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變 異變凸生異變凸生異變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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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身反骨的霍臨離家出走後的第三年也就是今年,父親於某天忽然昏倒在了霍家祖宅後方的花園。
毫無征兆的重病立刻席卷而來,從此父親隻會偶爾於病房中醒來。
醒來後也是一副死氣沉沉毫無精神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會化作沙塵隨風飄散開來。
而整個霍家,也提前了半年被交付到了霍玉的手中,霍玉獨自扛起了偌大的霍家。
父親的病棘手且罕見,是世界首例。
霍玉聘請了來自世界各地的頂尖醫學者們,在醫學領域上有著極大造詣與成就的他們對此也束手無措。
父親的病無法被檢查出源頭,隻能被各種手段維持著基本的生命。
伴隨著父親的病重,母親的身體與精神狀態也日複一日的糟糕,所以霍玉才想讓霍臨回家。
但在與霍臨僵持了整整一個月後,霍臨那極度抗拒的態度甚至讓他無法將家裏的情況說明清楚。
父母的狀況、叛逆的弟弟,除此之外還有整個霍家的重擔
壓力讓霍臨在下班後將車開到了河邊。
霍玉並不是一個喜歡讓司機開車的人,他更喜歡各種事情被親手掌控於手裏。
很多時候,他都是親自開車去自己想到的地方。
他坐在車裏,一邊吹著風一邊抽了根煙,雙眼情緒不明地看著漆黑幽深的河水。
也就在那天晚上,一名奇怪的老頭忽然路過了他。
老頭像是偶然路過,卻又像是故意在河邊等著他一樣。
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他的車旁,那雙直勾勾盯著他看的黑色眼睛把他給嚇了一大跳。
接著,霍玉便聽見那老頭神神叨叨地看著他說道:“你這家裏遇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處理不好在這裏散心”
霍玉皺了皺眉,老頭的話沒頭沒尾讓他感到不明所以。
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故意對他說似的。
那老頭和他對視了半晌,隨後“嘖嘖”了幾聲,接著搖頭晃腦的離開了。
在路過霍玉的車窗時還帶著一股酒味兒,霍玉隻當是一名醉酒老漢的瘋言瘋語。
但在今日和溫雲一起曆經了如此離奇的事情後,霍玉忽然想到了那一晚的古怪老頭,對方當時所說的話似乎也有了些許眉目。
既然,這個世界存在靈異神怪的話
一個大膽的猜測逐漸在霍玉的腦中形成。
於是,在溫雲開口感謝他時,他並沒有要求溫雲把他那不成器的反骨弟弟給勸說回家,而是想拜托溫雲另一件事——
“我的父親得了一種十分罕見的疾病,是全球首例。”霍玉這麽說著。
溫雲聽後不太明白霍玉的意思,略帶疑惑的目光與霍玉在鏡中對視了一瞬。
霍玉率先移開視線,繼續看著前方的道路:“我在世界各地聘請了一批頂尖的醫學者們,結果那一群人對父親的病束手無策。”
“所以我在想會不會父親的病和詭怪也有關係,我想讓你們幫我看看。”
溫雲一愣,隨後下意識地看向了身旁的小狗——
小狗對詭怪的了解要比她多很多。
即便很不喜歡這位陌生的黑發男人,小狗也明白這男人在今天算是幫了他們一回。
他並不喜歡欠別人人情,於是在沉思了半晌後說道:“據我所知,部分被詭怪控製或同化的人會在外形上產生異變,你的父親有什麽變化嗎比如在外形上變成了和人類截然不同的模樣。”
“沒有。”
“沒有發生外表的異化,被詭怪導致病重的可能性很小,不過也不排除詭怪影響的可能性。”
沒有詭怪閑的沒事不把人直接給吃了,反而讓人患上得不可治愈的疾病。
霍玉將車拐了個彎:“後天早上我有空閑時間能帶你們去父親所在的醫院,那天你們有別的安排嗎”
不管可能性高不高,他總歸要試一試的——
在知道了靈異神怪是真實存在於世界的真相後,再結合那天晚上古怪老頭的話,心中的某種預感和猜測愈發強烈了起來。
溫雲點頭同意了他的安排:“我可以向花店請一天假,那我們就後天去吧。”
“嗯。”霍玉點了點頭,“是回花店嗎”
溫雲一看窗外,發現車已經開回了花店所在的街區:“嗯嗯,麻煩你啦。”
現在還沒到中午,而她在離開花店前和店長說的是“我馬上會回來”。
結果她卻因為意外而食言了,她得立刻趕回花店去。
很快,車被停靠在了花店所在街區外的街道旁。
溫雲和小狗一前一後下了車,隨後同霍玉揮了揮手。
霍玉的手穿過車窗遞給了她一張卡片,溫雲接過一看發現是他的個人名片。
“這裏是我的私人聯係方式,後天早上與我聯係,我會來接你們。”
“好的。”溫雲點了點頭,“一路順風,要注意安全哦。”
霍玉點了點頭以示回應,隨後升起車窗開車離開了。
溫雲收回看著黑色豪車的目光,隨後便被小狗沒骨頭似的靠住了。
“怎麽了不舒服嗎”溫雲有些擔憂地問道,在她趕過去時小狗明顯早與那黑衣人交過手了。
還那麽狼狽地半跪在地上,溫雲不禁擔心起了他的身體狀況。
小狗聽後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隻是黏黏糊糊地貼貼蹭蹭了她半晌,隨後開口說道:“剛才那個男的,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
扭扭捏捏了半天原來是為了問這個問題,小狗鬧別扭吃醋的作態讓溫雲有些失笑。
溫雲伸出手來揉了揉他那毛絨絨的腦袋:“他是霍臨的哥哥,因為一些家庭原因找上了我他誤以為我和霍臨是朋友就想讓我幫忙,結果在交談時我感受到你出事了,就請他幫忙載了一程。”
小狗癟了癟嘴,這姓霍的兄弟倆他是一個都不喜歡,但還是勉為其難地接受了溫雲的解釋。
不過就算溫雲不和他解釋,他也是溫雲最乖的小狗,他肯定什麽都聽溫雲的。
再不濟,溫雲要“納小”的話,大的那個永遠必須是他!
小狗在心底給出了自己能接受的底線,隨後哼哼唧唧地纏著溫雲往花店走去。
等溫雲走到花店門前時,聽見動靜的店長立刻跑出來迎接她。
“溫雲你沒事吧!”店長的聲音很是焦急,滿臉擔憂地看著她,“你出去後一直沒回來,我聽別人說你昏倒後被一個男的帶走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當時的情況會被傳成“昏倒後被一個男人帶走了”,溫雲還是因店長的關心而心頭一暖,隨後趕忙出聲解釋著。
溫雲用低血糖作為借口將忽然暈倒的事情給一筆帶過:“他們說的那個男的他是我認識的人,有事找我,我們就去了隔壁蛋糕店門口的座位交談了。”
店長聽了她的解釋後也鬆了口氣,在回到後院前也有些不放心地囑咐著她:“如果還感到不舒服的話,給我說一聲你直接回家就行。”
“好的,謝謝店長。”溫雲笑著點了點頭。
見店長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野裏,溫雲隨後也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早已變回黑色本體的小狗纏在她的手臂上,一刻也不想離開她。
霍玉在離開後並沒有將車開往公司或家中,而是換了個方向開往了建在東區中心的醫院——
他的父親正在醫院最頂層的單間內,由他聘請的專業團隊照顧和調養著身體。
說難聽點,就是被勉強吊著命。
在和溫雲說了有關父親的事後,他也因此而改變了注意,想在上班前來看看父親的情況如何。
將車停好後,霍玉下車前忽然看見副駕駛上有著一抹藍色。
有些遲疑地將那藍色的東西拿起,霍玉發現那是一根手感輕柔細膩的絲帶,畫麵也在腦內一閃而過——
他記得,這是束著溫雲那頭白發的絲帶。
似乎溫雲在下車後頭發是披散著的,應該是當時在車上太過焦急,絲帶不小心被弄掉了。
在將那藍色絲帶拿在手上後,霍玉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似乎就是這根絲帶傳來的味道。
“”
霍玉沉默不語地將絲帶纏繞成了一小團。
等後天接到溫雲時,再把這絲帶還給她吧。
心中這麽想著,霍玉隨後絲帶放入了車中內槽。
霍玉下車後熟練地走進了醫院,接著搭上了通往最高層病房的電梯。
從電梯裏出來後,正在頂層工作的醫生也瞧見了他,立刻上前來匯報他父親的近況。
聽醫生講述著父親的近況,霍玉從一開始便皺起的眉頭就沒再被放下過。
讓醫生回到崗位後,霍玉獨自一人輕車熟路地來到了頂層的其中一扇門外。
敲了敲門沒有人回應,霍玉隨後將門打開,此時他的父親正無比安靜地躺在門後病床上。
即便一直沉睡不醒,但基本的生命依舊被維持著,父親的外形看上去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頂層的病房設計有巨大的玻璃幕牆,高處的景色很好,風大陽光也很充足,特殊的設計並不會讓待在病房內的人產生悶熱感。
霍玉站在原地靜靜地注視著床上的父親。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收回了目光,隨後轉身打算離去。
也就在這時,他的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嘎吱作響的聲音。
霍玉猛地轉身望去,眼前的一幕卻是讓他徹底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