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痛 眼前一黑眼前一黑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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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屋子裏淩亂一片,地麵上有著一灘深褐色的液體,腥臭腐爛的刺鼻氣味是能讓人發暈的程度。
但除此之外,整間屋子裏沒有任何的打鬥的痕跡,也沒有腐爛發臭的屍體,唯獨那液體上漂浮著不明固體,仔細一看液體中還夾雜著其他的什麽。
像是在微波爐中繼續加熱膨脹,從內裏噴湧而出後在高溫之下化為了一灘液體。
——當於則型限定小狗再回到這裏時,所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於則皺了皺眉,“確定昨晚有徹底解決那隻詭怪嗎”
“當然。”意識裏是玄的聲音,“你在質疑我嗎”
“嗬”喉嚨裏發出意義不明的短促笑聲,於則繼續往裏走去。
那隻騷擾霍臨的詭怪昨晚就藏在這裏,被詭怪附身的人類消失不見,卻留下了詭怪的氣味與印記。
事情出現了一些預料之外的情況。
他能確定那隻詭怪是被徹底解決掉了,甚至是補了幾刀後才離開。
但那詭怪卻“活”了過來,不僅如此還將它之前所控製附身的人類給捕殺了。
在屋內巡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麽東西,隻有那堆液體旁有著一塊工作吊牌。
將那工作吊牌從地上撿起後,小狗看清了上麵所寫的公司和姓名——
【安保公司—李強】
“保安”
黑色眼眸微微一凝,於則若有所思地將那工作吊牌重新放下。
情況有變,一時半會兒卻沒有更多的線索,於則索性先離開了這間屋子。
如果不是昨天多留了個心眼,否則他也不會再次回到這裏發現異常。
他從不會對溫雲撒謊,溫雲想知道的一切他都不會有任何隱瞞的全盤托出,但最近有一件事他並沒有告訴溫雲——
在他晚上悄悄於城中狩獵詭怪時,總是有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
他找不到任何的源頭,隻是沒由來的感到一陣違和感。
不過能確認的是,這座城市必然不可能是詭怪的詭域。
畢竟詭怪的領地意識很強,不同的詭怪不能在同一片區域共存,這座現代化城市卻有很多不同的詭怪存在。
為了讓溫雲不產生不必要的擔心,他沒有講這件事告訴溫雲。
一連好幾天,他都沒有找出原因所在。
隻能暫時放下這件事,不過平日裏也會多留一個心眼。
那詭怪捕殺霍臨的理由合理且充分,所做出的一切布置也沒有任何的問題,但他隱隱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
特別是在那樣簡單地解決掉了困擾了霍臨快一個月的罪魁禍首後,那不對勁的感覺愈發濃烈了起來。
或許是他最近太敏感了,但這也並不妨礙他在收拾了那隻詭怪後,留了一道“息”在這裏。
如果有任何的異常出現,“息”會被觸動。
結果,正當他美美抱著溫雲睡覺天快亮的時候,“息”被觸動了。
留下紙條後他立刻趕到了這裏,接著便看見了屋子裏的異象。
先回到溫雲的身邊
於則這麽想著,此時的他已經悄悄離開了那座房子,打算往溫雲所在的幾十公裏外的街區趕去。
也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
於則立刻轉身的同時往一旁快速移動,一道雷息堪堪擦過了飛揚在半空的黑色發絲。
與之微激飄浮於半空的餘雷猛然增大,隨後像是銳利的長槍一樣刺向了他。
黑眸微微睜大,但身體的速度卻更快,於則再次躲開穩住身形的同時抵擋住了刺來的雷矢。
“轟隆!——”
與劇烈的爆炸聲一起出現的是巨大的煙塵。
如同棉花的煙塵猛地從中心往內凹陷,也就在下一秒,一道閃著紫色電光的圓月彎刀劃破了煙塵,猛地突刺到了麵前,鎖鏈碰撞嘩啦作響。
戴著黑色兜帽的人與之一同顯現了出來。
在黑色兜帽人攻來的瞬間,於則立刻再次躲避開了他的攻擊。
反擊也在瞬間發動,尖銳的黑刺密密麻麻地拔地而起。
戴著兜帽的黑衣人以肉眼無法看見的速度迅速移動躲避,也因此被於則的攻擊給逼得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瞬息過了數招的打鬥迎來了短暫的喘息,於則這時也看清了來人——
身形高大的男子穿著一身黑,邊沿刺著一圈紫色咒紋的兜帽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
透著血絲青筋暴起的手緊緊握住被鋼鏈相連的圓月彎刀,裸露在外的所有皮膚上都纏滿了繃帶。
也就在這時,這名打扮得極其古怪的襲擊者如同自言自語地喃喃著:“詭怪”
他的聲音像是做過特殊處理而失真的嘶啞,低沉帶著重重的磁性。
是斬厄人。
在對方發動第一次襲擊的瞬間,於則便知曉了他的身份。
剛才那短短幾秒鍾的交手足以讓他察覺到此人的不簡單,那小小的一道雷息中所包含的是深不可測的力量。
於則皺了皺眉。
很明顯,這人是把他當做了屋子裏慘象的罪魁禍首。
隻是在這之前他居然沒有察覺到這人的存在,這人的實力一定在他之上。
他現在隻有當初十分之一的力量,不可以和這人一直交纏下去。
瞬間在心中做出了決定,於則抬手猛地一揮,巨大的黑色身軀替代了人類的肉體,接著在那人動身的瞬間化為了黑色的液體沒入地麵。
“噌!——”
圓月彎刀釘入了地麵,那黑色也消失不見。
“”
渾身纏滿繃帶的黑衣人來到於則剛剛消失的地方,沉默不語地拔出了深陷於地裏的圓月彎刀。
蹲下身用手指撚起一些泥,在手中摩挲著泥粒緩緩飛落於地麵。
抬起頭來後,雙眼直直望向了一方,再次開口的自言自語中帶了些許遲疑和疑問:“不是詭怪”
蛋糕店外,最近剛搬到這條街目前正在花店打工,卻因那張臉早在整個社區傳開了名聲的漂亮青年正坐在那裏。
而她的對麵是一位穿著黑色西裝,打扮得十分正式看上去與這裏格格不入的黑發男子。
兩人麵對麵坐著,桌麵上還被放上了一張支票——
任誰路過看見這場景,都會忍不住好奇地多看兩眼,路過的人紛紛往這邊投來若隱若現的目光。
此時的溫雲有些為難——
霍玉的話讓她感到很是懵逼,溫雲一時間不太理解他的腦回路,但霍玉明顯是誤會了什麽。
溫雲立刻給他解釋了一番:“其實我和霍臨也剛認識沒多久,我們的關係並沒有您想象中的那樣好”
霍玉明顯不信,簡言意駭的反駁了她:“昨晚他直播你在場。”
溫雲頓了頓:“那是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我們的確不是好友關係,我大概是不能幫您了。”
霍玉瞥了眼桌上的支票,又看了看溫雲有些為難和不知所措的神色,薄唇微啟再次開出了籌碼:“我再加一倍的錢,你幫我。”
即便霍臨那小子離家出走了,他們也並沒有就這樣放任他獨自在外撒野。
就在昨晚,一直監視著霍臨的人一如既往地同他匯報消息,忽然提到今天的直播間內出現了一名被霍臨主動稱為朋友的人。
即便他們兄弟關係不好,但霍玉還是清楚霍臨是一個怎樣的人——
霍臨當初在學校打架與同學惡交,也不願意和圈子裏的同齡人打交道,不知從何時對“朋友”二字有著極大的抗拒感,一直都像是一匹孤狼一樣獨來獨往。
叛逆、反骨,又極其的天真。
自以為是的與家族劃分界限,以為靠自己就能活下去。
不過,這還是霍玉第一次知道有一名被霍臨親自按章的“朋友”存在,於是他很快讓人查到了關於直播間露麵的青年的信息。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開車來到了對方工作的花店。
不過當他坐在車裏遠遠看見花店外工作的白發青年時,一向對他人長相沒有絲毫興趣的霍玉也不禁愣了幾秒。
昨晚在看見資料時他微微愣神卻沒有特別在意,但現實的白發青年要比資料上附帶的照片好看很多。
沐浴在陽光中的“他”被鮮花圍簇,是聖潔又美好的一幕。
霍臨不善言辭,也知道自己天生麵癱在外人眼中就是無時無刻不在扳著一張臉,看上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因此,當他站到了溫雲的麵前後,兩人之間的身高差讓他不得不低頭看向溫雲——
人與人之間禮貌的交流就是要看著對方的眼睛。
但在雙眼對視的那一瞬間,看見白發青年露出了些許呆愣的神情後,他又立刻意識到自己這樣或許會嚇到對方。
於是他立刻偏過頭移開了視線,但這樣的行為又太過突兀便又轉了回來,隻是接著拉開了兩人之間的些許距離。
霍玉希望溫雲能幫他將霍玉勸說回家,這是他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弟弟主動親近旁人。
近日父親的病情是越來越重了,他必須把霍臨給帶回家,這樣才能讓父母稍微安心一些。
隻是,霍臨在被他找上門過一次後,立刻到西區租了一個房子住。
打過去的電話會被拉黑,派過去的人根本就沒機會見到他半個人影,又不可能直接闖進去把人抓出來
而霍玉親自出動的話,兄弟兩說不定會再次打起來。
於是他想讓溫雲幫他,但溫雲並沒有同意。
溫雲看上去確實是那種不會被金錢誘惑的人,為朋友著想是肯定的。
但霍玉很著急,於是再加了一倍的錢。
隻是,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在他人的眼中,就是一副油鹽不盡的姿態。
“”
溫雲有些無奈,她再次張嘴想給對方解釋清楚。
但也就在這一瞬間,她突然感到一陣抽痛出現在心髒那處。
嗡鳴聲不斷在腦內響起,視野由邊緣開始逐漸泛黑,意識逐漸變得混沌,溫雲聽見耳邊有人似乎很是焦急地喊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