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含冤入獄的老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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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三章
    晉江獨家發表禁止一切盜文莫八千著
    楊鳴新的突然出現, 顯然給何紓言帶來了一定的影響。
    中午小睡一會兒,身體狀況是有所好轉了,但心裏的壓力卻越發沉重。
    下午回家途中, 他的話比平時少很多, 更沉默了。
    看起來有很多心事。
    “嗡嗡。”
    手機震動了兩下。
    他打開微信一看,發現不是有人發來消息, 而是
    新的朋友。
    一個好友申請,頭像是最近流行的動漫角色, 一個臉上沾了鮮血、正在獰笑的男人。
    附帶一句話何老師,你沒換號吧如果真在乎時淺渡,今天晚上來華悅酒店e1806房間。
    沒有留名字, 但一看就知道, 這是楊鳴新的新微信。
    何紓言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呼吸不暢。
    心髒“咚咚咚”跳得震天響。
    如果他今天不去華悅酒店,楊鳴新就要動手對付時淺渡了嗎
    把一個人汙名化的方法太多了。
    尤其是女人。
    楊鳴新如果想做,可以汙蔑時淺渡的研究成果是剽竊、抄襲, 可以拿出他的照片和新聞, 造他跟時淺渡之間的黃謠, 再狠一點兒的, 還能詆毀時淺渡,說她這些年取得的一切成就,都是靠性賄賂達成的。
    想要打壓女人, 隻要曖昧不明地說一句“她那麽漂亮做什麽不能成功啊”, 就能消解一個人的所有努力。
    到時候, 肯定有很多人落井下石,時淺渡遭受調查。
    就算最後真相大白,證明她是絕對無辜的, 汙名也早就傳得人盡皆知,造成的損失是不可挽回的。
    而楊鳴新那邊,隻會有幾個造謠的替罪羊被關進局子一段時間,不痛不癢。
    他不能接受這種結果。
    時淺渡是個好孩子,那麽聰明,又對他那麽溫柔。
    連累她
    他做不到,他已經欠她很多了。
    可如果,他今晚按照楊鳴新的話,去了酒店
    他知道會發生什麽。
    無非就是他真的被
    然後一直被威脅被脅迫,直到楊鳴新膩了煩了。
    還能活著,但跟死了也沒有兩樣。
    又或者,他親手報了仇。
    殺了這個害他淪落至此的混蛋,一切就都結束了。
    不過是同歸於盡,一紙槍決。
    如果可以悄無聲息地把人殺死呢
    假意被威脅到了,但做好細致萬全的計劃,把楊鳴新弄死。
    在破案之前,逃得遠一點兒。
    思來想去,還是最後的選擇最好。
    但要想出絲絲入扣的計劃,讓案子成為懸案,得先做謀劃,至少要掌握楊鳴新更多的生活習慣之類的,才能做到天衣無縫。
    雖然要忍受不少屈辱,但隻要能報複回去,結束了這一切
    全都是值得的。
    可無論是哪個結果,他都沒有未來了。
    跟時淺渡之間,也再無可能了。
    要從她身邊離開,不能再有什麽接觸,連一點期待都成了褻瀆。
    何紓言鼻尖一酸,眼睛被薄霧蒙住。
    屆時,她肯定徹底對他失望了。
    她眼裏也會露出厭惡,對一個從監獄裏出來依然不知悔改、對以前的男學生念念不忘的、欲求不滿的臭男人感到惡心反胃,再也不會溫柔地摸摸他的頭。
    光是想想這樣的場景,他就已經從心底裏感到痛苦。
    “老師”
    時淺渡的聲音打斷了他思緒。
    何紓言抬起頭,紅紅的眼眶裏蓄著水霧。
    眼底一片淒淒的愁楚。
    他好像要哭了。
    盡管就那麽一瞬,他恢複如常,露出了笑容。
    “沒事,我們走吧。”
    嗬,說得跟現在他與時淺渡有可能似的。
    不過是碰巧得她照拂,合租一段時間而已啊。
    有很多優秀的年輕男人喜歡她,她以後也會有喜歡的人。
    與他的合租,大抵隻是她大四這年的一點點小插曲,過了也便忘了。
    他永遠也追不上她,連衣角都抓不住。
    既然是這樣
    他的事,就由他自己做個了斷吧。
    時淺渡覺得有貓膩“剛才在看什麽”
    她不喜歡何紓言心事重重的樣子。
    “噢,就是今天晚上我有點事,可能要出去一趟。”
    何紓言並未完全閉口不談,裝作無關緊要一般隨便說了兩句。
    “楊鳴新叫您出去嗎”
    時淺渡眯起雙眼,身邊已經低氣壓了。
    “”
    她怎麽連這都能精準地猜到
    何紓言雙手揣在大衣口袋裏,握著手機的手指用力到指肚發白。
    他抿抿嘴唇,理智在與感性做激烈的鬥爭。
    楊鳴新那一家子就是塊狗皮膏藥,黏在身上沒完沒了,以後還可能瘋狗一樣攀咬時淺渡,如果不作出決斷,那就沒完沒了了。
    這種事,拖得越久越麻煩,他必須快刀斬亂麻地想出解決的辦法。
    為了不讓時淺渡被混蛋騷擾,也為了給自己一個交代。
    為了犯罪做鋪墊的事情,當然不能把她摻和進來。
    她的人生,理應幹幹淨淨,輝煌無兩。
    於是他垂下眼眸,笑道“不是,你別多想。”
    時淺渡斂斂眉頭,壓根不接他的茬。
    她聲音冷下來,故意說得不好聽“怎麽,老師是自願去見他,跟他去酒店開房麽”
    何紓言臉頰抽動一下,指尖又開始發顫。
    他張了張嘴,想應下來,在走上犯罪的路之前,徹底地劃開界限。
    可他發現自己開不了口。
    時淺渡第一次跟他說這麽不客氣的話。
    她會很失望很失望吧。
    後悔幫了他,覺得他活該。
    好難受。
    心裏仿佛有什麽被硬生生地碾碎。
    難受得他五髒六腑都在疼。
    “這樣的話”時淺渡見他沉默,語調平直地轉身說道,“別把什麽病帶回家裏就行。”
    “”
    何紓言身體比大腦更快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
    不是的,他沒病,也永遠不會亂搞染上那些。
    他是幹淨的。
    “不是,我現在隻想想辦法養活自己,沒想過別的。”他輕聲解釋,“我跟楊鳴新從來都”
    沒有發生過什麽啊
    可他過去六年裏,跟無數人說,他沒碰過自己的學生,他不喜歡男人,卻從來沒有人相信他。
    越描越黑,人們都覺得,他是急於為自己脫罪,想要掩蓋罪行,才會這麽說。
    反而又被人扣了個敢做不敢當的懦夫帽子。
    抓住時淺渡手腕的手指緩緩鬆開了。
    何紓言抿抿嘴唇,恢複了他的分寸感,硬生生地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說“他是給我發了短信,如果我不去見他,他就要對你不利。畢竟是由我而起的事情,我不能連累你。”
    他自嘲地扯扯嘴角。
    一次又一次地陷入麻煩裏,想自己了結,又不想看時淺渡對他失望。
    總是說“不能麻煩你”、“不能連累你”,但次次不落。
    真是個心思卑劣又沒用的大人啊。
    他對自己挺失望的。
    何紓言深吸一口氣,平定情緒,也暗自下定決心。
    他安慰道“我隻是跟他見一麵,看看能不能有一勞永逸的解決辦法,你別多想,也不用擔心。”
    一勞永逸的方法
    時淺渡揚眉“殺人嗎”
    何紓言打心底裏打了個寒戰。
    她為什麽什麽都能猜到
    如果知道他想謀劃一場“完美犯罪”
    那在時淺渡眼裏,他豈不是成了一個性侵學生還不知悔改、想殺人滅口的混蛋
    “那太便宜他了。”
    “嗯”
    何紓言走神了些,沒聽清她的話。
    “沒什麽,他如果想針對我,我自有辦法。”時淺渡彎彎唇角,牽住了男人的手腕,“老師,別去見他。”
    可是
    何紓言有些猶豫。
    “聽我的。”
    “”
    何紓言微微垂眸,跟矮了自己半頭多的女孩安靜地對視。
    她皺著眉頭,一臉的不悅,看起來很認真。
    好像,嗯很排斥他去見楊鳴新。
    時淺渡不喜歡他們見麵嗎
    即便楊鳴新要針對她,也不希望他們見麵嗎
    他心底冒出小小的竊喜,卻沒表露出來,以手握拳,遮擋在唇畔,輕輕地咳了一聲。
    真是沒救了,那明明是命令的語氣,他竟然還覺得高興。
    他臉上發燙,推了推眼鏡。
    “好,全聽你的。”
    華悅酒店e1806。
    時淺渡從何紓言那裏拿到了地址,快到晚上時,還提前把人哄去睡覺了。
    她自己則從窗戶偷偷跑了出去,很快就摸到了華悅酒店。
    e1806是酒店的頂層套房,足有兩百多平的麵積,裝修華貴,設施齊全。
    一晚上就要大幾千塊,還不算紅酒之類的花銷。
    就算他家有錢,來這種地方開房,也是挺重視這次見麵的。
    時淺渡身穿鬥篷,隱藏在窗外。
    她看著楊鳴新從浴室裏出來,端起桌上的紅酒,優哉遊哉地淺飲一口。
    這是信心滿滿地等著何紓言過來見他呢。
    嗬。
    她涼涼地扯扯嘴角。
    外人越重視,她就越不爽。
    那麽就從今天,他們的重逢和酒店開房開始
    讓她把人弄到精神崩潰吧。
    楊鳴新喝了半杯紅酒後,漸漸覺得不耐煩了。
    他拿出手機,煩躁地看了眼時間。
    晚上十點半了。
    這個點兒還不來,難道何紓言看見了消息還是不願意來麽
    以他對何紓言的了解來說,不應該啊。
    那個男人當老師時就是出了名的性格好又善良,就算不喜歡時淺渡,也不會置之不顧。
    更何況,何紓言肯定喜歡時淺渡。
    因為他從來沒在何紓言臉上看到過那種表情,那種從內到外溢出來的開心和依賴。
    想到這兒,楊鳴新狠狠地握住酒杯。
    從前,何紓言總是很冷淡。
    盡管學生們都覺得他溫柔,可那溫柔不到眼底,他跟所有人都有距離。
    一道無形的屏障。
    那時,他對時淺渡也很一般,就是老師跟學生之間的關係。
    他從來不因為時淺渡成績優異而另眼相看。
    最多最多,偶爾會因為時淺渡的聰明而有些驚訝。
    對他楊鳴新也一樣。
    從來不因為他家有錢而多看他一眼,那麽平等地對待每一個人。
    無論他怎麽追,怎麽討人開心,用盡所有辦法想讓何紓言多看他一眼
    也是失敗告終。
    他想要什麽,就沒有得不到的。
    就算以前得不到,現在也總行了吧
    還不是要被他撚在手裏。
    他白天在學校裏見到何紓言時,就是這麽想的。
    可何紓言竟然真的沒來見他
    不應該啊。
    難道是何紓言換微信號了
    五年過去了,早就沒有人會在微信上麵騷擾他了吧
    他以為像何紓言那種人,會不舍得丟掉過去數年的回憶。
    楊鳴新頗為煩躁地把酒杯裏的最後一口酒一飲而盡。
    他把酒杯往桌上一擱,坐到了床上。
    媽的,今天本來挺有興致的,還訂了這麽好的房。
    早知道讓公司裏的陳叔幫忙查查何紓言現在的聯係方式,確認一下能不能收到他的消息了。
    明天查查,要是換微信了就算了,要是沒換微信,看見他的消息還故意不來
    他冷哼一聲,在微信列表裏翻了翻,想找個平時的炮友過來。
    可不知怎麽的,就想到了何紓言,想到那張漂亮的臉和萬裏挑一的氣質。
    一瞬間,別人都食之無味了。
    真煩。
    今天算他失算,明天再說
    楊鳴新終於罵罵咧咧地上床睡覺了。
    因為喝了大半杯紅酒,腦子略顯暈沉,很快就睡著了。
    時淺渡輕巧地翻進了房間。
    她行動很謹慎,沒有留下一點進入的痕跡。
    站在床鋪前,拿出手機,調成適當的音量,開始播放鍾表倒計時的“噠噠”聲。
    一下一下很均勻,在黑夜裏顯得詭異。
    “噠、噠、噠”
    楊鳴新似是感覺到房間裏的異樣,不安穩地翻了幾次身。
    最終,還是被永無停息的“噠噠”聲吵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心裏暗罵這酒店裏怎麽總有聲音,打算打電話叫客房服務。
    然而剛迷迷蒙蒙地抬起頭來,手指還沒碰到床頭的電話呢,就恍然發現自己的床前有個漆黑的人影。
    看不清麵容和眼睛,但那個東西
    顯然在直勾勾地盯著他
    他的動作一頓,背後瞬間起了一層涼意,身上全是雞皮疙瘩。
    立刻清醒了個透徹。
    “什麽玩意何何紓言嗎”
    房間裏太暗了,人影黑漆漆的看不真切。
    他連忙去按大燈的開關。
    “吧嗒”一聲,按下去了,燈卻沒亮。
    他反複按了好幾次,“吧嗒”聲跟“噠噠”聲混在一起,更加詭異了。
    可房間裏的燈它就是不亮。
    “草到底是怎麽回事”
    時淺渡無聲地笑了一下。
    她緩緩往前走了兩步,手機裏的“噠噠”聲也隨之靠近楊鳴新。
    在空曠且安靜的房間中,那聲音異常詭異,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心尖上。
    沒等她壓著嗓開口嚇唬人,楊明星就拿起了床頭的煙灰缸,猛地衝她砸了過來
    可惜煙灰缸什麽都沒有砸中,“穿過”了黑影,“哢嚓”一聲砸在牆壁上,摔了個稀巴爛。
    玻璃碴子濺地到處都是,像是雨點一樣打在附近的櫃子和器具上。
    下一秒,燈亮了。
    房間裏空無一人,隻有他自己。
    楊鳴新瞪大雙眼坐在床上,汗毛聳立,身上早已經被冷汗濕透了。
    他被嚇得嘴唇顫抖,雙腿發軟,幾乎使不上力氣。
    剛才那是什麽
    是噩夢嗎
    但那個煙灰缸呢
    是他實實在在砸出去的啊
    如果是夢,那他砸什麽
    難不成他是夢遊麽
    至於鬼
    嗬,他從來就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
    最多是窮鬼罷了
    楊鳴新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背後瘮人的感覺一秒鍾都沒落下去,反而越發覺得陰森。
    他連忙撥通了客房服務,暴怒地大吼道“你們快給老子報警然後派人上來,保護我的安全,我的房間裏剛才進來人了,草你媽的,你們這破酒店,萬八千一晚上的套房就是這種安保水平嗎”
    他的吼聲極大,好似聲音越大,就越能給自己壯膽一樣。
    可仔細聽的話還有些打顫,分明是被嚇得夠嗆。
    時淺渡在樓頂上聽見了他恐懼的吼聲,心情愉悅地笑了起來。
    害怕嗎
    那就對了。
    等警察來過一遍,確認房間裏“從來沒有外人來過”的時候,恐懼一定會更甚吧。
    不著急,這才哪到哪。
    隻是剛剛開始呢。
    以後他們會常見的,直到
    楊鳴新精神錯亂地說出汙蔑何紓言的真相為止。
    時淺渡一邊打嗬欠,一邊在網上翻小道消息。
    搜索華悅酒店的相關內容,果不其然,看到了楊鳴新在那“找事”的消息。
    報了警,在房間裏做了各種鑒定,正正折騰一個晚上,動用了不少警力和儀器,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沒有人進過房間。
    結果楊鳴新不依不饒,揚言警察都是廢物,他要自己花錢請專業人士再做鑒定。
    她哼笑一聲,心說鑒定去吧,能鑒出來才怪呢。
    最近這幾天,楊鳴新肯定是沒工夫找茬了。
    見何紓言晾完衣服從陽台走出來,她問“老師,那小子又找您了嗎”
    “還沒有。”
    何紓言也比較意外,他以為楊鳴新被放鴿子肯定會暴怒呢。
    當然,不找他跟時淺渡的麻煩是最好的了。
    “還”時淺渡不滿,“您這話,好像很想見他似的。”
    “別亂說。”何紓言趕忙撇清,“我是怕他沒憋好事。”
    昨天莫名其妙地就被時淺渡拐回家裏,乖乖聽話沒到十點就上床睡覺了,今天早晨醒來之後才越想越覺得後悔,怎麽就被她哄得傻乎乎一點兒原則都沒有了呢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
    看看牆上的掛鍾,還有半個小時十一點。
    “你今天起得晚,早晨沒吃東西,現在應該快餓了吧,我去弄點午飯。”
    “好啊,謝謝老師”
    時淺渡趴在沙發上打開微信。
    今天是周六,沒有課也不用強製性到研究所打卡,就懶洋洋地多癱一會兒。
    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看微信,消息還不少。
    她隨便點開了一條未讀的語音。
    幾條語音就順著自動播放了下來。
    我今天給你帶早飯啦
    有漢堡咖啡也有豆漿油條,馬上就到研究所了
    啊你今天竟然沒來研究所
    我明明聽說你可認真工作了,以前天天泡仔研究所啊。
    不會是我昨天跟你告白,你不高興了,所以故意躲著我就沒來吧
    我這次真的是認真的不是想玩玩
    就,認認真真談一次戀愛,你相信我,不是開玩笑的
    為什麽不會我消息,明明以前還會偶爾回一下的
    時淺渡挖了挖耳朵。
    然後打下了“我們不合適”幾個字,頓了頓,又刪掉。
    最後發過去一行我有喜歡的人了。
    接著,毫不在意地退出跟戴明宇的聊天界麵。
    轉而去看其他未讀消息。
    她壓根沒怎麽在意,還直白了當地拒絕了,可何紓言不知道。
    他沉默地站在廚房門口,側頭看了半靠半趴在沙發上的女孩半晌,垂眸收回了視線。
    身上被一堆eo的氣息纏繞住了。
    她,一點兒都不避諱地外放呢。
    說到底,時淺渡根本沒有把他當成一個會喜歡女孩的男人吧。
    是合租的對象,是普通的老師,至多是個gay蜜。
    不然,又怎麽會絲毫不介意地外放那種語音呢
    他心裏酸溜溜的,心說,不喜歡他就算了,至少不要
    把那些追求她的語音放出來讓他聽見啊。
    他知道有很多人喜歡時淺渡,從她高中時就知道了。
    他還知道時淺渡要求很高,從來沒看上過追求她的任何人。
    更不會喜歡他。
    可是,他不想聽見那些。
    不就是買早飯送過去麽
    說得好像很貼心一樣。
    他每天都給時淺渡做早飯和晚飯。
    現在還要做午飯。
    他
    是,他心甘情願做這些。
    一開始是想報答她,不知不覺之間,就開始想用每天變著花樣的食物去討她的開心。
    全是他心甘情願,可偶爾還是會
    冒出奢望來啊。
    何紓言靠在牆上,微仰著頭,輕輕地歎了口氣。
    有時候真想跟時淺渡說明白,說他不喜歡男人。
    但一個“明明喜歡女人卻因為性侵男學生而入獄”的強奸犯,看起來更無可救藥吧
    聽著就是個欲求不滿到喪心病狂的變態
    時淺渡應該是覺得他對女人不感興趣,又相信他在監獄裏會認真改造,才願意給他機會幫他一把的吧。要是說了他喜歡女人什麽的
    被趕走了都是小事,還可能會報警。
    畢竟跟小他十幾歲的女學生說起這種事,真的很變態了。
    他的眼神發暗,流露出一絲落寞。
    就盡可能多得珍惜相處的機會吧。
    “嗡嗡。”
    手機又震動了兩下。
    何紓言心髒一跳,屏息打開了微信。
    看到發來消息的人,無聲地鬆了口氣。
    不是楊鳴新,是他舅舅。
    小言,你應該出來了吧
    最近過得咋樣
    咋沒見你回鎮裏啊,是還在帝都呢嗎
    微信裏,以前的學生、同事和朋友,許多都互刪了。
    零星沒互刪的好友,也沒有人會主動跟他說話。
    也就隻有親戚裏道的,才會主動說話吧。
    當然,以他對舅舅的了解,應該不是什麽單純的問候。
    他回了幾個字嗯,還在帝都。
    對方回複很快,像是專等著他這句話。
    那太好了。
    舅跟你弟也在帝都呢,中午有空出來一起吃頓飯不
    今天禮拜六,你不用上班吧。
    何紓言盯了對話框幾秒。
    直覺是有事讓他幫忙,不然不會這麽主動。
    算一算今年表弟應該上大三了,難道是考到了帝都的學校,想讓他在舅舅不在帝都的時候,能跟表弟稍微有些照應
    小時候,他跟舅舅關係還可以。
    後來因為父母輩的恩怨,才慢慢地淡了聯係。
    還是去見見吧,這是他為數不多的親人了。
    他拿定主意,回號微信,就盡快做了一份時淺渡喜歡的五花肉炒飯。
    先用熱油把五花肉兩麵煎熟,控油撈出來,在將洋蔥少油地炒到微軟,倒一小碗米飯,米粒炒散後加入煎好的五花肉,再放入適量老抽、耗油、小米辣和一點糖,最後是一大勺蜂蜜。
    蜂蜜或許是其中的精髓,炒出來的飯粒和五花肉全都帶著一股甜香,濃鬱好吃。
    時淺渡最喜歡甜食了,這種甜口的炒飯合她的口味。
    何紓言把炒好的飯倒進盤子裏,又盛了碗蛋花湯,從冰箱裏拿出一塊提前做好的草莓大理石慕斯,一並端到了餐桌上。
    他說“午飯好了,過來吃吧。”
    “真香,我一聞就知道今天吃五花肉炒飯”
    時淺渡顯然很高興,從沙發上爬起來,咧著嘴就小跑過來了。
    “今天怎麽就做了這麽點,老師您不吃嗎”
    “哦,我今天跟舅舅一起出去吃午飯。”何紓言怕她不信,還舉起一隻手,“是我親舅舅,還有我表弟,真的,不是騙你。”
    時淺渡這才收回臉上的狐疑。
    她說的呢,那楊鳴新還跟酒店死磕呢,不至於立刻又來找茬。
    楊鳴新父母最近也事情不少,車禍的身體還沒好利索,這會兒還得幫大兒子解決酒店的事,肯定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雇人過來。
    “那好吧,您自己在外麵也注意安全,有事隨時跟我聯係。”
    “沒問題,我會多注意的。”
    何紓言回到自己的房間換衣服。
    他一件件地換好,把柔軟的毛衣邊緣掖進褲子裏,這樣既保暖又好看。
    接著,照常把皮帶穿過袢帶,係到最裏麵的那個孔。
    “”
    腰上好像比平時緊了不少。
    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低頭看了看,跟平時沒差啊。
    昨天他就是這麽穿的。
    總不能一個晚上就胖了一大圈吧
    他奇怪地拆下皮帶,視線掃過上麵的孔。
    比以前多了一個。
    不是他拿去打孔的,家裏也不會有外人來,所以隻可能是時淺渡。
    時淺渡把他的皮帶拿去打孔了
    她什麽時候去的,他竟然都不知道。
    不不不,不對。
    現在應該想的是,時淺渡怎麽會知道他係這條皮帶有點寬鬆
    何紓言手拿皮帶,僵硬地站在房間裏良久。
    臉上漸漸升溫,燙得能捂熟一個生雞蛋。
    她盯著他的腰看做什麽啊。,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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