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 衰微的神明19 祂喜歡這樣的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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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四章
    晉江獨家發表禁止一切盜文莫八千著
    “起來吃早飯了。”
    外麵傳來了神明的聲音, 隨著腳步聲由遠及近。
    祂早就料到自己回來的時候,時淺渡肯定還在賴著,掐了掐她的鼻子。
    “別賴床了, 以往這個時間, 百姓們都做一個時辰農活了。”
    鼻子被堵住, 時淺渡“啪”地拍在男人的手背上。
    她懶洋洋地翻了個身,把被子抱在懷裏,枕在自己的胳膊上。
    軟被有一角遮住了大半張臉,阻擋陽光。
    她嘟噥道“還困呢。”
    神明失笑地搖搖頭, 坐在床頭。
    撥開被角,把時淺渡散落的長發輕柔地捋了捋。
    “起來吧, 我為你梳頭。”
    兩人在神廟裏膩膩乎乎了大半個月了。
    就像所有剛在一起的戀人一樣, 除了神明利用神力幫助人類災後重建的時間, 幾乎一直呆在一塊兒,就連兩人窩在一起讀書下棋時,時淺渡也不忘順手摟摟細腰握握小手。
    不管怎麽親親我我,也不會嫌膩的,隻覺得不夠。
    神明每天早晨都會為時淺渡準備早餐。
    然後幫她將散亂的發梳順,按她的喜好束個清爽利落的馬尾,
    若再把長刀往腰間一別,英姿颯爽。
    “那躺著梳吧。”
    時淺渡打個嗬欠, 往神明身邊一滾, 順勢抱住祂的腰。
    下巴搭上男人的腿,腦袋則靠在溫軟的腰間, 不隻有意還是無意地蹭了蹭。
    她模模糊糊說“等你梳順了我就起來。”
    “昨晚我們不是沒做什麽嗎怎麽這麽困。”
    神明無奈,但十分慣著時淺渡,沒再薅人起來, 而是攬住她的頭。
    手掌一翻轉,一柄木梳就隨著金光出現在手心。
    祂動作輕柔地將梳子插入發中,一點一點地將發絲通順。
    “又不是非要做什麽才可以睡懶覺啊。”
    時淺渡笑著瞥祂一眼。
    木梳的齒輕輕滑過頭皮,怪舒服的。
    圈在神明腰間的手不聽話的掐了掐祂。
    她不滿道“神明大人以前您隻把我當做子民時,每天早晨都問我要不要多睡一會兒,現在把我拐跑了,反倒總是催我起床了。”
    神明靜靜地垂眸,看著她的側顏。
    這小姑娘犯懶耍賴時,總會很幼稚地撇嘴,表現得特別明顯。
    一邊撇嘴,還會一邊往祂身上拱,每次
    都像是擠在祂的心髒上。
    祂糾正“是我被你拐跑了。”
    以前不主動叫時淺渡起床,是因為隻把她看做子民。
    現在她不僅僅是子民,所以才希望能多些時間能與她相處啊。
    祂不是個會刻意說情話的人,便隻在心中這麽想想。
    “那也得您願意被我拐跑才行啊。”時淺渡哼聲,眯起來的雙眼透出幾分危險,“總是您先牽住我的衣角不讓我走,現在反倒全怪在我身上了。”
    “”
    祂就知道,自己永遠說不過時淺渡。
    神明低垂著頭“不是怪你。”
    祂隻是
    隻是喜歡她罷了。
    祂喜歡跟時淺渡相互打趣、鬥嘴幾句,很日常的交流就足以讓祂打心底裏覺得開心。
    “起身一點兒,我給你束發。”祂揉了揉時淺渡的頭發,“已經梳順了。”
    此時,時淺渡的倦意已經消散了大半。
    她躺著翻了個身,舒舒服服地枕在男人修長的大腿上。
    抬眼往上看,入目是神明線條流暢的下顎線。
    好看的人真是怎麽看都好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神明的麵容好似上天的鬼斧神工,眉目如初雪,冷清又靜謐。
    薄薄的嘴唇卻十分紅潤,泛著迷人的色澤。
    她伸出手臂,輕輕扣在神明的脖頸上。
    稍一用力,便把人按下來。
    神明順著她的力道,彎腰俯首,溫軟的唇碰上了她的。
    時淺渡沒有深入地親吻,隻啄了啄祂的嘴唇。
    很輕很輕地親了兩下。
    任誰都能感受到她的溫柔與珍惜。
    神明更是如此。
    祂按在床褥上的手指微微用力。
    克製住自己想索吻的念頭。
    若是一大早就開始沒羞沒臊,兩人這一天恐怕別做什麽。
    親親我我的時光固然愉悅,也是因為太愉悅了,所以時間過的飛快。
    一不小心啊,就會弄到下午。
    然後在一塊兒洗一洗,洗著洗著又開始不老實
    咳咳,結果轉眼就天黑了。
    回想起一些以前的自己完全想不到也絕不會做出來的荒唐事,神明的耳根微妙地紅了一點兒。
    祂用嘴唇與時淺渡欣愉地廝磨片刻,又親了親她的臉頰與額頭。
    手掌捧起枕在祂腿上的腦袋,祂說“還繼續賴著”
    其實,如果時淺渡說她想繼續賴著,磨蹭磨蹭,神明肯定又會隨她的意了。
    時淺渡沉默幾秒,終於翻身坐起,又打了個嗬欠。
    她模糊不清地嘟噥“唉,昨兒晚上沒睡好,好困好累啊。”
    “怎麽回事。”神明眉頭微斂,關心道,“又做噩夢了”
    祂還記得,先前時淺渡做過不太好的夢,弄得額頭上都浮出薄汗。
    “那倒不是,是個美夢。”
    時淺渡否認。
    “美夢怎麽會累”
    “嗬。”時淺渡戲笑了一聲,瞥祂,“您說為什麽累”
    “”
    神明的眼角變燙了。
    實在可恥,祂的第一反應竟然是
    時淺渡做了那樣的夢。
    祂真不願意承認,自己自從“破戒”了之後,對此有些貪。
    大抵真的是上千年的老房子著起來更烈吧。
    祂收回視線,連帶著將頭腦中不正經的內容也消幹淨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祂淡聲開口,把皮球踢回給了時淺渡。
    “神明大人真是越來越學壞了。”
    時淺渡調侃祂,一邊簡單地洗了個漱。
    與此同時,神明也幫她把還溫熱的早飯放在了桌上。
    不論是偷偷供奉信仰百姓還是的官員,總是願意把自己最好的口糧供奉給他們信仰的神明,所以,神明每次拿回來的食物都很不錯,至少是這個時代的中上水平。
    在這個相對落後的時代,時淺渡倒是挺有口福。
    她這回才吃了一半,便聽到神廟外傳來了蹬上石階的腳步聲。
    緊跟著,是白露親昵的呼喚“小渡姐姐,你在嗎”
    她手中拎著一小籃子菜,懷裏用油紙抱著一塊燒肉。
    跑進神廟,先是衝著神明塑像拜了拜,繼而左右張望了好幾眼。
    “小渡姐姐,我給你帶來菜和肉啦”
    “咳咳。”
    時淺渡飯吃一半,咳了兩聲。
    神明幫祂撫了撫後背。
    “小白露來了,我再吃兩口就出去。”
    她喝了幾口熱湯,順了順食,又把嘴上的油光擦了下去。
    白露跟和安來過一次後,又偷偷地跑過來一回。
    她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跟時淺渡兩人一道時得到了庇護,分開了也一直想著他們。
    那次過來時,張將軍等人還未離開縣城,她關心了一下時淺渡的近況,沒敢久留。
    在外人眼裏,時淺渡“獨自”居住山中。
    所以被問到每天吃喝時,她便說自己從山中就地取材,搪塞了過去。
    沒想到白露這孩子上心了,這回帶了菜肉上來。
    “慢點。”
    神明見她有些急,拿起手帕為她擦了擦唇角。
    祂跟著起身“我也出去看看她。”
    時淺渡挑眉,嘴裏故意“嘖”了一聲。
    “你啊。”
    神明無奈地翹了下唇角,假意責打她一下,動作很輕。
    祂輕聲說“你明知道的。”
    “我什麽也沒說啊,打我做什麽”
    時淺渡嬉笑著哼聲,摟住神明清瘦的腰,把人抱在懷裏。
    她推著人往前走了兩步,便把男人按在了牆上。
    她仰頭,輕舔上祂的唇。
    神明回吻她,氣息交織,很快就開始細喘。
    兩人都很投入,纏綿悱惻。
    但頭腦都是清醒的,沒有太上頭。
    很快,唇齒就分開了。
    “我知道您心中隻有我。”
    時淺渡說完,又在男人唇上親了兩下。
    “所以,這是一點兒小獎勵。”
    不可否認,每次被時淺渡親吻,神明心情總是極度愉悅的。
    她越是強勢,就越說明她對祂的渴望程度和需要程度。
    祂喜歡見她這樣。
    祂平息了呼吸,幫她理了理衣裳和頭發。
    “去吧。”
    時淺渡出現在神廟中時,與平時無異,完全看不出剛把人懟在牆上親。
    她衝白露揮了揮手“小白露來啦。”
    “啊,姐姐”
    白露一瞧見她,立刻小跑過來。
    她獻寶般舉起手中的菜和肉“我給你帶了吃的,還有做好的肉,好不容易弄了點兒吃,我爹娘都沒舍得吃,就留給我了,我給你帶來了一半”
    “謝謝,不過,肉還是拿給你爹娘吃吧。”
    時淺渡摸摸小姑娘的頭,越發覺得她乖巧可愛。
    在白露疑惑發問之前,她說“你不是親眼看到過嗎我是被神明眷顧的人,吃食之類的不用擔心,不會被餓到的,說不定吃的比你們還好呢。”
    說到“被神明眷顧”的時候,她還不忘瞥了瞥隱去身形的神明。
    神明就站在她們兩人身邊,疊裳垂落,白衣勝雪。
    祂眉宇微涼,卻又透著一絲溫柔。
    祂始終愛著祂的子民們。
    “真的嗎”
    白露一愣,懊惱地撓了撓頭發。
    她嘟噥“也是,我真笨,怎麽忘了這茬啊”
    “你有這些心意我真的很高興。”時淺渡坐在軟墊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來坐吧。”
    “哎呀,姐姐你之前也照顧我很多啊,說這個就生疏啦。”
    白露沒有客氣,直接坐在時淺渡的身邊。
    她特別喜歡跟時淺渡在一塊兒玩,因為時淺渡總是會聽她說話,幫她解惑,還知道好多好多別人都不知道的新奇事物,在一起聊天有趣極了。
    她把菜肉都收好放在一旁“等我回去給爹娘吃,再餘出來一點兒供奉給神明大人”
    提起神明,她言語一頓“對了”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大事,抓住了時淺渡的手腕。
    她臉上露出憤恨的神情“小渡姐姐,你知道嗎縣城裏總是有人偷走供品,每天都有一兩家被偷,就算讓人看著都不行,不知道什麽時候供品就不見了,但完全看不見有人來過的痕跡,手段特別高明,讓我們大家夥頭疼死了”
    時淺渡聽著這些敘述,眼皮劈裏啪啦地跳了好幾下。
    她心中有了猜想,問道“是不是每天到飯點就被偷”
    “對呀,姐姐你猜的真準”白露咬咬牙,“那些可都是供奉給神明大人的真過分,要是神明大人看不到供品生氣了、不保佑我們了可怎麽辦啊,可惡的小偷”
    “噗。”
    時淺渡實在沒忍住,低低地笑出了聲。
    她憋笑瞥向神明,果然看到祂的臉色微微發黑。
    能在祂臉上看到這種表情,可太不容易了。
    她就說嘛,就算真是給神明的供品,人類發現憑空少了,肯定覺得是“小偷”啊。
    見她用手遮住嘴唇笑個沒完,神明來到她身後,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地捏了捏,提醒她不要再繼續笑了。
    身為神明,子民的供奉就是為祂準備的,祂拿的理所應當。
    這會兒卻被與祂相熟的子民說是小偷
    祂少有的感到一絲尷尬。
    還不是為她才拿的那些供品
    她倒好,就知道笑。
    供品可是全到了她的肚子裏啊。
    “小渡姐姐你這是怎麽了”
    白露疑惑地叫她一聲。
    “噢,我沒事,你別因為什麽小偷生氣了。”
    時淺渡咳了咳,笑意徹底收斂起來。
    她一本正經地開口“神明既然能用神力保護我,想來是真實存在的,隻是我們看不見罷了。那些消失的供品說不定不是有小偷,隻是神明自己拿走了而已。”
    白露一向相信時淺渡的話,恍然張開了嘴巴。
    她感歎“還真是沒準是神明帶走了”
    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她又跟著說“這麽想的話,神明大人好像跟姐姐你的喜好差不多誒細細想一想,每次被偷每次被神明大人拿走的,都是你比較喜歡的。”
    輪到時淺渡略顯尷尬地蹭蹭鼻子了。
    而神明的唇角微不可察地翹了一下,閃過一絲笑意。
    這回,時淺渡這幼稚鬼笑不出來了吧
    莫名的,祂想起從前,時淺渡故意在和安公主麵前,隱去身形在他身上作亂。
    那時她總是故意
    神明神色微斂,垂首站在時淺渡身後。
    祂麵容沉靜,臉上並無波瀾。
    美玉般的手指滑過脖頸,落在她的耳朵上反複撫了又撫。
    指肚微涼,漸漸地磨搓發熱。
    時淺渡鳳眸微眯。
    好啊,存心報複她從前的小動作,是不是
    她略頓兩秒,跟沒發現一樣,神色自如地說“看來神明大人的品味不錯嘛,我喜歡的當然不會難吃。”
    白露笑著應她“是是是,小渡姐姐的品味最好了。”
    她跟時淺渡聊了幾句,滿臉笑意。
    “說起來”
    忽然間,她的臉頰有些發紅。
    雙臂害羞地抱住膝蓋。
    “我一直以為姐姐你跟公子是那種關係,以為你們會結親。”
    提到高貴不可攀的公子,說起有些逾距的私事,她不太好意思開口。
    估計也就是跟時淺渡相熟了,才會偷偷地背地裏說兩句。
    撫在時淺渡耳朵上的手指一頓。
    神明神色微動。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從心頭升起。
    有些滿足,又不知在滿足什麽。
    原來大家都能看出來他們是一對麽。
    所有人都知道,時淺渡中意的人是祂,是吧
    這樣的想法讓祂心口發熱。
    祂突然有些想念時淺渡的親吻與觸碰。
    很想在這時被她擁住。
    聽她哄誘般在自己耳畔低喃。
    很想就這麽彎下腰
    從背後將她攬在懷裏。
    神明垂下眼,長睫輕顫。
    為了不真的讓時淺渡在白露麵前露出端倪,克製住了那股衝動。
    “噢”時淺渡拖著下巴,笑道,“我跟祂才不是那種關係呢。”
    話音未落,神明撫著她耳朵的手,多用了些力氣。
    眼眸中閃過一絲失落,轉瞬即逝。
    平靜的心中泛起微妙的漣漪。
    祂想,真是一如既往的淘氣。
    竟否認了他們的關係。
    祂知道時淺渡隻是在開玩笑,甚至是故意在祂的麵前開玩笑,可是
    心中依然酸澀,如同千萬隻螞蟻在啃咬,很是難受。
    祂不想聽見這個。
    相反,祂想聽時淺渡親口承認他們的關係。
    “咦,我看你們很親近,還以為怪我怪我。”白露抿抿嘴唇,並無欣喜,反而有些落寞,“也是,像公子那樣矜貴的人,恐怕此生是不會同誰結親的吧,很難想象公子喜歡誰的樣子。”
    她心想,小渡姐姐這麽有趣又厲害的人,公子都不喜歡的話,更不會在意她了。
    她這樣的普通平民,若能嫁到一個富貴人家已經是很幸運了。
    時淺渡帶著賊兮兮的笑意,瞥了神明一眼。
    她繼續損道“祂這人心有大愛,就知道天下蒼生,誰若喜歡祂才倒黴呢。”
    “”
    神明的薄唇蠕動了一下。
    心髒無限下沉,墜得祂呼吸不暢。
    滿心的失落。
    整日膩味在一起時,隻覺得很喜歡很喜歡,但隻有聽到不想聽的話語,才知道到底有多喜歡。
    喜歡到明知她說的假話,也會打心底裏難受、失落。
    祂曾經是不偏不倚,心中隻有子民。
    但現在不是了啊。
    結果,亂了祂心神的罪魁禍首,竟然對別人這般否認關係、說祂的不是。
    神明想,祂應當包容。
    像從前一樣包容她的一切,不應該不滿,更不應該生氣。
    反正,就隻是再明顯不過的玩笑話不是麽
    可是祂根本做不到。
    心緒反複博弈,卻無法控製自己做出正確的選擇。
    就像河神揭露人類壽命之短暫那天,祂應該轉身與時淺渡拉開距離,卻不由自主地牽住她的衣角,讓她別走一樣。
    祂做不到平靜地對待時淺渡的話。
    哪怕隻是逗弄人的假話。
    祂隻想聽時淺渡說好聽的。
    隻想聽她說哄人的話。
    神明一向清貴,舉止溫而有儀,從來沒做過破格的事。
    所謂“報複”也不過是摸摸時淺渡的耳朵,僅此而已。
    可這回,祂在沉默片刻之後,手指從耳垂往下,滑落到白皙的脖頸,大有繼續往下的趨勢。
    祂模仿時淺渡先前逗弄祂的法子,輕輕地撩撥她。
    偶爾加重一下,以此表達自己的不滿。
    祂想讓時淺渡收回剛才的話,重新跟白露解釋他們的關係。
    時淺渡動作一頓,背在身後的手指掐了下神明的腿。
    來真格的,這是真生氣了
    她屬於喜歡打一巴掌又給個甜棗的那類人,對於逗弄人樂此不疲,又見好就收,不會真把人弄得氣極,很快就好聲哄回來。
    於是,她笑意盈盈地繼續跟白露說道“所以說啊,你可別喜歡這樣的人。”
    神明一怔,明白過來,敢情這是哄騙著其他小姑娘不許喜歡祂
    祂有些失笑,又因為自己方才那些低劣的心思而發愧。
    不應該連句玩笑話都心生不滿的。
    那像個什麽樣子
    對天下子民都無比包容,卻對時淺渡比旁人更苛刻,這不合理。
    這不對。
    祂今天的心態不太正常。
    還是不要留在這兒,獨自去冷靜一下吧。
    “我、我知道,我不會喜歡公子啦,公子也不會喜歡我這樣的人的。”
    白露害羞地磕巴一下,臉上紅撲撲的。
    她對公子的確不是成人男女之間的愛慕,隻是一種本能地憧憬。
    要非說的話,算是對美好的人與未來的向往吧。
    “你別這麽認真啊,我就是開玩笑罷了。”時淺渡見她當真,連忙擺了擺手,“不過,說真的,你若是要嫁人,還是盡量避免那種不把你當回事、永遠把其他事情放在你前麵的人。”
    被這麽一說,白露的臉頰更紅潤了。
    她害臊地咬咬嘴唇,轉移話題“別說我了,還是說小渡姐姐你吧。”
    時淺渡笑了一聲。
    心說,這時代的女孩確實更容易害羞。
    “我”
    白露點頭“是啊,姐姐,你的年紀不小了,比我大好幾歲,我昨天還聽見有人說起你,他們說,一般你這個年紀的女孩,早就成親了,都是倆娃娃的媽了。”
    她沒有惡意,甚至有些關心在裏麵。
    這隻是環境原因,讓她覺得結婚生孩子才是應該做的事情。
    “你不著急嗎”
    “”
    時淺渡萬萬沒想到,猝不及防地被側麵催婚了。
    還是被一個比她小好幾歲的小姑娘催的。
    “結親什麽的”
    神明本打算離開,聽見她們的對話,又硬生生頓住腳步。
    別再說祂的不是了,好不好
    也不要喜歡別人,不要與旁人結親。
    留下來陪祂
    神明沉默著,站在時淺渡身邊。
    白露的話莫名刺痛了祂,讓祂不是很舒服。
    祂抬起手,想再觸碰時淺渡的耳朵與脖頸,但在半空猶豫片刻,又收回了。
    漂亮的眼眸失去了某些神采,與她相處時浮出的笑意消散了。
    怎麽看都有些落寞。
    祂說到底,在其他所有人眼中
    是不存在的。
    心中的煩悶難以用語言形容。
    祂坐下來,伸出手臂,無聲地從身後攬住時淺渡的腰。
    祂似是緊張,又似是提醒,還像是
    用這種方法表達祂的在乎。
    時淺渡幾乎是立刻察覺了神明的情緒。
    她換了個坐姿,手掌自然而然地落在自己的腰間。
    其實是落在了神明的手背上。
    手指穿進祂的指縫,握住。
    帶給祂安慰。
    她沒再逗弄人,而是頗為認真的說“結親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我早就決定留在神廟侍奉神明了。”
    白露驚訝地瞪大眼睛“侍奉神明可是神明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啊,就算真侍奉神明,也可以結親生子的吧,總不能留在這兒孤獨終老啊,神明大人一定會理解的。”
    圈在時淺渡腰間的手指下意識地用力。
    她唇角翹了翹,拇指緩緩地撫在男人的手背上,好生安撫。
    “有神明大人就足夠了,我永遠在這兒侍奉祂。”
    神明的心尖輕顫。
    這是祂第一次聽到時淺渡如此認真地表達心跡。
    而且,她沒有半點兒猶豫。
    祂喜歡這樣的情話。
    這回沒能控製住情緒,神明貼上前去,溫柔地親上時淺渡的耳朵。
    又從耳朵,逐漸吻到了脖頸、鎖骨。
    祂眼眸低垂,淡金色的眼底冷清又繾綣,但不帶情欲。
    細碎的親吻足夠的小心也足夠輕盈,隻是想表達此時此刻的感受,而沒有故意撩撥之意。
    時淺渡穩穩坐在原地,拇指依然安撫似的輕撫祂的手背。
    她神色如常,唇角往上揚起,囅然輕笑。
    可與此同時,神明聽見信徒的心中罵罵咧咧道
    淦。
    已經好聲說話沒氣祂了,怎麽還故意撩人
    神明大人真是學壞了。
    再多親一下,立刻把祂按在地上讓外人瞧瞧“矜貴的公子”被人草時是個什麽樣子。,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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