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係統:臥槽有鬼! 蝴蝶效應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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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何體統”
“不可理喻!”
“菲特算個什麽東西!他竟敢提出這種要求!”
“我在位0年了!!!”
“貝林這代隻有一個家主,伊萬諾貝林!”
“合作誠意菲特這是在公開羞辱貝林家族!”
首都盟主星。
周二晚9:00。
貝林城堡,書房。
伊萬諾貝林在書房內左右踱步,一通邪火燒心,使得這位保養得當的成熟雌蟲麵目猙獰,優雅不再。
書房裏有一張圓桌,桌台另兩側坐著幾位更年長的雌蟲,他們都有一頭質感順滑的深銀發。
年長雌蟲們沉靜等待年輕家主發完邪火。
伊萬諾貝林冷笑一聲:“同首都盟鼎鼎有名的貝林談合作,竟然跳過家主,選擇一位在族譜上被燙掉名字的雜種,菲特的格局也就那樣了。”
“不過是個撞到運道的亞雌,貝林給他發郵件,還真當自己有點重量合作想都別想。”
聽到家主衝動否決合作一提案,長輩這才出聲:“伊萬諾,不要衝動。”
另一位長輩說:“菲特想與戈貝利爾談,那就讓他談,談成後所有故事的利益都會落在貝林姓氏上。”
“不要計較眼前小利得失,如果隻是賣出一點麵子就能換到胡蜂軍團獲取的利益與影響力,伊萬,世界上沒有比這更劃算的買賣。”
第三位長輩說:“伊萬,你換個角度思考,戈貝利爾沒有貝林家族的實權股份,但官方檔案上仍然沿用貝林姓氏,此次談合作,你就當成他借用貝林姓氏在外行走所貢獻的利息。即使是被驅逐的敗者,我們也可以從他身上再汲取一次血液。”
伊萬諾貝林能聽進長輩們的指點,但要他咽下這口氣,實在太過艱難。
戈貝利爾貝林,一個籠罩貝林家族長達年的陰影。
戈貝利爾與上代貝林家主為血親兄弟,是伊萬諾貝林的舅舅輩,但戈貝利爾為雌侍所生。
偏偏,戈貝利爾能力出眾,基因發育周後直達高等a級,特權種標配。
可上代貝林家主,當年的直係頭生子雌蟲發育周後,基因擦邊達到高等c級,離成為中等種僅差5%的血液純度。
上代貝林家主的基因滑檔了!
戈貝利爾的雌父是貝林家族的旁係親族,如果遵循繼承權舊製法,旁係出身的特權種戈貝利爾不可能繼承貝林家族。
可,戈貝利爾的雌父也屬於貝林家族,如果隻看基因利益回報與等級,戈貝利爾才該是上一代的貝林家主。
不出意料,這對仿佛身份顛倒錯位的血親兄弟打起繼承者內鬥。
一開始,當年的大貝林家主並沒有阻攔這對血親兄弟內鬥,畢竟戈貝利爾也有貝林血。
當年的大貝林家主崇尚利益至上,他不喜自己基因滑檔的直係後代,漠視直係後代與旁係出身的戈貝利爾鬥得昏天黑地,同時也是觀察戈貝利爾的價值。
看看這個中等種生出來的特權種能鬥到什麽程度。
這一放任,家主直係的頭生子幾乎被戈貝利爾折磨成神經病。
就在這位頭生子被弄死前,大貝林家主因巡視家族產業意外死亡。
首都盟三大實權家族,貝林管理著30%途徑首都盟中轉運輸的航道黑洞點。
大貝林家主年年需巡視資產,觀察錨定黑洞點的科技革新,評定迭代科技的使用價值。
常年觀測黑洞十分危險,錨定科技一旦出現偏差,最先被吸入死亡的就是觀測員。
大貝林家族因此死亡,他死後,穩占內鬥上風的戈貝利爾需要對付的內鬥敵蟲變成了整個貝林家族。
基因滑檔的直係繼承蟲被戈貝利爾鬥廢了,其他掌握不小家族股份權利的貝林蟲聞風而動,他們立刻支持廢物繼承蟲,以廢物繼承蟲為正統為幌子,合謀打壓驅逐戈貝利爾。
年輕的戈貝利爾鬥不過整個家族長輩,家族掛毯上名字被燙黑,剝奪所有家族股份,戈貝利爾離開家族城堡時,隻帶了一隻箱子。
昔日家主獨權的貝林家族,被旁係分割成圓桌製度,他們以輔助之名推廢物繼承蟲上位,共同吞吃原本隻屬於直係繼承者的家族利益。
但年輕的戈貝利爾沒有因此頹廢。
他在970年被貝林家族驅逐,90年,戈貝利爾揭露首都盟使用ai神經科技控製高等雄蟲閣下一事。
首都盟高等家族五分之一高等家族因此落馬,家族式微破落。
貝林家族也深陷此事漩渦。
當年的貝林家主,也就是戈貝利爾鬥廢的那個直係兄弟,他成功與一位高等a級閣下牽手結婚。
一位基因滑檔的假特權種怎麽可能和高等a級閣下結婚
a級閣下如果不眼瞎或是被蠱惑了,怎麽會選擇一位連家族內政都處理不好的廢物假特權種
時隔十年,戈貝利爾撬動其他大事件重狙廢物兄弟,似乎是想要因此重回貝林家族。
其他備受牽連的高等家族簡直要恨死貝林蟲了。
你的打繼承者內戰!流彈怎麽還彈我們腦袋上了!
但後來,戈貝利爾沒有回歸貝林家族。
與上代貝林家主結婚的雄蟲閣下並沒有被ai神經科技控製,這位高等a級閣下出麵保了一手貝林,證明貝林與90事件無關。
最好的證明就是伊萬諾,上代家主和高等a級閣下的自然結合結晶。
90年,伊萬諾貝林9歲,剛度過發育周一年,基因等級是高等a級,沒有基因滑檔。
貝林家族緩過氣,打算報複戈貝利爾,戈貝利爾轉頭就向貓眼和法庭投去橄欖枝。
腦控事件落馬的高等家族成為戈貝利爾上貓眼的政績踏板,他變成了一個勇敢揭露不公,誓死保護雄蟲閣下利益的“英雄”。
腦控事件中的確有其他幾位高等閣下因此受傷、鬱鬱而終,猝死。
如果不是戈貝利爾利用此事狙擊貝林家族,雄蟲保護法庭和議會仍不知90年的首都盟已經猖狂成這樣。
法庭接納了戈貝利爾,將他納入保護範圍。
貝林家族一口氣堵得不上不下。
其他旁觀的高等家族也是佩服戈貝利爾這個蟲了。
蟲族見風使舵一把手,戈貝利爾順利常駐貓眼,首都盟、盟外的各大百年高等家族、軍團,他們又開始與戈貝利爾恢複社交關係。
包括當年的貝林家族,他們也與戈貝利爾重拾過去的虛偽社交。
仿佛在當年,他們從沒嘲笑過戈貝利爾是擾亂繼承權的混亂源頭,貪婪無恥的竊權之賊。
永恒的利益是治愈一切憤怒仇恨的良藥,戈貝利爾當上一部分小閣下的禮儀與教育老師後,離開貓眼出來做客再沒有遭遇過暗殺與排擠,他變得比“貝林少爺”時期還要受各大家族歡迎。
…
與戈貝利爾的風光相比,十多二十年來,貝林家族因為圓桌分權製度,出現過好幾次猶豫不定的錯誤計劃,家族產業與影響力慢慢減少。
雖仍屬於首都盟三大實權家族,卻已沒有當年大貝林家主時期的風光,被後來居上的簡寧家族摁著,難有亮眼政績與大計劃。
其實也不能全怪現任家主伊萬諾無能。
三大家族,簡寧和摩根的當任家主年齡都在60歲以上,風度翩翩,成熟英俊,歲月隻在他們身上留下優雅與精明。
伊萬諾貝林比他們小很多,按照正常蟲族20歲的壽限,高等種還能再往上擴容50年,伊萬諾現在應該還是貝林大少爺。
他的雌父,上代貝林家主和雄父延續了上上代家主的意外悲劇,在觀測黑洞點時遭遇科技失誤。
伊萬諾匆匆上任,家族內政又被家族長輩把持,實在難以匹敵另外兩大家族的大家長。
多年來,漸漸有這樣的風聲出現。
“可惜了,要是當年上位的是戈貝利爾,現在貝林家族絕對能和大簡寧掰掰手腕。”
“瞧瞧現在的貝林,嘖嘖,上代不怎麽樣,這代好像也就占了個基因優勢,家族內政都抓不緊,放在當年,戈貝利爾一隻手指都能摁死這代家主。”
“貝林怕不是要成為第二個黃金卡許,再十年二十年就落幕了。”
“可惜,要是戈貝利爾是先代貝林家主的直係後代,現在那句順口溜合該是首都盟,半貝林!”
“伊萬諾貝林,和他雌父一樣,空有一張臉,腦子裏全是草。”
…
家族長輩勸了又勸,伊萬諾忍耐地深呼吸多次,才控製住觸須藏回頭發裏。
“我知道了,我能理解你們的顧慮。”
伊萬諾額側鼓起青筋,那股氣順得難受,他忍不住繼續推測:“那你們有沒有考慮過,為什麽菲特一定要和戈貝利爾談你們不覺得他的回信很奇怪嗎為什麽要強調貓眼上的戈貝利爾他難道知道貝林家族的舊史”
伊萬諾貝林想不通為什麽所有好事都飛向戈貝利爾,他瘋狂回憶家族秘史,很突然地提出一個論點:“之前的廣場血案,安德烈和法庭副長殺起來的原因是菲特的出身疑點。”
“這個任務交易給戈貝利爾去做真的沒問題”
“菲特是一個想找雄父的高等亞雌,他被雌父托付給軍雌戰友養育大,他沒有說過自己的雌父是誰!也沒有說過自己到底有幾個兄弟!”
廣場案後就是南十字星異獸潮汐,兩次大事件直接把主播菲特扯進特權種的視野裏,主播菲特交給法庭的背景資料不再是秘密。
伊萬諾厭惡地說:“當年,戈貝利爾揭露腦控事件前就不幹不淨!”
“他嫉妒我雌父成功生下高等基因的我,早在高等閣下被腦控前,就引誘高等閣下與他自然結合,試圖在孕育後代這方麵繼續打壓我的雌父。”
“我說他就是活該,安置卵的培育醫院和90案的罪雌安置卵的醫院正好是同一家。腦控案爆發,這家醫院培育的卵,一批被失控的雄蟲閣下們指揮衛兵砸毀,一批卵被搶救送回貓眼,還有一批莫名其妙遺失。”
“戈貝利爾上貓眼肯定是去找自己的卵!”
“但他找到了嗎他要是找到自己的卵!早都回來首都盟重搶貝林繼承權!”
伊萬諾滿意地看著三位長輩皺眉,“你們真不擔心菲特指明要和戈貝利爾談話有內情”
“指不定菲特手裏就有90案裏遺失卵的消息。”
“他要是用這個和戈貝利爾合作,到時候好處是落在貝林,還是戈貝利爾身上,你們考慮清楚。”
戈貝利爾猶如一片亙古不散的陰影,籠罩伊萬諾貝林長達十八年。
所有蟲都在背地裏說,伊萬諾貝林根本不配繼承這個龐大的家族。
伊萬諾恨透了戈貝利爾,他一點也不想戈貝利爾再繼續得勢猖狂。
三位長輩蟲對視一眼,僅幾秒鍾,他們默契地拿出一個新方案。
第一位長輩說:“這樣吧,我們重新規劃,先把郵件照常轉給戈貝利爾,貝林同時繼續聯絡菲特,試探菲特到底需要90案內情,還是他真與戈貝利爾的蟲崽有瓜葛。”
第二位長輩:“如果是90案,我們能提供更多資料來換取菲特的站隊。”
第三位長輩:“如果他真掌握著戈貝利爾蟲崽的消息,伊萬,你也不要緊張,戈貝利爾是一個冰冷殘酷,視血緣為資格而非情感連接的蟲,他誘惑高等閣下交合,誕下的卵絕對不會是什麽好品質。高等閣下從不眷顧他這種蟲。”
第一位長輩平靜地說:“你推測的菲特和戈貝利爾聯手,不可能成功。一旦有那個傾向,我們做出應對手段。”
第二位長輩補充:“而且,戈貝利爾懷卵一事,隻有貝林家族掌權的特權種們知曉,外蟲和貓眼都認為戈貝利爾性格果敢又正直溫和。我們不揭露他的真麵目,是一種平衡牽製,同樣的,貝林仍有把柄在戈貝利爾手裏。”
第三位長輩說:“你覺得如何呢伊萬。”
伊萬諾貝林思考片刻,點頭同意這個雙線計劃。
…
周二晚20:00,貓眼。
露宮的花園餐廳。
戈貝利爾的智腦收到一封家族郵件,手環微微閃爍。
但此刻,他正陪伴瓦倫丁用晚餐,沒有馬上點開看。
瓦倫丁正在吃布丁,對老師露笑:“好啦,我快吃完了,老師你有消息來,先看吧。”
戈貝利爾的眼神溫柔似水,平和包容,他先問:“今天守備隊有送來新采摘的凍枝甘露,要不要再吃一些”
瓦倫丁搖頭:“不了,我想去找費雪,我們約好20:0分花園見!”
戈貝利爾點點頭,“好。”
“要不要我送你”
瓦倫丁說:“我想自己去。”
戈貝利爾麵露無奈:“好吧,記得帶上護衛。”
“知道啦知道。”
戈貝利爾這才點開智腦,查看郵件。
瓦倫丁同樣看一眼智腦環的時間,謔!還有分鍾!從露宮去花園要走200米和三個拐彎呢!他低頭加快速度吃布丁。
突然,瓦倫丁聽到一聲刺耳的咯吱聲,一閃即逝。
他疑惑抬頭,幾乎以為是錯覺,竟然在一向溫柔的老師臉上看到冷漠到恐怖的無表情。
老師的頭發是深銀色,在金碧輝煌的水晶燈下泛出刀鋒般的冷光,皮膚雪白接近慘白,他的突然表情冷下來,一雙黑眼深邃猶如人骨骷髏。
瓦倫丁冷不防被嚇到,冷汗珠眨眼掛了一臉。
他呆呆出聲:“…戈貝利爾老師”
一眨眼,戈貝利爾又恢複原先的樣子。
他對瓦倫丁溫柔一笑,隻用兩分鍾逗得瓦倫丁又笑出來,開心地推開椅子,擁抱戈貝利爾,在衛兵的護送下前往花園。
戈貝利爾用溫柔眼神一直目送瓦倫丁的背影消失在轉角。
仆從們上來收拾餐桌,戈貝利爾站起來,突然丟了一把餐刀在桌上,溫和地叮囑仆從:“下次擺放的餐具換成骨瓷,金銀製的太軟了。”
仆從們點點頭,不敢吭聲。
桌麵上,一把扭曲的銀製餐刀丟在沒吃完的美食碟裏,形狀怪異,完全看不出是餐刀了。
戈貝利爾對仆從們點點頭,“謝謝。”
他離去後,仆從們才敢上前收拾。
…
戈貝利爾步行至露宮一隅,重新閱讀家族郵件。
…
與此同時,黑盾。
係統突然一聲驚叫:“臥槽!時老師!”
時寸瑾被嚇了一跳。
在相對安全的二樓書房裏,時寸瑾穿著寬鬆的褲子,係統這一嚇,靈活的尾巴受驚,反抽到小腿上。
“嘶…怎麽了”
係統馬上把人設卡投放出來,尖叫:“啊啊啊啊這張這張!!這張卡有鬼!”
“他的進度條會自己動啊!”
“……”
時寸瑾把注意力從梅迪拉說的狂歡嘉年華裏轉出來,去看人設卡。
戈貝利爾貝林的人設卡正在緩慢解鎖進度,%—5%—0%—20%—30%,停止。
純黑的人設卡下半部分變亮,一直露到人設圖的腰腹,腰腹上有一雙交叉相握的手。
那雙手慘白似屍體,手背青筋明顯,是青過渡到淺紫的顏色。
手指纖長,指甲顏色純黑,右手無名指戴著一枚純金的素戒。
時寸瑾:……
這又是哪隻蝴蝶效應在扇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