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ch43 即使不站在喜歡她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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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聞嶼在聽朋友說話,他微微側耳聽,目光自然而然落在蘇梨的身上,見蘇梨的目光恰好落在自己的臉上,這次他沒有躲開,而是笑了下向蘇梨舉起自己的酒杯。
    蘇梨舉著自己的酒杯輕輕的碰上去,玻璃碰撞時發出清脆的響聲,就像是叮咚一聲的清脆風鈴聲,杯子中的酒液跟著搖晃,她喝了一點點,這是瓶白葡萄酒,入口是很酸的味道,過了一會才有回甘,蘇梨喝不太慣這個味道,被酸的下意識躲了下,她不會把表情做的這麽明顯,但擔心被酸的下意識做出不好看的表情因此直接躲開了所有人的目光。
    杜思濃嚐了一口發現並不喜歡這個味道,問帶酒過來的人這瓶酒的產地,兩個人聊著,杜思濃將手中的酒杯往前推了下是,說:“這個味道我可受不了,怪酸的。”
    她側身問蘇梨:“你覺得怎麽樣”
    蘇梨笑了下:“還行。”
    杜思濃又問坐在自己另一邊的男孩子:“你覺得呢。“
    那男孩早就覺得這酒味怪怪的,一聽杜思濃的話就要直接把酒推給旁邊的人,就差直接翻白眼說自己喝不了。
    帶酒過來的人並未對杜思濃和那個男孩子說的話生氣,隻是笑著說這瓶酒的價格。
    蘇梨一聽價格,心中微微愕然,隻想可能自己就是喝不慣葡萄酒,但到底什麽都不說,因她是被陸聞嶼帶來的朋友,這種朋友間的聚會,她算是朋友的朋友,就像是以前梁遠丞帶蘇梨去參加朋友間的聚會一樣,那是梁遠丞的朋友,不是她蘇梨的朋友。
    這種情況就得少說話,少參合,畢竟是外人,不是他們一塊玩的朋友,誰都不確定自己和對方開玩笑的界限在哪裏。
    幸好杯子中就一點點,蘇梨一口氣喝完,就放下,眼見杜思濃以及旁邊的男孩和另外一個人吵吵鬧鬧的方式爭論起來,蘇梨坐在旁邊靜靜聽著,偶爾笑一下。
    這就是往常她參與別人聚會的方式。
    以一種不會討人厭的白開水身份加入對方的飯局中。
    “小梨。”
    “嗯”聽見陸聞嶼的聲音,她抬起眼皮,目光亮澄澄的,兩人視線相交,她用表情示意陸聞嶼怎麽了。
    對方很自然的用公筷的夾了菜給她放在小瓷盤上,將手邊一杯從未動過的水遞給她,換了蘇梨中的酒杯。
    那隻是想讓她嚐一嚐味道而已。
    陸聞嶼的朋友們比蘇梨想象中的更有趣,和陸聞嶼完全不似同一類型的人,陸聞嶼是有點悶的男人,他不是那種會和女人談情說愛的類型,更多的時間是用於個人相處上,他的日常表裏有關個人行程總是形式豐富多彩,所以他不是那種需要和被人談個戀愛用來打發時間的人,也不需要將自己的精力揮發在性|愛|上,但他的朋友們則有各種性格的人。
    有像是杜思濃那種喜好熱烈分明的自來熟類型,也有那種那種嘻嘻哈哈隻想今天不在乎明天的類型,當然也有和他差不多在自己工作上盡職盡責的人。
    但在今天的聚會上蘇梨沒有嚐到被拒絕的滋味,有人好奇她的名字,她的工作,但對於她的beta身份沒有給蘇梨俯視的感覺,這種待遇蘇梨認為應該感謝自己的beta朋友陸聞嶼,在蘇梨的觀察中,似乎陸聞嶼是在朋友圈裏占上位的存在,因此被陸聞嶼帶進來的自己也沾了光。
    一場飯局裏甚至有人問蘇梨還有沒有想吃的再添點,在蘇梨講話的時候也沒有聽見其他人那種嘲笑聲。
    哦,蘇梨還覺得挺奇怪的。
    自從穿越後,她聽得太多關於自己的beta身份怎樣怎樣的事情,這是第一次擁有像是穿越之前的聚會。那感覺就好像是穿越之前一樣,根本沒有六種性別,也沒有過於明顯優越的性別。
    蘇梨還挺喜歡這種感覺的。
    在喝了一點酒之後,她就能短暫的催眠自己——根本沒有穿越這回事。
    她還是藍星上一個普通的女性。
    聚會在夜晚十二點鍾的時候正式結束,就像是灰姑娘的變裝,她的玻璃鞋要失去魔法,蘇梨從麻將桌下來,最後贏了一局,將剛剛輸掉的錢又贏回來了,杜思濃正不想走,但哥哥已經到門口來接她,她一手攬著蘇梨的肩膀,很無語:“當一個oga最不好的地方就是每天的宵禁,我都二十幾歲了,還得在十二點的時候回家,不然就得被家裏大人接走,不知道還以為我是幼兒園小朋友。”
    蘇梨伸手落在她的胳膊上,跟杜思濃在一塊玩的感覺很好,她大大咧咧,但不需要人照顧,是那種大學交到的朋友的女孩子類型。
    蘇梨搓搓她的胳膊:“有人接多幸福啊,不用自己開車。”
    杜思濃大笑,暈乎乎的湊過來親她一口。
    立馬被陸聞嶼拉開,他有點無奈:“我說了讓你們少喝一點。”
    杜思濃對他做鬼臉:“你少管就對了。”
    陸聞嶼交了代駕,兩人在差不多時間下去,兩人一同做進後車座,車內空間不大,於是那淡淡的葡萄酒香味就一點點蔓延出來,蘇梨在餐桌上聽見帶酒來的那個人介紹自己這酒是用檸檬,蘋果和青提為原材料的,蘇梨喝的時候確實覺得算,這會才聞到經由空氣發酵後的淡淡蘋果香味。
    她做好後,往旁邊看了一眼。
    喝過酒的陸聞嶼和平常不太一樣,他沒穿外套,就隻有件襯衫,微微往後靠著,喝過酒後,皮膚上泛著一點點的紅。大約是察覺有人在注視著自己,他慢半拍的睜開眼,睜開眼的一瞬間沒有人在看著自己。
    他偏頭。
    蘇梨倚靠著車窗似乎睡著了。
    他想要順從自己的心意伸出手,但伸出手的目的卻未曾明確,就隻是想要向她伸出手。他克製了,就這麽輕輕的看一眼便同樣收回目光。
    車內靜靜的,隻有車輪碾過馬路時的聲音。
    -
    蘇梨一覺睡到天明,她慢慢的伸了個懶腰,下意識打開手機要檢查各個社交軟件,在點開其中一個後才發現目前是她的休息日,在察覺這點後,蘇梨心中像是炸開煙花一樣冒出很濃烈的喜悅,才放下手機又睡了個回籠覺。
    再次醒來的時候檢查工作微信和郵箱,陸輕舟還是個小藝人,能主動找過來的工作少之又少,蘇梨把質量堪憂的代言廣告雜誌給剔除後發現並未剩下其他的工作邀約了、
    好消息有工作邀約。
    壞消息是質量堪憂。
    蘇梨並不失望,因為以陸輕舟的個人工作目標來說——他的最終走向是成為一個令自己驕傲的演員。
    這半個月就好好休息吧。
    既然如此,蘇梨也不打算為難,她退出工作微信,又打開了個人朋友圈。
    剛剛還被她擔憂什麽時候能紅的陸輕舟正在快樂衝浪,他在海邊玩的正開心,被教練拉扯著既怕又快樂的錄製了短視頻發在朋友圈裏。
    蘇梨點個讚,留下評論:注意安全。
    很快陸輕舟回複她:嘿嘿。
    嘿個頭。
    錢早早又去跑私活了,和蘇梨吐槽這個業主的皮膚沒有陸輕舟保養的好。
    蘇梨以文字方式回複她:當著我的麵接私活,你不心虛嗎
    錢早早以語音回複她:一點不虛,這邊老板有粉絲給伴手禮,你要不要,我給你和陸輕舟帶一份回去。
    人不紅,沒有粉絲,也沒有伴手禮。
    本該生氣的蘇梨,實際上給對方回複:要!
    能省一點是一點。
    聽說現在粉絲的伴手禮一個比一個實用,蘇梨希望可以收到一個杯子,她每次買咖啡都能聽見店員介紹那個環抱項目,自帶杯子可以少付一塊錢!
    錢早早回了一個我就知道的表情包。
    今天是周末,陸聞嶼在她醒過來不久後就打了電話過來,說要帶蘇梨去露營。
    蘇梨接通電話,一時靜默,過了片刻才說:“你怎麽知道這個時間我醒了”
    “我猜的。”電話另一頭的陸聞嶼很輕鬆的說,蘇梨從聽筒裏聽見一聲小狗叫聲,接著是陸聞嶼帶著笑意的溫柔的安撫聲音,他在嚐試跟小狗溝通,要小狗學會一點禮貌。
    說實話,蘇梨作為外人聽得心裏產生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因為麵對小動物,人總會心裏發軟,當聽到另外一個人對小動物心軟的時候,自己同樣像是被羽毛騷動了心髒一般。
    明明是陸聞嶼在和小狗說話。
    蘇梨仿佛已經看到對方做爸爸的樣子。
    很奇怪。
    蘇梨本人和自己爸爸相處的時間很短,短到來不及等一朵花開的時間那麽長,她一旦想起父親這個角色,想起的全是父母爭吵的樣子,要不就是蘇梨父親很冷靜的對她說賣房子時那張臉,小時候上課學到有關父愛的文章時,蘇梨完全想不通,老師給做閱讀理解,她在底下拚命幻想,將自己爸爸的臉代入到那篇文章裏。
    很可惜的時候,蘇梨想象不出來。
    她輕輕咳了一聲。
    打斷了陸聞嶼和小狗的對話,陸聞嶼才將注意力拉回來,他一手蓋在小狗要撲騰過來的狗頭上,往後躲了下:“有杜思濃還有昨天幾個朋友,大家約好要去露營,在下午出發,我們在山上住一晚看星星和日出,等明天中午再回來。”
    蘇梨問:“需要我帶什麽東西嗎”
    陸聞嶼思考了下,認真道:“帶好自己。”
    蘇梨:“別鬧,我認真問得。”
    陸聞嶼:“護膚品之類的吧,你們女孩子常用的東西,其他的睡袋帳篷我都有。”
    蘇梨說好,出於以前的經驗,蘇梨有些小心的問:”會打擾到其他人嗎“
    話音一落,電話另一頭的陸聞嶼則笑說:“不會啦。”
    陸聞嶼:“因為是我組的局,你跟我關係比他們好,他們要擔心會不會打擾你。”
    蘇梨被他逗笑。
    明知道不是陸聞嶼說的那樣,她頭一回想放鬆點去玩,什麽都不想。
    不想照顧任何人的心情,她就想要自己輕鬆一點出去玩。
    待掛斷電話後,蘇梨準備去洗個澡,電話又想起來,屏幕上顯示著是杜思濃的名字,昨天走前杜思濃拉著她添加了彼此的聯係方式,這個舉動就像是放出一個主動添加你為好友的信號,就像是再說未來即使沒有陸聞嶼在場的情況下,咱們也可以單獨出來約會那種感覺。
    接通電話,杜思濃那一聽就令人覺得快樂的聲音在她臥室裏響起來:“小梨,今天露營你來嗎”
    “來呀,陸兄剛剛才和我說了。”蘇梨又趴在床上,反正就在她的家裏,她不用在乎任何的形象。
    “那就好啊,我怕你不來,昨天要不是太晚,還想繼續和你一塊玩,今天你來的話,我多帶點零食,咱們兩個一塊去看星星好嗎,然後睡一個帳篷。”
    “可以嗎”
    蘇梨想,有必要提醒下她的性別,她說:“我可是個beta。”
    杜思濃聽得哈哈大笑,說:“有什麽關係啊,咱們又不睡一個睡袋。”
    掛斷電話後,蘇梨飛快的洗了個澡,她這次也化了妝,塗了護膚品後,隻是簡單的打底塗了紅色潤唇膏,那種瑩潤的膏體將嘴唇襯托出更加柔軟的感覺,她換了寬袖襯衫和牛仔褲,更加修身的牛仔褲比平常的工作服中的黑色西褲看上去攻擊性更強烈一些。
    那種具有強烈女性身體線條的美麗。
    陸聞嶼開門的時候,手中多了一盆仙人掌。
    蘇梨:
    蘇梨:“這是”
    陸聞嶼麵不改色的換了鞋,將手中的仙人掌先放在玄關處,他洗過手後才出來:“路邊看到的,覺得很新鮮就買了幾盆。”
    蘇梨抿唇,默了片刻,才說:“:這個借口好像昨天用過了。”
    “哦,是嗎”被戳破後陸聞嶼也沒感覺到任何為難的地方,隻是很自然的表示:“那我明天再想一個稍微好點的說法。”
    說著帶著那盆仙人掌走到窗口:“放在這裏會好看一點嗎”
    蘇梨的嘴唇微動,想說思考了下還是沒有直接說出來。
    陸聞嶼已經懂了,帶著仙人掌換了個位置,放在蘇梨往常躺的沙發牆上的置物架上,說:“這裏。”
    好像放在那裏都是一個的效果,蘇梨於是幹脆點點頭,避免陸聞嶼還要舉著那盆仙人掌到處找位置。
    那盆仙人掌長得不醜,也不好看,靜靜的擺在蘇梨的家中,幾乎不會讓人立馬察覺家裏多出一盆什麽東西,陸聞嶼看著自己帶來的仙人掌,說:“隻要你想起來時候順手澆一點水就可以了。”
    “不曬太陽不會死”蘇梨從沒養過什麽東西,植物也好,動物也好,路邊隨便碰瓷她的,她會喂一下,然後可能送到醫院裏,但她從沒有想過自己養一點什麽東西。
    陸聞嶼看她:“不會。”
    兩秒後,他又補了句:“如果不幸死了的話,我就重新補一盆過來。”
    蘇梨被他逗笑,開玩笑:“補到我死了是吧。:”
    陸聞嶼看著她,不置可否:‘如果你願意的話。“
    蘇梨笑:“隻要不是我花錢的話,我當然願意。”
    陸聞嶼:“那樣就好。”
    他去找蘇梨家中的抹布,結果蘇梨是每周阿姨定時上門打掃衛生,家裏根本沒有這種東西,還是陸聞嶼從家裏的閑置的儲物櫃裏找出這些東西,一拉開櫃子,蘇梨站在門口感慨:“我就說我家裏怎麽會有水果盤這種東西。”
    陸聞嶼擦幹淨原先的地方。
    才帶著蘇梨離開家裏。
    蘇梨沒有帶什麽東西,就隻有護膚品小樣,其他的東西隻要她拎起自己平日的那個包就可以了。
    因陸聞嶼已經說過不需要帶其他的東西,她也沒帶。
    參加露營的人比蘇梨想象中的少一點,確實是昨晚吃飯的時候認識的人,在場的人蘇梨幾乎都知道對方的名字,這樣就不算完全陌生人的場合,她心中鬆口氣,起碼在陸聞嶼忙著個人交際的時候,她不會讓自己陷入一種陌生的獨自孤立大家的地步。
    一下車,提前到的杜思濃便飛快的撲過來,她問陸聞嶼:“我們倆能單獨去玩嗎”
    陸聞嶼:“小梨同意就好,不需要問我。”
    杜思濃忍笑:“我不是怕你又覺得我也跟其他人一樣,誘拐小孩嗎”
    陸聞嶼沒說話,靜靜看她一眼。
    蘇梨:“別開玩笑了,小濃。”
    杜思濃轉頭看一眼蘇梨,又看一眼陸聞嶼,挽著她的手:“那咱們去看釣魚”
    落在他們身後的陸聞嶼輕輕的嗯一聲,他從車上拿下自己帶來的帳篷和睡袋之類的。
    約好的朋友們早就開始在搭帳篷。這些對於陸聞嶼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周末的時候,他偶爾喜歡一個人上山露營,遇見的下雨的時候能聽見雨水打在帳篷上的聲音,坐在帳篷裏的時候就會覺得心安安靜靜的。
    那時候,他看著山上一點點升騰起來的雲霧。
    想著要帶蘇梨看一眼。
    沒有什麽別的想法,他也隻想要蘇梨看一眼自己喜歡的風景。
    即使像現在這樣作為朋友身份一起來,陸聞嶼都覺得很滿足。
    眼看蘇梨被杜思濃拉著到處亂跑,她幾乎沒有功夫去思考一些更深邃的問題,例如人生的意義,例如自己的存在對世界是否有意義這種問題。
    她甚至不需要用多餘的戀愛填補自己生活中的空白。
    她隻是跟著杜思濃亂跑,跑得滿頭大汗,遇見蟲子的時候,杜思濃嚇得尖叫出聲,嚇得每一個朋友的看過去,蘇梨溫柔的笑了一下,伸手替她撚掉了蟲子。
    杜思濃滿臉崇拜:“小梨,你不怕蟲子嗎”
    “還好吧,這種蟲子都是沒毒的。”蘇梨將手中的蟲子遠遠的拋開,回頭看向杜思濃:“走吧,現在沒有了。”
    “哇。”杜思濃撲過去,再次挽著她的胳膊:“跟你在一起好像不用擔心什麽事情一樣。”
    蘇梨笑:“還是有需要擔心的事情的,我第一次來這裏,不認識路,我們倆還是不要走的太遠。”
    “沒關係啦,旁邊就是其他人,就算走丟了,其他人也肯定會出來找我們的。”
    雖然這麽說著,杜思濃還是拉著蘇梨往回走了走。
    等到陸聞嶼開始搭帳篷的時候,一直跟著杜思濃散步的蘇梨不知何時回來了,幫陸聞嶼打開帳篷,她不知怎麽搭,隻是幫陸聞嶼展開帳篷或者抓住某個點,她觀察著陸聞嶼的動作,將搭帳篷的方式全記在心裏,想如果下次自己想要出來玩的時候可以用的上。
    陸聞嶼:“剛剛你們出去玩碰見了什麽我聽見小濃在大叫。”
    “哦,一個蟲子而已。”蘇梨說,並未當回事。
    “哦。”站在對麵的陸聞嶼隔著展開的帳篷看她一眼,那一點點的成了應該有的形狀,從帳篷的布料縫隙裏,他的目光落在蘇梨的臉上。
    有一瞬間,陸聞嶼心裏稍微在期待,期待蘇梨也隨便向別人,哪怕是向作為朋友身份的自己抱怨那個蟲子有多恐怖,或者有多惡心。但她靜靜的,像是習慣了,完全沒有考慮要向別人說的想法。
    陸聞嶼垂下眼皮,想自己應該在做多一點。
    即使不站在喜歡她的位置上,隻是作為朋友,他偶爾都覺得這樣的蘇梨太可憐了。
    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向這個世界宣告——她並沒有人可以依靠。
    所以竭力的做出自己也可以,甚至表現出一種可以本人依靠索取的樣子。
    可這樣才是完全不對。
    這世界上任何人都有覺得疲倦的時候,也都有需要別人疼愛的想法,哪怕多想愛別人,她都有可以尋求休息的機會。
    陸聞嶼並未說什麽,他甚至沒有直接開口對蘇梨說你應該學會向周圍人示弱這種話,他隻是盡量的讓自己多出現在蘇梨的周圍。
    哪怕她並不需要。
    蘇梨以前並沒有參加過露營,因她常常喜歡一個人行動,談戀愛後大多和男朋友在一塊,她的戀愛活動都是常規的逛街吃飯之類的,並沒有這種活動,因此她看什麽都很新鮮。
    和陸聞嶼的朋友們講話也很有意思,能聽的出來這群人的工作絕對比蘇梨一個小經紀人厲害的多,他們聊天也不會拒絕蘇梨的參與,偶爾談論到有關蘇梨工作的地方,她靜靜的聽,把這些打聽不出來的消息卻都記在心裏,萬一哪天用的上呢。
    即將到天際的雲完全一點點成為暗淡的藍黑色,他們早就準備好爐子,準備做些燒烤之類的東西。
    又進入蘇梨的陌生領域,完全輪不到她去照顧誰,以陸聞嶼為主的幾個人早就包攬了這些工作,像蘇梨淪落到和杜思濃一塊等吃的。
    但杜思濃接到男朋友的電話,聊得正是甜言蜜語,蘇梨坐在旁邊正想找機會躲一下,便聽見陸聞嶼招手讓自己過去。
    她立馬過去。
    陸聞嶼:“幫幫忙。”
    “好。”蘇梨就等著別人對自己說這句話,站在一旁準備大展身手給幫忙,誰知道陸聞嶼隻是找人端個盤子。
    蘇梨連站都不需要,她就坐在旁邊看著,偶爾陸聞嶼需要,她就把手中的盤子遞過去,過了很久,問:“你根本不需要幫忙吧”
    “哦,需要的。”陸聞嶼說:“需要有個人親眼看著我完成工作,我會比較有成就感。”
    蘇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