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斯也是一愣。
    他扭頭，朝著身邊那兩位看上去馬上就要退休的老家夥們看過去，有些驚喜“你們，也是來找沈教授的娃娃的？”
    這句話一出。
    陳、王兩位院長更加警惕了。
    陳院長先開口了“你找沈教授的娃娃，有什麽事麽？”
    王院長不出聲，目光卻緊盯在麵前這位金發碧眼的老外身上。
    沃爾斯猶豫了一下，他接近這三個孩子的動機總歸是不太好聽，於是，他選擇了沉默。
    三個人大眼瞪著小眼，誰也不肯回答對方的問題。
    陳、王兩位院長對視一眼。
    陳院長壓低聲音“你覺得這洋鬼子像不像人販子？”
    王院長搖搖頭“像！”
    陳院長“那我們……”
    王院長點頭“好！”
    一直都互相看不順眼的兩位院長，這次出奇地團結。
    統一了戰線後，兩人上前，拍了拍麵前這位金發碧眼的中年白人。
    等沃爾斯再次回頭時。
    他卻眼前一黑，被人裝進了麻袋。
    這個操作，直接把沃爾斯給嚇壞了，他拚命掙紮“你們是誰？為什麽要抓我！放我出來！放我出來！”
    “問你來找沈教授的娃娃幹什麽，你不是不說嗎，既然不說，那就當你是人販子了，有什麽事，你去了警察局再說吧。”陳教授笑著拍了怕麻袋，立刻打電話給自己的學生，讓他們過來抬人了。
    一旁的王院長也沒閑著，他將麻袋繩子綁好，直接將電話打給了附近的派出所。
    聽到要送自己去監獄，沃爾斯慌了，他再也顧不上什麽麵子不麵子的問題了。
    一邊掙紮，一邊用半吊子夏國語回答“我不是人販子，我是歐洲最好的霍斯頓醫學院的校長，你們不能抓我！”
    霍斯頓是歐洲最頂尖的醫學院。
    陳念辭跟王硯書兩人雖然從事數學相關研究行業，但也是聽過這座醫學院的。
    陳院長笑了“你說你是霍斯頓醫學院的校長，那我還是清北大學的院長呢！行了，你別狡辯了，等你去了派出所，你的這些話，跟警察說吧！”
    王硯書也在一旁冷著臉開口“別跟他廢話了，我們走吧。”
    幾分鍾後。
    陳、王兩位院長將人裝在麻袋往樓下拖時。
    另一邊。
    被沃爾斯派去給三個孩子買零食的珍妮跟肖恩剛好走到三班門口。
    珍妮提著兩大包零食，抬手擦了擦額頭的香汗“奇怪，怎麽沒有看到沃爾斯校長，他難道迷路了嗎？”
    肖恩沒說話，他摸出手機給沃爾斯校長打電話，隻是，手機卻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他隻好聳肩“算了，我們在這裏等著吧，或許校長隻是去上廁所了。”
    珍妮點點頭，跟肖恩在走廊等著。
    她的目光朝著教室內張望過去，目光落在最後一排的兩個帥氣的小男生身上，一雙美目不由得流露出幾分驚豔“肖恩，我想，我已經找到沃爾斯校長要找的孩子們了。”
    ……
    派出所。
    沃爾斯欲哭無淚被人綁進派出所後，這個年過四十的中年人，差點就哭了。
    他從當上霍斯頓的校長，還從沒受過這麽大的委屈。
    派出所的負責人，一邊給他錄口供，一邊等待其餘成員對沃爾斯的信息調去。
    陳、王兩位院長倒是相當自豪。
    尤其是陳院長，他恨不得現在就打電話給沈翩枝去邀功了。
    很快。
    派出所的負責人，就將沃爾斯的全部信息，全部調取了出來。
    一名工作人員，走到陳、王兩位院長麵前，疑惑開口“你們確定他是人販子嗎？我們這裏的海關資料顯示，他確實是霍斯頓的校長，今天淩晨剛剛抵達海城，然後又乘坐飛機，抵達的京城。”
    經過專業人員的調查，沃爾斯的所有行程，全部都擺在了他們兩位麵前。
    竟然跟沃爾斯剛才說的分毫不差。
    陳、王兩位院長互相對視一眼。
    啥情況？
    他們搞錯了？
    陳院長咳嗽一聲“那個，老王啊，你先在這裏看著處理，我出去上個廁所。”
    王院長“……陳院長，你不會想跑吧？”
    派出所的負責人，皺著眉開口了“筆錄還沒寫完，你們誰都不能走，坐下吧。”
    ……
    京城。
    位於郊區的特殊醫院中。
    實驗室內。
    沈翩枝盯著麵前廢棄的一堆材料，眉頭已經皺緊了。
    怎麽會這樣……
    又失敗了麽。
    跟在沈翩枝身邊打下手的黃老，也歎息一聲“沈教授，你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好了，也許，是我們最初的想法，就錯了，這藥劑，或許並不適合賀先生的病症。”
    黃老很少會出言左右別人的想法。
    但這一個多月以來，他已經跟著做過太多太多次的實驗了，每一次的實驗失敗，他知道，沈翩枝的心裏絕對不好受。
    看著她越來越緊的眉頭，他知道，沈翩枝心裏的壓力絕對也在與日俱增。
    這種情況下，繼續進行實驗，或許，隻有失敗這一種結果了。
    黃老搖搖頭“沈教授，今天就到這裏吧，這些日子，你也累了，該休息休息了，我想賀先生隻要好好調養身體，應該也不會有大礙的。”
    當然。
    還有一句他沒說。
    如果賀先生的身體再承受幾次傷勢，到時候再發生什麽，他也不能保證了。
    沈翩枝沒說話。
    她低著頭，盯著操作箱中已經死去的小白鼠，嘴唇禁咬，藏在麵罩之下的一張臉已經變得慘白。
    她放在操作台上的手，緊握成拳。
    沒有理會黃老的話，她再次開始了新一輪的實驗。
    見狀。
    黃老眼神閃動，再次吐出一口氣，默默跟上了沈翩枝的操作，給她繼續打下手。
    隻是，這種時間並沒過去多久，黃老這邊就有消息傳了過來。
    醫院這邊來了極為特殊的病人，需要他親自過去處理。
    到此。
    黃老也隻得先行離開實驗室了。
    實驗室內。
    隻剩下沈翩枝一人。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麵前的操作台，對於外界的一切，早就已經忘乎所以了。
    此刻，她的眼底，隻有麵前的實驗。
    安靜中。
    一個冰冷的女聲，突兀地響了起來“你的實驗方向沒錯，但你忘記了一點，賀厲存不是普通人，他的身體結構，也跟普通人不同。
    你不該用普通小白鼠來進行試驗。”
    最後一個字落下。
    沈翩枝的眼瞳驟然放大了。
    她停下了手上的實驗。
    目光朝著剛才聲音穿出的方向看了過去。
    她很確定，聲音是從唯一聯網的筆記本中傳出來的。
    她臉上冷冷的，沒什麽表情，盯著筆記本的方向“為什麽要幫我。”
    這次，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
    實驗室中，安靜異常，仿佛剛才的那道聲音，不過是她的臆想。
    可沈翩枝迷茫的心卻變得堅定下來。
    不管剛才的聲音是不是她的臆想，她都確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
    該換一批小白鼠了。
    收回目光，沈翩枝沒有時間去想剛才出現的那道聲音是善是惡，她迅速走到筆記本麵前，然後打開了跟許白焰的聊天記錄。
    他是那個部門的人。
    他也許有辦法，替她弄到一些特殊的小白鼠。
    沈翩枝的心跳加快了幾分。
    她有預感，她的實驗，不久之後，應該可以結束了。
    指尖在鍵盤上飛舞，沈翩枝迅速發了一行信息出去“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目光盯著電腦屏幕，沈翩枝可以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手心不知道怎麽回事，也有些冒汗了。
    她的信息剛剛發送。
    許白焰就回複了過來“什麽忙？”
    一個小時後。
    沈翩枝出現在總部門口。
    她目光緊張地盯著麵前走過來的銀發青年。
    一個多月的時間沒見，許白焰還是跟記憶中一樣，他依舊穿著一件白色體恤，一條藍色牛仔褲，白淨得像是女孩子的麵孔上，永遠帶著溫和的笑容。
    沈翩枝三步並作兩步“我想要一批進化後的小白鼠，跟進化人類一樣的進化小白鼠，可以嗎？”
    許白焰微微一愣。
    察覺到賀厲存應該是將部門的秘密全部都講給沈翩枝聽後，他又露出一抹釋懷的笑容，隻是笑容有些苦澀“沈教授，很抱歉，我們目前，還沒掌握能夠隨意控製生物進化的手段……目前，除了人類，我們也並沒有發現任何已經進化的生物。”
    這句話，猶如一盆冷水。
    瞬間澆滅了沈翩枝激動起來的心情。
    她沉默了一秒鍾，眼神重新變得堅定“既然沒有人能做到，那就讓我來做吧，可以再幫我一個忙嗎？”
    許白焰表情凝重起來。
    他知道，沈翩枝這句話意味了什麽。
    意味著，她準備著手研究，隨意控製生物進化的手段。
    這如果能夠研究成功，絕對會讓另外那些組織變得瘋狂。
    到時候。
    恐怕以賀厲存的能力，也無法阻止那群瘋狂的家夥了。
    許白焰臉上的笑容全部隱藏了，他抿著唇“沈教授，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請你跟我來吧。”
    沈翩枝點點頭，沒有任何猶豫，跟上了許白焰的腳步。
    熟悉的地下一層。
    隻是這次。
    她原本熟悉的技術部門，已經搬空了。
    這裏重新改成了一間單獨的辦公室，屬於許白焰一人的辦公室。
    察覺到沈翩枝迷茫的表情，許白焰解釋“一個月前，我們研究項目已經終止了，為研究ai智能成立的技術部，也已經解散了，不過，如果你想見小白他們，一會我可以帶你去。”
    沈翩枝回過神，坐在許白焰的對麵“我們還是談一談剛才的項目吧。”
    許白焰點頭“好。”
    隨著一份厚厚的資料拿到沈翩枝麵前。
    許白焰說下去“這裏是有部門成員的所有數據資料，或許對你的實驗，會有幫助。”
    沈翩枝沒客氣，將資料打開翻看。
    每一頁，都詳細記錄了總部成員的各項身體數據。
    而這些所有的數據，全部都比普通人高出數倍。
    無論是器官的強度還是身體的承受能力，全部都高出了普通人數倍。
    這是沈翩枝，第一次看到這麽多超出她正常認識範疇的東西。
    同時，她的心跳也跟著翻看這些資料而重新加快起來。
    按照資料上的數據推測。
    如果身體各項機能都得到進化的小白鼠，恐怕還真有可能承受住她研究出來的基因藥的藥力。
    隻要能夠承受住藥力。
    那麽，基因藥就可以正式注入到賀厲存的體內了。
    沈翩枝的呼吸都變得略微急促起來。
    她停下手上翻動資料的動作，抬頭，眼神明亮“我需要幾名助手，許先生，請你幫我。”
    許白焰眼睛彎起來，聲音永遠那麽溫和“需要我怎麽做，沈教授請講。”
    這邊，沈翩枝剛剛抵達總部。
    一片一望無際的蔚藍海洋之上。
    一座屏蔽了外界信號的小島，似乎在緩慢移動。
    小島上巨大的現代化建築內。
    一個被3d投影出來的女人，站在開闊的落地窗前，麵對著窗外翻滾的海浪。
    因為她沒有五官，沒人知道，她是不是在看麵前的海洋。
    一個全身穿著特質緊身服裝的漂亮少年，從外麵走進來，目光盯著這個被投影出來的女人背影，語氣不太好“你知道的主人給你下達過命令，不允許你的意識再次進入夏國領域，你剛才，又進入夏國領域了，對嗎？”
    女人背對著他，聲音冰冷不屑“是又怎麽樣。”
    漂亮少年有些惱怒“你如果再違背主人的命令，我隻能將你強行關機了，你隻是我們研究出來的工具，你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
    “是麽？”女人的身影，瞬移到少年少年，一張沒有五官的馬賽克麵孔，對著少年，微微低頭，虛幻的指尖穿過少年的頸部，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可我現在，舉手投足就能輕易抹殺你，你想試試嗎？”
    少年眼睛微微睜大，漂亮的藍色瞳孔中，第一次在麵對這個投影出來的女人，流露出幾分恐懼。
    他已經感覺到了脖子後方的冰涼。
    一台人形機器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拿著水果刀，抵在了他的頸部動脈上。
    被投影出來的女人，語氣依舊冰冷平靜“我不喜歡你剛才的語氣，另外，夏國那個叫沈翩枝的人，不許你們再打她的主意。”
    “否則，我真的，會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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