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前，總有太多的不舍。
    小翠捧著我的臉道：“事到如今，她們就算察覺也來不及了。”
    我明白小翠的意思。
    有些事是箭在弦上，一旦開弓不發，會比做了的代價還要大。
    相信小翠做事，有這個把握。
    我沒有再糾結這事，把玩著玉佩問：“老婆，你叫什麽名字？”
    “小翠。”她氣鼓鼓的掐了下我的臉。
    我感覺她就是在玩麵團一樣，老愛捏我臉。
    不過她捏我，晚上我就捏她。
    相互揉麵。
    晚飯是戰玲做的飯菜，難得袁飛和安雨桐他們都來了，坐滿了一座。
    隻不過氣氛有些詭異。
    安雨桐低頭吃飯，眼睛時不時瞄向小翠，似乎是在觀察什麽。
    戰玲幾次欲言又止，不過最終都沒有開口。
    變化一生，各有心思。
    但誰好，誰壞，一時間我也判斷不出來。
    如果說要在這一桌子人裏找出一個最值得懷疑的人，那我會選安雨桐。
    賴著不走的老賴，其心昭然若揭。
    不過我現在要是臉上表現出來，氣氛隻會更加詭異。
    小翠已經有了攤牌的想法，這事交給她去處理就行。
    吃過飯，我趁著天還沒黑洗了個澡，拖著小翠要睡覺，結果小翠給我我兩個大腦咚，把我扔在臥室裏，她自己跑得到客廳看電視。
    沒辦法，最後來一下的想法泡湯了。
    淩晨一點多，外麵來了一輛車，打了一下喇叭。
    黃九第一時間起身，抓起巴掌大小的小背包背在身上，跳到我肩膀上道：“來了。”
    我心莫名的有些慌，不過這種慌不是要出事的慌，而是突然要和親人分別的那種慌。
    小翠起身，送我出了家門。
    外麵有一輛全地形越野車等著。
    我和黃九出門，何小龍就一身黑衣，探頭喊我們上車。
    我回頭看了眼小翠，她衝我點點頭。我拉開車門，不再猶豫的上了車。
    何小龍一腳油門把車開了出去。
    他車速很快，拐過了幾條街道，直接上了主路，一路狂飆，從城東出城。
    車子稍微慢下來一些我才問：“你打算開車過去？”
    何小龍道：“隻有這樣才能躲過眼線。”
    黃九咧嘴道：“看來你一個半妖在龍虎山也不受待見啊。”
    何小龍道：“說這些有什麽用，就好像你在玄世界很受待見一樣。”
    一句話，黃九就啞口無言了。
    玄世界對妖族一直都存在偏見，從未改變過。
    東北那邊還好一些，至少有出馬弟子的妖都會受人尊敬，不過也隻限於民間，正統道家傳承裏，妖和魔鬼一樣。
    何小龍見堵住了黃九的嘴才對我道：“這次進山就我們三，對了，你二叔有沒有把路線給你了。”
    “給了！”那晚離開前，他把一塊畫著地圖的布給了我，上麵就是路線。
    何小龍道：“那就好，我們兩天就可以到神農架。”
    我道：“我不會開車。”
    何小龍道：“沒事，我撐得住。你想睡就睡一會。”
    我想勸他該休息的時候就休息一下，不過想想他是半妖之體，血氣比我們強了不是一丁半點，熬兩個夜的確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我也不廢話，把包放好後，直接就在後排座上躺了下去。
    貴的車，性能也好，行駛中基本上聽不到外麵的聲音。顛簸起伏也是綿軟，不會把人都拋起來。
    我回想著和小翠的纏綿，有些心猿意馬，越想越是睡不著，還把自己搞得難受，索性坐起來道：“你說要給我情報，現在能不能透露一點？”
    何小龍斬釘截鐵的道：“不行。”
    我道：“我們現在都是一路人了，這點信任都沒有？”
    何小龍道：“不是不信任，我選擇找你，就是對你最大的信任，隻不過我的人還在打聽，隻要有了重要的信息，我肯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他這話鬼才信。
    不過也就是這三言兩語，我對他就另眼相看了。
    情商很高。
    演技也不差，畢竟在這之前，我都以為他是一個小渣渣。
    閑來無事，我問道：“九道狀元怎麽樣了？”
    何小龍道：“廢人一個，你後麵見到的是他哥哥。”
    “雙胞胎？”
    何小龍嗯了一聲。
    我有些無語，哥兩無縫切換，我還以為龍虎山有天大的本事，真的能把斷掉的經脈續接起來。
    我好奇的問：“當時你在我店裏，被我戳了一刀，都透心涼了，怎麽還有一口氣。”
    何小龍倒抽了口冷氣，後怕的道：“那一次我也沒想到你小子會那麽狠，我差點就死了。”
    “不過我是半妖，心髒並非致命器官。”
    我追問道：“那什麽才是致命器官？”
    何小龍怒道：“你這樣問有意思嗎？”
    “好吧！”我覺得也問得過分了，轉而問道：“那你的丹田又是怎麽回事？”
    何小龍深吸一口氣，沒有再回答，而是打開音樂道：“睡不著我給你放點音樂。”
    我有些失望。
    不過也正常，我問的這些問題都是他的秘密，本身也就不可能告訴我。
    我聽著音樂，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十點多，何小龍把車開進了服務區，趁著加油的空檔，他胡亂吃了點東西。
    我和黃九買了一些袋裝雞腿，在後麵吃獨食。
    兩個夜晚，一個白天，何小龍一刻都沒有閉眼，人還依舊是精神抖擻。
    不得不說，他的血脈是真的強悍。
    神農架主山體是在北湖省境內，但蔓延到巴山的山體和川四相鄰。
    二叔他們當時也是從川四進入，而靠近四川的山體，也是神農架最為神秘的一個地方。
    早些年就傳出過有野人出沒，甚至是有科學家在山裏發生了一些詭異的生物。
    《山海經》裏記載，又東一百五十裏，曰熊山，有神人出入。
    單從山海經記載的字麵來看，裏麵多有熊出沒。
    不過從川四過去的山中溝壑縱橫，奇獸出沒，一直以來都被視為禁區。
    我們用了半天時間，從川四進入北湖的巴山縣，然後在縣城休息了半天，第二天一早就進了山。
    車子一駛入山林，我就有所察覺，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跟著我們。
    中途下車上廁所，看到頭頂有老鷹盤旋，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