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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扭曲,嫉妒,濃厚的恨意那一張張臉在昨夜才追殺過他,樂白怎麽可能會辨認不出。
    很明顯,對麵那群還保持著人類形態的青年們也記得他,並且恨意滿滿地仇視著他。
    隻是剛才還一副要生吞他的模樣的青年們,在溫雲目光轉過去的瞬間,便恢複為了一副副陽光開朗大男孩的模樣。
    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看向溫雲的雙眼仿佛閃著“布靈布靈”的光。
    昨天化身為一群奇形怪狀嚷嚷著殺掉他的青年們,此時像是見到了主人的修勾一樣,甚至讓人幻視出了他們身後正狂甩著的尾巴。
    “”
    有那麽一瞬間,樂白有些繃不住,隻好有些震驚地看向了他身旁的溫雲。
    接著他便發現,自己身旁的溫雲是一副完全沒看出任何不對的模樣,甚至對青年們露出了足以讓人頭暈目眩的笑容來。
    “這位是我認識的人。”溫雲躊躇了半晌,為樂白選擇了一個合適的身份。
    隻見對麵的青年們在聽見溫雲的回答後,露出了在樂白眼中可以稱為“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來。
    “原來如此,是認識的人呀”樂白聽見和溫雲站得很近的那位有著一頭橙發的青年喃喃著。
    很快,一名青年插入了他和溫雲之間,手臂很是自然且熟練地搭上了溫雲的肩膀,似是不經意地將他們隔開。
    樂白張嘴想說些什麽,一隻冰冷無比的手不知何時放在了他的肩頭,力道大得幾乎要將他捏碎。
    雙腳像是被灌注了鉛液,耳邊傳來了幽幽的聲音:“趁現在還沒成為礙眼的東西,沿著路快滾吧不然,你的三魂九魄都逃不掉了。”
    下一秒,肩上那股巨大的力道消失,黑發青年從樂白身後走出,隨後便融入了前方的人群裏——
    溫雲正被簇擁在那片中心,束在一起柔順無比的發絲被一隻手悄悄撩起放在手心,圍在周圍的那一圈圈手似乎想撫摸上去,卻又怕被灼燒而產生了猶豫。
    溫雲被青年們簇擁著逐漸走遠。
    “”
    樂白默默低下了頭,隨後撿起掉落於地麵上的手臂,“嘎吱”一聲給接了回去。
    與此同時,他突然感到衣角傳來一股拉力,猛然轉頭望去手中的術式蓄勢待發時卻發現來者是祁岫。
    祁岫一手拿出頸脖處戴著的龍胤證明身份,同時用眼神示意著樂白不要出聲。
    “跟我來。
    說著,轉身往一處走去。
    樂白雙眸一凝,而後迅速跟了上去。
    兩人以極快地速度在山林間穿梭,樂白也很快便認出了這是上山的路。
    樂白跟著祁岫熟練的穿梭在林間,不知過了多久,前方的祁岫踏著玄步將他領入了一片靜地。
    樂白隻覺得眼前一晃,鼻尖縈繞著一股淺淡黴味,一座廟宇恍然出現在了他的眼裏。
    “探尋儀找到的這裏,在這裏不會受到任何的打擾,隻有這裏是暫時安全的。”祁岫一邊說著,一邊推開了破舊的廟門。
    這裏看上去荒廢了許久,到處都是灰塵和蛛網,但樂白卻發現那桌台上放著十分新鮮的貢品。
    “這裏究竟是什麽情況。”樂白開口詢問著前方的祁岫。
    “我也不清楚,在你和我們斷開聯係後我讓晝疏備置好了東西,打算進來找到你然後帶你出去,但是我發現我錯了。”
    祁岫說著,轉身而來直直看著樂白:“你在這裏待了多久”
    樂白微微一愣,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麽:“一個晚上。”
    話音落下,隻見祁岫皺起眉頭緩緩呼出一口氣來:“我是在和你斷開聯係的半小時後進入了這裏,我隻花了五分鍾便找到你了。”
    樂白愣住了。
    情況在猛然間發生了突變,記憶似乎出現了一些不對等的問題,但他能確定那是真實存在的。
    視野裏是祁岫越來越近的身影,隻見對方在背包裏掏出了什麽,隨後舉在了他的麵前——
    “樂白,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有察覺到嗎”
    平滑的鏡麵倒映出了他的身軀,但現在或許已經不能用“青年”二字來形容他的樣貌了。
    像是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部件被打亂,之後又重新無規則地排列了起來。
    “啪嗒——”不知道什麽的一坨順滑著掉在地麵上。
    還算正常的瞳孔忍不住顫抖收縮。
    “這、這是什麽”
    這還是他嗎
    不、這不應該是人傀的身體嗎
    他本該是怎麽樣的一副模樣來著
    樂白睜大了雙眼,顫顫巍巍地對上了祁岫的眼:“我現在還活著嗎”
    玄伸手幫溫雲理了理飄揚的耳發,溫雲微眯起眼任由他的動作,不過很快她便想到了什麽,在玄收回手後往身後看了過去。
    沒有樂白的身影。
    溫雲有些奇怪,身旁的於則湊上前來:“怎麽啦溫雲”
    溫雲將頭轉了回來:“剛才給你們介紹的那位我認識的人,他好像自己走了。”
    “啊,他說他先離開啦!”橙發青年立刻蹭了過來,露出了可愛的虎牙,“他讓我轉告你來著。”
    “原來如此。”
    聽了邵虎的話後溫雲點了點頭,邵虎繼續笑眯眯的看著她。
    所有人都對剛才那礙眼之人的下場心知肚明。
    確實是離開了,至於是怎樣的“離開”那就不得而知了。
    溫雲想著樂白作為重要角色肯定是有主線任務在身的,肯定是去忙別的和那些東西有關的事了。
    很快,有關樂白的小插曲便被溫雲拋之腦後,一行人結伴著來到了學校,有說有笑地走進了教室。
    在溫雲踏入教室的瞬間,黑發少女不知從何處突然出現來到了她的跟前——
    “溫雲你來啦,早上好呀!”七七捧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有些羞澀地站在溫雲麵前聲音嬌俏地說道。
    心眼子在本班排名前幾的對象出現,跟隨在溫雲左右和身後的人在猛然間黑了臉。
    手中的小盒子隨後便被小心捧到了溫雲麵前:“謝謝你昨天的幫忙,這是我的一點小小的心意,是我烤的小餅幹,希望你能收下它。”
    溫雲在七七無比期待的注視下欣然接受了這份回禮,比起昂貴的禮物她更喜歡這種親手製作的飽含情誼的禮物。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謝謝你七七。”
    “不用謝,昨天多虧溫雲你了。”七七紅著臉說道。
    溫雲隨後往下看了看,七七的膝蓋正被好好包紮著。
    一邊往座位的方向走去,一邊問道:“醫務室的老師有說大概多久能夠徹底痊愈嗎”
    七七點了點頭:“老師說大概一兩周就可以痊愈啦,到時候也不會留下太明顯的疤痕。”
    “那就好,這段時間需要我幫忙的話盡管開口就好啦。”
    “沒問題,那我可就不客氣地來麻煩溫雲你啦。”
    兩人其樂融融地有說有笑,憤恨的磨牙聲在四處悄悄響起。
    淩清看見這一幕後,手微微使勁陷了進去。
    ——‘艸!大哥這不是你的手,這是我的手,能不能看清楚再下手啊!’
    淩清無視掉身後憤怒得要將他撕碎的目光,徑直走到了溫雲後方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索性結果是好的,有吸引到溫雲的注意,得到了一聲溫柔的早安。
    淩清露出燦爛的笑容來,心底的妒火一下就被澆滅了。
    很快上課鈴響起,溫雲在等待老師的到來時不經意地往教室後方望去,隻見最後幾排空位依舊沒有迎來它們的主人。
    沒有來。
    溫雲默默地再心底想著,主角團或許正和樂白匯合一起解決著任務。
    很快老師便抱著講義走了進來,溫雲也不再去想這些事情,立刻聚精會神地聽起了講課。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賓館的房間內沒人開口說話,一度陷入了沉寂當中。
    陳潯感受著這令人窒息的沉寂,隨後終於坐不住了:“不行,不能這樣幹等下去,增援每次都慢的要死根本就靠不住,等他們來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他的動靜讓房間內的其他人都看向了他,蘇彤白了他一眼:“那請問你現在有何高見呢帶著你的莽撞直奔敵方老巢嗎”
    蘇彤的話無不沒有道理,現在的陳潯沒有辦法也隻是在幹著急,但他總覺得眼皮在跳,直覺告訴他有不太好的事情將要發生。
    整個房間再次陷入了寂靜,也就在這時,被好生放置在木架上的命牌突然發出了劇烈的顫動。
    ——那是祁岫的命牌。
    命牌顫動,便表示著對方遇到了危險。
    所有人立刻望了過去,陳潯忍不住瞪大了雙眼:“大叔他”
    也就在下一秒,手心傳來了一陣黏膩濕滑的手感。
    陳潯下意識低頭望去,隻見他身下坐著的床不知何時盛著一床的粘稠紅水。
    雙眸微微瞪大:“這是”
    這裏剛才還躺著樂白的肉身,此時那具肉身卻儼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床的紅色液體。
    粘稠、腥臭、刺鼻讓人產生陣陣眩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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