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激動的道：“我們可以合作！”
    “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力和十萬大山分庭抗禮，用實力拿到話語權。”
    我說完就停了下來，期待的看著她。
    這就是我的訴求，也是我所圖的利益。
    因為隻有利益，才是最可靠的夥伴。
    否則一個無欲無求的人或是組織，你永遠不知道他會在什麽時候背叛你，或是離你而去。
    蓬萊仙子的眼裏，終於有了波動，語氣不再平靜，略帶急促的問：“我們三山能得到什麽？”
    我為了表示緊張和在意，語速極快的道：“我們合作掌控了話語權，到時候就可以還三山自由，讓你們重回三山。”
    這一次不等她問，我接著就道：“如果對抗下去，為了牽製你們，你的族人，隻會被永禁十萬大山裏。”
    “當然，達成合作的前提，是三仙山不能再尋仇。”
    黃九插嘴道：“三山一戰，我們流的血更多，但我們明白在神臨麵前，這些恩怨不值一提。”
    蓬萊仙子陷入了沉默。
    見她沉默，黃九和我都不再說話。
    隻不過我看起來是在等，實際是手心早已全是冷汗。
    因為說服不了她，情況依舊不會有任何改變。
    蓬萊仙子沉默了數分鍾，再次開口道：“你拿什麽保證能讓仙朝放了三山的人？”
    我如實的道：“我無法保證，因為想要做到這一點，還要看我們合作的效果。”
    “但我相信憑借著你們這一百多人，加上玄世界二十四名山大派，三十六家，足以讓十萬大山做出讓步了。”
    “我憑什麽相信你，你又如何能代表玄世界？”蓬萊仙子終於問出了最後一個關鍵問題。
    對於這個問題，我無需回答，手輕輕一伸，玄世界各家的印信浮現出來。
    蓬萊仙子略微驚訝，不可思議的看著我道：“你是玄世界的盟主？”
    我苦笑道：“若非有這個身份，我又怎麽會冒險進入這裏？”
    “確實如此。”蓬萊仙子理解的點頭，目光看向黃九道：“你一個小妖怪，又怎麽會跟玄世界扯上關係？”
    黃九賤嗖嗖的把茅山令牌掛到脖子上，用事實做出了回答。
    蓬萊仙子認出茅山令牌，感慨道：“沒落的茅山，當真是有教無類。”
    “還有一個問題。”
    “我要怎麽相信你會按照剛才說的，幫助三仙山重獲自由？”
    我道：“我想要的，你想要的，都需要我們共同攜手才能得到。”
    “我們失去任何一方，都無法達成各自的目的。”
    蓬萊仙子道：“你說得很有道理，可我們這裏就一百多人，玄世界卻有十幾萬人，而且你們終歸是九州的勢力，要是你得到了話語權，過河拆橋呢？”
    我深吸一口氣，徐徐吐出。
    該來的終歸會來。
    語言再有藝術，再有力量，最終也是空口無憑。
    不過我彎彎繞繞也並非一無是處，至少，她已經有了意向。
    我道：“我們可以簽訂契約！”
    蓬萊仙子突然笑了笑，看向一旁的七殺道：“我進秘境已經一年，這一年裏，外麵發生的事我都不知情。”
    “但我知道，這世間唯一的靈劍，是十萬大山山主白姝月的佩劍七殺。”
    “你說你和十萬大山關係很僵，為何白姝月的劍靈會跟在你身邊？”
    “而且你進來後，第一時間就想著辦法救她，這要如何解釋？”
    千算萬算，我就是沒算到她會知道七殺的來曆。
    一時間，我心亂如麻，手都在微微顫抖。
    但就在這時，七殺冷聲道：“千年前，我不幸崩斷。”
    “為了讓我複原，白姝月以她的魂魄為引，為我重塑了劍胎。”
    “但在百年前，玄世界圍剿十萬大山，我再次受損。”
    七殺嘴上說著，暗地裏卻通過契約跟我溝通，讓我接受她的主仆契約。
    幾乎是傳音落下，我體內的七殺契約印記就發生了改變，從最開始的平等契約，變成了主仆契約。
    但不是我為主，而是她是主，我是仆。
    看清楚契約，我立馬就嗬斥七殺，問她是不是想倒反天罡。
    結果七殺冷冰冰的回道：“不想前功盡棄，就按我說的做。”
    “至於契約，過後我會修改。”
    我……
    我差點沒忍住，罵出聲來。
    奈何七殺一副愛聽不聽的樣子，繼續跟蓬萊仙子道：“因為我已經用魂魄補缺過一次劍胎，第二次受損就無法用同樣的方法。”
    “所以白姝月捉了李陽，讓他做了我的仆從，利用他的氣運來修複我的原胎。”
    七殺說到這裏，蓬萊仙子眼裏的懷疑打消了不少，淡淡的道：“口說無憑！”
    至此，我已經是別無選擇，隻能接受了屈辱的主仆契約。
    幾乎是契約生成，我就感覺自己的命都不屬於自己了。
    莫大的屈辱，從心頭洶湧而起。
    但為了把事情掩蓋下去，我還是放出了奴隸契約。
    看到契約的瞬間，蓬萊仙子不敢相信的把大眼睛瞪得滾圓，隨即哈哈大笑道：“自古以來，劍為主，人為仆。”
    “反過來的事，你李陽也是第一人了。”
    “窩囊廢！”
    我也覺得自己窩囊、廢物，苦笑一聲道：“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麽那麽恨十萬大山，卻又不得不救七殺了吧？”
    “其實我進秘境，她才是主要的原因，隻是此事過於屈辱，我說不出口。”
    “哼！”蓬萊仙子呲鼻冷笑，看我的眼神充滿了鄙夷的道：“你一個劍奴，如何去跟十萬大山爭奪話語權？”
    “玄世界的盟主……”
    “你還真是把他們的臉都給丟盡了。”
    七殺道：“他這樣的廢物，也就命好一點，做我的劍奴，他還不配。”
    “而且白姝月和玄世界有過約定，隻要我完全恢複，她就會解除契約。”
    “至於你們的合作，明裏暗裏都瞞不住十萬大山。”
    我知道七殺是在替我掩飾，可話聽在耳朵裏，怎麽想我都不舒服，恨不得立馬站起來，把她上下兩張嘴都來上一百遍。
    但為了取信蓬萊仙子，我隻能壓著怒火和欲火。
    蓬萊仙子點頭道：“白姝月是仙庭公主，她的承諾，做的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