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神秘的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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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原本淡漠的五官生動了起來,俊美眉宇染上微不可見的薄笑,讓他看上去更不真實了一些。
蘇緲站定,眼神淡淡。
兩人都沒有說話,眼神無形地交鋒著。
最終還是謝忱先開了口,“我沒想到你會約我。”
收到她的邀約短信,真的讓他很驚喜,那是他從未有過的欣喜情緒。
蘇緲明眸裏沒有情緒,直勾勾的凝視著他,“我覺得我們應該坐下來聊一聊。”
她冷淡的打斷了謝忱欣喜情緒,眉間浮起淡淡的躁意,沉聲應好。
“到那邊坐”蘇緲指了指不遠處的長椅。
“可以。”
兩人同時移步,並肩而行。
長椅並不長,兩人並沒有刻意拉開距離,卻也不算近。
紅色霞光透過樹影灑下幾縷,落在兩人身上,霞光映灑在他們精致好看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霞光灑落,光暈勾勒,畫麵極其美好。
不遠處的邁巴赫內,時紊看到這一幕掏出手機哢哢一頓拍,一邊拍一邊自言自語
“還真別說,蘇小姐跟謝狗還挺配的。”
謝狗是狗了一點,但是那張臉是真沒話說。
蘇緲盯著眼前的湖畔,看著被晚風撩動的湖麵,“謝忱,你想把蘇喻言從我身邊搶走”
從她的語調中仍然聽不出任何情緒。
但是謝忱知道若他的回答不合她心意,她大抵會直接動手,甚至殺了他。
因為他從平淡的語氣中感覺到了隱動的狠厲殺意。
即使她在盡力掩藏,但他還是感知到了。
“我對蘇喻言不感興趣。”
蘇緲側頭看他,“對蘇喻言不感興趣你待在海市做什麽總不能是對我感興趣吧。”
她查過謝家。
既然查了謝家,自然也查到了,謝家曆代家主都定居夢嵐山,更是無事不離京。
若是古時她可能還理解,因為要坐鎮主場,要盯著家族,可是現在都什麽年代了,為什麽近代還要這樣。
謝家奇怪的地方還不止這一點。
誰會選用相繇這兩個字當做集團名,相繇又名相柳,是上古凶神。
還有另一個奇怪的地方,謝氏旁支所有男丁名字中間都用了蜧。上古時期蛇也稱蜧。
蜧:傳說中的神蛇。
“如果我說是呢。”
謝忱語氣前所未有的輕,像是小心翼翼的在試探。
蘇緲表情凝固,眼底劃過一絲無趣,“謝忱,你最好是在跟我說笑。”
打兒子的主意,或許隻是想閹了你。
但是你打我的主意,我會把你的“本錢”割下來煲湯。
掠過蘇緲蘇緲臉上明顯的反感情緒,心下再次被陌生的情緒侵襲,這股情緒像是滔天巨浪,一遍又一遍的衝擊過來,弄得他渾身不適。
擱置在膝上的手下意識蜷縮收緊,眸光暗沉。
對於蘇緲他是無力的。
她會有這種態度,他是能理解的。
畢竟當初她是受害者,是他讓他們母子倆受了那麽多的苦。
所以無論蘇緲對他做什麽,即使她殺了自己,他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可是,當初他何嚐又不是受害者呢。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又會演變成現在這樣。
兩人四目相對。
“蘇小姐,剛才不過是我說笑而已,希望沒有嚇到你。”男人語氣疏離。
蘇緲望著他暗沉的眸子,微微一怔,從未聽過他這樣的語氣,一時間有些適應不了。
“蘇小姐放心,我這人最不喜歡孩子了。”謝忱唇角露出淺淺的笑容,“但是,他畢竟是我的孩子,希望蘇小姐能讓我出一份撫養費。”
謝忱情緒切換的速度,讓蘇緲澄澈清透的眼眸帶起絲絲質疑。
看錯了
謝忱繼續,“蘇小姐放心,我不會因為給了撫養費就打擾你們母子。”
他語氣真誠,仿佛真是這麽想的。
蘇緲約謝忱見麵的本意就是想跟他說清楚。她不想跟謝氏為敵,跟謝忱為敵。
謝氏家族龐大,一個人再強大也是無法與整個家族抗衡的,惹怒謝忱不是什麽好事。
她自然也清楚之前做的那些,不過是謝忱不想計較,如果他想計較,她跟蘇喻言此刻應該正在逃亡的路上。
她並不畏懼逃亡生活,可是她不能讓蘇喻言也過逃亡生活。
況且,蘇喻言太缺愛了。
蘇喻言被綁架,謝忱能迅速到現場,足以說明他對孩子的在意。
隻要謝忱不是來搶走孩子,她其實能接受蘇喻言跟謝忱有來往,說到底他也是孩子的父親。
她曾說過,見到謝忱後記憶的開關好像被打開了,既然有了記憶,自然也知道了謝忱當時的狀態。
她突然覺得,不僅謝忱有秘密,原身身上的秘密想必也不少。
“你說的是真的”
謝忱視線投向遠方,平靜又幽深,嗓音輕快,“當然,蘇小姐如果還擔心的話,我可以離開海市。”
蘇緲沉默。
倒也沒必要做到如此。
謝忱不等她說話,站起身,“就這麽決定了,我公司還有事,先告辭了。”
男人離開的腳步很快,頎長挺括的背影染上了孤寂。
時紊仿佛也沒想到他們結束得那麽快,放下手機,迅速下車,拉開後座的車門。
回到車裏。
時紊有些緊張,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謝總情緒很不好,跟來時完全不一樣。
時紊想像往常一樣透過後視鏡打量他的神色,剛抬眸,兩人的視線就在鏡中相逢。
“開車。”語氣冷淡。
時紊露出為難的表情,“蘇小姐呢”
他剛才看到蘇小姐是從出租車上下來的。
謝忱沒說話,隻是冷冷的看他一眼。
時紊嚇得不敢再多說一字。
蘇緲直到那輛黑色的邁巴赫離開,才緩緩收回視線,她仰麵朝天,雙臂擱置在椅背上,明眸微闔,紅唇抿直,不知道在想什麽。
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寡婦小姐,也喜歡到這喂魚嗎”
蘇緲:“………”
她是沒名還是沒姓
睜眼就見身穿淺色西裝的九庭樾站在她前麵,他的身影擋住了大半的霞光,霞光從他身後來,他仿佛置身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