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 衰微的神明21 請寶貝們看作話,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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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晉江獨家發表禁止一切盜文莫八千著
神明的性子淺淡, 很少會出情緒上的波動。
祂也不是會纏著時淺渡的那種人。
這會兒勾住她脖頸的舉動,實在是叫人意外。
修長的雙臂就那麽把人桎梏在自己的麵前, 皮膚貼著她的細膩白淨的脖頸, 微涼的溫度透過去,亦被人類高於神明的體溫侵蝕。
暖洋洋的溫度,在傍晚逐漸降低的溫度中更叫人舍不得放開。
時淺渡離開不得, 衝祂揚起眉角。
鳳眸眨了眨,無言地問祂這是怎麽了
那小青年特意費時費力來到半山腰的神廟找她, 肯定是有事才對。
要知道這附近的鎮子和村莊都被洪水淹沒,毀了一切, 雖然已經在重建中, 但有大片混亂荒蕪的廢墟, 過來一趟不容易。
當然,也正因為如此,白露偷偷跑過來兩次, 讓她心中頗為感動。
至於這個青年人,許是家中有人生病, 像向她求個方子之類的
這點兒小事,她還是很願意幫忙的。
神明也很在乎子民啊, 這會兒怎麽不讓她過去了
她用口型說我去看看。
還不忘捏了捏神明的腰, 叫祂不要走神了。
他許是有急事, 你應該能知道他在祈禱什麽吧
她又示意說。
隔壁張嬸家的小虎也喜歡時姑娘, 說時姑娘漂亮又能幹,以後可以繼承他家裏的藥鋪,還借藥材的事跟時姑娘找過話說,雖然作為兄弟這麽想不太地道,但還是希望時姑娘不要喜歡小虎。
總之感謝神明大人, 您如果真能讓我願望成真,幫我牽線搭橋,娶時姑娘回家,我日後必定時常來這裏祭拜感謝您的恩德
“”
神明的薄唇動了動。
什麽急事啊。
急著見她罷了。
是啊,對於祂而言,祂跟時淺渡有彼此的存在。
可在外人看來,祂是不存在的,她仍然是沒有伴侶的年輕女孩,是可以追求的對象。
她知道自己可以有很多選擇麽
祂虔誠在子民在向祂祈禱。
祈禱祂可以讓祂的女孩與旁人成婚。
實在是
神明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時的心情。
子民的祈禱越是虔誠、越是念想深重、越是距離近,祂聽的就越是清楚。
此時,青年的聲音清晰得就像是在祂耳邊說話。
可祂麵前的女孩,正伸出手,在祂麵前晃動。
怎麽了嘛。
她無聲地說,笑意盈盈的。
祂的手指緩緩握緊。
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接受自己的戀人轉頭去見另外一個追求者。
神明也是一樣。
祂在時淺渡挑眉看祂之時,捧住了她的臉。
垂首,便親吻了上去。
先是像他們無數次的親吻那樣,用溫熱而柔軟的嘴唇相互觸碰,接著,用牙齒溫柔地咬弄她的下唇,偶爾輕輕地舔一舔。
這一般都是時淺渡做的,而男人就在她的親吻下緩緩回應,偶爾舒服地發出本能的哼聲。
往日裏,時淺渡這麽做時,是主導與進攻。
換到神明做同樣的動作,意味有些不同,更像是在索吻,在強調占有。
祂在強調自己的存在。
這男人今天怎麽突然變了性子了
時淺渡察覺到神明隱隱的不安,沒有再轉身,哄人似的摟住了祂的腰。
她率先打破漫長的廝磨,用舌入侵了神明的唇齒。
“唔”
神明低哼了一聲。
與他們隔著神像的青年祈禱的認真,沒能聽見。
唇齒相依,祂比往常熱情一些,主動地回應。
耳畔還能聽見青年的祈禱。
祂捧著時淺渡的臉,更深入地吻了下去。
什麽禮數、尷尬全都拋到一旁去了。
祂從未想過自己會一邊聽著祈禱,一邊明目張膽地親吻人。
就連兩人的身形,都未曾用神力掩蓋過去。
若被人瞧見了
那就瞧見了吧。
祂唇上的動作帶著某種撩撥意味。
可表情、動作都那麽優雅,目光清冷又沉靜。
天空在輾轉深吻的同時漸漸地沉了。
外麵突然響起一聲驚雷。
正在認真祈禱並等待時淺渡“回來”的青年被雷聲嚇了一跳。
他匆匆走到神廟外麵,看了看天色的情況。
隻見來時還晴朗得萬裏無雲的天,此時已經是烏雲密布,是不是地閃過一道駭人的白光,隨之而來的就是隆隆雷聲,好像下一秒就要下起傾盆大雨。
雨水中下山不易,容易出現意外。
這兒又離他家不近,需要趕上一段路程。
他想了想,有些失落地歎了口氣,口中喃喃說“時姑娘許是有事去別人家幫忙了吧,今天沒見到,隻能改日再來了。”
青年又衝神像拜了幾拜,而後轉身離開了。
鞋子踩在青石板上的噠噠聲漸漸遠去。
時淺渡聞聲,離開神明的唇,輕輕地笑了一聲“把人家熬跑了。”
神明被她親得有些缺氧,清冷的眼眸溺進去一些。
薄薄的眼皮垂下,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祂不言,又湊過去啄了兩下,唇一直貼著她的。
“神明大人今天這麽主動啊。”時淺渡看出祂想繼續,可她偏偏不順神明的心,“還是說,往後我跟哪個男人碰麵之前,都要這麽親一次”
她當然不會認為突然而至的雷聲是巧合。
能讓神明主動親吻,還不惜用神力把人趕跑
她好像猜到那青年許的願望是什麽了。
一臉淡然、仿若沒有這等世俗的模樣,背地裏卻偷偷使詐,沒想到祂竟然是這樣的神明。
時淺渡揶揄道“您怎麽看起來還有點兒高興似的”
神明身形微頓。
祂應是沒表現出來的吧
不想讓時淺渡知道實情,所以祂沒有回答。
就柔和地保持著剛才的動作,攬著懷中的人。
祂問“有麽”
“別人興許看不出來,但我能看出來。”時淺渡彎彎唇角,笑問,“您還沒與我說,剛才那人許的願望是什麽呢,是不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
被說中了一半,神明眉宇微微聳動。
頭一次不希望時淺渡這麽聰明。
祂想直接坦白自己聽到的祈禱和方才行為的緣由,可再一想,白露在時祂就展現了不該有的情緒,應當引以為戒才是。
時淺渡是祂的子民,更是祂在意喜歡的人。
祂這養小家子氣實在是惹人笑話,不應如此啊。
身為神明,總是無私待人,福澤萬民。
沒有怨懟與惡念,沒有私心與爭搶。
若被時淺渡知道,祂心中存著這等卑劣的心思,連個來尋她的人都不叫她見
她會不會失望
神明眼珠微轉,腦海中閃過了萬千思緒。
祂靜靜地注視她,轉移話題“你,對他感興趣”
她家神明大人這個反問真是滑頭。
時淺渡否認“那沒有,我啊,隻對您感興趣。”
“那便隻看我好了。”
神明微微歪頭,長發隨著動作掃在肩膀上。
沒有過多的言語,就那麽看她。
神廟外,雷聲漸漸的息了。
烏雲密布的天空也晴了不少。
不用兩人說話,膠著暗昧的氣息就說明了一切。
時淺渡沒再存心捉弄追問,打算珍惜眼下的好氣氛。
她的視線調戲般緩緩在神明身上掃了又掃。
疊裳不厚,料子柔軟輕薄。
坐下時層層衣料向兩側散落,若隻於一層遮體,能隱隱的透出肌膚的顏色。
跟隔了兩層薄紗似的,半遮半掩最是誘人。
她輕笑道“我侍奉您”
“”
神明瞌上雙眼。
“嗯。”
夜深了。
時淺渡酒足飯飽,到了晚上,睡眠倍兒好。
她早早地就休息了,睡得很香。
神明本無需睡眠,今日又有心事,便一直沒有睡覺。
祂躺在時淺渡身邊,輾轉反側。
過一會兒,又停下來,注視眼前的睡顏。
睡著時,她臉上少了些攻擊性和慵懶的感覺,看起來隻是個模樣漂亮的普通女孩。
可她畢竟不是。
她擁有來去如風的能力,想要什麽、想去哪,沒人能阻攔得了她。
她選擇誰、不選擇誰也是一樣。
祂理智上認為,自己是神明,順應人意、庇佑子民的神明,而時淺渡首先是祂的子民。
對子民都那麽的包容,難道不應該更包容時淺渡與她身邊的事嗎
理應如此。
但祂就是控製不住那股醋意。
不願意讓她去見喜歡她的其他男人。
祂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那個可以包容時淺渡一切的神明了。
有些事情是因為不在乎,才會寬容。
祂開始在乎了,心中有了更大的貪念和欲念。
祂希望時淺渡眼裏隻有祂,希望所有人都知道,時淺渡眼裏隻有祂。
可惜,祂隻是個在旁人眼裏“不存在的人”罷了。
祂恍然意識到,時淺渡白天說的那句“結親於我而言,唯一的作用不過是給予對方安全感”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讓世俗與法律認證的關係,可以給人安全感。
但,這話另一方麵不也是再說,她不需要別人給她安全感
是相信祂,又或是她壓根不在乎
不在乎,所以無所謂擁有還是失去。
神明的鼻尖突然就酸澀了。
那麽多年,祂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即便看到子民受苦,也隻是悲憫,作為神明從上天的視角為人類感到哀憐。
與時淺渡相處的這些天,祂感受到了人類的愛與欲。
此時此刻,祂徹底明白了人類的傷與愁。
不是害怕在人類短暫的生命結束後,沒有人陪伴,孤零零地度過漫長的歲月。
而是在擁有時,就已經患得患失。
因為對方一句話,就胡亂引申出了許多猜測;
因為一點點胡亂的猜想,就心中酸疼,想要落下眼淚了。
祂實在難以入睡,無法像從前那般靜心下來。
幾經翻身輾轉,再又一次麵對時淺渡時,望進了一雙漆黑的眼。
跟以前一樣漆黑,就是有點迷迷糊糊的。
祂一怔“對不起,吵醒你了。”
時淺渡打了個嗬欠“沒事。”
神明休息時向來安靜,這還是第一次把她不小心弄醒。
“是有什麽心事麽”
神明的嘴唇動了動。
想坦白那青年來找她的真實目的,又怕她麵露鄙夷。
難道說,喜歡就是讓一個變得膽怯麽
祂捋了捋心神與思緒。
身為神明的道德邊界和自我約束,讓祂在猶疑之後,還是決定把事情坦白。
祂過去從未犯過這樣的錯誤,但既然出現了,就去彌補好了。
“我有事想與你說。”
祂側躺著,少有的沒有坦蕩而平靜地看向對方。
眼皮垂下些,遮住了眼裏的所有神色。
“我知道自己做了錯事,希望你不要生氣。”
說到這兒,喉嚨已經變得幹澀了。
“其實,白日裏那青年”
喉結上下滾動幾下,如同被人掐了脖頸子似的,想說的話難以出口。
祂頭一次發現,原來有時說一句話都這麽艱難。
但祂還是說出口了。
言語輕淡,卻藏著心事。
“他是想求我保佑他,可以娶你為妻。”
說完這話,神明終於抬眼看她了。
眼裏摻雜著細碎的情緒,有憂心與不安,更多的是向人坦白了一切之後的解脫放鬆之感。
不必再瞞著對方,心事也可以攤開了說明白。
祂不想過多的胡思亂想。
祂不喜歡那樣的自己。
“所以,我那時纏著你,還故意讓天色轉陰,使小計倆讓他離開了。”
神明坦白了一切。
安靜的,如實的,向祂喜歡的人展露一切。
過分的坦白無異於將自己的把柄與弱點交付於人。
祂明白這些,但還是這麽做了。
祂不願欺瞞,不希望時淺渡在未來從別人的嘴裏,聽到應該由祂主動講出來的事。
“對不起,你應該知道這些,也應該有自己的選擇,而不是由我替你做出選擇。”
時淺渡已經全然清醒了。
她盯著眼前神態淡然卻比平日多了一分沉重的男人,皺巴皺巴眉頭。
“你怎麽不早說”
神明微怔,又很快恢複如常。
比想象中氣的更厲害些,但她生氣是應該的。
於是,祂忽略心中的難受,說“是我自私了。”
“這事倒是提醒我了,要是那小青年長得好看,合我的心意,可以在人類中尋上一門親事,再時不時地來來神廟,明麵上說是來祭拜祈福,實則與神明大人您好好相處,反正不會有人發現您的存在”時淺渡拖住下巴,笑得特別不正經,“嘖嘖,這樣的生活,想想可真是有滋有味。”
她一邊說著,還故作輕佻地勾起了男人的下巴。
玩笑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神明被逗得眉宇舒展,臉上露出些許無奈的笑意。
祂伸手,在時淺渡額頭輕輕點了一下。
“怎麽還開這樣的玩笑。”
可時淺渡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
留下來的,是一種似笑非笑的諷意。
“誰說是玩笑了”
“”
神明一時之間,分不清她是在玩笑或是認真的。
心髒似是被鋒利的刀割了個口子,湧出汩汩熱液來。
酸悶,苦澀,泡久了化膿腐爛。
剛浮出的笑意淡了回去。
喉嚨又開始發澀。
被一句不知真假的話折騰的夠嗆。
“不是玩笑麽。”
祂想去聽聽時淺渡此時的心聲,探尋真實的想法。
可惜她的心緒相對平靜,還不到能被神明聽見的程度。
腦子裏有些亂,祂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靜與理性。
先前兩次沒能做到一個神明應有的包容,祂身為神明,麵對祂的子民
麵對既是子民又是戀人的時淺渡,即便是真的
喉結滾動,玉琢般的冷清麵容在月光下顯得有些蒼白。
人類男人自古以來都有三妻四妾之說,權貴者一生中會有更多女人。
她不是一般人,想來,這事擱在她身上,沒什麽可稀奇的。
“你真的是這麽想的麽”
神明理應,寬容她,包容她。
滿足她的願望。
祂不是從剛與時淺渡見麵的時候,就說過“我會幫你實現願望”的麽
所以啊,要容許她像所有人類一樣追求普通平淡的生活。
有夫婿兒孫,有鄰裏鄉親
還有人陪她一起變老。
變老。
祂也想知道變老是什麽滋味。
與所愛之人一起變老,體會人生的不同階段,相互扶持。
想來,這是十分幸福的吧。
神明鼻尖泛酸。
不僅是因為那些半真不假的話,更是因為一人的差別。
祂想,祂果然還是做不到包容,做不到滿足她的願望。
可同時,祂也達不成自己的心願。
蒼涼的月光從窗縫灑入,將神明籠罩在月色之下。
祂坐在床頭,輕輕撩起時淺渡散落的黑發,撥到她的耳後。
跟無數個清晨夜晚做的一樣,動作輕柔,不經意之間流露出珍惜。
祂輕聲說“我也想陪你一起變老。”
話音落下,淡金色的眼底蒙上了一層薄霧。
轉瞬即逝。
時淺渡本想趁著今天,好好地捉弄神明一番,給祂唬出平靜冷清之外的表情,沒想到卻見祂這樣,反倒弄得她心中悶呼呼的,直憐惜,再不舍得與祂開玩笑了。
“好了好了,還是有機會一起變老的嘛。”
她蹭到神明身邊,不知從哪摸出了一枚硬幣。
手臂順勢摟住男人的腰。
她說“您選人頭麵還是數字麵”
硬幣不是這個朝代通用的銅錢,但神明看的出來,這是要擲硬幣。
祂將情緒斂起,失笑地揉了揉時淺渡的頭。
“兒戲。”
“是有點兒戲,但玩一玩嘛,您就不想知道,自己身為神明,運氣到底如何嗎”時淺渡死活拉著神明不放,好聲哄道,“神明大人,您就選一麵嘛。”
神明不願拂了她的意,便說“人頭麵。”
“那好,如果擲硬幣的結果是人頭麵朝上,那我們就可以一起變老。”
時淺渡將硬幣一擲,銀色的硬幣在空中飛速翻轉數圈。
在硬幣落到手背上的一瞬,她用手蓋在了上麵。
薄薄的唇角翹起一點兒。
手指故意放緩速度,慢慢地在神明麵前張開。
那個嘴上說著“兒戲”的高貴神明,此時卻偏頭,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枚即將露出真麵目的硬幣。
在看到是人頭麵朝上的時候,祂似是鬆了口氣,唇角跟著翹起。
祂說“你慣會哄人。”
“什麽就哄人嘛,這是概率問題。”
時淺渡笑著圈住神明的腰,把人摟進自己的懷裏。
她啄了啄男人的耳朵“我前些天問過河神,他活的久,還真打聽到了一些法子,總之啊,不會把您自己留在世間的,好不好”
“”
神明的神色有一瞬的古怪。
她也問過河神
可河神那家夥什麽都沒跟祂說,隻哈哈笑了半天,說等時淺渡死透了,定要一雪前恥,把祂打敗了吞噬個幹幹淨淨。
麵對最賤欠揍的曲澤,果然還是時淺渡這種能動手盡量不動口的性子更能治他。
祂輕聲問“有法子”
心髒鼓動,悄悄燃起了某些期待,綠芽抽枝。
為了子民活到現今,祂過去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渴望終結。
不是渴望死亡,也不是拋下子民不管不顧,隻是希望某天能卸下重擔,接力般移交給他人,自己獲得從未體會過的“常人”的生活。
“那是自然,人類與神明的曆史已經有數千年之久,發生過太多事了。”
時淺渡伸出了三根手指,跟祂保證。
見男人神色還未緩和,又哄道“我永遠不會拋下您的。”
祂斂起神色,用眼角睨了時淺渡一眼。
“那你先前所說的那些”
“開玩笑的嘛,我早就猜到他為何而來,才讓神明大人您變得那麽主動了。”
時淺渡打斷了祂的話,還成心在神明的唇上輾轉親了兩下,弄得祂頗為害臊。
然而話風一轉,她又笑起來。
“當然,如果您樂意那樣,那我也不是不行。”
“自然是不願。”神明淡淡嗔她,緩聲說,“我幾次提醒過自己,對子民都那樣包容,對你就更應該多多縱容,我們身份不同,不應箍著你,你有選擇與同類生活的權力。”
“但我始終做不到。”
說到這兒,祂垂下了眼眸。
睫毛在眼瞼下方留下一小片陰影。
“從前能做到處處完美,不疾不徐、不驕不躁地對待所有事情,心中平靜如水,現在卻這樣,無限私欲,妄圖限製你的生活”
祂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無悲無喜的神明了。
也不再是那個隻要子民開心快樂,就可以奉獻一切的人。
若現在跟祂提起消逝,祂會立即冒出不舍。
祂有了掛念,有了恐懼。
祂沒有了神明應該有的神性。
“我應該對你更好的。”
神明的表情就像初見時一樣,冷冷清清的,沒有太多情緒。
但就是讓時淺渡的心髒軟下來一點兒。
“您已經對我很好了,神明大人。”她歎息一聲,將神明抱得更緊了些,“您知道嗎人類被愛都是因為弱點,如果隻是因為您處處都好,那所謂的愛也不過是摻雜了利益的借口罷了。”
神明,冷靜善良,優雅高貴,看似完美而遙不可及。
誰又能瞧見祂孤零零一人在破敗神廟中度過的那漫長歲月呢
灰塵,蛛網,野草叢生。
花草枯黃,四季輪轉,周而複始。
慢慢生命一如誕生那一刻,為人類而活。
祂那上千年的時光,不過是這樣幾句話罷了。
“被愛是因為弱點”神明低喃一聲,漸漸的,眼底冰雪消融,“不是哄騙人的謊話”
“我怎麽會哄騙您呢,神明大人。”
時淺渡又一次牽起神明的手,放在唇畔溫柔地吻了又吻。
她發現男人喜歡這樣,便時常做給祂。
神明低著頭,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感受手背上的溫度。
祂愛祂的子民。
祂愛上了祂的子民。
手掌翻轉,輕輕地捧住了對方的下巴。
不用祂彎腰,時淺渡便順著祂的意思上前,吻了吻祂的唇角。
顯然是在哄祂。
祂也被人愛著。,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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