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肖方敏的人，個子不高，小小的，且皮膚黝黑，看起來有些短小精悍。
    但是，方閑卻不敢因為他的個子和皮膚，就小瞧了他。
    能夠自曝身份的，那肯定都是天賦非常高的。畢竟要想到，這些個逼，都是靠著自己的天賦來到了這一步，自己是開了掛。
    天才和掛逼比本事，那是廁所裏打燈籠。
    掛逼和天才比天資，方閑也自認自己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除了肖方敏外，另外一人叫楚龍環。
    則是來自南方醫科大學的博士一年級在讀師兄，但他以前是魔都交大的本科，本科畢業之後，魔都這邊沒人要。
    他考上了碩士並畢業之後，南方醫科大學的附屬醫院才不會再把人給回去。
    這些個人，新聞上都是查不到的，畢竟都沒參加過比賽，直接就提前拿到了比參賽學員的獎勵更高級的待遇。
    隻是偶爾會被征用。
    比如說皮膚白皙，老家在江南的楚龍環，就在粵省醫學技能大賽上，被啟用過了兩次，都是用以去激勵學弟學妹們的。
    這一次就是第三次。
    楚龍環的身上略帶一股說不出的書生氣，身材雖微胖，可氣質卻很沉穩：“小方的年紀是最小的，前途無量啊。”
    方閑目前是第七學年。
    楚龍環自己是第九學年，肖方敏則是第十二學年，孟園卓是第十一學年，年紀都比方閑要大許多。
    “各位師兄誇獎了，我也是運氣比較好。”方閑第一次與類似的人接觸，想當謹慎。
    方閑的運氣也的確好，掛逼這個東西，其實不僅僅是運氣可以形容。
    肖方敏個子是真的矮，估計也就一米六出頭，此刻坐在較高凳子上，似乎踩地都不太方便，左右腳輪替踩了踩椅子的橫杆重新坐正後。
    說：“我們一起隨便聊聊，提前預備一下吧。”
    “我導師轉告給我的消息是，這一次華中賽區提議的，將五大賽區的醫學生技能競賽糅合在一起，是為了能夠更加擴寬師弟們的視野。”
    “並且，這一次之所以準備十二位基礎技能相對應的5級醫師，也就是學科帶頭人，是為了方便讓所有在外科上都略有天賦的學員，能夠找到對應的導師。”
    “大家應該都知道，良師益友，好的老師難找，好的學生也不容易找到。所以需要找到一個契合度比較高的導師帶教，會獲得奇效。”
    “如果隻是單獨大賽區內，可能找不到對應的基礎技能比較擅長的頂級教授。”
    &nvp數量最後定格的問題。”
    “按照往常來講，一般是一個大區的外科賽區，每一個學年都有兩個vp，五個大區就是十個名額。”
    “但這一次估計沒有這麽多。”
    “畢竟大區的技能競賽，總共有三條賽道，第九、第十、第十一學年。那麽加起來就有三十個學員最終可以有跟著5級醫師學習的機會。”
    “這樣情況下，還要一一對應，恐怕是不科學的。”
    “不過具體是怎麽樣的一個機製，我們目前還不清楚。”
    “我們三個，隻是猜測與我們有一定關係。”肖方敏首先解釋說。
    白皮小胖子楚龍環師兄則道：“肖師兄，這一點我知道，我老師給我透露過，好像就是和我們有關係。”
    “在這一次的比賽開始前的23號與25號，會有5級醫師與我們一起進行表演，大概的流程應該是，5級教授下場一位，我們這些學生接一位。”
    “或者是我們這些擁有5級技能的學員下場一位，5級教授接一位，頗有一種點兵布陣的意思，就是為了讓學弟學妹們，能夠看到基礎技能能夠到達的上限。”
    “並且，這樣的表演，還是實戰，真有病人來到賽場別做手術。由5級醫師坐鎮，負責掌控手術質量。而這些病人，都是鄂省醫學會特意提前找好的。”
    “你老師叫什麽？”聽到楚龍環這麽說，肖方敏追問。
    “介入科餘教授。”楚龍環隻是簡單講了姓名與稱號。
    肖方敏立刻豎起大拇指：“厲害！~”
    “穿刺術是所有技能裏麵，最難攻堅的。且介入科相關術式，多與腫瘤科和血管外科這樣的複雜重症相關。”
    “顱內第四腦室的穿刺，你是不是也會啊？”肖方敏很好奇。
    楚龍環稍作猶豫後，搖了搖頭：“專科技能還不太熟練，目前可能穿不到這麽深，但是可以做一做脾胰穿刺術處理小病灶。”
    “最神秘且最牛逼的基礎技能了，易學難精。”肖方敏如此感慨說。
    “那大概率，這一次就是你和伱老師互相討教和學習穿刺術了。”
    “我是大眾化的切開，好看卻沒特別多用。”肖方敏有點羨慕。
    可能是論裝逼和神秘，切開術遠遠比不過穿刺術。
    孟園卓則說：“肖師兄，切開術是一切外科的基礎，切開術是救命最重要的技能，好的切開術，能夠在最短時間內暴露最危險的病症，怎麽會無用呢？”
    “就好比是動脈瘤的破裂，甚至聽說有教授能夠在幾秒鍾之內就暴露到血管位置，予以動態夾閉。”
    “這是血管外科與切開術聯合應用的天花板。”
    “幾秒鍾，打個屁可能都少了。”
    孟園卓這麽講的時候，也是無意中地把目光看向了方閑。
    很顯然，他講的血管外科的那位牛逼教授，實在是若有所指。
    全國的6級醫師就那麽幾位，沒人不曉得湘南大學附屬醫院坐鎮著一位血管外科的6級教授。
    肖方敏則道：“有幸見過楊老教授一麵，實在覺得震撼。”
    “不過楊老教授那切開術已經不算是普通的5級切開術了，而是臻至化境。他可以在一分鍾內，完成頭顱以下的切開和暴露。”
    “對緊急病種的處理，如動脈損傷、靜脈破裂、心髒破裂等，都是能有奇效的。特別是在事故現場或者是各種現場急救中。”
    “隻要有一口氣，可能都死不了人吧。當然也要看運氣成分，楊老教授若在則罷了。”
    孟園卓則接著說：“我的技能是更大眾化的縫合術，我估計到時候會被衝掉，沒什麽存在感。”
    “縫合術？”聽到孟園卓這麽講，肖方敏和楚龍環二人頗為錯愕。
    肖方敏則嘖嘖稱奇：“園卓，你還真能把縫合術練起來啊，那是需要格外有耐心了。”
    縫合大家都做，外科醫生都會做，但是很多人都覺得縫合術的意義並不特別大，不從事那特定幾個專科的醫生，不會有人特意去練。
    也不會有人特意練習到5級，4級的頂級就夠用了。
    “可能其他的基礎技能，都太靠天賦了吧。”孟園卓這麽低調了一句，就把頭轉向了方閑。
    方閑比孟園卓更加低調，一句話都沒插進來。
    “我和孟師兄一樣。”方閑把話接了過來。
    “但是我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帶來，我現在的老師，沒告訴我什麽細節性的東西。”
    可方閑這話，其他幾個人都不認。
    “楊老教授和周老教授沒找過你？沒給你透露一些細節？”說話的是肖方敏，他與楊老教授接觸過，絕對不信。
    方閑點頭，然後又搖頭：“楊老教授沒講什麽特殊的。”
    楊老教授給方閑帶的話，方閑可不敢拿出來講，那些東西拉起仇恨來，簡直無敵，方閑肯定不會那麽做。
    “那不特殊的呢？”肖方敏追問。
    “論如何裝逼和得罪人吧。”方閑謹慎地這麽點了一句，並不想更加深入地交流。
    四個人緊接著又聊了一會兒，從天南海北，聊各種各樣的八卦。
    甚至還有聊到過這一次來會給多少錢的事情。
    結果大家得到的答案竟然稍微有差異，肖方敏是給了兩萬，孟園卓給了他一萬，另外一位楚龍環，則是給了一萬五。
    方閑聽到這麽一說，趕緊把脫口而出的大家不都是五萬這句話給憋了回去。
    “我也一萬五。”方閑取了一個偏低的數字。
    孟園卓則略有些酸溜溜地看向方閑：“本賽區的還是給予了照拂的啊。”
    “明天大家沒事的話，可以一起組隊去玩一玩，我沒來過漢市。”
    “我也沒來過……”
    “大家以後都是兄弟，到時候多多照應。”
    “……”
    終於各自回了房間後，方閑發現，其實自己並沒有從這幾個人那裏得到有用的信息，唯一知道得比較多的就是，這一次的比賽舉辦的規模偏大。
    而且助陣的嘉賓很多。
    隻是吧，方閑覺得，這麽多神秘嘉賓一下子都浮現出來後，反而對學弟學妹們的刺激會更小一些，畢竟審美疲勞了嘛。
    也不知道華中賽區這麽做，到底有什麽意義。
    5級醫師和5級基礎技能擁有者之間的交流？
    商業互吹還差不多？
    這還能怎麽交流？
    純粹玩尬的是吧，你說我牛逼，我說你更加牛逼。
    唉！
    其實論有意思，還不如在創傷中心手術室薅技能點有意思。
    沒趣兒。
    中途，李球發信息問方閑有沒有去把妹，方閑直接把自己在酒店裏麵躺平的圖片發過去，隻覺得無聊。
    所以就又搜了一些關於醫學會和華國醫學界的花邊新聞看看。
    這些花邊新聞就更加沒譜了，說什麽的都有。
    醫生也是人呐。
    ……
    翌日！
    當方閑早早起床，洗漱並且吃過早餐後，跑到了附近的湘南大學附屬醫院的參賽代表隊居住的酒店一樓，與帶隊的胡教授匯合時。
    方閑第一眼沒找到那一雙熟悉的桃花眼。
    第二眼仍沒找到，方閑就不再找，而是看向胡教授。
    倒是另外幾雙熟悉的目光如鍾佳敏等人則伴隨自己到了胡教授的麵前。
    “胡教授，我是方閑，昨天和您聯係過，今天要跟您一起去賽場的。”方閑拿出自己觀賽的牌子，這麽說。
    叫胡教授的人自然是知道方閑的存在的，不過不知道方閑具體長什麽樣，上下掃量一陣後，說：“年少有為啊。”
    “隻是時間也不早了，否則的話，我非得把你的微信給我們內科和綜合科賽區的那些隊員們。”
    “你單獨這麽出來，太危險了。”胡教授的臉略扁，如同楊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可方閑知道，這位胡教授是醫院裏相當牛逼的教授。
    回笑說：“胡老師，謝謝您的誇獎。”
    &nvp的名額。”
    “這一次啊，是個好機會！”
    胡教授出發前，拍了拍方閑的肩膀後，這般說。
    方閑猛一回頭，看向胡教授，問：“胡老師，這是什麽意思？”
    胡教授一咧嘴，先賣了個關子。
    直到帶著方閑等人進到了賽場後，胡教授方才又來到方閑身邊。
    &nvp的名額隻有數量的上限限製，沒有單賽區的數量上限限製。”
    “有人愛玩唄，就是采取了綜合對擂的形式。”
    “學科帶頭人的裁判們出招，讓每個賽區的代表人接招，接得了的，給一個名額，接不了的，免談。”
    “外科、內科、綜合科的賽場，都是這麽個機製。”
    “算了，他們愛玩就愛玩唄，我們自己比自己的。”
    方閑的腳底和頭皮瞬間一麻，問：“那有可能一個賽區一個名額都沒有，該怎麽辦？”
    “涼拌，誰回去自裁謝罪誰謝罪去，和我們沒什麽關係。”
    “主要是其他幾個賽區都覺得自己夠牛逼，覺得我們華中賽區的人占用了跟學科帶頭人的學習名額是浪費啊。”
    “反正有高個子頂著。”
    “哦，他個子也不高……”
    方閑幾乎就此斷定，胡教授內涵的這個逼就是楊老教授。
    隻是，這跟著學科帶頭人學習的機會，突然采取爭奪製，非常有可能就讓華中賽區的所有人都全軍覆沒。
    這楊老教授，這一次這麽隨意的麽？
    他這是要癲啊？
    胡教授又在方閑耳旁捧著手道：“給別的賽區的人剃了光頭也沒事，這是其他賽區的老頭子們先提議的。”
    “我知道你至少有3個5級，到時候就狠狠地削他們就完事了！~”
    “有兩個就不虧。”
    “你多拿一個名額回華中賽區，除去本該有的另外兩個之外，多一個就多一位專屬於我們湘南大學附屬醫院。幹死他們。”
    幹死他們？
    方閑猛地轉頭，看向一臉和藹，頗有儒雅聲明，湘南大學附屬醫院最佳導師聲名的胡教授，心裏想，這到底是人設錯了，還是這個人搞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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