群結隊地來到涿州衙門前,接著就被官兵們攔在了門外。
    p p p p這事報給了趙明樓,但他選擇避而不見。
    p p p p有官兵攔著,此時老百姓行事也不敢太過。最終隻能轉道,去鬧蔡家和盧家等驢大戶。
    p p p p王東在後方的隱蔽處看著,心說,這才剛開始呢。
    p p p p情況還沒到最惡劣的時候,老百姓們還能保存理智,被威懾後會退走。等到了後麵,武力威懾就很難起作用了,而且有可能會起相反的效果。
    p p p p這邊,蔡光仍在努力自救。
    p p p p蔡光嚐試過,去聯係涿州周邊以前合作過的大客戶,想將蔡家的驢便宜出給他們。也是巧了,他找到的其中一家就是安和藥坊。
    p p p p他去接觸的時候,對方給他交了個底,他們和人簽了個合約,六十萬兩就能買到十萬頭驢,折合六兩銀子一頭。
    p p p p得知這個消息時,蔡光都懵了。也就是說,高於六兩銀子,他們的驢很難賣得出去。
    p p p p周邊的路都被堵死了,他們的驢不賠本根本賣不出去!
    p p p p可是一頭驢低於六兩銀子,真的是血虧啊。
    p p p p涿州完了!
    p p p p俗話說,漏屋偏逢連夜雨,麻繩專挑細處斷。
    p p p p驢價大跌沒多久,平州又出手了。
    p p p p繼平州宣布不再購買涿州驢之後,平州開始紮緊糧食口袋,上調糧價。
    p p p p這噩耗是一個接一個的。
    p p p p仿佛為了響應平州糧價上調的命令,大黎各地的糧價也紛紛上揚,其中以涿州及附近一帶糧價漲得更為迅猛。
    p p p p其實大黎的糧價近來也是有所上漲的,畢竟每年的三四月份都是青黃不接的時候,這個時候的糧價都會上漲一點的。再者,因為去年平州商人們不斷地在大黎買買買,以及以物換糧的原因,導致老百姓手中的糧食少了一些,大黎境內的糧價上漲幅度較以往高出一些。
    p p p p平州的糧價一向都是維持在較低的價格區間,現在平州的糧價一漲,大黎的糧商們更是放開了漲,漲得理直氣壯。
    p p p p大黎的糧價一漲,涿州的老百姓們怨聲載道。
    p p p p家裏什麽都沒有了,沒有糧,沒有錢,隻剩下幾頭驢了。
    p p p p關鍵是,老百姓的驢比蔡家的要晚一個月,還沒出欄。
    p p p p他們的驢要一年才能成驢,驢在一歲之前,都是它們生長的黃金時間,還在生長發育高峰期,對糧草的消耗是巨大的,如果斷了糧草,會掉稱很快的。
    p p p p也就是說,這糧草還不能斷。
    p p p p真的很糟心啊,驢價一直在跌,糧價又漲上天,老天爺不給人活路了啊。
    p p p p有人說,驢賣不上價,大不了殺了吃肉。
    p p p p但老百姓都是精打細算過日子的,他們一算,就知道殺了吃肉並不劃算,畢竟就算一頭驢隻能賣五六兩,五六兩銀子買來的糧食,他們省著點吃,一家子人還能吃好久。而殺驢吃肉,又能吃幾頓?另外,他們大部分人還欠著饑荒呢。
    p p p p總之,現在的涿州籠罩在一片愁雲之中。
    p p p p平州,昌黎
    p p p p呂頌梨他們也在關注著涿州的局勢。
    p p p p現在涿州驢市正處於相互踩踏,砸盤的階段。
    p p p p平州給大黎朝廷出了一個難題,涿州這個燙手山芋朝廷是接還是不接。
    p p p p涿州這市場,朝廷是救,還是不救?
    p p p p如果朝廷不出手的話,平州這招財富消失術,直接讓涿州的財富蒸發了大半,涿州的民生、經濟都會被摧毀大半。
    p p p p現在就看朝廷願意填這個窟窿嗎?還是置之不理或者選擇落井下石。
    p p p p反正他們平州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一箱箱的白銀,已經準備好了。
    p p p p……
    p p p p青州的謝湛和廖雪望等人一直都在秘密地關注著涿州的情況。
    p p p p涿州的形勢變化讓人心驚。
    p p p p廖雪望說道,“大都督,涿州的情況很不妙啊。”
    p p p p並州木材大商喬西同和新安瓷商胡絳義,神情也是一臉凝重。
    p p p p喬西同和胡絳義在接到謝湛的傳召之後,秘密來到青州。
    p p p p謝湛沒有說話,而是擺弄著手上的資料。
    p p p p蔡光能得到安和藥坊的消息,謝湛也拿到了這個消息。他直覺安和藥坊這樣的合約與平州有關。
    p p p p他將丁俊和蔡家的合約,還有安和藥坊和周夷的合約一左一右放在麵前。
    p p p p謝湛喊來廖雪望等人,“你們來看看這兩份合約。”
    p p p p謝湛對比了兩份合約,隱約看到了平州所設之局的脈絡。
    p p p p當初要是在察覺平州設下買鹿製楚之局的時候,他就出手幹涉,打壓驢價,平州的損失也不會很大。
    p p p p應該是說,如果他當初出手,在朝廷的控價下,平州攪風攪雨,不管驢價漲跌,平州都沒有大損失。
    p p p p廖雪望、喬西同和胡絳義都是大商人,他們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平州這是完全將風險轉移出去了。
    p p p p真是出神入化的貨殖手段!
    p p p p他們看著這兩分合約,眼神火熱。
    p p p p謝湛冷靜地指出,“涿州的驢價還要往下掉,估計要掉到五六兩以下了。”
    p p p p對於安和藥坊這樣的大買家大主顧而言,即使沒有那份合約,他們也會希望這驢價越低越好。
    p p p p廖雪望倒吸一口涼氣,好狠。
    p p p p喬西同凝神說道,“現在這情況,就看朝廷出不出手了,朝廷出手救一救涿州驢市的話,涿州百姓還不會太慘。”
    p p p p胡絳義搖了搖頭,“這話對也不對,朝廷願意出手的話,還得看朝廷出手的力度。”
    p p p p“力度強,那涿州老百姓還能小賺一點。”
    p p p p“力度一般,一年白幹!或者小虧。”
    p p p p“如果力度不夠,嗬嗬。”
    p p p p廖雪望也道,“對啊老喬,你想什麽美事呢,要給涿州的老百姓兜底,朝廷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p p p p“大都督,您怎麽看?”喬西同問謝湛。
    p p p p“朝廷應該不會出手,出手的代價太大了。”謝湛回道。
    p p p p“去年到今年,涿州養驢的成本很高,每頭驢的成本高達七八兩銀子,現在涿州有多少驢?”
    p p p p“保守估計應該有百萬頭以上,或許兩百萬頭以上也說不定。”
    p p p p很多原本在代郡、雁門、新興等地的老百姓都湧向涿州、常山、太原、樂平等地。
    p p p p因為涿州的地理位置特殊,湧入的百姓不少,據統計,有五萬戶人口,幾乎家家戶戶都養驢。
    p p p p涿州的驢加起來,每頭驢必須賣八兩銀子,老百姓們才能勉強不虧本。這也意味著,朝廷至少要拿出八百萬兩銀子,甚至一千六百萬兩銀子出來,才能穩定涿州的驢市。
    p p p p而且一旦選擇接手涿州,就代表了要和平州在貨殖經濟這一塊交手,那肯定要防備平州的,這樣又得在錢糧方麵多做準備。
    p p p p謝湛很清楚大黎朝廷目前的財政狀況,同時謝湛也很了解宋墨這個人。為了一個遠在天邊的小小的涿州,涿州之危,沒威脅到宋墨,他不可能為了涿州這裏的百姓,就花費千萬銀兩的。
    p p p p喬西同廖雪望三人麵麵相覷,朝廷不出手的話,那涿州的民生經濟真的要完蛋了。
    p p p p“那趙明樓趙大人?”廖雪望遲疑地問道。
    p p p p現在趙明樓是涿州主官,涿州經濟被平州摧毀,他難辭其咎的。
    p p p p“如今民怨沸騰,總要有人擔責的。”謝湛冷酷地道,誰讓趙家當初非要一頭紮進去的。
    p p p p“不去管這個了,你們覺得,平州下一步會怎麽走?”謝湛問廖雪望幾人。
    p p p p喬西同廖雪望三人對視一眼,大都督太冷靜了,一旦發現事不可為,絕不戀戰。
    p p p p謝湛沒有理會他們之間的眉眼官司,涿州算是廢了。此一役,在平州對涿州成功布下此局的時候,涿州就注定了有此一劫。
    p p p p這一路走來,他和呂頌梨交手,互有勝負。
    p p p p這一局他輸了,就著眼下一局,爭取在前方狙擊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